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好好谈谈
“你在说什么?”
魏骁彻底懵了。
他看着乔湘崩溃的抱着脑袋靠墙滑下去,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她无力的痛哭出声,在魏骁的目光里,是那样的的瘦小可怜。
魏骁蹲下去,双手捧起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慢慢的擦掉,然后扶起她。
“我是我爸妈捡来的,我被我亲生父母抛弃,我并不是乔家的亲生女儿。”
葬在心里的秘密,终有一天对着一个人说出来,那样的感觉,就好像堵在喉咙里一颗大石头终于取了出来,乔湘在这一刻,仿佛痛痛快快的长呼了口气。
魏骁将她额前发丝拨到耳朵后面。
面对如此震惊的事实,他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但他知道,他是乔湘信任的人。
他也知道,这件事,乔湘可能只告诉了他。
“言瑞森不知道?”他问乔湘。
乔湘摇头。
乔湘低下头去,她说,“不敢说,对谁都不敢说,怕,他们瞧不起我。”
“傻瓜。”
魏骁伸手将她的脑袋王胸前一按,让她抵着自己的胸膛,乔湘在一阵有力量的心跳声中听他说,“没有人会看不起你,命运这种东西,任何人都选择不了的。”
这天晚上,魏骁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走,赶着回去加班。
临走时他对乔湘说,“你看,他还是不能够给你安全感,而我能,因为你这样的信任我,干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看着魏骁离开,有些话,乔湘再也没有说出口。
她不敢告诉言瑞森,是因为她太在乎他。全世界的人看不起她,她都不怕,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她来路不明,但她不想他知道。
乔湘是那样的的爱着言瑞森,那样的渴望着他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她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块,她只想要他来帮她填补。
许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彼时乔湘还没有睡。
两个女生躺在一起,话不多,但是身边有人,乔湘的难受要少了许多。
乔湘的手机一直放在枕边,从白天到深夜,言瑞森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而此时此刻,言瑞森正在自家书房和徐莫尧周/旋。
时间过了一天,徐莫尧也想了一天,趁家中长辈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时候,他来找言瑞森商量如何处理。
言瑞森还是那个态度,要他娶徐莫琦?杀了他好了。
“我酒后行凶侵犯了你妹,说出去也要有人相信才是,我都醉成那样子了,还能怎么她?”
言瑞森指尖夹根烟,背靠落地窗而立,心里烦不胜烦,皱眉盯着站他面前的男人,语气还算平静,“要不你自己试试喝醉了还能不能硬?”
徐莫尧听他说这话恨不得一拳头给他招呼过去,但言瑞森说的句句是道理,他又反驳不了。
“我拿莫琦当不懂事的孩子,之前她做了什么我都没有计较过,但这次的事,是不是算计你心里有数。”
言瑞森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沉默片刻,沉声说道,“有没有做过我自己会有感觉,但你妹现在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带她去做个检查吧。”
“言瑞森你他妈!”
徐莫尧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气得一下抓紧了他的衬衫领子,“你让一个小姑娘去做检查,你还让不让她做人了!”
言瑞森不恼,只淡淡反问,“我老婆跟她年纪差不多,也是个小姑娘,你知道你妹给她发那些照片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吗?”
“照片?什么照片?”徐莫尧一头雾水。
言瑞森冷笑,“你说什么照片?”
“”
“我就奇了怪了,她是哪儿来的乔湘的号码?要不是早有预谋她会这么淡定搂着我拍了照还给我老婆发过去?”
“”
徐莫尧抹了把脸。
这死小孩,这都打哪儿学来的阴招儿啊!
感觉到一道深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徐莫尧跟那道目光对上,他心头一跳:很显然,言瑞森早就知道他不信他妹。
徐莫尧清了两嗓子,故意摆着难看脸色,“你肯定你没碰她?”
