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喝醉
晚上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一个人在校园散步，走着走着，走向了esperando。
老样子，方耀晖给她倒了杯放在桌上。
他幽幽从她背后过，“眼睛要放亮晶晶，一闪一闪亮晶晶。”轻快的哼着歌儿。
听到这跑调的曲子，她脸色变了变，微微叹了口气。
试试吧。
她刚答应和邹逸试试看的那个晚上。
顾连城就知道了。
她都有些纳闷，他是怎么能知道的这么快的。
她出来转转，钱包手机都没带。
顾连城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拨通了林小蕊的电话。
“小蕊姐，程宝琦跟你在一起吗？我打她手机没人接。”
林小蕊正在校外做兼职，匆匆答他：“没有啊，宝宝这会应该在和邹逸约会吧。”
“约会？？？”他声音低了八度。
“对啊，你不知道吗？她答应邹逸说开始试试看的，不行就算了，这会两个人应该在培养感情吧，连城，不跟你说了，我这正忙着。”
一阵忙音。
收了线，心里有些烦躁，本来一天都没吃饭，想喊她出去吃饭的：“出去吃烧烤，谁去？”
顾连城的宿舍都知道他平时大气惯了，他一叫，众人欢快的哄叫着去了学校后街的烧烤摊。
顾连城叫了两打啤酒放在桌上，不一会，各种各样的烧烤装在大盘子里端了上来。
杨恒：“连城，怎么叫这么多酒？心情不好？”
“这臭小子，有啥心情不好的，书都不怎么看，回回年级第一，今天下午系里还有小姑娘堵他，问他要电话呢！苍天啊！你是如此的不公！”沈浩拿牙要开啤酒盖，扯着嗓子：“该喝酒的是我啊，恒哥”
“谁说不是啊，老沈说我心坎儿里了。”赵楚茗嘴里啃着肉串，附和着他，也拿了瓶啤酒和沈浩碰了碰。
他们几个里面，杨恒是本地的，赵楚茗和顾连城一样都是b市来的，沈浩是从东北来的，几个人相处的极好。
顾连城坐着不说话，垂着头，神色恍惚，啤酒一瓶一瓶的往肚子里灌着。
三人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盘子里的烧烤没吃几口，喝空的啤酒瓶东倒西歪。
赵楚茗慌了：“连城，连城，别喝了。”说着要拿下他手里的瓶子。
他旁边的沈浩，嘀咕了声：“老铁们，这兄弟不对劲啊！”放下瓶子，过去抢他的酒瓶，拦都拦不住。
顾连城目光涣散，“别管我，我我没醉，我还能喝。”
口齿都有些不伶俐。
手里和沈浩争夺着酒瓶，争不过，有些生气，边喊着：“老板，啤酒！”
沈浩：“就这玩意儿，你还没醉呢？”
杨恒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他怎么了？平时多正常一人啊，喝了酒了怎么变得胡搅蛮缠的？”
赵楚茗：“谁知道啊，今儿一天都在宿舍，也没出去啊。”他想到了什么“他下午打了个电话，就这样了。”
顾连城听到他说打电话，“电话，打电话。”他掏出了手机，给程宝琦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没人接。
他想起来了，林小蕊说她这会正约会呢。
沈浩：“这哥们儿跟谁打电话呢？”
“不知道啊。”杨恒看着赵楚茗，“手机拿过来看看。”
死死的攥着手机，不让他看，顾连城看着手机又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了。
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见过程宝琦，程宝琦跟他们说过：“这是我弟弟，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弟弟
哪门子的扯淡弟弟
叹了口气。
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喂？连城？”
他眉眼露出了情绪，憋的太久声音有些哽咽，“川儿，我想你了！”嗓音暗哑，透露着委屈：“川儿，来我身边吧，来s城吧。”
许泊川骂他：“你丫有病吧，喝了酒给老子打什么电话，老子又不是你女人。”骂完，停顿了片刻，“她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吗，怎么不给她打电话，你应该去找她发酒疯，你这个疯子，受虐狂。”
听着他的骂声，他断断续续，只有许泊川能听懂的话，“我就是受虐狂。甘之如饴。”
“神经病，甘之如饴，跑少爷我这儿委屈什么？有什么委屈，你去找程宝琦！去找那死丫头，你去问她！”
听到他跟个长舌妇一样絮絮叨叨个没完，顾连城扯起嘴角笑了，将手机放在桌上，听着他的骂声。
沈浩拿过手机，放在耳边，轻轻咳了一声，口中无声说着：“男的。”
杨恒：
赵楚茗：
许泊川也听见咳嗽，收了嘴里继续下去的脏话，简单问了几句他们宿舍的情况，拜托人将顾连城扛回寝室，收了线。
第二天一大早，许泊川扣着702的宿舍门，“顾连城!”
