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四月四号]入院
鹿河语气很焦急地问：“哥哥，你怎么样？”
他扶着屈凌京靠在一旁的墙上，屈凌京自己判断了一下，大概没有伤到要害，他勉强笑了笑，“这也是鬼屋的项目之一吗？”
鹿河说：“应该不是，这个项目开通可能有点费人命。”
屈凌京拨打了120，然后让鹿河扶着自己躺下，帮他在刀口附近按压止血，还找了一些东西放在自己的头部和膝下。
鹿河照做了，最后问他：“疼吗？”
屈凌京说：“还好。”
鹿河看着他脸上都是疼出来的汗，心说狗男人，算计我，活该。
但他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救护车大概什么时候来呀？”
屈凌京想了想这附近的有什么医院，“十至十五分钟吧。”
鹿河心里想的却是好短，要是晚点来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但鹿河嘴上却说：“早知道就不来玩了，怎么这里面还有杀人犯啊……”
“你开心就好了，”屈凌京说，“只是我们这一次比较倒霉而已。”
鹿河点头，但又听到屈凌京温柔地问：“你之前为什么要说你朋友的名字呢？”
“因为我想说蒋梓昊走的是中间的路，想问他去哪里了。”鹿河早就想好了借口，张嘴就忽悠，“他是我朋友嘛。”
“是吗？”屈凌京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捅我刀的人以为我是蒋梓昊呢。”
鹿河“哈哈”两声，“怎么可能？你真会想象。”
屈凌京说：“不是就好，不然……”
鹿河手下突然碰了一下刀柄，屈凌京闷哼一声，躺在地上浑身颤动了一下，鹿河收回手，“对不起啊，不小心碰到了。”
屈凌京咬着牙说：“没事。”
他坚强地想要补充自己没说完的话：“不然……嘶！”
鹿河又碰了一下刀柄，屈凌京的话被疼痛打断了，鹿河再次道歉。
“没事……”屈凌京想要说完，“不然……嘶！”
鹿河又碰到了刀柄，再一次一脸无辜地道歉。
饶是屈凌京对他脾气再好，再有耐心也忍不住冷下脸来，“鹿河，你是故意的吧？”
鹿河委屈地说：“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会影响我们感情的话，只能这样阻止你了。”
屈凌京冷下去的脸又挂上了笑，“那好吧，我以后不说了。”
鹿河也没想到他连这种鬼话都信，看他的笑似乎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觉不像是装的。
于是鹿河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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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救护车同时到了，救护车把屈凌京和蒋梓昊一起抬走了，警察跟去医院问话。
屈凌京的情况比较严重，要先做手术，鹿河接受完警察的问话后在手术室外坐不住，先去找了包扎好的蒋梓昊。
蒋梓昊刚刚送走警察，坐在取药处等着取药。
蒋梓昊问：“你男朋友什么情况啊？”
他刚刚在救护车上就想问了，只是碍于屈凌京在场没敢问。
鹿河：“我让杀手把他当成你，被捅一刀。”
蒋梓昊沉默一会，竖起大拇指：“厉害。”
但他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对屈凌京，鹿河长话短说，把屈凌京在四月五号的所作所为讲了，蒋梓昊听完后的评价是：“你居然没‘意外’把刀拔出来或者补刀，你真是太善良了。”
鹿河开怀大笑，笑了一阵，他问蒋梓昊：“q有发什么消息吗？”
蒋梓昊这才想起来，他摸出手机，但最先弹出来的是方晴儒的信息，他正想回复，方晴儒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一接通就听见方晴儒说：“你、你们怎么了？怎么、叫救护车了？你们、在哪？我去找……”
蒋梓昊打断他：“你把小禾送回学校了吗？”
方晴儒：“送了。”
蒋梓昊把地址告诉他，“来得正好。”
他挂断方晴儒的电话，打开与q的聊天对话框。
q在半个小时前发了一条信息：[我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
鹿河说：“惯的他，问他制药厂被查水表了吗？”
q过了一会回复：[给我等着。]
之后不管蒋梓昊再给他发些什么q都没有回复。
蒋梓昊掰着手指算时间，“张见冬报告制药厂的事，警方查封制药厂……这中间也去三四个小时了，q的消息怎么这么滞后？”
鹿河：“张见冬要先见自己的领导吧，先上报才能派人啊。也有可能是q的消息其实并没有那么灵通，不然的话今天晚上那群杀手可能就对你下死手了。”
蒋梓昊想想也是，正好叫到他去拿药，鹿河看他行动不是很方便，就帮他拿了。
拿药的时候，鹿河眼睛余光瞥见医院侧门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想要跟上去，却先听见了方晴儒的声音。
”蒋梓昊！你怎、怎么变成、这样了！”方晴儒蹲在蒋梓昊面前，看到他腿上的伤，想要用手碰但是又缩了回来，“幸好我我、和小禾走了、另一边，那些人看、看清我的脸就、就都没怎么样，就让、让我们成功、跑走了。”
蒋梓昊拍了一下他的头，“你得意个什么劲，要不是得要你去保护小禾，我高低拉着你替我挡这一刀。”
方晴儒也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无辜的禾梦妤牵扯进来，看见鹿河过来了，又去问鹿河：“你男、男朋友回、家了吗？”
鹿河遗憾地告诉他：“没有哦，他现在应该刚刚出手术室。”
