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亲
两人上了大学之后，第一次一起回家过年。
顾连城只是察觉到她的疏离态度，并不知道她内心的变化，还在为她莫名其妙疏离冷淡伤神，经常出去找许泊川喝酒，喝的晚了便不回去了，慢慢的也将一些常用的东西放在了外面的住处。
顾青遥在b市早已为他买了房，是他的生日礼物。
上次见到他还是上个星期，妈妈拉着她一起给他挑选相亲时要穿的正装。
进了西装店，导购热情了迎了他们进去，笑眯眯的跟一眼就能看出财政大权握在谁手的顾余容搭话，“您好，来给孩子看西装？这二位是？”
“嗯，儿子女儿，来给儿子买两套西装，麻烦你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看要不要量量尺寸，或者订做也行。”
导购打量着顾连城，从一旁的高定里拿出一套，递给他，“你先去试试这套，看看效果，穿好出来就差不多能看出你适合什么样的款式裁剪了。”
接过西装，拿进试衣间，他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程宝琦看着他是愣了愣的，雪白的衬衫，修身的深蓝色西装，平时见惯了他一身休闲的套装，穿上西装时说不出的英挺。
当时的服装导购也一个劲的夸“咱们店里的西装真是衬极了你，挂着看着平平无奇，穿在身上真是像极了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
顾余容是一直知道连城的身材，不论自己买的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矜贵儒雅。
满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对着程宝琦招了招手，“宝宝，来帮妈妈看看给连城搭配个什么颜色的领带。”
程宝琦懒懒地从沙发上起来，跟着她过去，随手指了条黑色领带，“就那个吧。”
顾余容走到他面前，让他低下头，仔细的给他打上领带，整理好他的衣领，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仿佛眼前这漫画中走出的精致男子是她亲生的一般。
导购贴心的给他配上了一个精致的领带夹，一整套下来，他站好，抚平身上的西装，眼神询问着顾余容，看起来说不出的英俊，温润。
程宝琦看了他一眼，有些烦闷，翻了翻白眼，扭头不再看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祁又在餐桌上提醒他。
“连城，我们单位的老徐，就那个在网球场遇见的那个，他女儿吧，和你同岁，你抽个空去见见，年轻人多聊聊，万一就看对眼了呢。”
“好，知道了。”
程宝琦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有抬头，听见他的回答还是顿了顿的。
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说“不，我没有兴趣吗。”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
顾余容看了看她碗里剩下的饭，皱了皱眉头，“你这就不吃了？”
“嗯，不饿。”
以前他总是跟在她身后，一直看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可是是她自己把他推开了啊。
心中又陡然升起失落。
那天，她特意带了乔佳去逛街，她和乔佳一起去逛街是看见那个女孩子了的，看着甜美，温柔，天真，真是漂亮。和顾连城站在一起耀眼的刺目。
她站在远处，他根本看不到她，她清楚的看到顾连城对着那人笑。
乔佳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人从小到大怎么就这么笨，也不长点脑子，“你就打算让他这么去相亲了？”视线在顾连城旁边的女子身上扫了扫，“我看那女孩还不错，你到时候别后悔的没地儿哭。”
程宝琦愣了好几秒之后，慢慢悠悠地把脸别开，尽量不去看那两人，嘴硬着说道，“他去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乔佳看着她这副样子冷笑，“进去喝杯东西，我走累了，要歇一下。”
“那去别的地方。”
“都跟你说了我走累了，你还要让我舍近求远的往哪儿去啊！”对视了两秒，乔佳不咸不淡道：“怎么不敢啊？？看到顾连城和别的女生说说笑笑，谈情说爱，怕进去看到了伤心？”
“”她真的很想说一句，乔佳你可以支个桌子去天桥算命了，默默白了她一眼， 最硬着，“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乔佳伸手抓过她的手腕，“行了，既然没什么不敢的，赶紧进去吧，我真的累了。”
她低着头，盯着脚尖一步一步的挪着，被乔佳逮个正着，只好被她牵着走进了咖啡厅，乔佳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步步往里走。
程宝琦想从顾连城面前略过，乔佳却拉着她径直走向那两人，“咦，连城？怎么这么巧？刚刚还在跟宝宝说许久没见到你了。”
“连连城，好巧没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们。”程宝琦抬头看着乔佳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禁有些佩服，她撒谎起来就容易结巴。
偏偏顾连城太熟悉她，她一开口说谎，就被顾连城识破。
顾连城勾着笑，身子靠向身后的沙发，视线落在她身上。
乔佳看了看顾连城和那个姑娘，淡淡开口，“不介意我们坐这吧。”
程宝琦看了看乔佳，翻了翻白眼。
人家介意也没用啊，人姑娘还没开口，乔佳就扯过程宝琦手上的购物袋放在一旁的空椅上，推着程宝琦忘顾连城旁边坐下。
她自己往那姑娘身边挤着坐下了。
顾连城看着她坐在旁边，身子漫不经心的往后一躺，侧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是挺巧。”
