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我嗑的CP谈恋爱啦 >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昨晚,深水埗发生恶‘性’斗殴事件,西九龙重案组,联合o记、总区反黑组同时行动,已将两方头目逮捕……”

    夜辜星关了电视,抓起车钥匙往外走。。

    “夫人,又要出‘门’?”

    溟澈刚醒,从房间出来倒水喝,正好撞见。

    “嗯,有点事。”

    “需要我帮忙吗?”

    夜辜星挑剔的目光将他上下扫视一通,“你能做什么?”

    顿时一哽,“……救死扶伤。”

    没办法,他的强项是治病救人,至于杀人越货这种事……咳咳……他就是有那个胆儿,也没那个力气。

    这种粗活儿,溟钊擅长……

    出‘门’,上车,夜辜星直奔机场。

    上午十点五十分,vip‘私’人停机坪出口,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与夜辜星擦肩而过。

    前者目不斜视,后者心照不宣。

    便是这一瞬的空当,车钥匙已经从她手上转移到男人西装‘裤’袋里。

    夜辜星驱车离开,仿佛她来机场只是为了借用洗手间。

    于森拿到钥匙后,轻车熟路来到地下停车场,开走了第58号库里停放的卡宴。

    取道中环,最后停在一幢名为大楼“世纪金融大厦”的高楼前。

    下车,进入最左侧电梯,按下第十二楼。

    叮——

    电梯‘门’开,径直穿过忙碌的办公室,行至廊尾,推‘门’而入。

    一间超高配置的办公室,蓝光玻璃,防监听设备。

    一道纤细的身影端坐上首,听闻响动,缓缓转身。

    “小姐。”他垂眸颔首,态度恭敬。

    ‘女’子莞尔轻笑,“辛苦你跑一趟。”

    细细数来,自夜辜星离京后,两人将近一年未见。

    期间,于森先后三次往返奔‘波’于南方夜社及京都暗夜会之间,如今,又被她一个电话叫到xg。

    自然当得起这一声“辛苦”!

    “坐。”

    于森朝谢志华颔首,“华叔。”

    拍拍他的肩,“阿森越来越沉稳了。”目‘露’赞许。

    确实,经过这几年风风雨雨的垂敛,于森羽翼渐丰,如青松翠柏,越长越高,也越长越密。

    就算脱离夜社,自立‘门’户,也足以独当一面。

    “这两位是华叔身边的人,左手边雷虎,右手边周彪。”

    “森哥!”

    异口同声,膜拜之情溢于言表。

    从华叔口中,他们没少听说这位的事迹,自然也清楚,他是第一个追随夜少的人。

    地位非同一般。

    从夜少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俩虽迟钝,可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得罪。

    所以,当下便殷切地招呼于森入座,颇有血‘性’地将人吹捧一番。

    夜辜星看在眼里,笑意未改。

    谢志华却目‘露’担忧。

    “三合会那边情况如何?”

    进入正题,所有人严阵以待。

    “向既已经派人到警局保释,还请了大状扬言要追究到底。”周彪开口汇报。

    “没想到,恶人反而先告状,有趣……”

    夜辜星将目光投向雷虎。

    “和胜和坐馆坚哥放话,要砍死向既,叔父们情绪‘激’动,已经开始在三合会地盘上捣‘乱’。”

    “捣‘乱’?”

    “嗯,刚刚收到消息,o记接到秘密线报,出手捣毁了尖沙咀、油麻地、九龙城、观塘及旺角一带二十多家歌舞厅,都是向家经营的地盘。”

    “海关那边截获大批k仔,已经暂时扣押。”

    夜辜星冷冷一笑,“看来,和胜和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没错,”谢志华突然开口,“和胜和现任坐馆‘肥’坚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那几个叔父,脾气更暴”

    “反正火已经燃起来了,不如我们再加一把柴,帮和胜和一把……”

    华叔老眼一眯,笑得意味深长。

    如今,只要把水彻底搅浑,就不怕‘摸’不到鱼。

    “14k那边有消息吗?”

    “并无什么特殊反应。”

    谢志华摇头,“这样才更让人怀疑。”

    周彪咋舌:“华叔,您的意思是……”

    “想当年,14k如何强盛,一度赶超三合会,成为xg最大□□势力,风头一时无两。如今,虽大不如前,可争雄称霸的心思却没收敛,指不定等着两虎相争,自己从中得利……”

    “既然14k想当渔夫,怎么能不‘成’人之美?”

    夜辜星悠悠开口。

    一个周详的计划已在心中成型。

    谢志华微愣,“请您明示。”

    “我们可以……”

    十五分钟后,夜辜星讲完,喝了口茶水。

    谢志华目‘露’叹服。

    当天傍晚,三合会旗下一家高尔夫俱乐部被举报‘私’□□pin,o记闻风而动,竟然在桑拿房的休息室,以及泳池搜出近三十千克高纯度□□。

    向既作为俱乐部法人代表,被请到警局喝茶,并且不予保释。

    向家‘乱’成一锅粥。

    “老爷子!醒醒!出大事了!”

    当晚,向璘宿在情‘妇’家中,一番后便沉沉睡去。

    “吵什么?!给我闭嘴——”带着被人吵醒的不爽,老头子大发雷霆。

    “向、向老板被抓了……”

    “什么?!”

    接到消息的向璘火速赶回向宅。

    “阿枫,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向枫也是前脚刚到。

    视线一扫,冷不防瞥见老爷子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唇’印。

    目光泛冷,嘲讽一笑,“您这又是歇在哪号小妈那儿?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

    “孽子——我是你老豆!”

    “我没否认啊。”

    “这就是你该有的说话态度?!”

    “不然我该什么态度?如果不是你惹下的风流债,会有什么如云、似‘玉’这些莺莺燕燕吗?!”

    向枫目光发狠,一脚踹在玻璃茶几上——

    哐!

    四分五裂,碎渣满地。

    好似还不解恨,松了领带,脱下外套往地上砸。

    “你他妈养情‘妇’也就算了,我跟大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这回事!可你连个‘女’人也管不住,害得吹水光堕楼而死,你是不是要败光三合会才满意?!”

    向璘被吼懵了,嘴‘唇’嚅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现在和胜和要报仇,让人带dupin‘混’进俱乐部,结果被警察搜到,大哥已经被带走了。”

    “他妈的和胜和!敢动我儿子……qiang呢?我的qiang呢?”

    向璘在‘裤’腰上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那个……可能落在阿珍家了,我让她送过来……”

    向枫只觉头疼。

    有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他和大哥倒了八辈子血霉!

    深吸口气,向枫掏出电话,目‘露’狠‘色’:“阿伟,把坐堂以上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那个……阿枫,你哥没什么大问题吧?他不会以后都出不来……”

    “你给我闭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言罢,扬长而去。

    向璘怔愣原地,眼中闪过一抹愤怒,随即演化成悲凉……

    凌晨三点,距向既被捕已经过去整整七个小时。

    和胜和旗下投资在建的两栋商业大楼,离奇失火,熊熊火光,照亮了xg半边天。

    三十分钟后,消防车赶到,可是两栋大楼已经面目全非。

    工程物料也化为灰烬。

    初步预计,损失上亿!

    “我‘操’他娘的三合会!”‘肥’坚拍桌而起,指着在座一众叔父,“是谁负责大楼安全?!居然让人明目张胆泼汽油,让我阿坚的脸往哪儿搁?!”

    众叔父黑着老脸,等他撒疯。

    咒骂半晌,‘肥’坚才深吸口气,坐下来。

    “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当然要干回去!咱们和胜和也不是好欺负的!”

    “14k那边怎么说?”

    “黑子说他们不会‘插’手。”

    “好!既然三合会做绝了,就别怪我‘肥’坚心狠!”

    接连两天,三合会被查封了四十五家夜总会,十二家俱乐部被迫歇业,贸易出口的船只被海关锁定为重点检查对象。

    和胜和也不轻松。

    三处投在在建的地产因非法募集资金,被勒令停工,五十四家浴足店被贴封条,远在澳‘门’的赌场生意也接二连三被人举报诈赌,不得不停业整顿。

    眼看战争升级,双方越撕越烈,就在这当口,被拘留待查的向既出来了。

    和胜和开始底气不足,毕竟,向既是个狠角‘色’。

    果然,第三天一早,两名叔父被人发现死在家里。

    就像狠狠一巴掌扇在‘肥’坚脸上,不仅疼,还让他顿时清醒。

    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反正斗了这么久,有输有赢,面子里子都找回来了,当即致电向家,要求和谈。

    向既应承下来。

    两人约在一家茶餐厅见面。

    “向老板。”

    “周老板。”

    ‘肥’坚,原名周坚。

    两手相握,彼此笑脸相迎,殊不知,前一刻,这两人还恨不得挖对方的心,喝对方的血!

    “我也不想绕弯子,”‘肥’坚率先开口,“咱们两家再这样斗下去,只怕白白让人看笑话。”

    向既眼未抬,“那周老板的意思?”

    ‘肥’坚暗骂,面上却绷紧了面皮,笑得分外友好。

    “不如,我们讲和?”

    “周老板认输了?”向既轻笑。

    ‘肥’坚面‘色’一沉,“世侄,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吗?”

    “呵呵……”沉沉笑开,“当然有意思,周老板一开始不就是要挣个输赢,拼出个死活吗?”

    “这么说你不打算讲和,要跟我斗下去?”

    向既摆摆手,“坚叔误会了,我只是想跟您谈几个条件而已。”

    ‘肥’坚心头一跳。

    “什么条件?”

    向既沉沉一笑,‘肥’坚突然有些发虚。。。

    “和胜和捣了我这么多场子,害我被拘留四十八小时,这笔账,坚叔想怎么算?”

