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部落

    听到加斯帕说发现有人烟，张小白一脸惊奇，这比自己预想的要快的多啊，急忙问道，“在哪里？”

    “在那个方向”，加斯帕向着海岸边的一处指去。

    张小白拿出挎包里的双筒望远镜就向着那里看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远处那郁郁葱葱的山林，以及早起抓鱼吃的各种海鸟，但是并没有发现加斯帕说的人烟。

    “你这个是什么？我看你经常举着它看”，加斯帕指着张小白脖子上的望远镜问道。

    “望远镜啊，你之前没见过吗？”，张小白也记不清望远镜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了，说着话就把望远镜递给了加斯帕，示意他像自己一样向远方看去。

    “太神奇了，远处的海岸线都变小了”，加斯帕一脸惊奇的说道。

    “变小了？”张小白仔细一看，原来加斯帕拿反了，告诉加斯帕反过来看。

    “真厉害，海岸线居然看的这么真切，这真是一件神奇的宝物，能把东西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加斯帕拿着望远镜翻来覆去的看。

    “我怎么没看到有烟”，张小白疑惑地问道，他刚才用望远镜看过了，没看到有烟。

    “没看到吧？”，加斯帕笑着说道，“这是桅杆顶上的"鹰眼"说的，他是我们这里眼神最好的，每次他都能最先发现远处的东西”

    张小白抬头看了看最高的那根桅杆的顶端，那里有一个小的平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上面站着，身上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衣衫被海风吹得紧紧地贴在身上，居然比自己望远镜看的还远，看来是天赋异禀之辈啊。

    “向海岸贴近一些”，这时若昂船长也来到了甲板上，交代舵手向着海岸线驶去。

    ‘鹰眼’那个瘦小的身影此时也从瞭望台上爬了下来，跟船长汇报他看到的情况，“能看到有烟，从咱们的角度看过去，中间隔着一大片树林，距离有些远”

    “靠海岸近些，继续向北行驶，注意随时测量水位”，若昂船长思索了片刻就下了命令。

    今天的早餐还是烤鳕鱼，和昨天一样，只是没有酒水了，每人两块鳕鱼和一杯水，这就是全部了。张小白知道在这个时代的船上不要奢求太多，尤其是圣若热号他们已经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昨天在岸边停靠补充了淡水和一些鱼获，现在可能连这些都没有。

    这个时代的船上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水手们每天的工作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从早上开始就不停歇，翻来覆去地检查每一道帆索，打扫清洗甲板，有破损或者腐朽的地方第一时间更换，并且认真地刷上油漆，张小白并没有被安排做什么工作，所以他作为一个好奇小子四处溜达着，昨天天黑的太早，他还根本没来得及仔细了解这艘船。下层甲板他也鼓起勇气进去转了一圈，最后在那混杂的难以明状的气味中很快就败退了出来。

    “海岸线到头了”，桅杆上的鹰眼向下喊着。

    “向着那里绕过去”，若昂船长立刻就指示舵手向着海岸的尽头驶去。

    帆船的操作确实要比现代轮船要复杂的多，随着船长指示掉头，操帆手立刻解开了已经固定好的帆桁绳索，重新调整着横翻的迎风面，使其能够更好的借助风力，看得出来这是一批配合默契的团队，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的工作，也能和团队的其他人搭配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全部的调整，圣若热号向着陆地的尽头飞快地驶去。

    不到中午时分，船就驶过了海岸线的拐角处，现在可以通过望远镜清楚的看到一条大河的入海口，而且能够清晰的看到三四条小舟在海上捕鱼，每条船上载着两到三个人，有的拿着渔网在向海里面撒着，有的则是拿着鱼叉不时地向着海里扎去。

    船此时已经放慢了速度，向着大河驶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支正在捕鱼的船队也发现了从远处向着他们驶来的大船，之间他们互相交流了一下，有一只小舟上的人收起了鱼叉和渔网，拿出小桨划了起来，向着大河的上游飞快地驶去。另外留下的三艘小舟也不再捕鱼了，而是静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船。

