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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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果然搬到钟家来住了，他已经毫不掩饰对钟晔的厌恶，当然也夹杂对我的恨意。有时候，我去钟晔的房间，却看到齐思躺在钟晔的房间。
有一次，钟晔不在家，依靠着大门，让我出一个位置给我进来，擦肩而过时，他的眼睛眯缝了一下，我说：“我回来了。”
他似笑了笑，但转眼笑容就消逝了。
有时，黑夜的那双本来淡蓝的眼睛特别孤寂。
我问钟晔说：“齐思以前怎么过日子的？”
“据说齐当家虐童。本来我打算慢慢来，两家联姻也是为了吞并钟家而已。本来我也想借机灭掉齐家。所以……现在齐家没了，齐思也无家可归了。”
虐童？我打了一个冷颤，这个世界是有一些畜生的。
有些畜生也要把人变成畜生。
我还是格外可怜齐思的。
原来，那天钟晔跟我们道早安，齐思回来放枪的那天，第一次吃到齐思做的早餐，齐思已经让齐当家死了。
所以那天早餐那么丰富，心情那么好，烤了那么多面包。
齐思年纪不大，才二十，比钟晔少几个月而已，按理说还是上大学的年龄。
钟叔叔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整天忧愁。
听同学说，来了新模特，我在素描课上看到齐思时候，我惊呆了！齐思微笑说：我是你们的新模特，签了一个学期的合同。
作为模特，齐思非常专业，那么自然，在光影下还有一种忧郁跟神圣的气质，当然也有学生当场流鼻血，女同学上课率暴增，前排基本早被占好位置了。
齐思有时躺在模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别处，有时也跟我的目光相对，有时在阳光下会故意眨眼。
我不知道钟晔知道不知道齐思当模特这一件事。每天我们三个人同时出门，之后，齐思就会出现我的学校里，像偶遇一般跟我打个招呼。
他要做好几个班级的模特，还给过我一张时间表。
“江墨，你跟那个模特很熟吗？”风熙问。
风熙是我的朋友，每次我一到学校，风熙就在校门口等我了。
s城的中央美院，人才济济。风熙是个孤僻的人，平常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但是对我是掏心掏肺的，拿风熙的话说：“我这样的人像瓷器，太白了。”
“江墨，你好像有心事，这个模特来后，你的素描作品都没有一次完成过。你是怎么了？”
“大概是被艺术品迷倒了。”
“……”
其实我每次都要好晚才下笔，总想把最美的齐思展现在画纸上，每次都是时间有限。
有一次钟晔看了看我的课表，说陪他一起来上课。他的学校跟我一个南一个北，方向完全相反。
我下车后，便对钟晔的车挥一挥，他不想耽误钟晔的时间。毕竟钟晔也有许多事，在车子里，钟晔的手机响了几次，不过钟晔都没接。
风熙在等他。我刚想跟着风熙走，钟晔便停好车，他长腿一迈，帮我拿了书包。
“他是谁？”风熙问。
“朋友。”我这样介绍钟晔，钟晔非常不满，他一把抱住我亲吻了一番，再接着介绍：“他男朋友。”
风熙愣在一边，等亲完后，他说：“江墨，你考虑一下单身的我，跟恶狼一样。”
“你不会闭眼睛。”我丢了一句。习惯成自然，我这一阵子已习惯跟钟晔随时接吻了。
上完素描课后。
我没想到钟晔竟然花费了一个上午时间等我，我一个上午都在画室，等老师点评好后散场已经到了十一点了，钟晔坐在隔壁的空教室，我不是让他不要等我吗？
“钟晔，你怎么没走？”我露出笑容。几秒后，我的眼里才看到风熙。
“风熙，你上午没课吗？”被迟迟点到风熙点点头，他也等了一个上午吗？现在我眼里只有钟晔了。
钟晔打听了很多关于素描课的东西，特别是模特。我只是说：“模特很好看。”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拥有这个世界。
