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恐惧中忏悔
城外的废旧地下室,手电筒的光在漆黑中略显微弱。
被蒙住头的两男一女,正在倾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麻绳赋予的枷锁。
白弈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手势,红唇轻启:“动手吧。”
身后的保镖走上前,两人将女人拖开,四人对着地上的两个男人拳脚相加。
由于他们的嘴被布堵上了,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惨叫声。
女人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了有人正在被打的声音,不由地瑟缩了身子。
五分钟后,殴打声停了。
“把他们的头套去掉,让他们透口气,可别憋死了。”
“等这边结束后,将他们交给警察。”
“是,小姐。”
两个保镖一人拖走一个,把他们带到转角处才将头套取下。
白弈又让保镖把女人的头套换成布条蒙眼。
才刚把女人口中的布扯掉,女人便直接开骂。
“你到底是谁?我劝你识相点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让你们这群疯狗不得好死!”
白弈把手杖往地上用力一杵,蹲下,手掐着女人的下巴,勾唇邪魅一笑。
“你不认识我?”
女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认识!”至少听声音是陌生的。
白弈捏着她的下巴一个用力,将她推倒在地。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好,夏雨末。”
经明敬查实,白阑和宁锌与出车祸,是夏雨末的手笔。
所以,白弈二话不说,直接将元凶和肇事者绑了。
坐在谈判桌前,以伪装的平和心态与歹徒对质,她不喜欢。
那样显得太虚伪。
她喜欢简单粗暴一些。
省时省力。
坏人受到同样的甚至是翻倍的伤害和痛苦,在无边的恐惧下忏悔,那样才算赔罪。
夏雨末飞速回忆,近来她似乎没有和谁起过纷争。
除了她今早让人毁了白氏的总裁和执行官。
“你,是白弈!”
她恍然大悟,又陷入一阵恐慌。
白弈嗤笑,“哟,这不是认识的吗?嗯?”
夏雨末不停地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
她打心底里不可置信。
“你不是个医生吗?医生不应该慈悲为怀救死扶伤吗?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啪”地一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夏雨末随之惊叫。
白弈冷笑,“伤天害理?”
“我还以为你不认得这几个字呢!”
“你算计我家人的时候可没想过那是伤天害理的,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就是伤天害理了?”
“你不应该这么双标啊!”
夏雨末恶狠狠骂道:“你这个恶人,不得好死!”
白弈面上无波。
一个恶人说另一个人是恶人,本就可笑。
也不知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是啊,我是恶人,你又能怎样?”
“敢动我家人,我就敢让你后悔。”
夏雨末突然大吼,“他们该死!都该死!”
“都是因为你,赫连攸才脱离了我的掌控。”
“凭什么赫连攸那狗杂种对你另眼相看,而对倾雪不屑一顾。”
“我都那样不顾面子放下身段去求他了,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他于你特殊对待,拒绝和倾雪联姻,不过是因为你有白氏大小姐的身份,如果你没了这一个筹码,他就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况且,白氏本就是唐氏的死对头,我帮唐氏除掉死对头,天经地义!”
白弈轻笑。
很好,她成功地为自己找死找到了理由。
“连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都不明白,不知唐家是怎么留你到现在的?”
“你自己没本事,却把过错和原因归咎于人,你还真是贱得让人想弄死你!”
夏雨末以为白弈没那胆色,只是说说而已。
她出口便是挑衅,“哼,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啊!只是嘴上说说谁不会!”
白弈站了起来,她推了推眼镜,凤眸凌厉。
“放心,你要是死了,唐家人应该会做做样子给你立个衣冠冢的。”
白弈问那从门口过来的保镖,“车开过来了吗?”
“开过来了,小姐。”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小姐放心,一切妥当,属下全程连手套都没脱过,不会让人查到任何蛛丝马迹的。”
“好。”白弈瞥了眼夏雨末,“给她松绑,把她的双手合十,再用胶带捆两圈,把她丢驾驶位上,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小姐。”
按照白弈所说,夏雨末被挪到了车上。
“小姐,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嗯。”
保镖插上了钥匙,开启自动驾驶模式。
恐惧也来自未知。
此时夏雨末还被蒙着眼,她知道自己上了车,却不知道白弈想要对她做什么。
“白弈,你到底想怎样?”
白弈笑得凉薄,“别急,等会儿就让你体验一番什么叫刺激。”
“开始吧。”
保镖摇下车窗关上车门,按下自动驾驶确认键。
车子开始动了。
“混蛋!贱人!”车子开得飞快,夏雨末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她扯下眼上的布条后,疯狂撕咬着手上的胶带。
三分钟后,胶带被咬断了,车子也驶进了狭小的山路。
在陡峭而狭窄的山路上,若是没有高超的车技,倒车是非常危险的,何况还是在夜里。
当然,夏雨末也没有那个胆子,她惜命得很。
所以,她只能停车或勇往直前了。
由于近两天雨水充足的缘故,山路泥泞,植被覆盖少的山体易滑坡。
再者山上有些许根系腐烂的枯木,谁也不知它们什么时候会倒下来。
很不巧,夏雨末刚停下车,便有枯树倒下来,把后方的路压塌了一截。
塌方在后车轮不到十公分处。
后路彻底被断了。
而路面只能容得下车子的四个轮,多一寸都不行。
最要命的是,靠着山体的这边车门没法开,山崖的那边既没有多余的地方落脚,也没有围栏,稍有不慎,便能死无全尸。
想下车都难。
夏雨末在车里慌了神,冷汗直流。
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乌鸦和夜莺的叫声,时而嘶哑哀怨,时而空灵婉转。
几乎能把她吓个半死。
她想,既然没法前行,便在原地等候。
等天亮了,或许能够获救。
她期待着从无助和绝望中逃脱。
意外来得很突然。
有一条三指粗的蛇掉到了车前的玻璃上。
夏雨末条件反射地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启了雨刮。
可那条蛇非但不走,还引来了更多的蛇。
大大小小、长长短短、花花绿绿,像是在车玻璃上聚会似的,不亦乐乎。
夏雨末吓得大气不敢出。
荒山野岭,她没有手机,没法求救。
周围,除了车玻璃上对她吐着信子的大蛇,连个鬼影都没有。
恐惧使她颤栗,无助使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