    圣若热号渐渐地靠近了那三艘小舟，此时离得近了，看的也更真切了，这些小舟还真是有些小，甚至比圣若热号上的多数小艇都要小一些。小舟上的人皮肤看起来像棕褐色，但是又泛着些微红，这些小舟上的人也都仰着头看着大船上的一切。此时的甲板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水手，航行了一个多月了，大家终于见到了新世界的人群，有人已经在笑着向小舟上的人招着手，小舟上的人也好奇的试探着招起了手，此时的张小白则在思索着这些人的身份，他知道在北美洲的北部地区有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这些原住民的存在，只是还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此时的大船并没有停止前进，而是沿着河流继续向着上游驶去，并没有行驶多远，经过了一片树林之后，视野就开阔了起来，能够看到一片片成型的屋落，屋落的面积很大，看起来有近百座，从船上看去，一个个就像是放在地上的三角形的屋顶，但是并没有看到墙壁存在，屋落排列的很有秩序，看起来并不凌乱，在中间的一间屋里外面立着一根高大的树干，上面挂着一张看起来像是熊皮的样子，随着风飘摇着。

    随着圣若热号的接近，越来越多的聚集到了岸边的空地上，看向了大河中心的圣若热号，这些人大多都身穿各色各样的毛皮，大部分人的胳膊都在外面裸露着，在这些人中可以看见数个带着羽冠的人被簇拥在中间，看到这时，张小白大概知道了，这应该是印第安人的一支，当然叫他们印第安人并不正确，毕竟这是哥伦布首次到达中美洲后以为自己到达了印度所以给美洲的原住民取名了叫做印第安人。

    对于这条大河来讲，圣若热号的吃水太深了，米格尔他们测了测周围的水深，没有继续向着岸边靠近，而是保险起见在河中心停了船，然后开始向下放着小艇，准备去岸上交涉。

    张小白看了看情况，也准备上岸去看一看，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和多少人接触过呢，以后如果自己真要和他们一样行船的话，就要接触这些事情。张小白回到自己屋里，看了看自己的那些东西，最后把药品添加进了挎包里，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那把开山刀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刚刚接触，还是不要拿着这种太容易引起歧义的东西了，最后把折叠刀塞进了挎包里，此时的小挎包已经被张小白塞满了。“贝尔，你老实地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乱跑”，吩咐了贝尔一声，也不管贝尔同没同意就把贝尔关在了屋里，情况不明，不能带着贝尔下去乱跑，万一也像那张熊皮一样被挂在了旗杆上怎么办。

    此时的米格尔和若热船长已经下到了小艇准备向岸边划去，张小白赶紧顺着绳网爬了下来，登上了佐尓坦的那艘小艇，虽然佐尓坦很少说话，但是看着他那身紧绷的腱子肉，张小白觉得跟他在一块的话还是能安全不少。

    此次上岸的人并不多，算上张小白一共只上来了12个人，张小白看了看，貌似只有自己没有拿任何武器，其他人要么在腰里别了把剑，要么就是手里拿着铁铳，当然除了这些东西，他们还提了一个包裹。

    “您好，我们是来自葡萄牙的商人，从遥远的海的对面来到了这里，想用船上的物资和您交换一些生活用品”，若昂船长连说带比划地对着那人群中戴的羽冠看起来最丰满最艳丽的老人说道，看来他也察觉出这可能就是这群人里面的头领。

    “我是这个部落的铁熊酋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话”，那个头戴艳丽羽冠的人说道。

    张小白很诧异，他居然听懂了，而且居然知道这是印第安语系中的一种，难道说老天爷给了自己这么多的强大能力吗？超级定位就不说了，之前自己能听懂若昂他们的葡萄牙还以为只是给自己的一项福利而已，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懂更多未知语言，这简直的天生的翻译大师啊。

    看了看若昂船长和那酋长两个人，还在那里比划，双方都还没有搞懂对方的意思，张小白走了过去当起了翻译，若昂和酋长两人惊奇地望了张小白一眼，然后才正式进入了交流状态。事情交谈的很顺利，毕竟此次若昂船长他们只是进行探索，并没有准备殖民，所以一切都是以和善的态度在交谈。