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好像昨天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喝着碗里的汤，听顾余容和程祁说约好地点在哪的不是她一样。
她心虚的低头，想缓解一下尴尬，顺手拿起了喝了一口，是厚乳拿铁。
他一向不喜欢甜的，看着咖啡杯的边缘，也就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是程宝琦喜欢的口味。
“嗯，乔佳走累了，想进来歇歇。”她低着头看了看手心。
乔佳拿着手里的菜单，愣了两秒，她有些好笑，这臭丫头卖人还挺快。
她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看了程宝琦一眼，语气冷冰冰的说出，“好像刚刚在门口傻站着往咖啡厅里看了十几分钟的不是你一样，我以为你会想进来。”
一句话囧的程宝琦，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呛在了嗓子眼，她立马被呛的咳了起来，脸咳的有些通红。
顾连城坐直身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你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心虚什么，你想进来就进来呗。”拿着纸巾擦着她的嘴角。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正常。心里懊悔的想把舌头咬掉，她去招惹乔佳干什么！
乔佳喊来侍者，“一杯美式就好。”
等侍者走后，乔佳手里玩着手机，自顾自的说着，“这俩从小到大都这样，喝一个杯子的，不用管她。”瞥了眼顾连城咖啡杯里的咖啡，“顾连城你不是不爱喝甜的吗？未卜先知啊，知道这丫头要来？”
程宝琦看了眼乔佳，想着毕竟人姑娘是来和顾连城相亲的，她说这话太让人姑娘误会了，正准备解释点什么。
听见一旁顾连城先开了口，看着那姑娘耐心解释，“这是我姐。”
话音刚落，程宝琦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以前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连城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
以前别人问他，他们的关系时，他从来不说，“这是我姐。”从来都是“这是程宝琦。”
听到他今天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程宝琦感觉到心口直堵。
带着僵硬的笑容，看着对面的姑娘嘴角扯了下，笑了笑，附和着他，“嗯嗯，是的，我是他姐姐。”
姐姐？
这两个字，如今却像是一把刀，扎在了自己心上。
乔佳抬眼看着顾连城，又看了看在一旁攥紧手心的程宝琦，心里哼笑一声，“这俩人有病吧？”
她脸色冷着，拿了一旁的购物袋，深吸一口气，“顾连城，那你好好送你姐回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你不等我啊？”
“我有病啊，我等你。”
程宝琦：“”
她有些欲哭无泪，心里呐喊着，你就把我扔在看他俩相亲吗？
那姑娘听见顾连城的解释，脸色和缓了许多，笑了笑，“原来是连城的姐姐，怪不得你们感情这样好呢。”
程宝琦讪讪，“一般一般。”
坐在他身边感觉有种如坐针毡，她想拿起袋子，“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顾连城拉住她的手腕，抬眼看着她，“东西放着，一会我给你拿回去，手都勒出红印了。钱包钥匙带了吗。”
程宝琦看着他出了会儿神，很快恢复正常，“带了。我自己拿回去。”
“放着。”
程宝琦撇撇嘴，心里想着，若是放东西在这儿，他晚上应该会回家一趟吧，于是鬼使神差的将东西留在他那。
她到家之后两个小时，顾连城就回来了，他没带钥匙，程宝琦从沙发上起来给他开门。
程宝琦看到他，愣了两秒，侧身让开，让他进了屋里，带着一些酸溜溜的醋意，“我还以为你晚上不会回来了。”
顾连城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不带半点情绪，也没有了以前跟她说话时的温言软语，“不是说了把东西给你带回来。”
程宝琦听了皱了下眉头，“哦，那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
“嗯，没关系，她都约我下次再见了。”顾连城随手从外套拿出烟盒，抽了只烟放在嘴里，点了下头，示意程宝琦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了。
换好鞋，一边点燃嘴里的烟，一边往阳台走了过去。
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烟雾弥散在她身边，程宝琦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的手腕，“干嘛下次啊，现在时间还早，你还可以继续出去约会。”
约会两个字咬的极重。
顾连城吐出烟圈，没有抽回手腕，回头看着她，眉梢一挑，带了些逗弄的意味，“吃醋？”
程宝琦心虚，抬眼看着他，整张脸冷白，模样清秀俊朗，嘴角还噙着一抹淡笑，丢了握住的手腕，“我吃什么醋，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跟谁约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顾连城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烟灰顺着掉落在地毯上，一时间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嗯。”顾连城怔愣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冰冰冷冷的开口，“没什么关系，那我想什么时候去约会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也对，姐姐这不是担心你耽误了你的约会。”