昨天喝酒蒙圈了后，他怎么回到宿舍的都忘了，听见有人叫他。
他揉了揉太阳穴，撑起眼皮，翻下床，开门，看见他：“你怎么来了？有病。。。”
许泊川
他手里拎着四份早餐，站在门外石化了，“顾连城，狼心狗肺传染？”
顾连城不再吭声了，怕他继续念叨下去，让开身子，“快滚进来吧。”他太清楚许泊川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识相的闭了嘴。
几人早已没了睡意，沈浩率先开口“昨天电话里的哥们儿吧。”他接的电话，对声音很熟悉，昨天问他宿舍在几号，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一大早从b市来了。
“你好，许泊川。”礼貌儒雅，声音清澈。
赵楚茗开口：“真爱啊，这一早就过来送早餐的，女朋友都没有这么贴心的！”
杨恒坐起身来，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俩。
许泊川端了两分钟端不住了，嘴角含笑，舔了舔嘴唇，往顾连城身上靠：“那是，我们连城只要一喝醉了，就会跟我打电话，他最舍不得我了。”
“许泊川，你找死？”顾连城声音冷淡，恶心的看着他。
“你这个人，昨天晚上还亲昵的喊人家川儿，说想我了，说让我过来的。”
“你真恶心，这种话也编的出口。”
赵楚茗：“连城，这话真是你说的。”
顾连城：
沈浩和杨恒：“我们可以作证，你真说了。”
许泊川大笑，“好了，以后我们家连城就拜托哥几个照顾了。”收起不正经，他直直地看着顾连城，对他说道：“连城出去走走”
他们两个走在z大的操场上，太阳这会正要起来，还不是很热。
“说吧。”
顾连城张了张嘴，昨晚喝了太多酒，扯的头一阵阵的疼，牵扯到心上，艰难开口：“她好像谈恋爱了？”
“什么？那丫头谈恋爱了？谁谈恋爱了？程宝琦？”许泊川反复跟他确认。
“你聋了吗？”
“也是，除了她，这世上还能再有谁让你这么发疯。”
是啊，除了程宝琦，这世上还能有谁让我感受这样的痛楚。
他苦涩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泊川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到程宝琦的电话，拨了过去。
程宝琦睡眼朦胧，来电是谁都没看清，按了接通：“喂？”
“喂，程宝琦，我许泊川，听说你”
许泊川猝不及防，被顾连城抢过了手机，挂断了。
程宝琦还没睡醒，被电话吵醒了，有些心烦，嘟囔一句：“神经病。”又沉沉睡了过去。
“我现在不想理她，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他不想听见她说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许泊川愣在原地，本是个意气风发的矜贵少年，此刻却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失落地垂着脑袋。
他轻声开口：“我走了，送我到校门口。”
“不待两天吗？”
“少爷我为了你翘了一上午的专业课，哥哥是医学生啊，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他吸了吸鼻子，昨晚都做些什么啊，怎么开口让他过来的。“不知道。”
“切，白眼狼，跟内丫头一样，别说俩人还真配，狼心狗肺的黑心夫妻。”
“送你去机场。”
“滚，一身酒气，酒都没醒，送门口，赶紧滚回去。”
“行。”
他也只是客套客套，没想真送。
顾连城手插在兜里，一边送他出校门，一边听他絮絮叨叨。
“连城，从小内就是个疯丫头，你也是，从小你就傻，被她欺负的不知道怎么还手。”许泊川叹了口气，他知道顾连城绕不过程宝琦这个坎。
“你记得你五岁那年嘛，在大院的单杠边，那疯丫头将你从上面推了下去，你哭，她害怕她爸妈打她，不准你哭，看着你眼泪从眼里掉下来，拿手去抓你的眼睛，连城，她那算不算杀人未遂啊。”
顾连城摸了摸眼角的疤，淡淡的，低低的笑出了声，“那个臭丫头，可真狠。”
那件事，还有另外一个小插曲。
他记得当时她也害怕极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好像从单杠上摔下来的是她，眼睛被抓的也是她。
