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息
他的寒假过得很快，走的时候在机场，他一步三回头。
程宝琦好笑，随口说了句：“要不别去了？”
“行。”一秒脱口而出，她就知道他在等着她说出这句话，还没开口说话，顾连城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被他扯着往回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另一只手也去拉他：“好了，你快回去吧，就几个月搞得生离死别一样。”看着他这么不想走的样子，声音细细小小的，怕他再僵持不走，自己也要把他拉回去了。
四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顾连城利落地喝完一杯，然后靠向身后的沙发，漫不经心地松衬衫零下的扣子，垂着眼给自己倒酒，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抽烟，眼神完全不往程宝琦的方向看。
她隔着人群看着他，靠在沙发上，手的烟已经抽完，眼神停在酒杯上，拇指在杯口上轻轻摩挲，目光淡淡，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模样看起来十分清冷，她知道顾连城是真的生气了。
乔佳看着两人坐的隔老远，拿肩膀撞了撞许泊川，“这俩怎么了？”
“吵架。”许泊川拿起桌上的水果递给她，捂着手，在她耳边偷偷说，“你看着，顾连城能跟她冷战？等会程宝琦前脚走，不出三秒，顾连城就起身。”
“为什么吵架？”乔佳听到吵架两个字，猛地回头看着许泊川，一不小心亲在许泊川脸上，尴尬地咳了咳。
两人虽然在一起了，多半还是许泊川主动，当着这么多人她是有些做不出与他太过亲密的动作的。
许泊川显然心情很好，“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我就再多跟你透露一些吧。”以迅雷之势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来而不往非礼也。”
“少废话，快说。”她的脸唰地红了。
“他俩的事还瞒着程叔和余容姨，连城的意思早就想摊牌了，那丫头说要连城毕业了再说，连城毕业了要开口，那丫头又反悔了。”
乔佳幽幽叹了口气，“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丫头想什么呢，难怪连城生气。”
许泊川无奈地耸了耸肩。
尹松留着长发烫了风情万种的波浪，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顾连城，“我以为你以你当时的成绩，你的志向会留在b市，怎么会去了s城。”
他下意识地瞥了程宝琦一眼，看着她低着头，目光淡淡收回，“嗯，我父母是s城的。”并未提起到底是因为谁去了s城。
话语落在程宝琦耳中，她胸口闷闷的，拿了包，站起身来，“很晚了，我先走了。”气氛有些尴尬凝滞。
许泊川和乔佳看着顾连城听到程宝琦说要走时，那翘着的二郎腿下意识的就放了下来，一副立马要跟上去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就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还冷战呢
乔佳起身，“我也该走了。”许泊川立马牵起乔佳的手，“走了走了，女朋友都要走了，12点了，各位，该回家的回家，该转场的转场吧。”
顾连城看着她的背影，也站起身来，跟在了身后。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尹松朝她径直走过来，“宝琦姐，我想问问你，连城他他有女朋友了吗？”
“不知道。”刚刚看着他和尹松聊天那愉快的样子，其实她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所以才说了不知道。
谁知这话落在顾连城耳朵里，以为她又是不想说出他们的关系，那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冬日里的冰碴，招呼都没打，从她身边走过，整个人都透着寒意，让人打了个冷噤。
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程宝琦对着尹松笑笑，“我先走了。”赶紧跟着他的步子，踩着高跟鞋追了出去，顾连城听到身后高跟鞋噔噔的声音，还是慢下了脚步。
回家的时候，顾连城叫了代驾，斜靠在路边抽烟，看着她静静的站在旁边默不出声。
程宝琦抬头看着顾连城，他喝了酒，外套脱了拎在手上，领口松散，露出白皙的脖子，看着他清冷疏离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拉了拉他的手指，纤细有些冰凉，以为他还在为了前几天的事情生气，“连城，别生气了。”
他懒散地靠着，“你说是不生气你答应过我的毕业跟爸妈说，还是不生气你在外人面前不知道我有没有女朋友。”
刚想开口说话，叫的代驾已经过来了。
算了回去在好好跟他解释吧。
顾连城酒劲有些上来，看着昏昏沉沉的，程宝琦掰过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侧眼看了看他，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阖着眼靠在她肩膀上，顾连城的睫毛很长，她忍不住去拨了拨他的睫毛。
他感到有些痒，抓下她的手不让她作乱，一言不发地靠在她肩上。
