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月一号]办法
张见冬给了一串电话号码,“你拨打这个号码的时候接通后立刻说:‘你要的茶叶到了’,然后说老地方见。”
他又给出了一个地址,“你到这里去等就可以了,无论谢行东有多忙他都会找机会来的。”
鹿河记下了这两个地方,他等着温镞拷贝完那些文件,抓紧时间把他带到了电子账本的存放地,很快他们就离开了河晏集团。
温镞问:“我们现在去警察局报警吗?”
鹿河摇头说不,“去这个地方。”他把手机上的地址示意给温镞看。
温镞却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这个地址,“你确定吗?”
鹿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问怎么了。
“这是海清会一个驻地门口的一座茶馆,真的要去这里?”
鹿河也有些犹豫,之后他下定了决心,“你跟着我,我先进去,没问题我给再给你发信息叫你进来。”
温镞微微颔首:“可以。”
于是鹿河拨打了张见冬提供的号码,按照他的话照做。
对面接电话的不知道是不是谢行东,但一言不发,一直到鹿河说完老地方见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海清会的这个驻地位于一条老巷子里,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而鹿河和温镞这两个年轻人在这里面十分显眼。
“这里面住的都是海清会最初加入的成员,”温镞小声给他解释,“河晏集团董事长的父亲以前就住在这里。”
鹿河这恍然大悟,他说怎么那些老人看他们两个眼神带着许多对陌生人的探究,甚至隐隐有一些戒备。
鹿河和温镞走到了茶馆里,茶馆中的老人都在喝茶聊天,突然进来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他们一瞬间都停止了交谈,齐刷刷地看向温镞和鹿河。
如果他们的目光是箭,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成了刺猬。
幸好鹿河反应了过来,走到柜台前问:“有没有以前长辈经常喝的那种茶?我送人。”
坐在柜台后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听你这口音,你不是a市人吧。”
他站起身来,转过身在身后翻找。
鹿河说:“是,所以我不清楚过去的a市人都喝什么茶。”
“以前没那么有钱,都是普普通通的常见凉茶,雷公根啊……”
他的手指在柜台上的茶叶罐一个个点过去,鹿河等他说完之后,很冷静地说:“不着急,我们先坐下来尝尝味道,我以前喝过那位长辈爱喝的茶,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罢了,送人询问被送礼的人有些尴尬,还是要自己准备比较好。”
老板笑了一下,“说得也是。”
他招呼自己的儿子,每一种茶拿一点点,带着鹿河走到一个角落去泡茶。
其他的老人见状又开始了自己的聊天,大概是觉得鹿河和温镞两个人构不成威胁了。
温镞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茶,苦到舌头发涩,“我们一定要用这个借口吗?”
老板的儿子拿了一次性杯子每一样茶都泡了一小杯给他们,叫他们自己尝尝。
鹿河随便拿起了一杯,几次凑到嘴边都先被扑面而来的苦涩打败了,拿起又放下。
他们两个被苦茶折磨了大概半个小时,茶馆外终于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谢行东就像黑影一样默不作声地钻进了茶馆内,左右看了看,大概是在找张见冬。
鹿河眼睛一亮,悄悄走过去,拉住了他。
谢行东一惊,差点就要反手擒住鹿河,但他很快就克制了这一举动。
鹿河说:“是我打的电话。”
谢行东不动声色地扫视了鹿河几眼,鹿河连忙把他拉到了那个角落。
温镞并不认识谢行东,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
谢行东低声问:“你找我我做什么?”
鹿河让温镞把那个u盘拿了出来,“这里面是举报河晏集团涉黑的证据。”
谢行东没有说话,他回头环顾了一圈,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喝下,“这个地方人多口杂,不宜久留。”
鹿河赶紧叫了老板的儿子来,随便指了一杯茶水,“要这一种,把最贵的装给我。”
温镞在谢行东后面悄悄问鹿河:“他靠谱吗?”
“靠谱,”鹿河说,“整个警察局就他最可信。”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行东把他们带到了一间黑网吧,里面坐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谢行东视若无睹,要了一间小包厢。
鹿河知道他大概是想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温镞连忙把u盘递了上去,谢行东皱着眉查看里面的内容。
他看得很快,温镞在旁边帮他把电子账本翻译好。
过了一会,谢行东说:“可以定罪,快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把这些人抓捕归案。”
鹿河心里雀跃了一会,但却又听到谢行东说,“不过,今天因为郊区的事情,人手严重不足,抽调不出人来抓捕,所以不可能那么快。”
鹿河顿时慌了,“夜长梦多,有什么办法快速结束吗?”
谢行东思考了一会,最后说:“申请援助,如果是跨省调查的话,可以先进行抓捕。”
但他又为难道:“不过,申请跨省调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
两三天?这可不行。
鹿河有些慌乱,温镞也担心宗盛跑了他就不能为自己姐姐报仇了。
“可不可以先斩后奏?”鹿河问,“先把他们抓了,等到申请下来就可以了。”
谢行东十分为难:“不符合规章制度,很容易就会被责罚,况且……”
他点了点那个宗盛与兰保孩的视频,“恐怕他会出来阻挠。”
鹿河问:“那可以先缩小范围,先抓住宗盛之类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吗?”
谢行东思考这是否可行。
“很难,”谢行东说,“但也不是不可行。”
鹿河问:“怎么做?”
谢行东先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宗盛现在还在郊外没有离开,“有一个指控,只要他进入了警察局,我们立即拿出这一份证据,就算一开始的指控属于诽谤,最后他也能伏法落网。”
“今天难道不可以把他带入警察局吗?”温镞问,“出事的不是使用权属于河晏集团的地皮吗?”
“当年签署合同的主要负责人不是他,他只是代为管理,提供了相关证据表明这件事和他无关,我们没有权利把他扣下来。”谢行东解释说。
鹿河想到了屈凌京的尸体,他问:“可以指控宗盛买凶杀人吗?”
谢行东说:“可以将他立即带入警察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