“谢谢姐姐关心。”顾连城皱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人姑娘很粘我，你要是这么怕耽误我约会呢，我倒是可以主动去约一下人家，就不在家打扰你了。”
“好啊，你去啊，赶紧去吧！”
两人第一次吵架。
针锋相对。
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慢慢的蹲了下来，手抱着膝盖，下巴轻轻放在膝上，她眼眶瞬间红了，吸了吸鼻子，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忽然有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在了玄关的地毯上。
蓝色的地毯晕染成团团墨色。
以前他都会在自己快要生气的时候，主动道歉哄着她的，现在真是令人觉得沮丧又痛心。
蹲着蹲着，感觉脚有些麻了，也没力气上楼了，所幸就躺着歇一会。
顾连城出了门，看着手里的烟，不免有些烦躁，看了看门，嘀咕着，“是不是说话又些重了？她不会被气哭了吧，那家伙泪腺那么发达，要不回去看看吧。”
手刚搭到门把上，“算了，好不容易跟人姑娘说清楚了，回来找她，还催老子去约会，没良心！”
第二天，
她跟林小蕊出去逛街回到家里，程宝琦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屋里黑着灯，一个人也没有，哦，顾连城搬出去了，她也觉得有些生气，顾连城撩拨她的心思，等她有所松懈，偏偏他又转身走了。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脸有些不正常发着烫。她给顾余容打电话，没人接。
翻了翻手机，看到顾连城的电话，想了想两人才吵过架，也不想见到他，还是睡一会吧，说不定，醒了就好多了。
等顾余容在打过来的时候，她睡在被窝里，昏昏沉沉，一点也听不到。
顾连城接到顾余容的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在电话里问他，“连城啊，宝宝有没有跟你打过电话，我开会没接到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那个糊涂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跟你爸回家看到她直接睡在玄关的地毯上，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一样，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话，只说是看电视看忘了。”
在玄关的地上睡了？眼睛肿了？
皱了皱眉，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疼，重重地叹了口气，“妈，我这就回去”。
早知道昨天就回去看看了，昨天就不应该气她的。
本来体质就差，冬天又感冒，丢了手里的烟，拿了外套就往回赶，家里的钥匙都忘了拿。
打她的手机，按家里的电铃，好一会，她穿着拖鞋下来了，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开着门，看到顾连城时，愣了一会儿：“你怎么回来了？”
顾连城看到她这个样子，下了很多次决心，她既然想躲着自己，那就离她远点，遂了她的愿。
转过身，就是对她的思念，近乎疯狂。
看到她的一瞬，所有的决定，坚持，都在顷刻间倒塌。
低头看着她，软了语调，还带了些自责和心疼，“妈说你没接电话，让我回来看看。”
听着他的话，沉稳缥缈，好像来自远方。“嗯。”远到，她觉得，顾连城好像真的要离开她，离开程家了。
现在他连家都不回了。
乔佳跟她说的，那天在酒吧，他亲口对许泊川说的：“泊川，程宝琦就像是毒，我要开始戒毒了，戒断过程中反复难受，挣扎，难受，我想试着离开她。”
她抿着唇，撑着门把手，指节发白，攥的有些用力，指尖的痛一阵阵蔓延到胸腔，微微觉得脸上的烫在蔓延，她平复着气喘，拼命的站着了身子。
她看到顾连城的胳膊伸过来，她立刻让开，让他进门。
避开他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她不想看到他的情绪，撑着玄关的柜子，真辛苦，心里想着“你要戒断，那就随你。”
她只想快些上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又想站着歇口气。
等他先进去。他一只手撑在玄关的柜子上，不紧不慢的换上拖鞋。
“怎么又感冒了。”那人紧紧捉着她的手腕，将手贴到她额头上，拦腰抱起，“回房间穿衣服，去医院。”
程宝琦没吭声，她不想说在玄关的地上睡着了，被冻感冒了。
她还穿着薄薄的睡衣，睡衣上的卡通图案，还是那么小孩子品味，乌黑的长发散落腰间，顶上的两颗扣子没扣好，还能看到她白皙的锁骨。
顺着她的锁骨，若隐若现的胸线，他眸色暗了暗，不自然的将眼睛移开。
他身上的烟草味道又重了些，想必是最近抽烟又不节制，程宝琦心跳微微快了快，别扭的合上了眼睛。
“程宝琦？”顾连城叫了她一声，拉着她靠在自己胸口，鼻息里传来微热的气息，在他的脖子上，这丫头，发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给他打电话，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跟她道歉“我错了，昨天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别气了？嗯？”
早知道能把她气成这样，还发起了烧，他昨天就该把话跟她说清楚，管她怎么跟他阴阳怪气，让他去约会，他都要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边。
“嗯。”听到他温柔的语气，一下子委屈的感觉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躺着他怀里直掉眼泪，她把脸上的泪水蹭他的面颊上，感受着他皮肤上冰冰凉凉“我不去，不去打针。”
他用额头抵了抵她额头上：“不行，你额头很烫。”