    经过交流得知，他们自称是林地克里人的一支，几百年前从很远的地方迁徙而来，平时以狩猎和捕鱼为生，也进行一些简单的种植。以前从没有遇见过像他们这样的大船，但是他们很欢迎这些人来作客，对于若昂船长提出的交换物资的请求也同意了。

    船长这时让水手把抬来的那个包裹打开了，向着他们展示自己的商品，同时表示自己想换一些食物以及他们身上穿的这种毛皮，或者其它的东西也可以拿来交换。张小白看了看包裹里的东西，都是些铜制的小工艺品以及一些饰品，张小白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少价值。

    铁熊酋长已经向着周边的人群解释了大船的来意，然后告诉大家可以拿出物资交换自己喜欢的东西。人群瞬间就围了过来，有的人则返回了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围过来的这些人张小白有点头皮发麻，这太乱了，自己根本翻译不过来。

    张小白急忙向着铁熊酋长走去，“铁熊酋长，能不能派个人帮我们维持一下秩序，这样太乱了根本没办法交流，可以让大家有交换意向的，带着他们的毛皮、粮食或者其它的东西来我们这里一个一个的交换”

    “白狼，你带他们去那个棚子底下休息，让大家回去拿东西再来交换”，铁熊酋长对着一个头戴羽冠的壮年汉子说道，“其他人去准备火堆和食物，欢迎远方来的客人”

    随着铁熊酋长一声吩咐，众人随即散去返回各自的屋落内去取东西，船长一行人则抬着东西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型的凉棚下。

    “你问问他的那把刀换吗？”，叫白狼的那个壮年汉子指着一个水手腰间别着的腰刀对着张小白问道。张小白把白狼的意思转达给了若昂船长，张小白了解过，船上大部分的物资都是归船长所有的，只有一小部分的武器是水手们个人自己带来的，所以他得先问问船长的意思。

    “可以交换，你问问他打算拿什么来交换”，对于若昂船长来讲，能交换到什么东西现在都还不能确定，但是刀剑这些东西船上有不少备用的，毕竟海上并不安全。

    张小白把船长的话告诉了白狼，白狼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往屋落走去。此时已经有一些人带着东西过来交换了，张小白开始了他的翻译工作，拿来最多的是熏鱼肉和各种熏肉干，可以看出来这个部落的食物非常充沛，否则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人拿食物交换这些首饰和工艺品，也有拿着各种动物的毛皮来交易的，很快在凉棚下就堆满了非常多的食物和毛皮，张小白没明白为什么这些首饰和铜制工艺品会这么受欢迎。

    “准备不足啊，船上根本没有装太多的货物”，若昂船长在旁边可惜的道，他们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探索航线，所以主要装的都是海上必备的饮水和食物以及酒水，根本没有装多少货物。

    不多时，白狼就扛着一堆的毛皮走了过来，然后把毛皮放在了脚下，拿起一块黑色的毛皮说道，“一块河狸皮换一把刀”，那张河狸皮展开之后又将近一米见方。

    “没问题，可以”，听到张小白翻译的若昂船长赶忙同意了。看到张小白表示同意之后，白狼把四张河狸皮放在递给了若昂船长，然后指了指四个人腰里的刀，然后若昂船长让他们把刀交给了白狼，这时白狼又从地下拿起了一张棕色的毛皮，展开说道“这是驯鹿皮，如果你们想要的话，可以用3把刀剑”，这张毛皮更大一些，宽度有一米五以上。

    “没问题”，这次没用张小白翻译，白狼刚刚比划了3个手指头，若昂船长就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然后又让三个人解下了刀剑交给了白狼，白狼把毛皮交给了船长，然后拿着7把刀剑满意的走了。

    没多大功夫，白狼用几张毛皮就换了7把金属刀剑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部落，一时间冒出来了更多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毛皮就把凉棚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