有外人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大院门口，顾连城坐直了身子，“到了，你回去吧。”
“你不回去院里？”
他没说话，程宝琦拍了拍前面的代驾，报了个地址，转头看着他的模样，完全是喝多了的样子，看了他一会儿，靠在后面的桌椅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理她，叹了口气，这个笨蛋。
b市的雾霾很严重，今天是十五，抬头看原本明亮的在天空上也显得朦朦胧胧。
下了车顾连城半阖着眼，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代驾只好将车钥匙递给了程宝琦，她跟代驾小哥道过谢，将钥匙放进包里，看着他站在一旁，慵懒的抽烟。
她走进，踮脚，拿下他唇边的烟，她知道他没什么烟瘾，只是平时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分给他才会点燃一只，再就是遇上自己的事，顾连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转身往小区里走。
看着他有些消瘦笔挺的背影，顾连城很高，程宝琦穿着高跟鞋头才在他的锁骨下，程宝琦跟在他身后，“走那么快干嘛。”
他停下脚步。
她拉起他的手，扣在自己掌心，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他还是不说话，看着他的冷淡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开了门，他还是一言不发，低头解开衬衫扣子，想往沙发上去躺，程宝琦换完了鞋，拉住他，“去洗澡。”
看着他机械般的回了房间，拿过睡衣，进了浴室。
程宝琦放下肩上的包，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蜂蜜，给他倒了杯水后，回去翻找自己的睡衣。
之前经常在他这住下来，留了许多的换洗衣物。
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旁边的门已经紧关着了，看了看厨房吧台上的水，还是满满的一杯，他没喝。
她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顾连城的眠浅，听到声音后，冷哼一声翻过身子，程宝琦觉得他有些好笑，也不想跟喝醉了的人计较，抬脚朝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茶杯，小声嘀咕着，“怎么这小脾气还没闹完呢。”说着轻轻拍在他额头上，“起来，把水喝了。”
看着他喝下水闭上眼睛，她也掀开被子，躺在他身侧，闻着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贴着他的后背，手搭上去，呼吸渐渐开始平稳。
刚要睡着，感觉身上有些重，她睁了睁眼，发现是顾连城翻身，大腿压在她身上，霸道的紧紧拥着她，他的力气有些大，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
“连城？你醒了？怎么，难受吗？”
他不回答，只是闷哼了一下，手上开始撩拨着她，程宝琦伸手推他，却抵不过他的力道，气息渐促，一声声唤着，“连城？”
他嘴里依旧哼哼唧唧的不说话，程宝琦只当他是喝醉了，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却不料，他的手已经偷偷钻进她睡衣下面，邪恶地揉捏着。
她咬牙，脸开始发烫，拿手往他肩膀上打，“你是不是装醉！”
风吹动着窗帘，银色的月光晃着照进房间。
看着他一脸醉态的样子，又不像是装醉，把她圈在怀里，很快她的睡衣就被他剥落，却很清醒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东西。
刚刚还一副生气的不搭理她的样子。
他太清楚她了，为了不让她咬唇，低头，覆上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嘴唇，吸吮着她的舌头，“不准忍”
抬手擦了擦她额上密密的汗。
她断断续续地“混蛋”
昏暗的房间只剩喘息
两人做完，顾连城要起来抱着她去浴室清理，程宝琦推搡着他，她累的没力气了，顾连城只好伸手扯了床头柜的纸巾，低着头，认真地给她擦身子。
结束之后，程宝琦嗓子几乎要说不出来话，心里想着，他还是不是人，不是喝醉了吗？这哪是喝醉了，根本就是装的！这是对她撒气呢！
不管怎么求他，跟他说好话他都不听，那狠劲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后来她连跟他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躺好，她就跟着贴了过来，努力抬手搭在他的腰上，感觉到背后的柔软，他身子僵住了，心中暗骂着自己没出息。
背后的人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刚刚破碎的颤音，“顾连城，你转过来。”
她松开搭在他腰间的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听到没有。”
顾连城缓缓转过身来，她拿着他的胳膊，枕了上去，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连城，我明天请假了”
顾连城还是不说话，怎么这人坏事也做了，还这么不理她，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呢？
