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录像
回家，把她放在沙发上。
程宝琦坐下来，别过身子，将头发捋顺，长发披散着将一侧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他挪了步子，站她对面，“昨天晚上吃饭了吗？”
她不回答。
“早上呢？”
“喝了牛奶。”
顾连城转身进了厨房，身影忙碌，听到敲碎鸡蛋的声音，筷子碰击开始瓷碗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打开火，十分钟后端着一碗蒸水蛋放在她面前。
这会肚子也开始饿了，顾连城喂她一勺她就开始吃，看着她这个样子，肯定是饿了，叹出沉沉一口气。
碗见底了。
他也没说话，上楼拿了笔记本电脑下来，手上还有一个u盘，坐她旁边，也不急着打开，慢条斯理的开口：“等会看完了，咱俩的账就该好好算算了。”
她看过去，顾连城手插在兜里，没一点心虚的样子，然后抱着手臂，挑眉看她，一副胸有成竹这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等着我跟你算账的样子：“听到了吗？”
她现在只想看看电脑里的是什么，能让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搭理他。
在她旁边坐下，伸出长臂揽着她的肩。
她不让。
他偏偏揽着，一手开着电脑，“别动，开始了。”
“这里面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尹松说的话可不可信，本来也没打算留，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笔记本正开机，他手指在触摸板上来回滑动。
“你知道我们慕月墙上一直有隐藏的摄像头这事儿吧。”
“知道，重新装修的时候，我跟乔佳都同意这个东西保留下来。”
他点头。
摄像头这东西一开始是没装的，毕竟算是个会所，只是后来在里面上班的女服务员进去送酒被喝醉的客人骚扰过一次。
包厢里的都是朋友，都咬定不承认，当时乔羽就扣了一整个包厢的人，挨个的问候。后来听说乔羽扯了骚扰那人和几个刺头儿进了个没人的房间，一个个打，一副打到他们说出实话的样子，刚开始还有人不承认要报警，告他们非法拘禁。
乔羽找的人太狠了，早就将手机收了，丢了句，“这事儿清楚了随便你们告，先把这事交代清楚，逼供也好，老子今天就想给这姑娘讨个公道。”
那个包厢的男人进去的时候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站都站不稳，开始有人怕了，刚带进去还没开始问就招了。
把骚扰那人揪出来时，他已经扛不住了，话都说不全一句，后来全承认了，给姑娘好好道歉赔偿了才算完。
没一个人敢报警，这事之后乔羽就让人挨个在包厢里装了摄像头，交代下面的：“老子的场子什么都不怕，但凡有人敢欺负你们，尤其是女生，大胆的说，有老子顶着。”
这就是为什么慕月的人心很齐，在里面上班的女生也很有底气，让人感到踏实，她们口袋里都装着一个会所的联动警报器，有什么摁了就有人过来处理。
“这是慕月的监控录像？”
“还不算太笨。时间是高三那年刚开学没多久的，九月三号，你走没几天。”
“”
他收回视线，笑了笑，“那段时间喝酒有点多，都快住慕月了。”
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大概知道，那段时间她刚入学，大一也不是很忙，经常看到许泊川他们发的朋友圈，时间经常在凌晨，江一树那个时候也大一，留在b市，三人经常厮混在一起。
还有许多一个圈子里的公子少爷，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总之应该玩的特别疯，没她在旁边了，顾连城也不端着了。
“那你还挺会玩儿。”接着说，“所以那段时间很快乐吧，身边的女生也更上赶着了吧，包括那个尹松。”
他没说话。
不否认，汪洁当时确实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高傲，总跟在他后面。当时他玩的很开，许泊川那个时候比他更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乔佳睡一起了。
身边的女人没断过，他知道这俩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挺震惊的，乔佳一直都没怎么看过许泊川的样子。
什么时候这俩人就睡一起了
他那段时间更烦了
见他半天没吭声。
她撞顾连城的肩膀，冷笑一声，问：“被我说中了。”
“嗯，你说中了。”
往旁边坐了一点，程宝琦心口起伏着，这会有点生气：“所以顾连城，你说实话吧，那个时候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坐在沙发上没抽烟，食指和拇指摩挲着，扭头看她，笑：“也没招惹几个，都是别人来招惹我。”
抽口气，程宝琦甩开他的胳膊。
他补救，去揽她的腰：“不过我都没搭理。”
她没说话。
“真没搭理！”
程宝琦听到这话就不爽了，抱着手臂，侧了身子，看着他：“怎么我没去上大学之前，你就一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学习成绩优良，在家里也温柔，跟人冷冷淡淡的，我一走，你就开始解放天性放飞自我？还是你原本就是这样！跟我面前装呢？装也装了十几年，我倒看不出你什么时候两幅面孔的啊！”
顾连城回一句，“你脑子太简单。”
他话音刚落，程宝琦就反应过来了，知道这话肯定是在骂她，大声着说：“你说谁脑子简单呢？你的意思就我是笨我蠢看不透你了？”
顾连城笑得没心没肺，还扯得嘴角上的伤有点疼，看她一副炸毛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太单纯。”
她呛一句：“是你太复杂！”
他不认同，啧了一声，“这不是只有你能看到我这么温柔。”
“那我谢谢你，让我不知道你还有别的面呢！”
“不用谢一家人，再说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嘛。”斜了斜眼睛，“后悔也完了，人都是我的了。”
她没说话，哪个顾连城她都爱。
她一早就知道顾连城只对她的与众不同，他打江一树的眼神，还有他捉弄她的时候笑起来的嘴角，他在她背后使坏的时候，以及他每次都要缠着她在不同的地方骗她身子的时候，她都知道，她都喜欢。
现在俩人都忘了u盘上的那事了。
正回头瞪着他。
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她没忍住，倾了倾身子，往他手机上看了一眼，许泊川的——
瞥了一眼她，收回视线，接了电话，按了外音放在桌上。
那边压着声音，开口就问：“刚乔佳说你过来了？怎么有什么事？找到那臭丫头了？”
她白了一眼。
“找到了。”
许泊川的声音很小，像是躲着偷偷打电话的。
“你声儿能大点吗？”
“哦。”听到他往外走的声音，声音也清晰起来了，听到一声关门“乔佳睡着了，我来阳台了。”
顾连城没说话。
“要不，你还没把那事跟那臭丫头说呢！想什么呢你，背四年黑锅了，再不说再撑着，老婆都没了，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
他叹口气，皱着眉，一副随时要骂人的样子，“老子要你说呢，要不是江一树把人带走，老子早跟她说了。”
“行，你这么说就放心了，你自己解决吧。”
说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