方晴儒十分震惊，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愤怒：“那群人真、真是疯子，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肯放、放过……”
鹿河看着他努力控诉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但他现在必须得回去一趟，他拍了拍方晴儒的肩，把蒋梓昊的药递给他，“那你好好照顾蒋梓昊吧，把他安全送回学校。”
方晴儒敬了一个礼，“好的！保、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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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河回到手术室门口，刚刚看到的熟悉身影果然是秦舒骏。
秦舒骏看见他笑眯眯的对他打招呼：“哟，这是我弟媳吗？长得真不错，是吧？”
他最后这句话问的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
那些人连忙附和。
秦舒骏伸出手想要和鹿河握手，鹿河拍掉他的手，他居然也不恼，还能笑着说：“怕我弟弟吃醋，和我弟感情真不错。”
“说起来弟媳你还没见过我呢，我自我介绍一下，”秦舒骏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镀金的名片递过来，“我叫秦舒骏，就是名片上的这三个字，是你男朋友的哥哥，虽然我们异父异母，但是关系还不错哈哈哈，以后有空了去我那玩玩。”
鹿河笑着回应：“关系是挺不错的，和他在一起一个月多一点没听他提起过他有一个哥哥。”
秦舒骏也不尴尬，“这不是我太优秀，他怕你移情别恋嘛，能理解，能理解。”
鹿河想起上一次秦舒骏说自己过去的事的样子，与现在这样还真是反差极大。
鹿河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秦舒骏让方晴儒给自己带的实验室通行卡，在他面前晃了晃，秦舒骏面不改色，甚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鹿河说：“这不是你的东西？看来你的名字是有些烂大街了，这张卡的主人也叫秦舒骏呢。”
秦舒骏想要把卡拿回去，鹿河却收回了自己的口袋。秦舒骏哂笑：“那看来弟媳是去过那个地方呢。”
鹿河反驳：“我可没有，只不过是叫人去查了查这张卡而已，你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张卡里录的信息花点钱自然而然就能拿到了。”
“是吗？”秦舒骏知道他不承认，“我还以为弟媳已经去过了呢，我看弟弟出来后可能还得卧床一段时间，不如我现在带弟媳去吧。”
鹿河还没来得及说话，秦舒骏身边的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先了话，“大少，恐怕二少会不高兴的。”
秦舒骏不满道：“我又不把他怎么样，他不高兴什么？宗盛，你别在这抹黑他的形象，我弟弟大度的很。”
鹿河没想到这就是宗盛，从张见冬的口中他得知宗盛是海清会的领头人，明面上的领导者。
本来还以为宗盛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都不会意料到这样和蔼可亲的老头什么坏事都干。
宗盛微微低头：“先等二少出来吧。二少要是生起气来……”
秦舒骏气笑了：“行。”
他找了一个靠近手术室的位置坐下，又招呼鹿河，“弟媳，来这里坐啊，咱们一家人靠近一点。”
鹿河直接坐在了他对面。
两个十分尴尬地互看，鹿河说：“制药厂怎么样了？”
秦舒骏：“什么制药厂？”
鹿河看他似乎不像装的样子，原本认为他就是q的想法有一些摇摇欲坠，秦舒骏这种疑惑的表情实在不像假的。
反倒是站着的宗盛忍不住了，他小声对秦舒骏说：“制药厂被警方查封了。”
秦舒骏说：“哦，没事，等我弟弟醒了再解决这件事。”
宗盛叹了一口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鹿河借口自己想上厕所，也跟着跑了。
秦舒骏想叫人跟着他，鹿河说：“我没有被人注视着上厕所的习惯。”
秦舒骏毕竟只是大伯哥，不能强行叫人跟着他，只能放他去了。
鹿河看见宗盛带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装作找厕所的样子一路问护士，然后跟了上去。
宗盛没有走，他和手下进到吸烟室里去抽烟。
这个吸烟室是用毛玻璃隔出的一个小单间，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看不清外面，鹿河怕被门口的两个保镖看见，绕了一个圈跑到吸烟室的另一边。先把放旁边的绿植推过来做掩护，然后把耳朵贴在玻璃上偷听。
宗盛说：“他确实没用，不如二少。”
旁边的人附和他。
有一个人问：“制药厂查封了，我们的甘露怎么办？”
宗盛骂他：“蠢货，甘露在哪不能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把那个厂长的嘴堵起来，他制药厂偷的尸体关我们什么事？天塌下来还有局里的那一位替我们顶着。”
鹿河意识到他们说到了警察局里的内鬼，屏住呼吸仔细听。
另一个人说：“检察院似乎又有人被调下来了，不知道那一位的去留。”
宗盛不屑道：“怕什么，好说话的好打发，不好说话就来硬的。”
他们就开始讨论要怎么对待检察院新下来的官了，鹿河只恨自己手机不在身上，这不得偷偷给他们录下来。
他们又说回警察局里的内鬼了，宗盛说：“那个谢行东？要不是他没有把柄，早就是我们的人了，不过他也好拿捏，想办法弄死就好了，省得他天天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