等到大人来了，询问缘由，她哭的睫毛分明，不敢说话，扯着嗓子的哭，大人的偏见，看到可爱漂亮哭鼻子的小女孩总是受欺负的那个，偏偏她又会撒娇又爱哭，好不容易抱着哄着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许泊川推的。”
元宝冲着许泊川汪汪大叫。
江一树那个胖子从小喜欢程宝琦，成天为着她转，大人问他，摸摸鼻子，他直摇头说没看见，可能真是宝宝说的那样。
他捂着眼睛和许泊川愣在原地，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江树一晃悠这胖腿，满脸的赞许，只要程宝琦不挨打不挨骂就行了。
连她的那条狗，那条萨摩耶，都联合起来欺负许泊川。
众人坚信，许泊川，是罪魁祸首。
小小年纪，如此心肠歹毒。
许泊川还来不及狡辩，就被拉回家，狠狠被打了一顿。
顾连城只是不说话，也不说是谁。
顾余容带着他去了医院，她也跟着去了，扯着他的衣角，头低的很低，不敢看他的眼睛。
见顾余容去拿药，她跟在他后面。
他走哪，程宝琦跟到哪，像个小尾巴，站在他旁边，声若蚊呐：“对不起连城，你别告诉妈妈好不好。”
他看着她，轻轻说好，他谁也不告诉。
许泊川挨了打，第二天，拉着他和程宝琦对峙。
“连城，你是当事人，你说，你说是谁推了你。”
他不能问胖子，那胖子说不定会合着程宝琦倒打一耙，继续添油加醋，诬陷他。
他当时头上绑着绷带，一脸真诚，“泊川，我从单杠上摔下来，摔倒了脑袋，我不记得，我可能是失忆了。”他捂着头。
许泊川当时年纪小，多天真一孩子啊，看着缠着纱布的顾连城，又想到电视剧里放的男女猪脚出了车祸就会失忆的片段，就真信了顾连城的鬼话，以为他失忆了。
程宝琦双眼含泪，听到顾连城的话，更加不认账，大眼一眨，又哭了起来，偏偏哭声分贝惊人，许泊川的老爹以为他又在欺负程宝琦，又将他耳朵扯着，回去又是一顿胖揍。
“连城啊，你还笑得出来。”他双手插兜里，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痛心疾首：“我早就劝你去医院看看，你脑子指定有病，你真的有病，受虐狂，做兄弟的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成吗？要不我为了你转心理系吧。”
“川儿，我是有病。”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而坚定：“只有程宝琦治得好。”
他故作轻松，“想不到你这么爱我呢，为了我要转心理系。”
许泊川翻了个白眼，“连城，咱长得也不差，能力也不差，一定要栽在那丫头手里吗？你确定肯定一定要是程宝琦吗？”
“嗯，一定得是程宝琦。”
连想都不用想，毫无疑虑。
许泊川冷笑，捏紧了拳头，“顾连城，我真他吗想给你一拳。”
“行。”
“变态，受虐狂，你丫是不是被程宝琦欺负的不知道怎么还手了？”
“嗯。”
“神经病！”
许泊川气的跳脚。
顾连城一脸淡定。
-
到了校门口，顾连城看着他上了出租车，转身回了学校。
“师父，去隔壁s大。”
他坐在后座，掏出手机，找到程宝琦，懒洋洋地开口：“程宝琦，半小时后，在你学校门口见。”
“”听着这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她的起床气一下就起来了，“你来s城了？干嘛找我，你去找顾连城，我有课没时间。”
“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拿着喇叭在s大挨个教室喊程宝琦，看能不能在s大把你找出了。”
程宝琦叹了口气，这王八蛋，真能做出这种事。
“早餐吃什么，我给你买。”
“不吃，怕你毒死我！”
许泊川冷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在学校前的早餐店买了好几种早餐，牛奶，面包，油条，稀饭，包子，小笼包，烧麦。
买完之后，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早餐，嘴里嘀咕着，“我看他俩没病，我有病，大早上的从b市跑来，给这两个小祖宗送早餐。”
程宝琦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拿着水杯接水。