言瑞森被问烦了,眉心紧蹙瞪他。
所谓的碰是哪种程度,单单只是身体接触,肢体接触,他真不能肯定,但是更深入的关系,他大致能保证没有。
男人自己有没有做过,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今天是要结婚的,你们这么一搞,乔湘压根就不会理我了。”
言瑞森烦躁的走到桌前,又给自己拿了根烟,一想到早上乔湘说他们没缘分他就来气。怎么就没缘分了?怎么就结不成婚了?
徐莫尧看着言瑞森,心头倒有些爽感,这人一辈子没经历过什么难事,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就只有感情不太顺徐莫尧抱肘问他,“真这么在乎?”
某人斜他一眼,“能让你想要结婚的人,能不在乎?”
徐莫尧挑着唇,满脸揶揄。
“你妹是打死不承认我没碰她么?”
“说你俩睡了。”
“都哪儿学来的!好好一个人变成这样!”
言瑞森低头点烟。想起徐莫琦从小到大乖巧可爱的模样,一对比今早上睁开眼看见的那个带着目的设计他的那个女生,言瑞森只觉得头疼。
徐莫尧说,“那孩子一直挺自爱的,也不知道这几年在外面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想起昨天她那么兴致勃勃的拿了酒过来给他喝言瑞森喝,还亲自下厨做菜要让人相信她不是蓄谋已久的也难呐。
“我其实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言瑞森眯眼吐着白烟,目视前方语气冷淡,“就算她把事情闹到你父母那里,我也都大可不过问。问题是我老婆跟我因这事有了矛盾,这个事情我无法忍受。”
徐莫尧白了他一眼,“就你老婆是人,我妹不是人?”
“她干的是人事儿?”
“”
言瑞森没心情再跟这人说下去,时间也不早了,叫他可以走了。
他不知道徐莫尧到底信不信他没动他妹妹,实际上言瑞森自己也不是完全肯定,他甚至怀疑徐莫琦可能在他的酒里面放了东西,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喝酒喝到失去意识这样的情况。
送徐莫尧到楼下,到了门口,二人停步。
“我下周走。”徐莫尧说。
言瑞森负手站着,看他。
“我打算和一希结婚了。”
徐莫尧再次开口,言瑞森点了点头。
“莫琦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事情弄成这个局面,她也很难堪,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因为我有女人要照顾,要尽早回去,”
说到这里,徐莫尧顿了一下,又道,“就怕事情闹到我父母那里,会比较麻烦,莫琦大了我也管不了,但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
言瑞森伸手开了门。
复又把目光落在他脸上。
徐莫尧换好鞋子,站得笔挺的,“她小时候说过一些话,都是关于你,是我大意了,只当孩子不懂事,要是早点意识到事情严重,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不怪你。”言瑞森说。
“耽误了你。”徐莫尧说。
言瑞森笑,无奈摇头,“我和她总不会这样顺利,她自己也说,可能是没缘分。”
徐莫尧锤他胸口,“你信这个?”
“自然是不信的。”
送徐莫尧至门外,就此止步。言瑞森看着他驱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屋。
今日徐莫尧过来,不过是想跟他确认,他和徐莫琦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如果真如徐莫琦说的那样,事情还真是棘手。但徐莫尧还是相信言瑞森,他说没有做过,总不会假。
徐莫尧开车回了徐家大宅,这个时候回去,总能避开父母。
到家后直接拧开徐莫琦的房门,把死孩子从床上揪起来,徐莫琦正正在做梦,梦中惊醒,给她吓坏了。
“哥你要干嘛!”她怒火朝天的,冲她哥嚷。
徐莫琦就穿了个小吊带睡衣,徐莫琦把她拉起来,看见她光溜溜的,赶紧把眼睛转开。
“把衣服穿好。”徐莫尧语气很严厉。
“我不穿,我要睡觉。”
“把话说清楚再睡。”
“我就不!”