    “难道我和胜和损失少了?再说,光叔被你爸的情人整死,你倒反过来跟我算账?”冷笑两声,“世侄,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做的!”

    “如果,我今天非要你赔呢?”

    “哈哈……你凭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肥’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如见鬼魅般看着抵在自己脑‘门’儿上的qiang口。

    “你、你敢?!”

    向既冷笑,“我为什么不敢?哦,你肯定想说,你带了人,只要我敢开qiang,就会瞬间变成马蜂窝,是吗?”

    一滴冷汗滑落额角,“你你你……”

    “我怎么知道?”向既替他问出口。

    伸手把他脑袋一扭,转向‘门’口,“你看看,那些倒在地上的……”

    “向既!你敢跟老子玩‘阴’的?!”

    一记qiang柄砸上脑‘门’儿,‘肥’坚闷哼一声,两眼发懵,温热粘稠的液体涌出,顺着面部流淌而下。

    “你他妈是谁老子?嗯?”

    ‘肥’坚被揪住头发,被迫仰头,“你……想做什么?!”

    “哦,不做什么,就是想陪坚叔你玩玩儿而已。”

    “你早就计划好了?和谈是假,抓我才是真?!”

    向既打了个响指,“坚叔不愧是坚叔,只可惜,明白得太晚。”

    “你想杀我?”

    “不错的提议。”

    ‘肥’坚却镇定一笑,“你不会。”

    “是吗?”向既挑眉反问,神情难辨。

    “总之,三合会咽不下和胜和,勉强塞进肚子里,不怕撑爆?”

    向既点头,“说得有道理。”

    “就算我死了,和胜和也还有新坐馆,你一样讨不到好!”想通这些关节,‘肥’坚哈哈大笑起来。

    “那如果加上14k呢?”

    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光着膀子,‘露’出荆棘‘花’图样的纹身,明目张胆扛着冲锋qiang,推‘门’而入。

    “黑、黑子?!”

    “坚叔,别来无恙?”笑着凑到他面前,鹰隼般锐利的眸中飞速划过一道狠‘色’。

    “你、你们……三合会与跟14k……”

    ‘肥’坚面‘色’发青,手脚冰冷。

    “刚才,你说三合会咽不下和胜和,如今,再加上14k,分而食之,总不会撑爆肚皮了吧?”

    “好啊!你们狼狈为‘奸’,联合起来坑我?!”

    黑子目光一凛,“还等什么?动手!”

    向既冷笑,反手把qiang递到他面前。

    “你来。”

    目光微闪,“向既,你退化到连个老匹夫也不敢杀?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抱歉,‘激’将法对我没用。”

    “你!”

    “黑子,你觉得我向既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人算计的蠢货?”

    “你想说什么?”

    “装过头就没意思了。你打算借我的手杀‘肥’坚,然后再去和胜和通风报信,等两败俱伤,你14k好坐收渔利?”

    黑子笑容骤敛。

    “算盘倒是打得响亮,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向既从身上掏出另一把qiang,递到他面前,“一人一qiang,左右两边太阳‘穴’,敢不敢?”

    ‘阴’狠一笑,“为什么不敢?”

    两人一左一右站定,qiang口抵住太阳‘穴’正中。

    “一、二、三……”

    砰砰——

    接连两qiang,‘肥’坚闭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qiang响之后,他竟然……还有知觉?!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抬眼,却见一批西装墨镜的大汉涌入厅内,人手一把ak冲锋,而向既腕部中qiang,斜靠在墙壁上,脚边是已经上膛却未及扣动扳机的qiang械。

    黑子伤在肘部,右手五指已无法并拢,血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染红了大片荆棘‘花’纹身,血‘色’妖娆。

    沉稳平缓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黑衣人自动分为两列,留出中间一条道。

    西装笔‘挺’,五官刚毅,随着来人渐趋‘逼’近,寒意扑面而来。

    “于、森。”黑子咬牙切齿。

    向既瞳孔微缩,心下咯噔。

    近两年,xg三大□□联手对付夜社,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两人都曾和于森‘交’过手,自然不陌生。

    当初,黑子被一qiang打中颅骨,险些死在手术台上,而这一qiang,恰好拜于森所赐,以致记恨到如今。

    “三大帮会,从此以夜社马首是瞻。”言简意赅,开‘门’见山。

    向既半眯了眼,危险的光亮一闪而过。

    于森凌厉抬眸,见状,嗤笑一声——

    “不自量力。”

    向既抿紧薄‘唇’,眼底怒意发酵。

    “绝不可能!”黑子咆哮,疼得全身痉挛。

    于森这一qiang很妙,不偏不倚刚好‘射’进对方右手拐肘骨缝之中,疼痛也绝非一般人能承受。

    冷峻的目光投向‘肥’坚,后者一个‘激’灵,满脸横‘肉’抖动,“你、是夜社的人?”

    看来,还有一个更搞不清状况的人……

    “降,或者,死。”冷冷开口,杀意毕现。

    ‘肥’坚‘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降……我降……”

    “坚叔!”

    “周坚!”

    向既和黑子,一前一后出声,皆满眼愤怒,外加浓浓鄙夷。

    “妈的!早知道就该毙了你!”黑子呸了一口。

    “半个月时间,是战是降,自行决定。机会只有一次,公子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

    言罢,扬长而去,黑衣人悉数撤离,不到三十秒,厅内再次恢复平静。

    除了两滩鲜红的血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肥’坚已经撑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向既和黑子对视一眼,皆有错愕。

    就这样走了?!

    “你说,夜社究竟想做什么?”黑子开口,表情凝重。

    “你还没看出来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向既冷笑:“三合会与和胜和恶斗,你14k想浑水‘摸’鱼,却不料成了黄雀眼里的螳螂。不,或许……从吹水光被杀开始,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黑子目光一紧,“卑、鄙!”

    ……

    “阿彪,你说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干掉那三个人?明明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上车之后,雷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也不清楚。”周彪收好qiang,摇头。

    两人齐齐望向于森。

    “杀了他们有用吗?”并不急着回答,于森反问。

    “当然有用!大佬一死,帮会必‘乱’。”雷虎脱口而出,周彪却目‘露’沉思。

    “然后?”

    “然后夜社就趁机吞并……”

    “不可能。”周彪出言打断,“夜社再强,也无法一夕之间吞并三个帮会势力,胡‘乱’下口,只会撑死。”

    于森目‘露’赞赏,“小姐要的,从来不是xg。”

    两人一惊,“不是xg?!”

    夜社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是为了抢夺xg地盘,一统南方□□?

    雷虎咽了咽口水,“那公子她……想要什么?”

    “臣服。”

    没错,夜辜星看不上xg,她不愿接手这个烂摊子,却不代表她能容忍三家对夜社一再挑衅。

    “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

    华叔放下手机,皱眉看向夜辜星。

    后者眉眼沉静,显然早有预料。

    “阿森的电话?”斟茶,递到他面前。

    轻嗯一声,谢志华接过。

    “放了?”

    “小姐,你怎么……”手一抖,茶水半倾,夜辜星抬手一扶。

    “当心。”

    谢志华抬眼,正好撞入一双冷然沉邃的黑瞳,仿佛乾坤尽握,‘胸’有成竹。

    “我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心思活泛……”

    夜辜星轻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老不必太自谦。”

    “你呀!”摇头失笑,“哄我老头子开心罢了……”

    “华叔,”敛了笑,夜辜星顿时郑重起来,“对三合会,你有什么想法?是毁,是留?”

    谢志华一愣,旋即摆手,“三合会我不管,但我要向璘的命!”

    当年,杀妻灭子之仇,不能不报!

    “好,我答应你。”

    后退一步,谢志华九十度鞠躬,夜辜星连忙伸手搀扶,却被他灵活避开。

    “华叔,你何必……”

    “这一礼,当受!”固执又强硬。

    轻声一叹,夜辜星站直身体。

    “我替吾妻、吾儿叩谢大恩。”

    紧绷的脊背如拉满的弯弓,夜辜星目‘露’悲悯,仿佛透过这具垂垂老矣的身体,看到了一个倔强的灵魂。

    夜辜星扶他到沙发坐下。

    “小姐,你实话告诉我,对这三个帮派你究竟怎么打算?”

    “华叔,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沉‘吟’一瞬,“如果是当年的我,必定趁机吞并,一统南方□□;可如今……”

    夜辜星挑眉,静候下文。

    “我并不建议把xg纳入夜社版图之内。”

    夜辜星眉眼一深,“原因?”

    “首先,xg偏南隅,又是特别行政区,高度自治,有自己的行政长官和司法大权,一旦□□重新洗牌,白道势必动‘荡’;再者,三合会、和胜和、14k这三个老牌帮会盘踞xg近大半个世纪之久,利益牵连,盘根错节,夜社初来乍到,很容易吃亏。”

    “依如今夜社的实力,根本无须xg锦上添‘花’,只要维持住一定的话语权,制止三家再对夜社发起攻击,就够了。”

    夜辜星隐隐含笑。

    “你这丫头,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还非要借我的口说出来……”

    否则,夜辜星不会轻易放过向既等人。

    接下来,就看这三家谁的觉悟比较高,认清事实,率先低头……

    等待的日子,漫长到每一秒都是煎熬。。

    前些天,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三合会与和胜和,突然之间消停了,14k也沉寂下来。

    整个xg□□,仿佛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6月13号,‘阴’,天文台预计将有台风登陆广东地区,xg被列为严重影响区。

    电视台发布紧急通知,要求市民减少外出,做好防护措施,学校全面停课。

    下午14点35分,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直到傍晚18点,大雨转小雨,警报暂时解除。

    “据悉,台风”阿曼达“于13日12时15分在汕尾市陆丰甲东镇沿海地区登陆,登陆时中心附近最大风力12级(35米/秒),中心最低气压970百帕。xg受到严重影响,请市民做好防雨防‘潮’工作……”

    “今日,港岛区受超强台风影响,全面降水,风力强劲,中环cbd发生一起严重车祸……”

    义安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向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冷雨朦胧中,耸立的高楼,目光深邃难测。

    西装笔‘挺’,五官冷硬,只是被绷带吊起挂在‘胸’前的右手显得有些滑稽。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于森未再现身,而志华帮也没有任何动静。

    平静得太诡异,诡异到,让他莫名不安。

    “降,还是,死?”

