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个高危职业(4)
这场战斗结束的比清琬想象中的要早,看来之前他都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看着下了台的何安朗,清琬迎上前去,递出一瓶丹药:“吃一点吧,接下来还有场恶战。”
何安朗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
第一轮的淘汰已经进行完毕,此时场上只剩下了三人:何安朗、白清荷和一名叫华信的弟子。
这一场是混战,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这次宗门大比的冠军。
何安朗刚刚根本没使多少力气,现在看上去状态还可以,白清荷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只有那个华信在上一场是真的经历了生死搏斗,现在浑身都是血迹,只用着丹药撑着一口气吊着。
他是从外门一直走到了现在,在之前没有人相信他真的能做到这一步。所以即使明知不可能,他也要试一试——找那个男弟子结盟,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兄弟,我们结个盟,先对付那个女弟子,赢了之后奖励都归你,我只要那个冠军头衔怎么样?”华信明白,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已是强弩之末,想要那些奖励还要看自己有没有命拿。不如只要那个冠军头衔。
他想要一个能够进入内门的机会即使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
听了他这话,何安朗还没有什么反应,白清荷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肯定是外门弟子吧?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一个师尊教出来的?要结盟也是我们结盟,把你踢出局之后奖励平分!”
华信心都凉了,且不说别的,如果现在就拿自己开刀,内门弟子是别想了,说不定还会丢掉自己的一条性命。
不如直接认输。
宗门大比又不止这一届。
没等华信开口,何安朗就懒洋洋道:“先不说什么同门情谊,两个内门弟子欺负外门弟子说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了?”
他右手一甩,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就朝着白清荷攻去:“另外,我的奖励可不想和别人平分!”
眼看着这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华信赶忙挪的远了一些,生怕自己遭到波及。
“何安朗,你疯了?!我是你师姐!!”白清荷没想到这疯子真的上来就打,慌忙拿出自己的本命宝剑格挡,一怒之下口不择言,“你比我晚十年进门,再这样就别怪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呵,满地找牙?”何安朗往后退了一步,卸掉白清荷的攻势,向右转身,虚晃一下就是一个暴冲——
白清荷毫无防备的被何安朗直接踹出了十米远,身形颤了颤,吐出一口精血。
她抬头怒吼:“何安朗,你真的要”
迎接她的是一柄从上方劈下来的剑。
白清荷狼狈躲过,被来了这么几下,也歇了劝说他的心思,开始认真打斗起来,左右自己多学了十年,不会输的。
见她终于停了说教的心思,何安朗笑道:“这才对嘛,格斗场上讲究什么同门情谊,狗屁不通!”
刚刚因为清琬的嘱咐,他根本就没有尽兴,现在跟白清荷对打,在女主光环下,白清荷常常险之又险的躲过自己的杀招,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
这有趣的现象久违的引起了何安朗的探究欲,他下手越来越狠,几乎没给白清荷留出生路。
瑾渊坐在高台上,看着台上正在厮杀的二弟子和三弟子,掏出佛珠转了转,闭上眼睛:“因果循环,因果循环,不可强行干扰”
台上的白清荷却在这险象环生的杀招里走了神。
她向高台上的师尊看去,却只看见他紧闭的双眼。
师尊他怎样才能看到自己呢?
是不是只要受了伤,自己就能得到他全然的关注与爱护了?
白清荷想到这里,魔怔了一样,直直的就朝着何安朗的剑尖上撞。
只要受了伤,只要受了伤
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太对劲,但她不想停下。
何安朗没有注意到白清荷的异样,可是看到她向自己的方向过来,却根本没有收剑的意思,直接了当的向前一捅——
是利器穿过血肉的声音,美妙又刺激。
何安朗近乎陶醉的听着这道声音,却猛地反应过来,抬过白清荷的手腕在自己的肩上也刺了一道——虽然跟白清荷身上的伤比起来微乎其微。
这样就好了,何安朗满意一笑,想陷害他,让瑾渊罚自己?不存在的!嘿,他也受伤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双方都已经负伤,最终的赢家竟然是一直苟到最后的华信!
华信也遵守诺言,把除了冠军头衔剩下的奖励都给了何安朗。他也没有客气,照单全收。
“你们花落峰的弟子都很重情义啊”长老们相视一眼,都干笑起来,“不光大弟子是难得的旷世奇才,连门下的二弟子三弟子都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对方,瑾渊道君,您真是教导有方啊!”
瑾渊头疼的厉害:“弟子顽劣,还请众位长老不要放在心上。”
宗门大比就以这样近乎戏谑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瑾渊叹了口气,走上台,抱起白清荷对着清琬吩咐道:“你照顾一下何安朗,为师去去就回。”
白清荷尚存一分意识,在感知到自己是在师尊怀里躺着时,满足的晕了过去。
台上根本没事的何安朗和过来给他检查伤口的清琬面面相觑。
“师姐,我已经没事了”何安朗推拒着,开玩笑,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让她看到了怎么解释啊!
清琬坚持要查看,甚至何安朗不同意之后还要上手强行扒衣服。
传说魔有很强的恢复能力,她倒要仔细看看!
何安朗无奈,他之前对战白清荷已经有点嫌疑了,那还能用自己有天赋掩盖过去,现在面对的是离合三段的清琬,自己要是还能挣脱的话岂不是直接给对方送把柄?!
权衡了一下,他最终放弃挣扎,任由清琬扒下自己肩头的衣服。
少年的身材瘦削匀称,骨架上附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清琬扒开衣服,那里果然是光洁一片,连块疤痕都没有留下。
“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少年讪笑着,听在清琬耳朵里,无端的就多了几分心虚。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右手带动气流在少年的肩上划下气刃。
皮肉翻开,血液流出,一滴一滴,就像绽放在月光下的罂粟,迷人又美丽。
少年没再说话,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忍不住的口水吞咽声。
清琬却没有注意这些,她看着指尖沾染上的血液,很鲜艳的颜色,纯度很高,红的发黑。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果然是一只魔族,一只高阶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