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钢铁的血泪
上一层楼需要多久？
十五个台阶，每个台阶零点八秒左右，大概需要十二秒。
白墨需要多久？
一秒。
白墨脚步猛然发力，直接将地板砖踏碎！
后坐力作用下，白墨直接飞向了二楼！
二楼的景象让白墨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们在吃人。
更准确一点说，他们在生烹人肉。
被吃的男人还没有断气，可是四肢和内脏已经被吃掉大半。
“趁热吃，就喜欢吃心脏这个嚼头！太过瘾了！”
“哈哈，跟着大哥有肉吃！一会等楼下他们玩完，再尝尝那群娘们！”
“细皮嫩肉，肯定更好吃！”
“哈哈哈，这么爱吃人肉，要不要送你们去和丧尸来个联谊啊？”
“哈哈，好啊，你好有幽默感。”
“嗯？刚刚是谁在说话？”
“当然是我喽。”
白墨凑在火锅前面，看了一眼锅里漂浮着的还未熟透的内脏，后槽牙险些咬碎。
白墨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越愤怒，他的双眸就越白的厉害，头发的发梢也变成了银白色。
“捉住他！”
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抓白墨。
扑哧！
一道银光，五条手臂应声而落。
“啊！！！！！”
五个人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白墨用【开山斧】柄撑着腮帮子一脸平静。
“我想过了，一枪爆头，真的太便宜你们了。”
又是几道银光，几人的大腿、鼻子、耳朵以及下体，全部被斩落，鲜血疯狂喷涌，几乎将整个房间染成了红色。
杀了他们？
那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看着自己的血液流满地板，看着自己的器官涌出体内，这样才能感受到更完美的痛苦不是吗？
“回见喽。”
白墨摆了摆手，继续向上冲去。
一路跑，一路目睹，一路杀人。
白墨看见了同类相残的竞技场，看见了血腥满地的屠宰间，看到了末日下的人性之恶。
杀。
他一直在杀。
他仿佛放下了心中最后的那一点人性负担。
人之初，性本恶。
有些事情避免不了，拯救不了，教化不了。
唯有以杀止损。
暴力不是最好的方式？
放你妈的屁。
暴力在此时此刻，就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
以暴制暴，天下至理！
就这样，白墨一直杀到了9楼。
孙力强已经在这里了。
他的身前有一具胡乱披着衣服的女性尸体，身侧则是一个被捆绑起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像是在忍受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在床板上不断挣扎，如果不是有绳索拴住，恐怕已经扭断了骨头。
白墨浑身都是血液和脑浆，杀气几乎要溢出来。
孙力强没有任何察觉，仿佛一尊雕塑，跪在地上。
白墨也蹲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白墨轻声询问。
“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孙力强的声音嘶哑，失了魂魄。
“她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
“她求我杀了她。”
“她说自己不干净了，她说希望下辈子再做我老婆。”
“我说不行，老婆，我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的。”
“她哭着求我，求我杀了她。”
“她最后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明白了，她的心其实早就死了。”
“她只是想最后见到我一面。”
“才支撑到现在。”
孙力强颤抖地抬起头，两眼居然已经流出了血泪。
“白墨，你说，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一个善良的女人？”
白墨没有回答，伸手拍了拍孙力强的肩膀。
张翠身上的伤痕，不是一朝一夕，估计从末日开始的第一天，就用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白墨内心不断审问着自己。
如果再快一点来这里，能否救下张翠？
不能。
来不及。
救不了。
无力感充斥在白墨心里。
即便他已经几乎超越人类，即便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当圣母。
可是真的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看着他人亲眼目睹珍贵之物消散于世间。
那种无力，难以言表。
“力强，这个小女孩”
白墨指向一旁不断哀嚎出声，痛苦挣扎着的捆绑女孩。
“她就是小小。”孙力强咬死牙关，渗出血来，“他们，居然用她来做实验！！”