“不去，我不去，我就不去。”她用力的摇头，蹭到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有些硬的扎人，可是又很舒服，她的脸蹭到又缩开，痒的咯咯直笑。
他又心疼她的虚弱，看着她蹭着自己的下巴咯咯的笑，又觉得温暖美好，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开口：“先吃药好不好？不能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顾连城给她喝了些退烧的药，将她放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准备下楼看看冰箱里有些什么。
她倏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拉住了他，“你要走了？”
他侧眸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睫毛极长，在灯光下映出影子，他垂眸：“我不走，我下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她皱了皱眉，声音软软的，问他：“你饿了？”她往里面挪了挪，想让他坐下。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脸颊红得厉害，“我不饿，我是要下去给你煮点粥。”
“我不想吃，你就在这坐着，别走。”
顾连城愣了许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接着无奈一笑，“好，我就坐这儿，不走。”
她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也使不上力气，顾连城蹙着眉，轻轻地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一些，靠在自己怀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掉眼泪，一边问他“连城，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他叹口气，“晚上回来的晚，会打扰爸妈，那房子是舅舅买的，让我以后结婚了住，装修好也挺久了，一直空着。”
结婚？他才去相亲就要想着结婚了吗？他会和那个爸爸的朋友的女儿结婚吗？她坐直起身子，正视着他，装着一本正经：“连城，你还小，还是学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早恋。”
“早恋？”顾连城看着她有些好笑。“程宝琦，你知道什么是早恋吗？”
她梗着脖子，嘴里嘟囔着：“你现在这样就是。”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很有耐心的给她科普什么叫做早恋：“你小学一年级暗恋乔佳的哥哥，整天想黏着乔羽那叫早恋。你初二补习，又开始喜欢周振奇，那也叫早恋，还有你高三”
“好了好了。”靠近他，她抬起手捂住他的嘴，黑亮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唇瓣离他很近，不让他再说下去，“说你一句，你怎么那么多句等着。我现在想吃东西了，你下去吧。”
顾连城轻轻拿下她的手，身子让她身上靠了靠，两人的距离拉近，抬手将她的腰固定在自己身上：“怎么？你怎么那么不想我谈恋爱？莫非？”他上下打量着她，眉梢微微扬了扬，神色专注地盯着她：“是不是想把我据为己有？”
程宝琦微微怔住，看着他的脸在面前放大，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心跳漏了一拍，嘴上的话也有些不利索：“没没有。”
他低笑出声，手掌还贴在她的腰上，紧紧攥住不让她挣扎，“那你脸红什么？怎么又结巴了？”
顾连城抿了抿唇，又出了声，盯着她的眼睛，幽幽道，“不是挺能说会道的，结巴什么啊？”
好像现在可以不用想着搬出去了。
下一刻，
她突然拽住他的衣领，仰起头，直接吻在顾连城的唇上。
顾连城屏住了呼吸，整个人身子紧绷，眨眼看了看她，脸颊泛红的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因还是
他没动，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嘴巴，唇角扯了扯，低低笑了出来：“程宝琦，你怎么又非礼我？”
程宝琦也愣了下，松开衣领，没敢看他的眼睛，想锁进被窝里当没有发生过，一定是自己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难道你没有非礼我吗？”
“什么时候？”
她想了想，那次在酒店？
“酒店？”顾连城的眼睛眯了眯，“那次不算，你也亲我了。”
顾连城抿唇，眯了眯眼睛看着她往被窝里缩的动作，开口：“这次你不会又非礼完了，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又要往哪个城市躲吧。”
听到声音，她扯下被子露出两个眼睛，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谁说我要躲？我为什么要躲，我偏不。”
“行。”顾连城盯着她，黑色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潭底，语气严肃，一字一句：“程宝琦，你要不要考虑当我女朋友？”他笑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你亲都亲了。”
程宝琦对上他的视线，此刻，他的瞳孔里都是她的倒影。
想起他那句，“你亲都亲了。”她耳根红了红，眼睛也直直的看着他。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传来开门声，是顾余容回来了，她有些做贼心虚“妈回来了。”
顾连城开口，“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他掖好她的被子，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