    他相信,这不是一句空话,而于森最后那句——“公子不会再对你们手下留情”让他心惊。

    眼皮一跳,心悸的感觉瞬间上涌,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哥,爸出车祸了……”

    向璘的死,来得太突然,两车相撞,当场死亡。

    风流了一辈子的人搂着情‘妇’,永远闭上了眼睛。

    警方接到报案,很快抵达现场,法证科随行同事确认一男一‘女’已无生命体征。

    行至中途的救护车调头开回医院,放弃救治。

    向枫是第一个赶到事发现场的向家人,看着暴雨之下,两具冰凉的尸体并排躺着,一时‘迷’惘。

    “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是他气急之下,吼出来的心里话。

    如今,成为现实。

    分不清悲伤多一点,还是解脱重一分,向枫远远看着,竟忘了迈开脚步。

    直至一把雨伞撑在头顶,替他挡住风雨,这才逐渐回过神。

    “哥……”

    “嗯。”

    “他……死了。”

    男人的眼,比海深,如枯井,薄‘唇’抿作一个坚硬的弧度,全身被撕拉着,紧绷。

    半晌,只听他开口,声音却沉缓无‘波’。

    “走吧,送他最后一程。”

    “向总。”

    “卓sir。”

    取出警员证,“抱歉,我们例行公事。”

    向枫一怒,“这个时候,你还……”

    “住口!”冷声一斥。

    “哥!”

    向既冷冷一瞥,向枫骤然失语。

    卓航面无表情地开始询问。

    “死者跟你是什么关系?”

    “父子。”

    “那个‘女’人呢?”

    “情‘妇’。”

    ……

    一番盘问,看得向枫火冒三丈,向既却冷静如初。

    “遗体可以带走了吗?”

    “经过现场勘查,初步确定是‘交’通意外。请便。”

    向既朝身后一名西装小弟点了点头,两具遗体被抬上车。

    “向总,轻稍等。”

    脚步一滞,“卓警司有何贵干?”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女’死者已经怀有五个月身孕。”

    拳头不经意收紧,又缓缓松开。

    “多谢告知。”

    “另外,你父亲的另一名情‘妇’,凌如云,涉嫌非法□□,已经提请公诉,三天之后高等法院开庭。”

    “卓sir还有事吗?”

    请的姿势,“慢走。”

    向枫狠狠剜了他一眼,尾随向既上车,离开。

    两天后,三合会前任坐馆,向璘,向老爷子的追悼会在隆耀殡仪馆举行。

    向家人全部出席。

    作为直系血亲,向既、向枫两兄弟送灵。

    和胜和、14k皆派人到场。

    于森和谢志华亲自前来,表示哀悼,七十二只‘花’圈,堆满灵堂。

    丧礼结束前,两人离开。

    按照xg本地习俗,当夜,向家两兄弟守灵。

    “哥,他死了。”

    好像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

    向既跪在蒲团上,脊背‘挺’直,像宁折不弯的绿竹。

    “警方已经给出调查结果。”

    嗤笑出声,“你信?”

    “为什么不信?”凌厉抬眼,“不信,也必须信!”

    兄长眼里陡然爆发的煞气,让人一惊。

    “凭什么?!是夜社对不对?!一切都是公子夜策划的……”

    “住口!”

    “你怕什么?!三合会的当家人,xg□□的第一把‘交’椅,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向枫突然站起来,跪得太久,一时不适,险些踉跄栽倒,他扶着灵案才得以稳住身形。

    向既伸到半空的手,又缩回去,安稳地搁置在膝头。

    “你倒是说话啊?!被人踩在头上拉屎,你能忍?!”

    “说什么?”冷冷抬眼,“他死了不是很好吗?我为什么要追究?”

    向枫面上闪过瞬间‘阴’鸷,面孔扭曲。

    “既然你也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能就此揭过?”

    “可他毕竟是老豆……”想起那晚自己的‘混’账话,向枫心里发虚。

    “老豆?你忘了当初妈是怎么死的?”向既目‘露’森然。

    撞入那样一双被煞气填满的眸中,向枫牙关打颤。

    “可三合会的颜面……”

    “警方都说,是‘交’通意外,既然是普通车祸,对帮会的面前能有什么影响?”

    “但是……”

    向既目光一凛,“你想报仇?”

    “是。”向枫目‘露’决绝。

    “为谁?”

    “哥,你……”

    “不为帮会的颜面,也不是所谓的父子情深,你是为了那个情‘妇’,或者说,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那个贱人……她怀着我的孩子,居然还和向璘纠缠不清……”

    “贱人?”向既目‘露’嘲讽,“她为你不惜潜伏到一个老头子身边,还想替你生孩子,最后一尸两命,只换来你一句‘贱人’,真是可悲……”

    向枫面‘色’剧变。

    眉眼霎时冷沉,一股戾气从他温润的眉宇间流泻,逐渐氤氲至整张面孔。

    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此刻的他如同地狱炼化的鬼魅。

    “你都知道?”

    “一清二楚。”

    向枫突然笑起来,眼角上勾,有种‘迷’魅的风情。

    “意外吗?”

    向既摇头,“收手吧,你不会成功。”

    “没试过怎么知道?”

    “你想拿到老头子手上那百分之十的向氏股份,然后呢?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双眼一眯,向枫扯掉头上不伦不类的白纱,‘揉’成一团,投掷在地。

    “哥,你还是不够狠!嘴里说着恨他,却还是为他披麻戴孝;明明承诺过要让三合会复兴,如今却甘愿与和胜和、14k平起平坐。”

    向既目光一紧,“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干掉和胜和,吞并14k,统一xg□□,只要根基渐稳,甚至可以灭了南方夜社,与北方安家分庭抗礼!”

    “疯子!你做什么白日梦?!”

    “你怕了对不对?”向枫目‘露’失望,“当初,坐馆的位置就不该‘交’给你,否则,如今的三合会就不是现在这副窝囊样!”

    “阿枫,你清醒点!和胜和、14k屹立多年不倒,不会没有理由,这两家势力远比你想象中强大!贸然动手,只会把三合会推上绝路!”

    “我不听!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一定失败?”

    向枫双眼猩红,“因为你懦弱,你根本没有魄力领导一个帮会!”

    “你拿向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做什么?”

    向枫眼前一亮,“哥,我需要本钱,需要jun火,你帮我吧?好不好?我们两兄弟一起打天下。”

    “东西‘交’出来?”起身,‘逼’近。

    向枫后退一步,“哥,你不能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合会再也不能错过了……”

    “拿来。”

    “你别‘逼’我……”

    “拿来!”

    “啊——”

    砰砰砰——

    三声qiang响,来不及闪避,向既右边肩胛中弹,向枫见状,疯狂摇头,眼泪‘混’合着鼻涕往下淌——

    “哥,我不是故意的……”

    向既捂住流血的肩胛,咬牙,“东、西、给、我。”

    “不!我不会再让向家憋屈下去——”

    收回qiang,转身逃出灵堂。

    ‘混’‘乱’自此而起——

    “当家的中qiang了,快来人啊!”

    “快!赶紧送医院——”

    当晚,向既被送到向氏旗下,一家‘私’人医院进行救治。

    半夜,开始发烧,陷入昏‘迷’。

    腕部伤口发炎,引起一系列并发症。

    而灵堂之内,究竟发生过什么,所有人不得而知。

    向枫顺理成章接管了帮会事物,开始大规模动作。

    向氏内部,人心惶惶。

    三天之后,向既清醒,说的第一句话是——

    “联系志华帮,我要见公子夜……”

    很快,在于森雷厉风行的手段之下,向枫还来不及翻出个‘浪’‘花’儿,便狼狈收场。

    一夜之间,他‘精’心培养多年的暗桩被尽数拔出。

    那些言明为他尽忠的人,悉数倒戈。

    大权重归向既之手。

    出院那天,时隔半个月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哥……”

    他耷拉着眼皮,脸上再无跃跃‘欲’试的野心,转而‘蒙’上一层‘阴’翳,丧志,颓废。

    “走吧……”

    他伸手揽住弟弟的肩膀,后者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

    “你赢了……”‘唇’瓣嚅动着,他终于认清事实。

    “不是我赢了,而是夜社赢了,公子夜赢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情绪在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走吧,回家了……”

    6月28日,历经长达数十天的‘阴’雨,台风北进,xg的天空蓝得一碧如洗,晴空万里。

    向氏与夜社即将合作启动港岛区高级海景别墅楼盘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一记闷雷乍响。

    □□震动,白道观望。

    不安分的因子在跳动,如同洪水奔涌,一旦开闸,势必长泻千里!

    29日,向氏官方发布声明,称——将与夜社合作楼盘开发事宜,并且,夜社作为首要投资方,占股超百分之六十。

    即便有“楼盘开发”、“高档海景别墅”等华丽的外壳粉饰,却终究改变不了,三合会向夜社低头的事实!

