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甜吗
吃完饭，稍稍坐着没多久，方佳娜很聪明也很识趣，找了个得体的借口先从餐厅离开了。
“哎，和好了？都多大人了还闹什么分手离家出走。”
顾连城垂眸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唇，“嗯，你好像闹得不多”
许泊川看看乔佳，脸色有点不好看，想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闭嘴了，他这贱嘴，去提这事儿干嘛。
他想到件事，前几天程老爷子突然给他打了电话，话里话外还挺关心他的意思，许泊川多么聪明，立马先到了是怎么回事，没敢把这事跟顾连城说，扯了话题，“马上要过年了，你俩这事准备什么时候说？”
程宝琦收拾完一个心情挺不错，看了眼顾连城，扯了下唇，握住他的手：“快了。”
是快了，他也快从学校回来了，一开始就约定好了。
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她拿了身后的包，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顾连城跟在她身后，瞥她一眼，心情很好，唇角藏都藏不住：“钥匙呢，我送你去上班。”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行了，你回家吧，感冒还没好别忘了吃药，不远我自己回去。”
顾连城怕她心里还有气，看了眼她：“那你”
还没说说完话，程宝琦已经转身，抬手，两只手干脆地抓了他的衣领，让他的脸贴近自己，“没生气，我这是给她留面子呢，让她知道在你这儿她没有上场的机会，我喜欢明着来，还有就是今天如果不这样，她私底下小动作，我烦。”
外套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只松开了一只手，去拿电话，另只手还在顾连城的衣领上，他的脸离程宝琦很近，拿手机的同时，她抬了下头，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枣红的镜光唇釉在他的唇上留下印记，拇指轻轻摩挲过顾连城的嘴唇，松开衣领，按了手机的接听键。
程宝琦小声说了句：“回家”
顾连城乖乖点了头，他这会心情特好，都快笑出来了，在程宝琦转身的时候，拽住了她：“晚上我去接你。”
正听着电话里林瑞正问她整理的稿子文件在哪，又看看顾连城，点了点头。
下午在会议室开会，半个小时过去，一组人已经将前几天在山里拍的方案敲定下来了，老孟这个老烟枪已经忍不住了，会议结束就跑出去抽烟了。
埋头跟她不擅长的英语翻译拼写语法已经检查了有近一个钟头，呼出一口气，合上厚重的字典，总算是进了尾声，会议室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程宝琦扎着的马尾这会儿已经散开了，干脆扯下了皮筋，散开了长发，还能闻到发丝上淡淡的清香，捂着后颈，左右扭动了两下脖子，这时和尹南风的视线对上，她又扭了下脖子，错开和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尹南风正抵着头，手指在屏幕上打字，“那天酒店那人是你男朋友的前女友？你那天回来的时候脸色看着很不好。”
“他的前女友现女友都是我。”
“那你为什么又请两天假，他还鼻青脸肿的在台门口等你？吵架？”
“没有。”
“跟你说了，人还在上大学呢，大学里什么样儿的没有。”
她不说话了。
本来还想在坐着缓会儿，看他这视线还在自己身上，起身收了桌上的文件就走了。
“你们组新来那个程宝琦开的新车你看见没，刚来没多久的实习生，你看她车都换几辆了，家里这么有钱呢啊。”
“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关系，经常不来经常请假，连老郑都没说过她。”
“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吧，还在上大学，估计家里挺有钱一富二代，上次我们组出差见到过，她经常开那车应该就是男朋友的吧。”
这是职场的卫生间，好歹说的时候扫一眼有没有紧闭的隔间。
吱呀——一声，程宝琦推开隔间的门，走到洗手池旁。
低着头洗手，水池里淌着清凌凌的水，关掉水龙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口红，也没回头从镜子看看她们：“嗯，确实是我男朋友送的。”
隔壁组的两人有些神色尴尬，笑了笑，赶紧从卫生间走了。
程宝琦从镜子里看她的影子，她这会儿没走。
“程宝琦。”
“嗯。”
唐甜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随后淡讽她：“你还挺骄傲会勾搭人的？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人什么时候就不要你了。”