白墨心神一震，赶紧跑过去，拽起了女孩的衣袖。
一道诡异的黑纹，正在以肉眼不可见地速度缓慢蔓延。
腐烂的味道，愈发浓烈。
“你们是谁啊？”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身后跟着四五个壮汉，走进了房间。
孙力强是直接爬水管来到的九楼，白墨在杀剩余几层的人时也顺带割掉了舌头，这就造成两人进入九楼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直到现在，才被九楼的人发现。
“是你，把我女儿弄成这样的，对吗？”
孙力强站起身来，杀气居然比起白墨只多不少。
“你想干嘛？”白大褂也被吓到了，推后了几步，推了一下眼镜，恢复了趾高气昂。
“我看你是不懂规矩，知不知道14楼谁说了算？是我，张大坤！”张大坤背起了手，满脸不屑，“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能为科学献身，简直是她的荣幸！”
“不过，那个女人死了真挺可惜的。”张大坤猥琐地舔了舔嘴唇，“她，也为科学做了很多贡献嘛，哈哈哈！”
身后的壮汉们会意地一起大笑起来。
白墨沉默。
孙力强也沉默。
“楼下我已经清理干净了，”白墨走到一旁，抱起了孙小小，被她一口咬在胳膊上，渗出血来，没有吭一声，“你来处理他们吧，我在楼下等你。”
白墨抱着孙小小，坚硬的身板如同钢铁，撞出了一条道路，浑身如同实质的血腥味逼退了所有人。
白墨没有回头。
他知道。
现在的时间，是属于孙力强的。
释放了心中野兽的，孙力强。
“啊！！！！！”
白墨还没走下八楼，楼上超越人类极限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
白墨丝毫不担心孙力强会打不过那几个人。
他本身身体素质就已经超越常人，加上白墨给他配的一身装备，也基本算半个超人了。
那将是一面倒的屠杀。
白墨再下楼的过程中，注意到孙小小会因为看到尸体而变得异常兴奋。
这不是个好消息。
白墨猜测张大坤应该是给小小注射了极低浓度的黑雨，这才让她的转化速度极为缓慢。
但是在白墨的认知里，转化是不可逆的。
所以即便转化速度很慢，结果仍旧会是一样的——变成丧尸。
但白墨不准备放弃。
他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杀戮过后的欢愉感让他的大脑尤其敏捷。
救下小小，不仅可以真的让孙力强死心塌地。
同时，也将对自己之后建立更大的团队，甚至领地，产生至关重要的帮助。
毕竟黑雨永远是威胁，没有人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碰到黑雨。
除了自己，白墨不认为其他人能够有【净化】的能力。
但是，如果能终止小小的转化，并且将这种方式规范化，就能够完成治愈黑雨的研究！
白墨看向怀里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本应该奔跑蹦跳着，在学校里享受青春时光。
现在却要忍受着钻心的痛苦，朝着丧尸缓慢转化。
人性，真的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他们难道没有看到她痛苦到极致的神情？
没有听到她像是恶鬼般的哀嚎？
这世界到底他妈的怎么了！
“小小别怕，白叔叔会救你的。”
白墨在楼下没有等待太久，同样浑身血浆的孙力强走了下来，怀里抱着张翠的尸体，右手提着张大坤的人头。
“我想葬了她，立个碑。”孙力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我们老家那，老人说人死了若是没有坟，没有碑，就像孩子没有爸，没有妈，会被其他鬼欺负的。”
白墨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防御工事的时候，周围几栋楼里也探出了不少脑袋，眼神里有审视，有怀疑，有贪婪，也有恐惧。
“夏琴和凌雨霏在15号楼二楼，白哥你先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孙力强跪在地上，开始挖掘起来。
“砰砰砰！！”
白墨没有回话，直接扭头开了几枪，把周围探出脑袋的几栋楼玻璃打碎了数扇，惊起了一片尖叫。
这是立威。
更是恐吓。
子弹，永远比言语更有力。
有这几枪，想必不会有不开眼的家伙过来打扰孙力强了。
白墨抱着孙小小火速来到了15号楼二楼，耳朵微动，立马察觉到了二女所在。
“是我，开门。”
白墨言简意赅。
“是白大哥！”
门后响起了一阵重物挪动的声音，过了大概三分钟，才打开了一条缝隙。
见到真的是白墨，凌雨霏兴奋地打开了门，然后立马被白墨浑身的血腥气吓得跌倒在地。
白墨没工夫搭理她，抱着孙小小进入屋里，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飞速召唤出商店面板，购买了一把匕首。
白墨将孙小小固定在了茶几上。
“夏琴，来帮忙。”
“我们得做个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