“行啊徐莫琦。”
徐莫尧冷笑,扯了扯裤腿在床沿坐下,扭头看她,“翅膀硬了,我还真是管不了你了。”
他话里有话,一丝明显。徐莫琦理亏,都不敢拿眼睛看她,双手当在胸前,小眼神四处游移。
“你就老实给我交代了,你到底在搞什么?言瑞森酒里下药了吧。”
“瞎说”
“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
徐莫琦一下转过脸来对着她哥,心里发憷得要命,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就是跟我发生关系了,你要我说几遍,就算是我下药了,他也碰我了,回头我告诉爸妈,爸妈一定会让他跟我结婚!”
“呵呵。”
徐莫尧冷笑。
笑得徐莫琦浑身恶寒,“笑什么笑!”
徐莫尧脸色瞬间变了,咬牙切齿的扯住她耳朵,“你他妈为了一个男人脸都不要了,你给人下药还好意思告诉你爸妈?你爸妈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好意思说他们要言瑞森跟你结婚?!”
“我我我”
“你什么你,别跟我磨磨唧唧,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人言瑞森眼看着要结婚了就你会搞破坏,你是不是人?!”
徐莫琦耳朵被她哥拧疼了,火大的一下推开他,暴怒道,“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可别忘了咱俩一个爹妈的!我还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哥,你有为我考虑过吗,我就喜欢他,你不但不帮我,还来找我兴师问罪!”
“我这个人做事情讲原则!”
“原则?呵呵大哥你别逗我,你要有原则你就把盛一希带回来给爸妈看了!”
“”
徐莫尧脸色一僵,随之语气也变得极为低沉,“你说什么?”
徐莫琦睁大眼睛大声喊,“我说盛一希啊,就是那个破鞋盛一希,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俩讲电话”
只听啪的一声,徐莫琦猛然愣住,大力的巴掌招呼在她脸上,霎时她半张脸就麻木了。
徐莫尧咬着压根指着她的鼻子,语气阴森可怖,“我只说一次,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说完他转身出了这扇门。
几分钟后,徐莫琦听见楼下车子启动的声音。
徐莫琦咬着下唇呜呜的哭。
什么都变了,大哥再也不疼她,再也不帮她,在他的心里,她的地位远不及那个盛一希。
当年盛一希一心一意扑在言瑞森身上,形影不离的,徐莫琦讨厌死她了。后来,盛一希出了事,小小年纪的徐莫琦知道后,好一番幸灾乐祸。
那时候徐莫琦只知道盛一希死了,只知道她死了就没人跟她抢森哥了,再后来,年纪稍大,她才从身边的人那里得知,盛一希是死了,但是死之前,被人侵犯
其实刚才徐莫琦不是有意出言不逊,心情特差,故意激怒她哥,话说出来之后自己也后悔了。
可大哥要她承认言瑞森没碰她,她打死不承认,她就要嫁给他!
次日清晨,黑色宾利停在立信投资大楼门口。
以往,邢辉是直接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的,言瑞森看他停了车,正想问他怎么回事,视线却已经透过车前窗,看见停在楼下那辆保时捷911。
那是徐莫琦的车。
言瑞森眉心皱起,不耐的对邢辉说,“你给我开进去。”
“森哥,事情解决再工作吧,她这样闹到公司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言瑞森昨日是要去结婚的,结果回了公司,邢辉很是诧异,中午至少该和乔湘一起吃个饭啊。
邢辉关心自己老板,言瑞森偶尔也会和他将自己的烦心事,把徐莫琦的话一说,邢辉竟笑了,现在的女孩子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邢辉还开了言瑞森的玩笑,说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一大叠文件直接砸到他脑袋上,邢辉呵呵笑着接住,不敢再惹他。
眼下,邢辉见徐莫琦风姿绰约的立在车旁,眼神笔直的落在他们这辆车上,很有一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言瑞森坐在车上,眼神无波,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的烟缓缓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