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最浪漫的事
聚会准备了蛋糕，吃完蛋糕后，有人在弹钢琴曲。雨欣看着郑钰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在想什么？”
“我想到我们之前参加舞会时，合奏了一曲。”郑钰看着雨欣，欲言又止。
雨欣心中失笑，郑钰有时候熟稔地像个恋爱中的高手，有时候又青涩地如不懂风情的小男孩。
雨欣想，自己主动一点也没什么，连主动吻他这件事都做过，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雨欣问：“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郑钰眼睛一亮，“好啊。那我拉小提琴，我有一首特别喜欢的曲子。”
“嗯，好。”
郑钰说的曲子是小提琴曲《我爱你》，雨欣怀疑他选择这首曲子不是因为他喜欢，虽然她找不到证据。雨欣弹钢琴，郑钰则站在钢琴边，面对着雨欣。
雨欣觉得，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虽然是不同的乐器，但他们的配合还不错。
小提琴和钢琴曲调的混合让原本婉转的音乐多了刚柔并济的味道，说的矫情一点，就是——爱意绵绵又热烈奔放。
雨欣抬头看着郑钰，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他的眼睛。他的眼咧偏长，加上眉毛本就英气，显得气场很强，但眼尾微微上翘，不算明显的弧度又削弱了这种强势，多了一点风情。他微笑起来便会露出饱满的卧蚕，眼眸发亮，看起来很纯真。
真的是——纯情又勾人。
郑钰拉着小提琴，享受其中。灯光映射在他的额头、脸颊还有身上，影子斑驳。被光笼罩的他，连发丝都变得温柔。
雨欣想到他们初次约会，他如踏着光般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一直到今天走到自己心里。
也会一直走下去吧？
雨欣感觉周边的时空瞬息万变，她和郑钰一下子都老了，她依旧在认真的弹钢琴，而郑钰也同样地站在一旁拉小提琴。他们相视而笑，眼神里是似水柔情。
雨欣感觉郑钰在看着自己笑，周边有掌声，她回过神来，合奏结束了。
她想了想，没有起身，又接着弹奏起来，是另外一首——《最浪漫的事》
雨欣想，没有其他的曲子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如果等到年迈，他们的身边还是彼此，还会在某个清晨或者傍晚合奏曲子，那的确是最浪漫的事。
郑钰看向雨欣，有些诧异，正好对上雨欣的目光，只见她对自己勾着角微笑，郑钰也笑了，重新拉着弦配合雨欣。
他想，等老了，他们也还要像现在这样。
周边的人都很尊重地坐在一旁欣赏，阿希拍了张照片，看着照片里两人对望时的含情脉脉，他算是明白了，嫂子脾气不大好，但对老大很温柔。他发了张朋友圈——“［卖萌］［卖萌］［卖萌］老大发的狗粮够我吃到脱单。”
叶琳看着郑钰和雨欣眉来眼去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和楚文南说道：“他们俩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楚文南问：“哪里不一样？”
“秋雨欣看起来冷冰冰的，我以为她是占据主动权的，现在看来，你弟弟才是会拿捏人的那个。”
楚文南想了想，“他没那么精明，认准了一个就不会放弃了。”
说完，他又凑近了一点，对叶琳说道：“其实我也是。”
叶琳笑了笑，“嗯，看得出来。”
楚文南还想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话到口边又换了，“我唱首歌给你听，你应该会喜欢。”
“好啊。”
“那…如果你喜欢的话，有什么奖励？”
叶琳喝了一口酒，她勾了勾嘴角，“唱了再说吧。”
越过楚文南的肩膀，看到角落里的程诺正看着这边。她见过这个女孩子，也有些了解这个女孩对楚文南的心思，她礼貌地对程诺笑了下。
是个很善意的微笑，但程诺还是匆忙回过头，拿着酒杯缓解尴尬。她不是嫉妒，也没有讨厌，只是感到自卑。楚文南和叶琳太配了，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或者是见识，他们都像是天生的一对。
叶琳本以为楚文南会和郑钰一样，挑个有些什么特殊意义的歌曲，没想到他唱的是《early to bed》，痞气十足的一首歌。
楚文南戴着金框眼镜，一本正经，却弹着贝斯，压低了声调唱着这样一首歌，有种一股极大反差感。
简直是——斯文败类！
楚文南说的没错，她很喜欢。
看楚文南勾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看自己，叶琳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确很心动。
叶琳起身去楼梯口等他，没过多久，楚文南便过来了。楼梯口的声控灯没被唤醒，只有“安全出口”标识牌发出的莹莹绿光。
他一把搂过叶琳的腰，吻着她的嘴唇，“喜欢吗？”
“嗯，挺喜欢的。”
“那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心动到了极点，叶琳犹如鬼迷心窍，她双手攀上楚文南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着，“今晚我去你那儿。”
这是带有明显暗示的话，楚文南一脸骇然地看着叶琳。
叶琳手指勾了勾他的腰带，蛊惑般说道：“你说的，early to bed。”
聚会还没结束，程诺表示自己得先走了，她准备回家，买了晚上的票，季予承在车站等她。
雨欣连忙说：“我送你过去。”
程诺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的。”
雨欣还想再说，郑钰走了过来，“我送你吧。”
程诺更是摇头，“你是主角，提前离席不礼貌的。”
郑钰不在乎这个，“那有什么关系，况且都是熟人。”
郑钰给足了程诺的面子，也许是因为她帮过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她是雨欣的朋友。
程诺不好再拒绝，只能再次道谢。她和雨欣坐在后座，一路上都没说话。
雨欣感觉她心情不好，问道，“怎么了？”
程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有点累。”
“那你靠我肩上睡一会。”
程诺一直闭着眼靠在雨欣身上，但雨欣能感觉到她并没有休息。车到了车站，刚停稳，她就睁开了眼睛，她告诉雨欣不用陪她。
看着她的背影，雨欣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走上去抱住程诺，“小诺，我陪你一会吧。”
程诺摇摇头，今天对她的欣欣来说，是开心的日子，她不该将自己的坏情绪带给欣欣。
“我不要，今天你要开心，要完美地度过一天。”
看雨欣还是担心，她又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不是因为楚文南。他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样一说，雨欣也能理解，就算是再开朗的人，也有想要独自消化情绪的时候。她也不再强留，和郑钰一起离开了。
看着雨欣走了，程诺忍不住坐到台阶上哭起来。
她想，她不该因为一时的冲动去听墙角，这样就不会知道楚文南和叶琳已经发展到那样的地步。
她以为，因为她从未想过拥有楚文南、能接受他喜欢别人的事实，所以也可以做到知晓他和别人亲吻、上床时她还能献以真挚的祝福。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很难受，想哭，即使她没有充分的理由。
当初说自己能承担单恋的后果，现在看来不过是在大放厥词。
程诺不是搪塞雨欣，她累了，单方面喜欢一个人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