哦，也不是，根本没提
“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告诉爸妈吧。”
他听到后，动了动，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呼吸比平时重了些，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闷闷开口，“你怎么又肯了？”
“我什么时候不肯了呢？连城，那天我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在他身上蹭了蹭，“就是紧张，紧张，你知道吧。”
“现在呢？”
“我更怕你生气，整天臭着一张脸，难看死了。”
她紧紧抱住了他，“连城，我我爱你。”
顾连城呼吸一滞，程宝琦感觉到他的变化，“这几天看着你冷冰冰的样子，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我的懦弱，但你能怪我的懦弱，不能不信我对你的感情，我真的没有不肯的意思。”
他哼了一声，手上却紧紧搂住了她，“你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我吗！”
“嗯，我不怕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告诉爸妈。”
“再说一遍。”
“什么？”
“你爱我的那句。”
“”感觉到耳根有些发烫，她蹭了蹭他的颈间，“不说。”
“你说不说。”他掐着她的腰，心下一动，嗓音有些暗哑，喘息渐渐加重，又轻轻哄着她，“宝宝，你在说一次。”
“我不”
接着他手开始伸过来了，摸到她睡衣的扣子，解开，又开始往下解第二颗。
程宝琦摁住他的手，“很晚了，刚刚才我困了。”
话音刚落，身上的皮肤就感觉到他手上的凉意，语气有些涣散，“睡睡觉好不好？”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密密地亲着她，小姑娘眼泪都出来了，发出细细的呜咽声，跟他求饶。
可这男人更可恶，一遍遍在她耳边轻轻哄着，诱惑着，“宝宝宝”
“最后一次，嗯？”
“不要。”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最后一次？”
“嗯”
听着她细碎的声音，房间里充斥着唇齿纠缠的声音。
等完事儿后，小姑娘已经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他抱着去了浴室，顾连城温柔地将她放进了被窝，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满足地入睡。
第二天醒来，她身上的肌肉十分酸痛，那人却心情大好，斜靠在床上，支着手看着她，几天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中午才墨墨迹迹的回了大院，吃饭的时候，顾连城看着她。
程宝琦知道自己被他盯着，她迅速低头，错开他的视线，她看着自己的碗，轻声开口，“爸，妈，我谈恋爱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谈了挺长时间的。”
心脏止不住的狂跳，仿佛要跳出来一样，有些紧张。
程祁：“谁啊？谁家的孩子这么倒霉？”
顾余容倒是侧着头，眉眼微挑，“谁呀？哪的人？那孩子人品性格怎么样？”
沉默了两秒，想想怎么组织语言。
程祁也抬了抬眼，看着她，“怎么不说话？被人甩了？”
“爸！”她声音提高了些，透着些撒娇和嗔怒。“你怎么这么说。”
程祁煞风景地说，“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
她低头，掏出自己的手机，“我不想说了，你说。”
顾连城看着手机上她发来的消息，有些无奈，算来还是他来说吧。
“爸妈，我想跟宝宝结婚。”
“什么？？？”程祁和顾余容异口同声。
她也被吓到了，怎么就是结婚了？他不是说毕业了告诉他们在谈恋爱的吗？
“你俩谈恋爱了？”程祁筷子上夹的牛肉掉在了碗里，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顾连城。
“她男朋友就是你？”顾余容也诧异，手中的汤匙愣在了半空。
连程宝琦都傻在原地了，心里又想着，不是说跟爸妈说他们在一起了吗？怎么现在变成要结婚了？这么快吗？要结婚吗？顾连城要说的是结婚？
顾连城嗯了声，坐的端端正正的看着他俩，他也有些紧张，在等他们开口。
“连城，小时候伤过脑子，没留下后遗症吧，你怎么看上她？”程祁一本正经地置疑着顾连城，转头对着顾余容咕哝，“这孩子不会脑子给撞坏了吧？”
程宝琦：
顾余容赞同的点了点头，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和程祁说，“我看也是，是不是成天读书把眼睛给看坏了？”
“连城，你看得上宝宝？”程祁一再的确认。
顾连城松了口气，点点头。
程宝琦一脸黑线，扔下手中的筷子，这情景完全忍不下去了！她不乐意了，“爸！妈！到底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顾连城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他怎么就不能看上我了？要不是他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去s城，我还看不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