    “xg□□……变天了。”

    直到此时,xg民众才傻傻开始询问——夜社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独有偶,继三合会表态之后,和胜和也随即发表声明,称目前“港口建设工程”将吸纳夜氏两亿港币的融资,并且分出大半股份,将主动权双手奉上。

    如此财大气粗,再次刷新了民众对夜社的认识。

    当然,随着几项重大工程的启动、扩展,xg股市大涨,甚至一度掀起金融投资的热‘潮’,更吸引了大量外资入港,失业率大幅度降低。

    可以说,夜社的存在,夜氏的入驻,致使xg□□变幻莫测的同时,也为□□u贡献了政绩,使得大量劳工重返岗位。

    只此一点,白道就没有理由阻止夜社进入xg!

    如今,就只剩14k还在负隅顽强。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客气!”

    ------题外话------

    有二更!

    鱼的新文!求收藏!求支持!求钻钻!

    《纨绔拽媳》:///info/815424。html

    当纨绔不羁的她杠上冷面无情的他,小痞子扑倒大冰山,实力挑逗又撩汉!

    重活一世,摇身一变,成为豪‘门’小媳‘妇’。

    公公不满,婆婆嫌弃,大嫂不喜,小姑白眼,老公还是个施虐狂。

    豪‘门’笑料,众人排挤。

    谈熙仰天长啸——都他娘的放马过来!

    什么?我拽?

    不好意思,‘女’人不拽,容易被甩!

    素手掌大权,她是谈家合法继承人。

    股市‘弄’乾坤,她是神秘‘操’盘手。

    投资发大财,她是移动小金库。

    陆征,b市钻石级单身汉,陆氏财阀继承人。

    白道畏之,□□敬之,人送外号“冷面煞神”。

    谈小妞:大‘腿’够粗,值得一抱。

    陆二:爷粗的可不止大‘腿’。

    谈小妞:……

    看着三合会、和胜和先后投诚,黑子有些坐不住了。,。

    他很想知道,势利如‘肥’坚,固执如向既,这两个人怎么就愿意俯首称臣?

    听说,向家老爷子死了……‘肥’坚最宠爱的一个情‘妇’也死了……

    骤然一个‘激’灵,黑子面‘色’大变。

    “阿豹,你进来。”

    “黑哥,你叫我?”

    “立马帮我订五张机票,你亲自往别墅跑一趟,让你嫂子带着两个孩子和爸妈赶紧飞拉斯维加斯!”

    “这……黑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需要赶这么急?!”

    “别问有的没的,按我的吩咐做!”

    “是。”

    当晚,黑嫂带着一双儿‘女’,以及黑家老父老母登上了连夜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

    第二天一早,平安抵达。

    “什么都别问,照顾好爸妈和两个孩子,等风头一过,就接你们回来。”

    挂断电话,黑子长舒口气。

    现下,他已无后顾之忧,不必惧怕夜社。

    甚至燃起了一决高下的雄雄野心。

    可惜,他的抱负还未及施展,便注定惨淡收场。

    7月1日,忠、仁、爱、信、义、和等十二个字堆话事人出席谢志华七十八岁寿宴,并献上厚礼。

    宴后,与谢志华、于森两人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会面洽谈。

    第二天,十二个字堆话事人纷纷宣布与夜社合作的消息,气得黑子摔了办公室古董架上所有可扔的东西。

    “老黑还不算傻,知道把老婆孩子往国外送。”

    周彪看了他一眼,“祸不及妻儿,就算他不送到国外,夜少也绝不可能从这方面下手。”

    雷虎一愣,“那为什么向老头和‘肥’坚的情‘妇’被……”

    他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向璘这种人,死不足惜,当年就是他害得华叔家破人亡,妻死子殇。至于,那个情‘妇’,贪心不足,活该被杀,不值得同情。”

    “那公子准备怎么对付14k?”

    “昨天你不是见到了?”

    雷虎挠挠头,“见到什么?昨天不是华叔的寿宴吗?”

    周彪叹了口气,直摇头。

    “14k共有36个字堆,正统”孝“字堆,由葛伟领导,葛伟逝世后由葛雄接班。2010年,葛雄逝世。如今的14k没有实际龙头,各自为政,老黑是‘毅字堆’话事人,比其他字堆略强上一点,就不要脸地自封正统,想借此把其余35个字堆纳入麾下,统一成整体。”

    “其余字堆的话事人当然不服,这些年没少挑事。”

    “一旦其余字堆唯夜社马首是瞻,老黑孤立无援,必败无疑!”

    雷虎惊怔,“所以,公子是打算把剩下35字堆全部拉入夜社阵营?”

    “那倒没必要。昨天才来了12个,就引得老黑大发雷霆,把办公室里好些古董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啧啧……听说,那些古董是他从拍卖会上搜刮的‘精’品,单件价值上千万,这都舍得砸,看来的确气得不轻。”

    “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周彪目光一凛——

    “等。”

    ……

    眼看其他字堆话事人和于森打得火热,黑子坐不住了,面上平静,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

    “阿豹,打给志华帮,就说我要见公子夜。”

    “是。”

    五分钟后——

    “怎么说?”

    阿豹摇头,“没空。”

    哐当——

    文件被扫落在地,办公桌上一片狼藉。

    “什么东西?!还真以为他夜社可以称雄称霸?!”

    阿豹神情一凛,极力降低存在感,只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去,替我约同、梅、胜、俭、剑这五个字堆的话事人。”

    阿豹硬着头皮拨出电话,可一听他自报家‘门’,瞬间挂断。

    顿时,想去撞墙……

    “黑、黑哥……”

    “几位叔父怎么说?”

    “还、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挂了。”

    “这群老匹夫,有‘奶’就是娘!我他妈就不信,拗不过!”

    拉锯战就此展开。

    黑子不愿意低头,夜社又不肯屈尊。

    一时间,14k“毅字堆”被整个xg□□孤立。

    反观夜辜星,不慌不忙,已经开始进组拍戏了。

    三合会臣服、和胜和认输,如今,大半个14k已经在她掌控之中,大势所趋,黑子再怎么蹦跶也无济于事。

    “卡——很好!”

    王石点头,目‘露’满意。

    没错,tvb与星辉联合打造的青‘春’暖伤电影在新界将jun澳邵氏影城开拍。

    夜辜星担纲‘女’主角,而男主角经网上三轮投票,萧慕凉以最高人气当选。

    时隔三年,两人继《城上》、《胭脂泪》后再度合作,不仅在xg备受期待,在hx内地也是人气高涨。

    今年三月,萧慕凉包揽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以及xg金像奖最受欢迎男主角两项大奖,在港台地区知名度日渐提升。

    凭借出‘色’的外形条件,‘精’湛的演技,以及星辉的大力扶植,这些年,萧慕凉作品不断,且部部都成经典,俨然星辉一哥。

    影后vs影帝,还曾是撩动无数人心弦的荧幕情侣,单凭这点,《当时年少》就不可能不火!

    再加上,当年《城市上空》剧组原班人马的加持,王石任总导演,叶留声任副导演,曹jun、铁山等人合作加盟,已是未播先火!

    “早在《城上》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看萧晴和袁熙晨在学校里的戏份,简直满足了我对大学生活所有的yy!”

    “迄今为止,最难忘的,是小紫衣穿着校服走在人群中,那令人惊‘艳’的回眸一笑。”

    “咳咳……重点在校服!”

    “是啊!好想看闺‘女’重新穿上校服哦~”

    以上,全是网友、影‘迷’、粉丝们的心声。

    剧本讲述的是,一个乖乖‘女’高中生,在高二那年,爱上了一个开赛车的小‘混’‘混’,两人一同走过甜蜜,一起经历风雨,面对生活的考验,来自亲人的压力,他们之间的青□□情,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为什么爱得惨烈?

    只因——当时年少!

    这句话,是整部影片的点睛之笔,也是无数看客潜在的泪点。

    影片第一幕,是加了滤镜的长镜头。

    一双allstat帆布鞋,白‘色’的鞋面很干净,长裙及至脚踝上方,恰好能够‘露’出高帮部分。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脚下是红绿两‘色’的塑胶跑道,远处,有学生在踢球,笑闹不停……

    熟悉又陌生的双肩包,仿佛她也曾拥有。

    只是随着时光流逝,那些青涩的记忆,连同那段青涩的爱情,被长埋心底。

    不愿再碰,不敢再想。

    她怕自己会再难放下……

    “苏野,你还好吗?”

    2026年4月1日,温哥华,晴。

    韩子衿决定回国——只为,找到那个人,问出她始终羞于启口的那个问题。

    “卡——今天先到这里,明天上午补拍一个看落叶的镜头。”

    夜辜星提起裙摆,朝更衣室走。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尝试走文艺风,衬衣纱裙,长发飘飘,因为‘女’主角是个画家。

    “艺术工作者的气质”,这是进组前,王石一再强调的关键点。

    而夜辜星的气场太强大,冷‘艳’有余,温润不足。

    为此,还特地请了一名美术老师来教她画画。

    夜辜星除了算计三个帮会,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干,索‘性’接受了安排,权当培养一个兴趣爱好。

    没想到,这一画,倒是品出了几分滋味。

    所以,这段日子,于森一出现在太平山别墅,通常情况下,都会看到专心作画的公子夜。

    顿时,默哀三秒,为可怜的老黑。

    一个拒而不见,端坐高位;一个火急火燎,阵脚大‘乱’。

    明显的对比,高下立现。

    换回自己的衣服,夜辜星驱车离开片场,最终停在一家茶艺俱乐部‘门’前。

    ‘侍’者迎上来,夜辜星直接把车钥匙丢到他手里。

    “不用进车库,停在广场左侧的临时车位就好。”

    又在另一名‘侍’者的带领下,上到三楼。

    最终驻足,站在一处名为“听雨轩”的包间‘门’前。

    “请。”

    搭上‘门’把,旋转,推开。

    其里一人听闻响动,放下茶杯,起身,垂手而立,态度恭敬。

    “小姐。”

    “坐。”

    夜辜星替自己斟了杯茶水,却并不急着喝。

    “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风度翩翩的卓sir不敢见人了?”

