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落无踪
“十二位执士…一个都没消息?”
在一处深邃而沉闷的指挥大厅里。
黑压压的,像是笼罩在一片瘴气当中,不由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
一群人畏畏缩缩地站着。似乎有说不尽道不明的一缕悲愤藏在心底。然而始终却不敢抬头望向那块让人瞠目结舌的巨屏。
在屏中那位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人,正若寒铁一般阴沉着脸。
屏下众人并没有吭声,仿佛空气都已变得稀薄起来。
此时,见无人搭话,中年人似乎怒了。他双眸一瞪,随即大声呵到。
“那为初呢,总该有他的消息吧?”
屏下那些人依旧矗立着,心里却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仍旧不敢多语。
事实上中年人并非他们上司,只是此人与自家执士部的部长却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于是,在面对这种不屑一顾地质问时,对他们而言,自是不敢真正顶撞,或者传递虚假消息的。
“还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回话时。众人身后顿时传来一句显得阴沉的话语。
走进来的是一位少年,虽然看着俊秀,但他的声音就像一位娇柔的女子,显得有些细柔。远不如屏中的中年人那般粗犷。
随即一瞧,中年人立马就认了出来。只是盯着那人时,所面露出的微笑却显然有些轻蔑的意思。
过得片刻,等那少年走近时,他这才轻言淡语地开口说到。
“伽泽大人,您终于来了。看看您这都养了些什么,一问三不知,做什么指挥部,我看…还不如扫地算了。”
随即而来的少年姓何,名伽泽。也就是执士部的主事或部长大人。
人虽年轻,但举手投足宛若有些老气横秋,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违和。
“噢!白海大人。您今日这般兴师动众,那后生是否应该先证实一下,此次任务中出现的机械者才对啊?”
中年人名叫白海,他向来不喜这女妖一般的少年。
说原因,或许是他与此人的性情截然相反,从而导致他对此人有些鄙夷。
“伽泽大人!无论如何,我们总该知道他们的下落,再才能最终得以证实吧!”
何伽泽微微一笑,便已淡然。只是眼眸如有邪光,俨然也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白海大人说得是。只不过火神之事,可不是你我二人就可以断定的。如若大人真要问责我们执士部,那伽泽可要先向白海大人讨教一下您门下的情报网了!”
的确。半个月前,联盟的罗网部门获得了一份情报。据探查得知:也就三天之前,在戈泽市外的摩坨岭内,会有帝国暗地秘研的离光火炮要经过此处。
于是联盟高层决定:就此机会难得,为了不让帝国一枝独秀,最终继续残暴下去。
便由执士部,派遣了十二位执士参与此次任务。
只是经过他们两天的等待之后。
也就是在昨天夜里,与此紧密联系的指挥部,却突然离奇失去了这十二位执士的动向。
然而,不仅如此的是。
接下来联盟还发现,造成此次十二执士全部失踪的原因。竟有可能是帝国密研的离光火炮队伍中,有机械者的影子。
因此,如果事情一旦证实,那么再要问责的话。
可就不是白海在此没完没了,任意无惧地发难了。
毕竟眼下能出现问题的话。从表面上看:必然出现问题的绝大多数问题,都可算是罗网的情报出现了纰漏才是。
话至与此,白海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他还是一直不肯相信,是自己的罗网出现了问题。
他皱了皱眉,只是听见何伽泽这一番谬论。白海还是有些恼怒的,再怎么说罗网就像他的孩子,既然出了问题,做为一家之主又怎能不想护短呢。
当然,何伽泽也不是傻子,他想护短也亦是如此,甚至一直以来也不怎么待见这位罗网的白海。
所以在此,即便是让白海死在自己面前,他也觉得挺好。
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十二条鲜活的生命啊。
再则,哪一个又不是他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精英呢。
就这样为了一份情报,让执士部遭受如此之大的损失,这一切换做任何人,谁不会为此而愤然的
所以没等白海反应,何伽泽又提了提嗓子。接着一副傲然的神态,说到。
“我想……白大人您是不是得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白海是联盟里的老人,其实平日里对一般的人都是和蔼的。但不论是不是何伽泽的原因,他总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执士部的人。
所以在听到这位后生的话时,他是十足鄙夷不屑的。
“何伽泽!不论什么状况。机械者的出现,或许就只有他们知道实情。日后联盟要是问责下来,就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你。”
说完,白海黑着脸,手中一甩,啪的一声,骤然关闭了此次的视频通话。
一时间整个大厅骤然变得安静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又开始变得忙碌。
只是偌大的指挥厅里,何伽泽却并没有就此离开,仿佛盯着屏幕已然忘了回头是的。
他知道白海说得没错,机械者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将发生莫大的改变。
只是沉言不久,回过神时,部长大人也并没有再次支会那些下属,也更没有与他们嘘寒问暖。
当然,这也不是他所喜爱的。或者是他觉得下属就该有下属的样子,无论如何随意客套都是显得黯然无趣的。
更何况,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厅门外有一个人正悄然等待着他。
因此。过得片刻,便就径直往门口处去了。
艳阳已经升起。执士部的指挥中心暗藏与郊区之外的密林深处。
虽说除去了城市的繁杂,但秘密通联的信息,却总会在这栋不起眼的旧楼里活跃着。
为此,有人在这一直默默等待着。即便等了许久,他也不得不继续等待下去。
或许是微风轻拂,显得清沛舒怡,少年倒也耐住了性子。
只是没过多久,那位部长大人就出来了。
见人推门而出,少年这才微微弓下身子,行了一礼。
不多时,便凑近了些,然后压着声音说到。
“大人,老狼他们查了两天。暂时还不能确认是不是他,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
执士部部长何伽泽步履缓慢,但没有停下。
只一回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嘴角却挂起了一抹说不透,讲不明地笑意。
好像是在见到那位少年时,方才的一切都变得犹如浮云一般。
旋即,拍了拍身边紧随而来的少年,这才嘱咐说了一句。
“那就让老狼速速确认。”
说完。何伽泽头也不回,转身便就离开了。
少年一脸平静,仿佛话音未定时,他便已经讳莫如深。
只不过看着大人离去的背影时,他的头这才缓缓抬了起来。
霞光泛艳,日暮渐渐落入孤林。不久,夜月便从东方驾云而起。
灯光璀璨的戈泽市外,有一片茂密的丛林。
然而正是月色笼罩不到的幽静深处。却有着一群人,正在林间如同追逐着野兽一般拼命地狂奔着。
不过这些人也着实是累了。
想必,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日夜不停地追寻猎物,而超过三日的。
但不知为何,这些人竟没有一个想要放弃。
可即使如此,再往前便就是摩坨岭的边界了。
因此,这群人骤然停了下来。
领头的是位身形健硕,虎背熊腰,宛如一座大山的汉子。
而眼下却像是几天没沾过荤腥的弱禽。虽是仰着头,但此刻的他已然到达了极限。
对此,领头的大汉单手一挥,所有的人便也停了下来。
接着,没过多久,似乎捋足了气才开口说到。
“算了,追不动了。都…都歇会儿吧!”