宿舍长梁雪见她起来往旁边站了站，给她让了位置，看着她眼睛都不睁，拧开牙膏，给她挤上去“宝宝，你第一节没课起来干嘛，平时这个时候打雷你都不醒的。”
她把牙刷塞进嘴里，“去见个从b市来的讨厌鬼。”使劲刷牙，“雪姐，你跟我一起吧，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套个麻袋，扔太湖里，喂小龙虾喂大闸蟹啊。”
“宝宝，雪姐非常愿意帮你这个忙，可雪姐第一节有课，你先将他打晕，等我回来拖去阳澄湖。”
“555雪姐，你真好。”
梁雪匆忙洗完脸，拿了书包，“我走了宝宝。”
“雪姐，等等我，我也要出门了。”她打开水龙头将水泼在脸上摸了摸，跟她一起出门。
刚出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程宝琦，你还出来吗？！我都走到你们教学楼前了，这个教一楼前。”
“知道了，来了，别催了。”
“宝宝，谁来找你啊？男的女的？”梁雪控制不住的八卦。
“一个小贱人。”
梁雪早上的课业在教一楼，她挽着梁雪的胳膊，跟她一起。
老远的望着前面那人。
梁雪有些激动，撞了撞她的胳膊：“宝宝，快看，快看，那人好帅啊！”
“雪姐，你早上是不是没戴隐形眼镜啊。”
“我戴了啊，真的很帅，宝宝，你看是那人，他还提着早餐，谁会这么有福气啊，一看就没什么希望了，拿着早餐，肯定是在等女朋友，唉。”她又有些激动“宝宝，你看有人找他要电话哎。”
程宝琦眼睛亮了亮，掏出手机，找了个清晰的角度，咔嚓。
“宝宝，你看我就说吧，真的很帅，拍好了发到咱寝室群里，让大家看看。”
她弯唇，好。
找到佳佳的通讯录，【佳佳，这人，来我我们学校还勾三搭四呢，是不是看江南的妹子小家碧玉，吴侬软语，看上了吧。】
这货应该不会烦自己很久了。
“雪姐，你最近少看点书，多休息休息。”
“怎么啦？”
“你近视真的加深了，我只看到一个像狗一样的小贱人。”
梁雪有些惊到“啊！这不会是你要我套了麻袋扔进太湖里的人吧？”
她点了点头。
她走近，许泊川看见她，立刻眉开眼笑，叫着她的名字宠溺温柔，深情开口：“宝宝，你来啦。”
旁边找他要电话的女子，看了看程宝琦，脸色暗了暗，感觉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走了。
许泊川显然听到梁雪的话了，“宝宝，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扬了扬手中的早餐：“我特意从b市赶了最早的一班机，给你送爱心早餐的。”
“呵呵，谢谢你啊。你应该贴心的再给我带一双银筷。”
“这是说的哪的话。”
跟他调侃两句，她指了指身边的梁雪：“我舍友，梁雪，这个小贱人，许泊川。”
许泊川看了看她，点点头，打招呼，“你好，我是许泊川。”
“你好，我是宝宝的室友，梁雪。”
程宝琦从他手中拿过一大袋子的早餐，从里面拿了一杯豆浆，把剩下的递给梁雪，“小薇和玲玲应该没吃早餐，你给她们带过去吧。”
她看了看许泊川，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吗？”毕竟这是人家特意从b市过来给宝宝买的早餐。
“当然可以，这点早餐完全不够谢谢几位姐姐平日里照顾我们家宝宝的，有机会来b市，我作东。”
梁雪心里一阵羡慕，宝宝也太好命了，身边这么多爱她的人，不过宝宝也是招人疼。“谢谢。”她接过早餐，“宝宝，我先走了啊。”
程宝琦喝了口豆浆，冲着她点了点头。
梁雪走远，这个点，该上课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学楼，学校并没有多少学生在往外面了，她咬着吸管：“找我干嘛。”
金黄和煦的阳光洒在学校，空气清新，还能听见虫鸣鸟叫的声音，院墙边盛开的花，香气怡人。
“走走，顺便来看看你。”他放慢了脚步，“昨晚连城喝醉了，醉的不醒人事，跟我打电话，语气失落近乎哽咽，我怕他出事，买了最早的飞机。你昨晚在干嘛，为什么没在他身边。”
她认真的想了想，昨天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等她在esperando喝完酒回到宿舍，看到了一通未接来电，顾连城的。