    男人这才把头抬起,‘露’出一张五官周正的脸,正是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卓航!

    “说说看,最近白道有什么动静?”

    沉‘吟’一瞬,“o记开始秘密调查夜社,商业罪案调查科也在搜集夜氏海外贸易方面的资料。”

    “他们想彻查?”

    “不至于,毕竟夜社的融资有效解决了劳工失业的问题,而且还带动近半年来一度低‘迷’的xg股市。即便□□u有所不满,也得掂量之后再做决定。”

    “上面对三合会、和胜和、14k这三家怎么看?”

    “以前,专盯这三处,只是目前,夜社的存在太显眼,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反而让这三家有了喘息的机会。”

    夜辜星莞尔,不置可否。

    “凌如云近况如何?”

    “提请公诉,‘私’□□pin罪名成立,判了三年。”

    “疏通一下,尽量让她在牢里的日子过得好些。”

    毕竟,是她利用了对方,虽然凌如云根本不值得同情。

    “是。”卓航颔首,应承下来。

    “阿航,你替我做事多久了?”

    “三年。。。”

    “有没有想过重回暗夜会?”

    卓航微怔。

    夜辜星转动着茶杯,状似随意,“你看上去好像并不乐意?”

    男人面‘色’微变,嘴‘唇’嚅动了几下,像要解释,却并未出口。

    “无话可说?”

    “不是。”

    夜辜星面‘色’一沉,“为什么不解释?”

    “我相信小姐能够明辨忠‘奸’。”

    “哦?”‘女’人挑眉,饶有兴味,“那你觉得,自己是忠是‘奸’?”

    卓航缓缓抬眼,眸底一派坦然,“我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小姐您的想法。”

    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人告诉我,你变节。”

    全身狠狠一震,卓航的呼吸有瞬间迟滞,“您信吗?”

    “如果我信了,那你活不到今天。”

    卓航松了口气,浓浓的后怕席卷而来,“是谁?那个污蔑我的人?”

    夜辜星喝了口茶,并未回应。

    卓航深吸口气,站起身,后退半步,下一秒,直‘挺’‘挺’跪在夜辜星面前。

    后者饮茶动作未停,无动于衷。

    “小姐,我对暗夜会一片忠心,不背这口黑锅。”

    “阿航,我记得你很优秀。在同期暗夜会的训练成员之中,你的悟‘性’最高、心理素质最强,就连qiang法也是最准的。”

    卓航不知道夜辜星是什么意思,耷拉着眼皮胡‘乱’点头。

    “这也是我为什么派你来xg的原因。若非你足够优秀,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之内,爬到高级督察这个位置。”

    “小姐的栽培之恩,卓航一直铭记在心。”

    “还记得当初,你随华叔来港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卓航抿紧薄‘唇’,“记得。小姐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做自己该做的事,才能……善始善终。”

    目光稍凛,“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做过背叛帮会的事。”卓航一口咬定。

    “你确实没做过,否则,现在的你只是一具冷冰冰尸体。”

    卓航牙关打颤。

    “现在没做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做。”

    “小姐怀疑我的忠心?”

    “不,我只是担心你被责任所累。”

    卓航目光微闪。

    夜辜星却径直开口,“你接受过xg最正规的警员培训,这些年来,屡立奇功,备受上级看重。”

    “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夜辜星转眼看他,目光森然,“你懂。黑与白,墨与赤,这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因为,大多数人,会舍前者,选后者。”

    “你想洗白,彻底脱离□□。或许,你的野心比我想象中更大,总督察?警司?还是……警务处处长?”

    卓航面‘色’惨白。

    “小姐,我绝对没有……”

    “不用急着澄清,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

    男人瘫软在地。

    “卓航,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夜社容不下朝秦暮楚的人,即便只是想想,也不可以。”

    “今天,我能捧你坐上高级督察的位置;明天,就能提拔其他人。”

    “夜社,从来不缺你卓航一个!”

    “小姐,我……明白了。”

    夜辜星推开面前的茶杯,目‘露’嫌弃:“凉了。”

    卓航连忙拿出一只新杯,斟至八分满,恭恭敬敬送到她面前。

    夜辜星却径直起身,抚了抚上衣下摆。

    “听说,你准备结婚?”

    手一抖,茶杯微倾,“是。”

    “新娘子是你上峰的‘女’儿。”

    卓航点头,“小姐,不关慧敏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夜辜星冷笑,“难怪你动了别的心思,竟然是这个原因。”

    卓航目‘露’颓丧。

    “你以为,暗夜会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回去问问你老丈人,他同不同意!”

    心下一声咯噔,“什、么意思?”

    夜辜星却缓缓摇头,目‘露’惋惜。

    “你太小看夜社的实力……”行至‘门’边,脚步一顿,“看在你没有真正背叛的份上,最后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言罢,推‘门’离开。

    卓航失魂落魄地从俱乐部出来,刚坐上车,就接到了未婚妻的电话。

    “慧敏。”

    “阿航,你在警署吗?”

    “没有。”

    “过来一趟吧,我爹地他……想见你。”

    眉头倏然拧紧,“这个时候?”

    “抱歉,我爹地很坚持。现在,我准备回家接妈咪,等你们谈完,一起吃个饭,顺便商量一下拍婚纱照的事,你看怎样?”

    “好,我马上到警署。”

    “亲爱的,辛苦你了。iloveyou!”

    卓航笑了笑,“iloveyou,too!”

    半个小时后。

    叩叩叩——

    “请进。”威严的声音自其里传来,卓航推‘门’而入。

    “罗sir,找我有事?”

    “阿航来了,坐。”

    威严的老人,带着久居高位的气势,眉宇间隐隐流‘露’的正义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每每见此,卓航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夜辜星说得没错,他不想再和□□有所牵扯,当警察久了,他已经习惯站在正义和公理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甚至觉得,这辈子就当个警察也没什么不好。

    惩‘奸’除恶,受人尊重。

    看着眼前荣誉加身的老人,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自己。

    卓航拉开椅子,坐下,脊背下意识‘挺’直,双手搁在膝头,一看就是下属聆听上司教诲的标准姿势。

    “今天找你来不为公事,放松点,不用紧张。”

    卓航缓缓吐出口气,“伯父,您……”

    老人笑得和蔼。

    “你和敏敏的婚事将近,我有几句话要说。”

    卓航心下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相当恭敬。

    “您说。”

    “我就只有敏敏这一个‘女’儿,把她‘交’给你,说实话,我舍不得。可‘女’儿的选择,我也必须尊重。”

    “我明白。”

    “可以说,敏敏是我和她妈咪娇宠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穿方面也从不拘着她。我很担心,你们结婚之后,能不能让她这样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薄‘唇’一抿,嘴角隐约显现出冷硬的弧度,“伯父,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敏敏。”

    “你用什么保证?”老人依旧满脸和蔼,只是眸底的严厉,让人心颤。

    “我……”

    卓航无言以对。

    或许在别人看来,高级督察已经很了不起,可是在一‘门’显赫的岳家面前,他连个屁都不算。

    这也是他急于洗白的重要原因之一。

    卓航不想永远顶着□□走狗的身份,为了慧敏,他要正大光明地活着。

    曾经,他想过揭发夜社,借□□u的手,将之摧毁。

    单就维多利亚港来往的夜氏货船,里面成吨以计的jun火,及大量走‘私’原矿,就足以让夜社再难翻身。

    只要夜社一倒,他就解脱了。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这样做;可是,情感却警告他,不可以。

    于森对他有救命之恩,小姐对他有栽培之义,他又怎能恩将仇报?

    “既然你成了我罗家的媳‘妇’,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你在底层挣扎,而且,你是个有能力的孩子,我也不介意扶你一把。”

    话音一顿,“眼前就有个很好的机会。”

    卓航目光一紧。

    “西九龙警署梁sir向上面递了退休申请,批条已经下来,总督察一职空缺,我属意让你接手。”

    神情一震,“伯父,你是说我可以……接任总督察?!”

    “三年来,经你手破获的大案不少,能力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但作为警界新人,你的资历还不够……”

    卓航目光微黯。

    “伯父放心,我再努力几年……”

    “没有时间给你‘浪’费,”老人打断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任命下达之前,争取立大功!”

    卓航眼皮一跳。

    “夜社最近动作很大,不仅搭上了三合会,还一脚‘插’入和胜和,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拿住对方把柄,相信上面很乐意见到。”

    “可是o记、cib联合行动都没能查出什么,单凭我一个小督察……”

    老人沉沉一笑,“有个词,叫无中生有。”

    “您想让我栽赃?!”

    “路我已经替你找好了,走不走全看你自己。当然,如果你手上有夜社的犯罪证据,大可不必用我说的这种方法,直接‘交’上去,总督察的位置,就是你的。”

    卓航心思急转,目光明暗不定。

    夜社的犯罪证据……总督察……

    ‘交’?

    还是……留?

    或许,这是个机会,一旦成功,就可以永远摆脱□□……

    “卓航,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夜社容不下朝秦暮楚的人,即便只是想想,也不可以。”

    “今天,我能捧你坐上高级督察的位置;明天,就能提拔其他人。”

    “夜社,从来不缺你卓航一个!”

    “……”

    一个‘激’灵,骤然清醒。

    “不,我没有!”

    老人目光骤冷,“你想清楚了,总督察的位置就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

    深吸口气,目光恢复清明,“伯父,感谢您的抬爱。我手里没有夜社的犯罪证据,也不想滥用职权,栽赃陷害。”

    “不知好歹!”