后面几人随即放缓了步子。有的坐在草丛;有的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也有的大汗淋淋扶着一旁的细枝喘了口气后,这才与之附和说到。
“老…老大说得没错。都…都别追了。人判严军都没在意这毛娃娃,我们不过一打杂的,干嘛费这么大劲!”
领头大汉解衣透气,脸上更是汗如豆粒般,一颗又一颗地落下。
只是再看着余下几位与之拼死相随,穷追几天未曾休息的一帮兄弟,大汉心里也实在不是个滋味。
“嗯!说得也是。不过这小子虽然废是废了点,但这脱身的本事,老子可是从未见过。”
“确实,没想这小子竟然跑得比狗还快。”另一中年人坐在地上,突然啐了一口,不屑说到。
“臭皮子!你说话注意点啊,谁跟狗似的!”其中一旁的人似乎不爱听这家伙说话,便直接斜了那中年人一眼。
“行了行了。眼下已经是摩坨岭边界了,再追下去就是武王城。咱们几个估计是逮不着了,还是得判严军。”
领头大汉横眉一瞪,兄弟几人一瞧,各自心领神会、便也默然同意了大汉地安排。
话说回来,这兄弟几人心里都跟明镜是的。
眼下已是武王城边界,如果再一直不放,事情一旦被武王城注意,后果都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再如何,以他们的身份,这里恐怕就是极限了。
然而,正是此时。林间暗处,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
“什么人?”
林中四人骤然一怔。似乎谁也没有听清那传入耳中的声音具体说了什么。
仿佛只觉林中暗处随着皎洁的月光,好似有一位戴着面具,且身上却披着短素黑风的影子正赫然站在那里。
只是微风一扶,那人手中随即一拧。接着一抹寒光便就随着月色,迅速映入众人的眼帘。
那是一把亮晃晃的巨剑,犹如一块沉重的石碑给深深地插进了杂草落叶之中。
嗦嗦之声骤然响起,不出片刻。那道黑影便拖着重剑又朝着他们这边不急不慢的,像幽灵一般缓缓地踏步而来。
风声呼呼作响,树叶开始拼命摇曳。不久,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你们追的人去了哪?”
“什么……”大汉一听,旋即眉头一紧,似乎这才想起先前地追逐。
然而大汉脸上方才还未擦干的汗珠,此刻好似又多了不少。
难道……他也是联盟的人?
大汉的脸铁青,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之前的猎物不仅没有追着,眼下却又换来了他的救兵。
“说。你们追逐的人,现在去了何处!”
徐徐清风,夜下的黑影似若披着一头长发。只是随之摇曳而起时,就仿佛摄魂厉鬼身上那一串串的钩锁,不由让人一阵不寒而栗。
虽是如此,又或是仗着人多,领头的大汉倒也没表现出那般过多的惊骇与茫然。
他缓缓站直身子,心神也由此变得平静。只是过得片刻,这才不屑地只说了三个字。
然后,一把大刀便在他的手中,猛然升起一股风来。
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武技高手,自然看不出暗处的那人具体几何。所以那把大刀就像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奔着那道人影的头颅,趁其不备就劈了过去。
天下修武必修气,修气才是本根系。
原以为自己一刀至少会杀近那道人影的身边,然而没有料到的是,那人不仅岿然未动,甚至是大汉连砍了数刀却也没有伤及分毫。
因此,所有的人一片愕然。他们原想出其不意,一拥而上。结果眼下却是骑虎难下,难以匹敌。
甚至是那身后的几人仿佛被人束缚了一般,根本就不能随那大汉一起杀进黑影身去。
不时砰的一声,原本还握着的大刀,此刻却哔哩啪啦便散落了一地。
大汉猛地一惊,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刀竟然断了。像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顿时一块一块地落在草涧里。
风声灌耳,周遭的落叶像天女撒花般被卷了起来。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才意识到,此人并不是他们几个可以简单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