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活人过不去
付强这一巴掌挨的非常实诚。
虽然说从小到大挨了不少的打，但是付强真的从未想到，有人的巴掌会如此的有力。
自己的右耳已经听不到了，只剩下恼人的嗡嗡声。
两只眼睛也模糊了起来，有一种令人发狂的肿胀感，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嘴里，为什么这么腥？
舌头轻轻搅动了一下，一排牙齿齐刷刷的掉了下来，像雨滴一样落在了地上。
是幻觉吗？
是谁打了自己？
自己不是已经从监狱里跑出来，成了警局的老大吗？
自己的三四十个手下呢？
还有七八条警枪，十几个电棍？
自己不应该在这末日开始称王称霸吗？
付强带着些迷茫，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瘦高的身影。
“你四随啊？”
付强的牙齿掉了一半，有些漏风。
“还是个外地人。”
白墨不咸不淡地吐了句槽，右臂伸过去揪着付强领子提了起来。
“我的人，是不是在审讯室？”
付强这才反应过来。
这次自己好像遇到了金刚石一般的硬茬子。
当大哥的，自然也都当过小弟，审时度势不会太差。
“大锅，他们都债楼下的审讯四里，我带你去。”
“不必了，我赶时间。”
白墨说完直接【苍碎臂】微微用力，捏爆了付强的脑袋。
知道在哪就好办了，没必要留什么活口。
身后的夏琴虽然经历过东莱小区一役后，也算是有些适应末日杀戮了，但是如此近距离看到一个人大脑爆开，还是有些难顶。
“跟上。”
白墨语气有些发冷，甩了甩手上已经冻成冰晶的脑浆碎片，不以为然地跨过付强的尸体开始下楼。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从接触系统开始，到东莱小区的大肆杀戮，再到与冻土佛的正面交锋，白墨身上属于“人”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无论是器官，还是思想。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忍，甚至夜深人静时还会有些自责。
而到了东莱小区的屠杀时，他觉得自己开始享受剥夺生命的快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至于现在，见过了冻土佛，回忆起塞斯拉，他对于“生命”与“存在”的定义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
而在这个层面之中，人类，已不再是“同类”了。
夏琴被白墨语气中的冰冷有些吓到，不过也没说什么，救人要紧。
两人下到一楼，几个男人守在桌子旁酩酊大醉，桌上还有几把扑克，显然昨天玩得很是开心。
白墨对着夏琴打了个“别动‘的手势，自己踮脚奔跑了起来。
有【寂静马靴】的隐蔽技能，加上白墨高到吓人的敏捷，正常人就算是清醒状态，也很难察觉白墨抵达身后。
轻松绕过守卫，白墨转过角落，看到了写有“审讯室”的牌子，里面隐约传来了扭打声和女人的哭喊声。
白墨不再迟疑，一个加速冲了过去，直接一拳打碎了门板。
里面的场景，让白墨的怒火瞬间化为了实质。
孙力强被吊了起来，此时已经是浑身伤痕，有几处刀伤深可见骨。
凌雨霏被按在了桌子上，衣服已经扯掉了大半，只剩下贴身衣物。
孙小小蜷缩在角落里不断哭泣，一个男人正在脱下裤子淫笑着朝她走过去。
“这么热闹，算我一个？”
听到白墨出声，压在凌雨霏身上的男人第一个站起身来。
“你他妈谁啊？”
“砰！”
白墨随手把失去了脑袋的尸体扔到一旁，有些奇怪。
为什么弱者这么喜欢逞口舌之利？
“啊！！！！”
原本想去侵犯孙小小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尖细无比的尖叫，尿液直接喷了出来。
“你这长度还是别当男人了，我来帮帮你。”
白墨面色如冰，【苍碎臂】伸过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下体。
仅仅一秒，就将它冻成了一杆寒铁神兵。
男人也从刚开始的痛苦，变成了毫无知觉。
一把锤子扔到了孙小小的面前。
“砸碎它，不然以后你就和你爸一起滚出我的队伍。”
白墨说完不再停留，一拳把刚刚正在拷打孙力强，现在准备逃跑的男人打了个对穿。
没有一滴血液流出，伤口转瞬冻结。
“砰！”
人都救完了，白墨也不在乎被发现了，抬手一枪打断了绑着孙力强的皮带。
“白哥，谢谢”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孙力强的脸上，虽然用的是左手，但力度不清，孙力强的右脸立马肿胀了起来。
“等出去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白墨言语锋利如刀，说完后便直接坐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凌雨霏此刻也终于整理好了衣服，刚想跑去找白墨哭诉，就被夏琴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