钟晔笑问：“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不是。”我承认钟晔的存在，让我的时间好像画了色彩。红玫瑰的那种色彩。“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钟晔眼里带笑。
他的手搂着我的腰时，我靠过去那种自然与习惯。
“阿墨，喝点水。”风熙给我一瓶矿泉水，我伸出接时，他都没触摸到我的手指，因为钟晔帮忙接过去了。我喝了几口，钟晔说他口渴，像是间接接吻般，我们两人把水喝完了。
“以后我给你当模特。”钟晔忽然这么说。“让你的品味提高点。”
他像是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还是脸一红。
“当模特很辛苦。不信，你问阿熙。以前他是我专属模特。”我感激地望了风熙。
“是啊，夏天还好，冬天就……”
我想起大冬天，我让他雪里站几个小时，寒风刺骨。不过还好，那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以后你有了我，就不能看其他的模特了。”带着那种霸道的味道，我做不到，因为画画的，怎么没有模特呢？
“下午我没有课，我陪去上课？”我甩甩胳膊，动动身子，坐了太长时间。我又对风熙说：“风熙，你下午的课我就不去了，你写生好了，给我欣赏大作。”
“……”风熙瞪眼。“好……好吧。那我们去吃饭吧。”他又失望地说：“以后长时间待在你身边是一种奢望了。”
钟晔说：“阿墨，要不要去我公司附近的公寓，我做饭给你吃？”
“好啊。”
“看看，这样就丢下我了啊。”风熙嚷道。我装聋做做哑。
我们刚走出教室，走廊上竟然有个人在等我们。那个人就是齐思，我这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
“有空一起吃饭吗？”齐思对我说。他瞥了钟晔一眼，算打了招呼。
我们三个人在学校旁边的餐厅吃了中餐。
“齐思，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他们的模特，素描课。□□的那种。”
“……”钟晔握了握拳头。
比起齐思的大方得体，我则想是偷腥的猫，眼睛不敢看齐思，毕竟刚刚上课他看了许久了。我自动招了：“这是学校的安排。”
钟晔一听，把我拉过来，热切了吻了一番，还在颈部咬了我一口。
“齐思。江墨是我的人。”
“那又怎么样？”齐思端着白米饭优雅地夹菜。
“动我的东西，可能会死。”
“活着早晚要死的。”
下午钟晔去了公司，他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处理，学校那边请假了。我才体会到他的不容易。
我在他的办公室画画度过了，这期间，进进出出钟晔办公室的人不少。我拿着速写本，随手画着。我们眼里充满了好奇，但都没问钟晔，只是做本分的事。中途，我去了一次洗手间，我又接到齐思的电话。齐思问：“夜晚回去吃饭吗？”
我没回答。
“小猫。你是不是怕我？”齐思在买菜，他非常喜欢逗我。
“不是。那你告诉钟晔，夜晚做了他的饭菜，让他回家吃饭。”我说。
“你自己告诉他。”我冷冷地回答。
看网上漫天飞，齐家怎么破产的，齐家的丑闻比比皆是，比起名利，我更喜欢能画出一部好的作品，定格美好的片刻。
我暗暗的测量我跟钟晔的距离，是不是天空与海洋。
其实我虽然是江家的老三，但我是最不得宠的那位。
等到下班了，钟晔的电话响起了。钟晔问我：“要不要去我家？”
“是齐思的电话？”
“我爸的。”
我只是把东西收好，过来牵着钟晔的手，仰起头说：“你要是穷光蛋就好了。”
“可是，你小时不是说要立志成为富翁吗？”
钟晔说，当初可是信以为真的，所以这些年，他认为，要是太穷估计跟我谈不上友谊了。
“那是小时候。”那时候也不知道，这辈子还喜欢钟晔啊。
我们开车回钟家，在我快要睡着时，钟晔趁红灯凑到他耳边，说：“我，如果你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知道吗？”
我只好装睡。以前我以为钟晔是阳光的，为什么最近好像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