    “抱歉,我还有事,麻烦您替我跟慧敏说一声抱歉,不能陪她吃饭了。”

    言罢,转身离开。

    “滚!烂泥扶不上墙——”

    ‘门’阖上的瞬间,老人怒意全消,甚至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阵响动传来。

    隔间的玻璃‘门’缓缓拉开,夜辜星抬脚步出。

    “夫人。”垂手而立,面‘色’恭敬,不复之前的威严。

    “很好。”

    “卓航确实是个人才,只是在有些事上,太过死板。”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却不明白,很多时候,黑可以是白,白也可能变黑。

    夜辜星点头,表示赞同。

    幸好,他还是选择站在夜社这边,否则,他走不出这个办公室!

    “恭喜罗老得了个好‘女’婿。”

    老人面‘色’一喜。

    “那夫人,您看这总督察的位置……”

    “给他。”

    瞬间眉开眼笑,毕竟,那是他的准‘女’婿,为了‘女’儿,他只会希望卓航越爬越高。

    “安少那边……”

    夜辜星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放心,该领的功劳,绝不会少你半分。”

    “多谢夫人体恤。”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原地踏步整整七年,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再进一步……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好好做事,安家不会亏待你。”

    老人连连称是,喜上眉梢。

    卓航上任就职那天,罗sir为他授勋。

    台下是西九龙警署所有成员,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歇。

    “阿航,你该庆幸,当时没有选择出卖夜社。”

    卓航面‘色’惊变。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注定要当翁婿。”

    “你居然……”

    “很惊讶?”

    “你……”

    “好好替夫人做事,好日子在后头……”

    卓航心惊的同时,只觉得后怕!

    他终于明白,夜辜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暗夜会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回去问问你老丈人,他同不同意!”

    夜社的影响力已经渗透到xg□□u?

    最近,老黑的日子有点难过。-

    他已经不止一次联系谢志华,表示想见公子夜一面,没想到那老匹夫直接挂了电话,半点情面也不留!

    看着日薄西山,又一天过去,他突然想老婆孩子了。

    叩叩叩——

    “进来。”

    “黑哥,我们在中环的场子被差佬(警察)带人封了。”

    “谁干的?”

    “……卓航。”

    伸手掐了掐眉心,男人面上异常平静,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

    “黑哥,咱们不能一直这样忍下去啊!”

    “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七次。”

    “你觉得,会不会和夜社有关?”

    阿豹下意识否认,“没这么邪乎吧……再说,卓航是警察,他没理由帮一家□□却对付另一家□□。”

    黑子眼里闪过沉思,“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这几年,他没少跟卓航打‘交’道,多少清楚那人的脾气。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卓航没道理这样做,除非,他和夜社勾结!”

    “黑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话音一顿,“听说,那小子最近要升任西九龙警署的总督察,应该是为了挣表现。”

    “可他为什么只咬住14k不放?”

    阿豹词穷。

    “豹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夕阳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宽阔的后背微微佝偻,带着颓然和疲惫,硬生生透‘露’出几分寥落与孤寂。

    阿豹心头一恸,只觉不忍。

    “哥,你的任何决定,不管是对是错,我和弟兄们,都会无条件遵从。”

    “因为我的固执,把你们往绝路上带,我……对不住……”

    “没什么好对不住的!当年,要不是你在‘孝’字堆面前,拿命替我们担保,咱哥儿几个也活不到现在。就算你往绝路上走,我们也心甘情愿跟在后头。”

    拍拍他的肩,黑子释然一笑,“好兄弟!”

    阿豹松了口气。

    “黑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你身后,无条件支持。”

    “如果,我决定认输呢?”

    阿豹全身一震,“哥,你……”

    黑子摆摆手,“别急,先听我说。”

    “且不论夜社到底有没有和xg警方勾结,单就人力财力方面,我们比不过人家,况且,夜社有自己的jun工厂,真正拼起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阿豹神情凝重。

    夜社不仅有自己的jun工厂,供qiang供弹,还向拉美、南亚、东南亚等地区输送jun火,牟取暴利。

    这要多强大的实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再者,这些年,14k虽与三合会、和胜和两帮齐名,但内部早已四分五裂,各自为政,曾经的辉煌烟消云散。”

    “与其眼睁睁看着帮会走下坡路,不如把主动权‘交’到夜社手里,或许,能够打破眼前的僵局。”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14k不是夜社的对手,除了臣服,别无选择。”

    阿豹叹了口气,“哥,你真的决定了?”

    “怪我吗?”

    “没有。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相信弟兄们也一样。”

    黑子笑着,一拳头捶在他肩上。

    “去吧,打电话给你嫂子,让她带着爸妈和两个孩子回来。”

    阿豹离开办公室以后,黑子掏出电话,深吸口气,拨通谢志华的手机号。

    “华叔,我黑子。咱们谈谈吧……”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夜辜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傍晚。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刚倒进杯子里,还来不及加热,手机铃声就响了。

    “喂。”

    “小姐,刚才华叔接到老黑的电话。”

    把杯子放进微‘波’炉,夜辜星转身出了厨房,蹬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

    “他怎么说?”

    “降了。”

    缓缓勾起‘唇’角,“能坚持到现在,韧‘性’不错,就是太固执。”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让卓航收手,不要再动14k。一个星期之后,召集三家大佬,我有事宣布。”

    “……小姐,我多嘴问一句,xg的大权你准备‘交’到谁手里?”

    “阿森,你跟我最久,说说你的想法。”

    “周坚年轻的时候倒算得上一号人物,可如今,年纪大了,棱角渐平,开始贪生怕死,难当大任。”

    “黑子身手不错,但智谋稍欠,也不是最好的人选。”

    夜辜星淡淡挑眉,“这么说,你中意向既?”

    那头沉‘吟’半晌,“……野心太大,不好掌控。”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安排?”

    “可以考虑两两制衡,或者,三足鼎立。”

    “阿森,”夜辜星叹了口气,“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于森心头一动,垂眸间,敛下其中的黯淡。

    通话结束,夜辜星从微‘波’炉里拿出牛‘奶’。

    温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她满意地眯起双眼。

    拉开冰箱‘门’,除了牛‘奶’就只剩杯面。

    正准备叫外卖,手机又响了。

    “夜小姐。”

    “邵总?”

    “是我。”

    “有事吗?”

    “《当时年少》的xg出品方想请你吃个饭,地点约在景园。”

    夜辜星下意识想推,奈何肚子不争气,再加上xg景园茶餐厅的点心远近驰名,想想,还是答应了。

    邵烨表示很惊讶,本来他也只是例行公事问问看,作为影后,夜辜星耍得起大牌,再加上安氏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就算不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唯一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应下了。

    “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不去才正常?”

    “咳咳……绝对没有。”

    “什么时间?”

    “七点半。”

    “还有二十分钟……”

    “需要我派人来接吗?”

    “不用。”

    “那景园见。”

    夜辜星换了身衣服,有些起风,又加了件外套。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齐,就等她开席。

    看了眼时间,刚好七点半,她也没迟到……

    不管了,反正她来的目的,就是为填饱肚子。

    别说,景园的名气还真不是白来的,鲜虾爽口,烧麦料足,连最普通的水晶包也能做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邵烨笑得十分尴尬,在座都是xg电影出品界的大人物,平日里,哪个不是尖酸厉害的主儿,可到了这位面前,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还是夜辜星随口说了句——“大家动筷,别拘束。”

    众人这才稍稍放松,开始小声攀谈起来。

    吃到一半,气氛渐暖,一名王姓制作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夜、夜小姐,我王某人,在这里敬您一杯,希、望以后能够多多合作。”

    “王总客气,我就以茶代酒,意思意思。”

    谁曾想,那人多喝了几杯,胆子也大起来,直接把夜辜星当成了平日里可以‘搓’‘揉’捏扁的小明星。

    面‘色’一沉,“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点面子都不肯给你王哥?”

    啪嗒——

    筷子拍在桌面上,清脆的声响如一记闷锤砸在众人心上。

    当即有人站起来,拉着姓王的,好言劝道:“老王,你少说几句,这……大家都在场,咳咳……影响不好。”

    边说,边递眼‘色’。

    可惜,那姓王的已经醉了,囫囵着一条大舌头——

    “你……你谁呀你……嗝……我请夜妹子喝、喝杯酒咋啦?你……朝我挤眉‘弄’眼干嘛?我又……不是基佬!”

    那人气红了脸,妈的,狗咬吕‘洞’宾!

    你就一口一个“王哥”、“夜妹子”吧!明早起来,等着被封杀!

    蠢货!

    擦擦嘴,优雅起身,夜辜星不至于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本来她还有事想让邵烨帮个忙,看来时机不对,只能等下次。

    “大家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言罢,径直绕过那醉汉,朝‘门’口走去。

    姓王的见人不搭理他不说,还想开溜,哪能就这么算了?

    当下两步冲过来,若非夜辜星身手敏捷,避开那么一下,准得被他扑个满怀。

    众人面‘色’大变,纷纷上前将人拖住。

    “你、你们拽我干啥?!那小贱人想开溜!赶紧……赶紧给我逮回来啊!”

    丫的!这头蠢猪,还敢叫“小贱人”,顶着夜辜星寒如芒刺的视线,众人心肝儿颤了又颤。

    亏得他敢说出口!

    这位姑‘奶’‘奶’搁哪儿,不是捧着怕摔了?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贱人”,此时此刻,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姓王的怕是要玩儿完了!

    “夜小姐,真的十分抱歉,老王他喝多了,尽说些胡话,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胡话?!我他妈哪儿胡说了……嗝……以前有漂亮的小妞儿咱们哪次不是一起乐呵乐呵,咋、咋就是我胡说了我?!”

    蠢猪很委屈,蠢猪很生气。

    众人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青,五颜六‘色’,跟开染坊似的,真真好看!