奇怪，这个唐甜对她的敌意，好像比她想的更胜，突然间知道了是因为什么，勾着嘴角，耸肩，嘲笑：“不要我了？你觉得尹南风怎么样？我这么会，要不要我教你几招？”随后补了句：“你喜欢尹南风啊？”
唐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少打尹组长的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前装的清高，义正言辞，人后又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听得莫名其妙，小声嘀咕着：“人后我做什么了呀。”
唐甜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讥讽：“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和别人拉着手亲昵的样子。”
程宝琦慢条斯理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随手扔掉，她自己都有些好奇了，认真请教：“别人是谁啊？”
“你心知肚明”
她不打算在跟唐甜在耗下去。
“好吧，那我就心知肚明了，懒得再跟你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甜朝她走过去，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我想怎么样？不明白你再说什么。”程宝琦诧异，回望她。
“你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对尹组长不放手？”
唐甜看着她。
“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觉得我对他不放手？”
“今天下午的会议，你没看群里消息吗？进去没看上面写的会议时间吗？四点的时候尹组长要用会议室开他们组的讨论会，大家都走了，就你一个人留在会议室，他把会议往后推迟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就你们两个在会议室。”
“”她真忘了，但也是在里面检查单词拼写啊，再说也没人催她出去啊
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甜，瞳仁黑亮，清澈纯真：“？唐甜你喜欢尹南风，你喜欢他就去追呗，你当成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未必瞧得上，实在不必因为这个对我心存敌意。”
她做事一向有些温吞，所以下来的有点晚。
下班的时候，车停在门口，刚出电梯就见着一个男人身材挺拔，穿着黑色的防寒服，手插在兜里，温柔耐心，专心致志等着他的爱人下班。
微信里是他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我在大厅等着你了。】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慢慢漾起温柔。
从抽屉里拿车钥匙的时候，看到他买的糖，挑了颗放进嘴里。
这个人围了围巾，还是能看到他颧骨的青紫，看到她时，伸手扯了围巾，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
程宝琦走近，他已经取下了围巾，低头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她抬着头舒展了眉眼，伸手，碰到他微凉的指尖，浮起笑意，声音软软糯糯：“连城，我想亲你。”
“嗯。”说完低头，把她堵在了墙角，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摸着她的头发，被程宝琦主动勾了脖子，她唇瓣温热，伸出舌头探入顾连城口中，把含着的糖推入他口中，弯了眼角，问他：“甜吗，好吃吗。”
咯嘣一声，糖果在他齿尖咬破，搂她的腰，他唇舌再度覆了下来，将她侵占，分她半颗，两人鼻息交缠。
顾连城把他抵在墙角，偷偷摸摸的，像是偷情一般，他仿若被刺激到，动作也更加放肆，低着头专心索吻，力道毫不留情，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呼吸都快喘不上起来。
一吻方终，顾连城低笑点评：“没你好吃。”
今年的气温格外的冷，已经连下几场雪了。
顾连城把她照顾的很好，她很少感冒了。
中午，窗外已经飘了雪，薄薄一层的，她已经出去过一趟了，回来，他还没醒。
反手锁上门，掀开被子，窝在他怀里。
快新年了，家里收拾的干净又喜庆，他也跟着程祁去了好几次酒局，每次喝的醉熏熏的回来。
手抚上他的脸，然后她伸手去环住他的腰。