“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解决，都是成年人了，别告诉我还要当你们保姆。”
白墨罕见地对自己人发火，三个人都噤若寒蝉。
“嘭！”
“啊！！！”
清脆的碎响和男人的惨叫同时响起。
白墨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孙小小手里提着榔头，满脸是血，正在疯狂地朝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头颅砸去。
而这个男人的下体，也已经被砸成了碎冰块。
白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男人没了声息，孙小小才踉跄着站了起来，走过来把榔头递给了白墨。
“白叔叔，我不想离开队伍，爸爸也不想，我会努力变强的。”
她的眼神中再无怯懦。
母亲被侮辱的记忆，自己被做实验的记忆，白墨拯救自己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榔头，也敲碎了孙小小心中的枷锁。
此刻开始，她便是白墨最忠诚的兽。
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孙小小的脑袋。
“你们不想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吧？”
白墨扭过头去，看向其他三人。
夏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抄起匕首，把一个正要探头进来看情况的暴徒脑袋捅了个对穿。
而后，孙力强也紧跟着冲了上去，凌雨霏紧随其后。
比起杀人，他们更恐惧白墨的怒火。
五分钟后。
三十余人的暴徒团伙，只剩下了一个活口，被浑身伤痕的孙力强拽着头发，扯到了白墨身前。
“大哥我错了，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杀我”
白墨一脚踩在男人头上，男人立马疼的闭了嘴。
“审他不急，你们先说说，我这才出去了六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说。
最终，还是夏琴向前一步，开始讲述事件始末。
原来白墨走后，就有几个暴徒盯上了这里，而后便让其中一位年龄较大的男人装作手上，上楼求杯水喝。
然后几人都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却是被他暗中下了迷药。
一番推心置腹，结果被全部迷倒。
白墨听得直扶额。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这么白痴的方法居然也能抓到人吧。”
白墨没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矮身把地上装死的那位给提溜了起来。
“说说吧，你们都是什么人？”
“大哥，别杀我别杀我，我上有老”
“啪！”
“说正事。”白墨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扇人了。
“我们都是这个看守所里的囚犯，那天开始下黑雨之后，不少警察出去维持秩序，结果都变成怪物了，还想过来吃我们。”
“然后付老大，”男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墨一眼，“就是被您老人家杀了的付强，拼了命杀了一只怪物，从他身上拿到了钥匙，我们就都听他的了。”
“那警察呢，还有没有幸存者？”
“地下室还关着两个，不过估计也快不行了。”
“行，多谢。”
白墨说完多谢，干脆利落地扭断了男人的脖子。
“走，去地下室。”
虽然末日下，警察的职权已经形同虚设，但毕竟是公家人，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有关市中心避难所的相关消息。
强行拽开地下室大门，传来了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
白墨皱了皱眉头，看来希望渺茫了。
“你们在外面，我下去就行。”
白墨担心其中有什么隐藏的危险，还是自己探路比较妥当。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但对于白墨来说却并不足以成为阻碍。
“灵视”作用下，白墨清楚地看到了几处光点。
“还活着吗？”
白墨冲到其中一个面前，伸手测了下鼻息。
“能听清我说话吗？”
眼前的男人饿的只剩下一副骨头，眼看是活不成了。
“市中心的避难所，你听说过吗？”
听到这句话，男人突然睁大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在白墨耳边说了两句话。
“那里很安全。”
“但活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