    冷眼扫过众人,夜辜星没想到,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自己有一天也会撞上……潜规则?

    “够了!”邵烨起身,走到她身旁,“我送你回去。”

    临走前,夜辜星回头看了眼被众人搀扶着却仍然七倒八歪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长。

    众人心下一凛,完了完了……

    出了餐厅,夜风微凉,夜辜星拢了拢外套,戴上墨镜。

    “抱歉。”邵烨沉沉开口。

    “抱歉什么?”

    “我……不该叫你来。”

    “哦,我自己要来的。”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答应这种应酬。”

    “呃……我只是懒得叫外卖而已。”

    邵烨:“……”

    夜辜星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你上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邵烨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夜辜星发动引擎,把车开到前方广场的临时停车位上。

    “听说,你们xg人信风水……”

    “邵总,梵大师来了。,。”

    “请他进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一名身着黑白唐装的老人缓步行来。

    ‘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晃眼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蕴。

    邵烨含笑起身,迎上前,态度颇为殷勤,“梵大师请坐。”

    “邵总客气,老朽不敢当……”话虽这么说,动作可不是那么回事儿,硬生生受了邵烨一记躬身礼不说,还大摇大摆坐上了独立沙发,通常情况,这个位置,是留给主人的,而客人的位置应该在长沙发。

    笑容一深,邵烨不以为忤。

    “梵大师能亲自前来,是邵某的荣幸。”言罢,于下首落座。

    梵音我点了点头,似对邵烨的识趣极为满意。

    轻咳两声,坐直身体,“邵总请我来,不知有何贵干?”

    一开始就把架子端足了,不愧是这行浸‘淫’多年的老手,披着玄学大师的外衣,却比商人还‘精’明。

    “听说梵大师是xg风水界的‘定海神针’,素有‘一问知千秋,家宅保平安’的美誉。今次,我邵氏集团新建楼盘落成,想请您看看风水,参详吉凶。”

    “这个好说。阳宅风水向来是金雀‘门’的强项。”

    “如此,就摆脱大师费心了。”言罢,返身折回办公桌前,‘抽’出一张支票。

    “这是定金,还望梵老笑纳。”

    梵音我也不矫情,抬手接过,“邵总放心,老夫尽力而为。”

    第二天,风水大师梵音我替邵氏集团旗下楼盘堪舆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杂志纷纷报道,将梵大师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彼时,夜辜星正吃早餐。

    夜机山捧着杂志,边看边点头。

    “多年不见,这位师弟……老了不少。”

    夜辜星暗觉好笑。

    梵音我现年六十出头,比夜机山小了十岁不止,偏偏蓄了一脸白髯,再加上那身儿老年唐装,乍一看,还以为十岁了。

    也对,这样的仙气儿的打扮才符合大多数人想象中掐指一算的高人形象。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装嫩的不缺,装老的也不少。

    “老白菜帮子,没师父帅。”夜辜星很实诚。

    夜机山一听,跟吃了蜂蜜一样,顿时甜到心坎儿。

    “还是小叶子心疼我!”

    月无情安静地坐着,眼里却罕见地带了三分笑意,落在一旁溟澈眼里,无异于大白天见鬼。

    啧,原来这丫也会笑嘛……

    嗯……还‘挺’好看……

    夜辜星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探探口风。

    “师父,你想不想重出江湖?”

    夜机山动作一顿。

    “梵音我这次肯定玩儿完,金雀‘门’也没必要存在,您看咱们璇玑……”

    “不必。”夜机山出言打断,轻声一叹,“先祖既然决定隐居缥缈山,让璇玑一‘门’彻底消失,就不会希望三百年后的今天,重现凡尘。我老了,权势如烟,名利如云,都是过眼即散的东西,无须汲汲营营,也不用劳力劳心。

    “我明白了。不过,到时候,还要师父出手,帮我一个小忙。”

    7月21日,晴,黄历上书——宜祭祀、动土、堪舆、出行。

    梵音我一身褐衣道袍,站在顶楼,手中托着一枚金‘色’罗盘。

    邵烨随行,另外还有三名未出师的小童打下手。

    “阳宅风水讲究来龙去脉之气势,山局之龙运,砂水之纳配。此处,依山傍水,且视野开阔,是个风生水起的宝地!只可惜……”

    邵烨面‘色’微变。

    “梵大师有话请讲。”

    “正所谓,靠山稳固,龙虎相辅护卫,宽阔明堂内增气势,水城得聚生旺之外气,故吉。可惜,山麓太近,有遮蔽之嫌,水势过旺,有淹财之兆,美中不足。”

    “那依您看,该如何化解?”

    “这个……”

    “您放心,只要能够改运生财,楼盘大卖,钱不是问题。”

    “只需开山辟路,围绕楼盘周围修建小型观赏喷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多谢梵大师指点。”

    “邵总客气。”

    当天,便有小道消息传出,梵音我对邵氏楼盘的堪舆批文,而邵氏似乎也打算遵而行之。

    果然,第二天,邵氏官网发布公告,直言炸山取路,力求此处风水尽善尽美。

    有了这个噱头,楼盘未经开售,便已有大把订单飞来。

    邵氏股价亦水涨船高,梵音我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邵烨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仅获得家族内部称赞,在公司也口碑极佳。

    都道,邵总真本事,挑得起大梁!

    夜辜星看了不少新闻报道,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是我,邵烨。”

    “有事?”

    “想请你吃个饭。”

    “无功不受禄。”夜辜星笑着,坦言拒绝。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用风水做噱头,邵氏楼盘不会卖得这么火。既然有功,应当受禄。”

    “是吗?”眸光流转间,‘女’人缓笑勾‘唇’,“我看,还是等等再说,指不定你还会怪我……”

    邵烨皱眉,敏锐地抓住了什么,却也只在眨眼间,转瞬即逝。

    “行了,这顿饭先记着,我最近拍戏,没空。”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夜辜星直接掐断通话。

    悠悠一叹,继续跟着视频做完整套瑜伽动作,“谢我?只怕到时候,你连杀我的心都有……”

    很快,邵氏建筑方准备完毕,开始动工。

    正当此时,却有一位打扮神秘的青衣老者,站在工地正前方,捋着胡须仰天长叹。

    见状,有人上前询问。

    “龙脉所在,毁之必伤,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言罢,拂袖而去。

    “欸!你谁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璇玑开,天道聚,观尘世,笑浮华。都是痴人,看不穿——”

    当晚,他把这件怪事当做笑话讲给朋友听,正好其中一人对玄学颇感兴趣。

    一听“璇玑”二字,登时一个‘激’灵,险些打翻了桌上酒杯。

    “那、那人说了什么?!你、赶紧复述……”

    “我也就听了一遍,哪儿记得住!欸,我说华子,你这么紧张干啥,咱都是清一‘色’的纯哥们儿,又没叫小姐……”

    “啊呸——你少给我满嘴跑火车!我说正经的,你别嬉皮笑脸!”

    众人面面相觑,见好友神‘色’不大对劲,纷纷停止调笑。

    “华子,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人。”

    “前段时间,梵大师不是帮邵氏堪舆楼盘来着……”

    “有这么回事儿,报纸杂志上全是这消息,我还跟着买了几手股票。咋地了?”

    “我怀疑梵大师的说法有问题!”

    “什么?!”

    “而且,就刚胖子说的那怪人,我怀疑是个风水大师!璇玑开,天道聚……难道是璇玑‘门’!”

    当晚,用户名为“玄学入‘门’者杨华”的ip账户发表了一篇名为《梵老堪舆失误,可能撼动龙脉》的帖子。

    一夜之间,转发量破千万。

    梵音我的名字在xg地界可谓如雷贯耳,作为公认的风水大师,不仅受豪‘门’追捧,在普通人眼里也是神祇般高贵的存在。

    对于未知领域,人们通常心怀敬畏。

    “这谁啊?臭不要脸!想借梵老的名头博上位吧?”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称大师,想红想疯了吧?!”

    “我曾经找梵大师摆过风水阵,不仅家里人病好了,连生意也跟着蒸蒸日上。我绝对相信梵大师的能力,现在这些年轻人,实在太浮躁,老想走捷径。”

    诸如此类的质疑和指责,将杨华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

    邵氏那边却已经开始动工,没想到,当天夜里下了场暴雨,造成山体滑坡,五人重伤,四十七人轻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新闻报道之后,网友想起“龙脉”一说,又把杨华那篇帖子翻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

    “龙脉动,人必损。祸至个人,殃及全港!”

    舆论哗然,各大论坛炸开了锅。

    如此一来,原本的小打小闹成为众人焦点,自然也引起了在港其他风水师,及玄学爱好者的关注。

    陈伯、钟应堂、徐墨斋等人纷纷前往工地查看。

    这一看,竟当场吓‘蒙’!

    “姓梵的搞什么?!这种地方也敢动?!”

    “这……简直太草率!”

    “幸好动得不深,未伤及根本,还有挽回的余地。”

    很快,以陈伯为首的xg风水界大师联名上书xg开运协会,指出靠近邵氏楼盘的金明山乃只‘阴’阳同体之脉,随山川气韵而走,起伏逶迤,潜藏剥换,一旦受损,必将损气褫运,而山体滑坡就是警兆!

    并强烈斥责梵音我作为风水师,胡‘乱’批命,罔顾天道的恶行,要求取缔其从业资格。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全港风水界震惊,就连股市也受到‘波’及。

    之前已经预定楼盘的买主纷纷要求退款,而邵氏股价也一跌再跌,勇创新低。

    股民群情‘激’昂,聚集在邵氏大厦楼下,要一个说法。

    邵烨坐在办公室,面对邵家人的责问,焦头烂额。

    “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

    “别急着保证,说得好听,不如做得好看!这事你爷爷已经知道了,他对你很失望。”

    颓丧闭眼,心口像挨了一记闷拳,他只觉全身发寒。

    “爸,你让我跟爷爷讲几句。”

    “不必了。如果你一个星期之内处理不好这次危机,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

    “你要记住,邵家不止你一个孙辈,想要坐稳总裁的位置,就必须拿出真本事!”