顾连城感觉到香香软软的人往自己怀里钻，他搂着她的腰，哑着声音问她，“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都九点了，你还不醒，我来要红包的。”
“嗯。”抓过外套，从里面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除夕了，又陪着她过了一个除夕，他们在一起过了很多个春节，除夕，跟她在一起的除夕
顾连城笑着。
程宝琦看他笑得像个孩子，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忍不住，亲了亲。
“连城，外面下雪了。”
他“嗯”一声，然后把她往怀里紧紧“出去玩雪了吧，感冒我真不管你了。”
“哦，今天回爷爷那过年，你快起来。”
吃过晚饭，老爷子出来扫垃圾，隔老远看到自己孙女被个男人抱在怀里，丢了手里的垃圾，柔柔眼睛——顾连城。
那孙子脑袋隔自己乖孙女头上的样子，像极了谈恋爱的小年轻。
抽口冷气，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俩小东西从小一块儿手牵手长大的，也就是感情好点，姐弟姐弟姐弟。”
连说三遍姐弟，感觉心里直慌。
“宝宝，你现在工作了，谈恋爱了吗？”
“啊？”
程宝琦正看着电视突然老爷子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去看顾连城怕露馅，又不敢说没有，正想着该怎么回答。。
“啊什么。”老爷子多睿智的人，愣了这么一会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了，又不敢问自己的才想，声音沉了几分：“谈了和没谈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宝琦紧了紧手心，看了眼顾连城在厨房洗水果的背影，像是下定了决心“爷爷，其实我”
老爷子带着眼镜，看电视上放着的电视，几秒停顿，他也没抬眼去看程宝琦。
话还没说出口，老爷子突然打断了她“行了，你们看吧，我困了，回去睡觉去了。”
“”
小辈们走了以后，老爷子连夜从床上起来找出老花镜，翻了自己通讯录，一个个的看，许家的，江家的，老季家的，连陆家的都没放过。
在会所喝酒的时候，包厢人多，音乐也充斥着，这会他跟沈西沉已经分手了，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反应，挺平淡的，只是多看了她几眼，许泊川也是。
“连城，我感觉那两个人怎么这么看我啊”她皱着眉问顾连城。
顾连城搂着她的肩膀，也拧着眉，侧头在她耳边说，“这群混蛋是有点不对劲，我都感觉他们最近怪怪的，找他们出来还总推”
季开阳的视线和顾连城视线对上的时候，本来在喝酒他猛地呛了一下。
许泊川体贴，拍了拍季开阳的背，勾着笑：“兄弟，慢点喝。”
“滚开。”
不知道许泊川在季开阳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眼中带了诧异回头，看看许泊川，有转过头来看她，然后深深地点着头。
这会顾连城真和别的朋友说这话，时不时往她这看一眼，又扭过身将两指间夹着的烟灰抖在烟灰缸里。
季开阳看这会儿顾连城正和别人说话，和许泊川对上一眼，许泊川对她挑挑眉，斜一眼包厢的门。
她点头。
本来以为他正和身边的朋友聊的正上头，没打算跟他说，站起身的时候被顾连城拉住手腕，放下手中的酒杯，侧头向上看她一眼：“去哪？”
许泊川看看他，“借你老婆说会儿话。”
“不借，你没有？”
懒洋洋地将人拉回座位上，眼神对上许泊川：“想说什么？当我面。”
“”许泊川食指指了指他：“乔佳不是快生日了，我就问问”
程宝琦看了眼许泊川，乔佳生日？不是在夏天那会儿？
顾连城已经松了手，放她跟许泊川出去说话。
灯光照在他脸上，穿着件松松软软的毛衣，袖子往上卷了些，他正和景湛清两人玩骰子，输一局五千加喝酒，微信开着两人的对话框，看到他已经收了不少转账，现在这人反应都有点变迟钝了，他想跟着一起，景湛清这会已经输上头了，红着脖子拉着他一直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撕开塞到他嘴里，手在他脸上抚了抚：“少喝点。”
他点点，继续和景湛清玩游戏。
出来包厢，嘈杂的音乐声隔绝在屋内，许泊川斜靠在走廊上看她。
“这么早开始准备佳佳礼物？”
“还早，借口。”
“什么事儿？”
“你家老爷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问我觉得你怎么样，可关心我了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要不要跟你接触接触。”
季开阳鬼鬼祟祟从包厢推门而出，前半段的对话没听到，出来就跟程宝琦撂下一句：“你们家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