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现实]第一位医生
“你的心跳得太快了，”屈凌京说，“我一而再而三地说了让你放轻松，你才慢慢缓和下来。”
他把胸口的听诊器调整好，鹿河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看他，屈凌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是害怕医生吗？”
鹿河根本就不敢回话，屈凌京在他床前站了一会，护工带着洗好的毛巾回来了，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鹿河这才睁开眼，护工把毛巾放在他的手上，帮他擦拭之前涂抹在手臂上遗留的药剂。
“我也听到了一点，”护工本来不应该多嘴，但他觉得屈凌京实在是一个好医生，“屈医生人很好的，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只是面冷心热而已。你怕医生应该是因为小时候怕打针吧，那是你小时候没遇到过屈医生，他给小孩子打针小孩都不哭的，而且也很负责，经常自愿加班到很晚。”
护工絮絮叨叨，“虽然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富裕了，但是也和以前一模一样，从有名的富人区搬到员工宿舍去住从来都没有怨言的，我也住员工宿舍，楼上的医生护士都觉得他人好咧……”
鹿河没想到屈凌京居然去住员工宿舍了，他想起梦里屈凌京常住的那一套房子，面积很大，还是学区房，房价居高不下。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屈凌京在梦里说过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只在大一刚开学住过一次宿舍，大概现实也如此，现在却甘愿挤在几个人一间的员工宿舍里。
鹿河再一次认识到了现实里的屈凌京和梦里完全不一样。
“我不能再这样害怕他了，”鹿河心想，“把他当成陌生人吧。”
旁边的护工给他倒了一点水，沾在他的嘴唇上，随口就说：“依我看，他比你以前的那个医生要好得多了。”
鹿河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回来。
以前的医生？
屈凌京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自己的医生吗？
他疑惑地看着护工，护工说：“哦，我想起来你不知道了。你以前的主治医生，经常不在医院的，这也是我听来了，以前你的护工也不是我。”
他手脚利索，给鹿河喂完水后把他的床放下去让他从半坐变成躺着的，“你以前的主治医生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半年多以前吧他就离职了，我以前也不是这个医院的护工，我是两个月前应聘进来的。你第一任的主治医生我不认识，不过我和别的护工聊天，听他们说以前你的主治医生喜欢先斩后奏，一般都是先给病人进行了治疗后才告诉家属。好像你也被他用什么先进治疗方法治疗过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鹿河更困惑了，什么叫做先进治疗方法，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像梦里的造梦机一类为了让他快速清醒的东西？
但鹿河现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头疼的情况发生。
护工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施宝珠来了。
“小河宝，”施宝珠一进来就扑到了鹿河的床边，“有没有想妈妈？”
旁边的护工在帮他削苹果，打算给他喂一点苹果粒。
施宝珠主动接过这个活，“我来。”
护工交代她只喂一点就行了，还把能喂的苹果粒大小也告诉了她。
“嗯嗯！”施宝珠答应了，按照要求给鹿河喂了几块。
鹿河今天下午做了一些简单的脸部肌肉康复训练，看到她递过来的苹果，努力张开了嘴。
“真不错，”施宝珠说，“好吃吗？”
苹果粒小小的，能带来的甜味只有一点点，鹿河张嘴示意还要。
施宝珠又给他喂了一点，然后在鹿河渴望的眼神中把剩下的苹果自己吃了，“护工说你就只能吃这么多，不能再吃了。”
鹿河失望极了，施宝珠也不在意，开始给鹿河讲自己在国外遇到的那些事。
她一口气给鹿河讲了三四个狗血八卦，鹿河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当施宝珠打算再讲一个的时候，屈凌京来了。
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施宝珠打招呼：“医生来啦，这么晚还要查房，好辛苦啊。”
屈凌京和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我值班。”
“噢。”施宝珠了然。
屈凌京把护工叫进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坐在鹿河的面前，靠近了鹿河，示意他张嘴。
鹿河闭着眼睛努力张大了嘴。
“做得不错。”屈凌京随口评价道，“大概明后天就能正常交流了。”
他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东西，鹿河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看他，屈凌京刷刷几笔记完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他一眼，吓得鹿河立即又把眼睛闭上了。
屈凌京觉得有趣，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大概只有和他离得近的鹿河能听到。
鹿河紧张得身体都绷直了，屈凌京站了起来，他对施宝珠点点头，然后和护工说：“有什么突发情况就叫我吧。”
他走后，施宝珠把护工也打发走了，继续拉着鹿河讲那些惊天动地的狗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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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系统性地复健训练后，鹿河虽然走路还有些颤颤巍巍，但是说话是没有问题的了。
他也走不了多远，于是就经常坐在病房门口嘴巴甜甜地找隔壁病房的护工，还有路过的那些暂时没事干的护士聊天。
他不遗余力地去向他们套上一个主治医生的消息。
“上一个主治医生？”隔壁病房的护工说，“你打听这做什么啊？”
鹿河一脸好奇状：“闲着没事干，我就随便问问。”
“他啊，他没什么好聊的，”隔壁病房的护工说，“别人说他成天都是阴郁得很，和他擦肩而过都能觉得冷。”
“那他为什么离职啊？”鹿河问。
“经常乱来被开了吧，”这个护工也不清楚，瞎猜道：“不然他为什么自己办理离职，这医院事少钱多，是我我愿意一辈子在这里待下去。”
鹿河眼珠子转一个圈，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他叫什么啊？”
“叫什么？嘶……”护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叫什么我还真不太知道，好像是姓……秦？对对对，姓秦。”
鹿河在心底一惊，姓秦？
他立即就想起来秦舒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