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现实]原因
秦舒骏扯下了口罩，“别给脸不要脸。”
“你嘴真硬，”鹿河说，“有本事你直接把我绑上实验台。”
秦舒骏站起来，“别以为我不敢。”
鹿河扯了扯嘴角，不屑道：“来，我死给你看。”
秦舒骏确实不敢，他重新坐了下来，考虑了一会，最后向鹿河妥协：“成交，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配合我们的实验。”
鹿河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秦舒骏坐在他面前，思考怎么把这整件事告诉鹿河，一如在游戏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秦舒骏开口：“这事也不长……”
一年前因为屈凌京的举报，秦舒骏失去了少爷的身份，不止是失去了全副身家，甚至因为背上了外债。
“说实话，我做私立医院的医生一个月基础工资两万三。”秦舒骏真情实意地说，“而我要还两百多万，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为钱发过愁。”
鹿河讽刺他：“你的好弟弟估计要还更多吧，他怎么毫无怨言呢？”
秦舒骏避开了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讲。
在他“落魄”到去住医院的宿舍时，秦舒骏才真正的忍不住了，他开始匿名在网络上发牢骚，多次和屈凌京争吵。
屈凌京告诉他木已成舟，不如踏踏实实地继续做医生，毕竟秦舒骏的脑子还是好使的。
可秦舒骏忍不了，他恨透了屈凌京做的这些事，他的身份是干净了，但口袋也干净了。
在消沉了许多天后宗盛一位逃亡到东南亚的旧部想方设法地找到了他，告诉秦舒骏愿意帮助他东山再起。
秦舒骏心动了，他确实怀念过去的生活。于是便答应了那群人，想要向屈凌京报仇。
“一开始我们只是一个星期联系两次，我发现他们其实只是拿我的名号来召集人手而已，最终我可能会成为一个傀儡。”秦舒骏说，“我意识到这样不行，我想要真正在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所以你去找了温镞？”鹿河问。
秦舒骏摇头，“没有，我并没有去找他。”
他回忆了一下找到温镞的过程，“我先是在网上看到了一个人发帖，帖子内容是一个全息游戏的构想，帖主声称自己已经做出来全息游戏的基础，希望有人能投资他，我联系了帖主，这个人就是温镞。”
鹿河挑挑眉，秦舒骏继续说：“我博士攻读的内容和这方面有关，我突发奇想，可不可以用全息游戏来敛财。”
“敛财？”鹿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现在全息头盔一个五千元，单单是这个技术就不止五千万吧，你们得卖出多少个头盔才能赚回本？”
秦舒骏却说：“谁告诉你我们要赚的是游戏钱？”
鹿河不解：“那你们还赚什么钱。”
“你应该也看到你朋友们的样子了吧，我们要赚的就是这样的钱。”秦舒骏颇为得意道，“游戏本身当然不值多少钱，值钱的是后续的收入。”
“长时间使用全息头盔的人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脑损伤，我们要赚的就是后续的治疗费。它是由我开发的，自然是由我来治才能药到病除。”
鹿河之前在温镞留下的只言片语中有所猜测，他本以为会像梦里的造梦机一样让人上瘾，但没想到秦舒骏要的其实是医疗费。
“这难道不会很快就查出来吗？”鹿河十分疑惑他们怎么敢这么大胆。
“梦貘工作室的负责人是温镞，”秦舒骏说，“我们只是投资者而已，投资了一点钱，温镞还非法提取了我的记忆来完善这个游戏，只是我不和他计较。”秦舒骏笑了起来，“我刚好是个医生，对这方面的研究有所了解，更是清楚这个游戏而已。”
鹿河：“……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宪法。”
秦舒骏谦虚道：“我大学辅修了一门刑法，有一点难，但是我还是拿了优秀的成绩。”
鹿河：“……那你还挺厉害的。”
秦舒骏站了起来：“现在我们可以去实验室了吧。”
鹿河制止了他：“等等，我想见温镞，他作为你们的技术支持总不能也被送上实验台了吧。”
“你别讨价还价。”秦舒骏不高兴道。
“那我就白死咯。”鹿河无所谓，“反正损失的是你们。”
秦舒骏咬了咬牙，忍着自己的怒火答应了下来：“走，见完他之后，你配合我们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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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镞也在这里，他双手双脚都被锁在了设备前，每天24小时都面对着眼前的屏幕，时时刻刻把控《江海》。
秦舒骏把鹿河带到了他的面前，鹿河说：“我想和他说说话，半个小时。”
“十五分钟。”秦舒骏不高兴道，“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已经拖到五更了，别得寸进尺。”
其实鹿河一开始就想要十五分钟，他故意说的半个小时。
“成交，从你走出去的那一秒开始计时。”
秦舒骏转身走了。
温镞看着鹿河，叹了一口气，“我以为……”
“在游戏里，你帮了我很多，对吧？”鹿河开门见山地问，“我现在才意识到在游戏的后期难度突然变得没有那么难了，游戏里的屈凌京原本是不能杀死的对吗？”
温镞点点头，“我暗改了他的数据。”
没有地方坐，但鹿河也有些累，于是直接坐在了温镞面前，温镞说：“你是所以被迫参加实验的人里数据最好的那一个，换句话来说，你是有可能苏醒的。于是我尽可能地降低了你的游戏难度，把作为npc的蒋梓昊和方晴儒的数据调到了对你有益的方向，也在最后一关降低了屈凌京的数据。”
他微微动了动手腕，腕上的铁链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虽然没有想到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凭你在游戏里的表现来看，你现在应该已经让警方注意到了吧。”
鹿河点点头，“屈凌京已经报告给了警察。”
“那就好，”温镞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我在游戏里通过造梦机产生的梦境来提醒你，但你似乎没有意识到。”
鹿河坦诚道：“我不记得使用造梦机的时候会做什么梦。”
温镞却一脸难以置信道：“你居然什么梦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