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城门鱼殃
“这……”程琳放下手机,忽然发现面前的电梯门竟然打开了。而电梯包厢内静静躺着一只从脚踝部被斩断的高跟鞋,程琳心中顿感一阵绞痛,但冷静下来,借着楼层的灯光和手机手电的光亮,并未在电梯内发现血迹,程琳刚想松一口气,忽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踏进了电梯包厢。“哎!”程琳刚意识到不对,伴着“嚓!”的一声,电梯门紧闭,整个包厢猛的上升。
程琳被这股骤增的压力压到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体,眼角不经意扫到一旁不断变化的楼层数,“等等!93?!”这到底是哪?这个疑惑带来莫名的恐惧包裹了周身,程琳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在她的周围,早已扭曲而起数条血肉和钢铁交织而成的枝条悄声地盘绕起程琳的小腿。
里空间内一角
“老大,我怎么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儿?”辟邪小心地避开头顶落尘,清祟用手掸了掸肩上的碎灰,漫不经心地说道,“才发现吗?”说着,画出一张燃明符,看着被照亮的层顶,辟邪不免瞪大了眼睛,在辟邪张大嘴巴前,清祟用符封住了辟邪的口鼻,随后示意辟邪闭息,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二人快步约摸走了三四分钟,清祟才开始小口吸气,辟邪见状也学着小口吸气,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憋气,清祟指了指辟邪后面,“我的皮肤对气体有着超乎常人的感观,但……咳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从咱俩进入这里开始,我明显感到这地方的气体不对劲了儿,而在看了层顶的情况后,更加确信。”辟邪闻言点了点头,但抬起头,看着上面倒映出的廖悫和一陌生女子,心中到有那么一丝嫉妒,“老大,现在怎么办?”
“咱们看到的是廖先生的倒影,而这楼板本就是实体……”听到这儿,辟邪恍然大悟,想起先前镇煞和自己说的,“不论什么邪祟,要是可以颠覆现实中本就存在的,那也用不到她们了。”想到这儿,辟邪笃定地说,“所以,廖悫其实……”清祟上下打量一番,“他和我们在同一位置,只是……”“只是他是当前这个空间的倒影,或者说……”“我们现在身处这个空间的倒影之中。”说着二人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头顶,或是廖悫的脚下。
“所以……即便按你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总不是杀了我吧?”叶斐姌笑着对廖悫说,确实,眼前情况,和叶斐姌的生死无关,就算有关,也绝不能残害性命。廖悫此时虽然大抵上搞清楚了这地方是怎么回事,但于事无补。忽地感觉有湿润的液体滴在了自己衣服上,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去,不料叶斐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廖悫撞到了一旁。
“你干……”廖悫起身刚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眼前扑下来的幽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叶斐姌痛苦地发出“嘶嘶”声,想来自己的膝盖应该是磕伤了,但来不及看自己的腿部,廖悫一把拉起她向着前面狂奔。“停……停……停下……我……我要……我要死了。”廖悫回头瞄了一眼,“被追到也是死,忍一忍!”说着,廖悫看了身后叶斐姌一眼,一把将其抱了起来,“别多心,得罪了。”快步向前跑去。
“好了,已经跑了这么远,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叶斐姌感觉自己腰快要断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会抱女孩子,想起刚刚将自己拦腰抱起,若非自己是舞蹈出身,现在腰椎已经断了。看着身后没了那突然出现的怪物,廖悫毕恭毕敬地将叶斐姌放了下来,“帅哥,下次抱女孩子温柔一点儿,不然小心一直单身。”叶斐姌活动活动腰,“叶小姐,要不你换身衣服吧,你这……”看着叶斐姌一席礼服,对于现在这样生死时速来说,华丽不如质朴,闻言叶斐姌向廖悫伸出了手,“什么意思?”廖悫有点茫然,“衣服啊!我总得有能换的吧!”
此刻的电梯里,却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喊叫。
程琳正想试着起身,忽地发觉自己早已被牢牢缠死在了地板上,看着诡异的枝条绕过大腿,顺着背脊将自己回身看的头颅硬生生扭到了前面,程琳想要呼喊,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枝条已经伸进了她的身体。程琳惊恐地看着一根根带着鲜血的钢铁从自己嘴巴里盘延而出,更要命的是,那些扭动着的钢条不知从什么位置穿入程琳的身体,现在电梯的地板上已有一小片积水,再看程琳此时也是翻着白眼,任由这些扭曲的钢条鱼肉自己。
可能这个女人最后的一丝希望,再在发觉那些带着血肉不断扭动的钢铁枝条从自己口中蜿蜒而出的一瞬,化为乌有。
“拿去!”廖悫将外套递了过去,说着将上衣脱下一并递了过去,见叶斐姌扭捏的样子,廖悫赶忙转过身去,“快一点,那东西可不会等人。”说着不住地催促起来,“知道了。”说着,叶斐姌眉头微皱,抓起裙摆一角一把扯下,伴着“嘶次啦~”一声,一件精致的礼服现在残破不堪,“好了,现在咱们去哪?”听到声音,廖悫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自己的上衣,将外套围在腰间的女孩,指了指上面,说了句,“援军到了。”
辟邪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把叫住清祟,“老大,好像有人在盯着咱俩。”说着二人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二人抬起了头。一时间八目相对,“搞什么鬼啊!辟邪我们怎么出去,要不你们过来!”但清祟和辟邪只是看着廖悫一个人跳脚,表演属于他自己的哑剧。半响,辟邪想到了什么,拿出符纸在上面写了起来,叶斐姌拉了拉气急败坏的廖悫,示意他蹲下去,二人看着辟邪鬼画符一样的字迹,一时间头大。
清祟看着四周的景象,脑海中一阵思量,最后还是将注意力放回了最初的电梯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