可时间又晚了，想想应该没什么急事，就没给他打过去。“昨晚，睡着了。”顿了顿，瞥了许泊川一眼，问道，“连城，怎么了？”
“睡了？程宝琦你他妈的真睡得早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在他喝醉酒了，第二天一大早的赶了过来，我告诉你，因为你当初一走了之，他晚上出去喝酒，喝的一滩烂泥，打车回来的路上，看都不看司机，司机醉驾，两个醉鬼开到了马路上，出了车祸，顾连城这个王八蛋，命真是大啊。”
他将她一步一步逼退在墙边，看着她，在她心上扎着一刀又一刀，他就不信了，程宝琦听到这些会无动于衷。
“你比谁都清楚，车祸在顾连城心里的阴影吧，你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
学校的围墙种了很多蔷薇，依墙而生，喜暖耐寒，翠蔓红花，清馥带刺，白色，淡黄，粉色，开的热烈，枝枝蔓蔓延伸下来，她一个脚下不稳，刮在了锯齿上。
有了借口，有了突破口，她再也不用在心里压抑着，再也不用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许泊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是吧程宝琦，你都多大了，这儿可没那群向着你的老东西。”
“”
她抬手摸着后颈，“疼。”有些摸不到。
“真刺到了？”他低着头，认真检查她的后脖子，果然有根小小的蔷薇刺，白皙的脖子上被划破，露出点点猩红。
这许泊川有些不好意思，“很疼吗？”
她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嗯。”
“谁让你那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哭”
泪眼盈盈，她吼：“还不都是你，不是你在一步步逼我，不是你我能被刺到嘛！”
突然的高声，带着哭腔，引得校园里来来往往学生驻足，侧目。
看着这人好像真恼了，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程宝琦从小泪腺发达。
“”他有些手忙脚乱，“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他将她轻轻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脑袋“程宝琦，从小你就是这样，诬陷人的功力堪称一绝，我怎么那么倒霉，次次被你陷害，你这个刁民总想害朕。”
程宝琦不理他。
他温柔的拍打着她的背：“算了，别把鼻涕蹭在我外套上就行了。”
哦，这样啊，她使劲的蹭啊蹭。
“你！我真是多这一句！”
他并没有放开程宝琦，“宝宝，你和连城之间你心里最清楚，外人不便深说，可我只为你好，也要多啰嗦一句，不要为了不确定心里带着怀疑和别人开始，和你在一起的人，你一定要确定他是喜欢你的，你心里也只有他，别到最后弄的你不开心，连城会更伤心的。”
轻轻放开程宝琦，看着她脸上挂着泪痕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外套，“你看你，你要陪我一件armani的新外套。”
“我没钱。”
“哼！”
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乔佳。
【许泊川，到江南了还勾搭小姑娘呢？】配图是那张，别人找他要手机号的图。
他眉心一跳，恨恨的看着程宝琦：“程宝琦你又害我！我还没追到乔佳呢，你又给我整这么一出。”
程宝琦抵赖，“你丫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什么时候开始追佳佳的啊，她看的上你？”
“我就不信那胖子没跟你说过，怎么看不上，乔佳注定就是我的人。”
“切。我只知道你再啰嗦，再不回b市，你肯定追不上了。”
他一边低头按着手机和乔佳解释，一边听她讲话。
收起手机，“臭丫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她眼眶还有些微红，看着他点了点头。“你也是，回去吧。”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