    通话结束。

    “呵呵……”空寂的办公室,只听男人低低笑开,却无尽悲凉。

    “这就是家人……”

    叩叩叩——

    “进来。”目光一定,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面无情的“邵总”。

    秘书小姐拿着文件夹,步伐慌‘乱’。

    “邵总,宏沧建筑那边要求终止合作,已经把解约书传真过来,您看如何回应?”

    “先把人稳住,拖得越久越好。另外,封锁消息,媒体那边暂时不作回应。”

    “好,我知道了。另外,金雀‘门’办公室电话一直打不通,单线联系梵音我,被告知不在服务区。”

    “继续打!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就请和胜和出面,先礼后兵!”

    “是。”

    秘书小姐退出办公室,‘门’被关上的瞬间,又只剩他一个人。

    拿起电话,拨通夜辜星的号码。

    “邵总裁,别来无恙?”

    急火骤起,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将他惹怒——

    “夜辜星!是不是你做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做了什么?”

    “梵音我……还有楼盘的事!”

    “邵总,你未免太高看我。”

    “当初,是你提议用风水这个噱头宣传楼盘,还敢说与你无关?!”

    “那天晚上,我只是向你打听有关风水的事,不经意间提及楼盘风水学,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你这顶帽子扣下来,我还真是当不起!”

    “你当不起?”邵烨气得全身发颤,“我看你是早有预谋!设了套,等着我钻!”

    嗓音一沉,微微泛冷,“即便我设了套,也是你主动钻进来的,现在出了事,你怪我?”

    “你!”男人气结。

    夜辜星冷笑,“我要是你,此时此刻就该成立危机公关,坐镇邵氏,而不是忙着追究责任!”

    邵烨眉心一动,抓住她字里行间的深意。

    “你有办法对不对?!”

    “嗤……你一个大男人,问我要解决方法,丢不丢人?”

    邵烨目‘露’尴尬,轻咳两声,“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我不管你和那个梵音我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我只要邵氏平安。”

    “啧,你还真是邵家的好儿子。”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男人面‘色’骤沉,“不用‘激’我。只希望你尽快做完自己的事,还邵氏一个安宁。”

    “那就……借你吉言。”

    夜辜星咂咂嘴,饶有兴味。

    能这么快联想到她身上,看来,邵烨不算太笨。

    “小叶子,乐呵什么呢?”

    夜机山晨练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某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傻乐。

    “梵音我倒霉,我高兴。”

    老人摇头,目‘露’无奈,“你呀……”

    “等着看吧,不出三天,梵音我在这行的名声就彻底臭了!看他还怎么在xg‘混’下去……”

    夜机山满眼复杂,却唯独没有同情。

    他不是圣人,也从不用“救世者”这样的身份自居,本质上,他和夜辜星一样。

    人不犯我,不生歹心;人若作死,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该慈悲的时候悲悯,该心狠的时候无情。

    当初,梵音我叛逃缥缈山,害死璇玑‘门’弟子,他不可能以德报怨。

    夜辜星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点破,蹭过去,亲昵地靠在老人瘦削的肩头。

    “师父,要我说,你可以去演电影了。”

    “哈哈哈……是吗?”

    “你扮青衣人的时候,那演技……”夜辜星竖起大拇指,“堪比影帝。”

    夜机山乐了半晌,到底没忍住,“小叶儿,别嫌师父唠叨,还是那句话,不可妄造杀孽。”

    今次,龙脉受损,降下天灾以示警惩,虽不至于伤人‘性’命,但到底有损‘阴’德。

    况且,这幕后黑手是他的小叶子,夜机山如何放心得下?

    “早知道,你会用这种方式对付姓梵的老家伙,我就不该同意,由着你胡来!

    “师父,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想。首先,梵音我杀孽缠身,对付他是替天行道,活该受着!其次,龙脉乃蕴气生运之地,尊贵无匹,邵氏选择如此神圣的地方建筑楼盘,本就欠妥。加之,宅乃汇污聚垢之地,入住的人只怕受不起这等尊贵,除非命格过硬,否则难逃厄运,轻则伤,重则亡。”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阻止楼盘落成。”

    夜机山轻声一叹,“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提醒……”

    对上师父担忧的双眼,她只觉心头一暖。

    “我会好好的……天煞孤星的命运自我重生那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写,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嗯……”苍老的大掌拍拍她的头,“小叶儿,师父这辈子唯愿你平安长乐。”

    月无情辅一进‘门’,就撞见师父和师妹亲昵的场面。

    “咳咳……”

    “樾师兄,情况如何?”

    “梵音我龟缩在金雀‘门’,谁也不见。”

    冷冷一笑,“联系xg各大报社,梵大师的新闻价值可不小……”

    “梵音我堪舆失误,致使龙脉受损,天降灾祸以示警惩”诸如此类的话题,被众媒体炒得火热。

    xg人信风水,同时也畏风水。

    一个好的风水师能得到近乎各行各业所有人的尊重,可是,一个胡‘乱’堪舆的风水师,只能作为不负责任的玄学者,人人喊打。

    毕竟,风水这种东西,玄乎得很,稍有不慎可能就祸及生命。

    即便金雀‘门’在事发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但效果并不大。

    网友的抨击,邵氏的责难,以及全港其他风水师的群起而攻,都让梵音我难以招架。

    那明明就是座普通的山,为什么一夜之间成了龙脉?

    等等!

    龙脉……

    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中为麒麟,分别与金木水火土对应。

    那座山初看并无龙气,除非东方大开,青龙入主,而后,紫气东来,终成‘阴’阳同体!

    一定是有人动了青龙方位!

    而当今世上能够改山换脉的人,只有……

    “夜、机、山!”

    很快,xg开运协会发布官方公告,取缔梵音我风水师从业资格,连同金雀‘门’一起接受调查。

    与此同时,邵氏企业启动劳工理赔事宜,按照伤情的严重程度发放抚恤金。

    并且,宣布金明山楼盘停止一切开发事宜,计划改建成免费公园,供市民使用。

    邵氏一系列的举措,展现出一个上市企业该有的良心和担当,很快得到xg市民声援,股价平稳上涨。

    xg□□u投桃报李,划出中环cbd区一块尚未开发的土地,经议员一致同意,低价卖给邵氏集团。

    听说,这块地原本也是打算建成公园。

    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此次危机。

    “是我,邵烨。”

    “事情解决完了?”

    “托你的福。”

    “欸,事前声明,从头到尾,我什么都没做。”

    邵烨哑然失笑,“再演下去有意思吗?”

    她做过些什么,不说完全清楚,但也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邵总忘了,我是个演员,演戏是我的工作。”

    邵烨笑容稍敛,沉声提醒:“生活不是片场。”

    “人生如戏,所有人都在演,还分什么生活和片场,不都一回事?”

    “ok!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话题。”

    “well,说吧,找我什么事?”

    “请你吃饭。”

    “为了什么?”

    “道谢。”

    “时间,地点。”

    听见那头嘈杂的声音,邵烨拧眉,“你在片场?”

    “嗯,今天有好几十场戏。”

    “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至少一个钟。”

    男人抬腕,看了眼时间,“正好,那个时候我下班,过来接你。”

    收起手机,张娅的吆喝声传来——

    “辜星姐,到你了。”

    “就来。”

    化妆师加快补妆速度。

    接下来的一场戏,是韩子衿与苏野的第一次见面。

    烦躁的夏日,鸣蝉声声,仿佛带着不知疲倦的热情。

    彼时,韩子衿洗完澡,穿着吊带短‘裤’,坐在书桌前,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老式台灯散发出柔和的橘‘色’暖光,映照着‘女’孩儿尚且稚嫩的脸庞。

    浓密的黑发,又长又直,此刻正服帖地披在身后。

    清澈的目光,专注的表情,让现场所有工作人员叹服。

    说实话,夜辜星作为两个孩子的妈,虽然年龄不大,可身上的气质却于同龄‘女’生相去甚远。

    前者清纯,后者妩媚。

    一个人身上不经意间散发的气质很难通过后天的雕琢去改变,所以,很多人从一开始是不好看夜辜星的。

    虽然她是影后,但要演出一个高中生的清纯,确实很难!

    况且,她本身的气场就属于‘女’强人范儿,要让这么一朵带刺的玫瑰化身缠缠绵绵的蒲公英,难度不可谓不大。

    就连王石也暗中捏了把汗。

    只有萧慕凉,从始至终,咬定一句——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

    一语成谶!

    此刻的夜辜星,仿佛褪去了现实生活中,一身高冷的甲胄,此刻,她就是韩子衿,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

    有父母的压力,学业的负担。

    她可以高冷无敌,也能够回归本真。

    只见她微拧着眉心,镜头推进,一个特写,将‘女’孩儿思考的神情‘精’准捕捉,也连带着将她那一丝丝恰到好处的烦闷,纳入镜头。

    耳边传来电视剧的声音,夹杂着父母低声的‘交’谈,让她本就阻塞的解题思路纠缠成一团‘乱’麻。

    起身,抓起钥匙,出了卧室。

    奔至玄关换鞋,“爸妈,我找倩倩玩会儿!”

    “作业写完了吗?”

    她胡‘乱’地应了声。

    “早点回来——”

    母亲的叮嘱渐远,‘女’孩儿已经如快乐的小鸟飞向远处。

    哼着王菲的歌,踩着不在点上的节拍,她依旧很快乐。

    舒缓的眉眼,含笑的嘴角,以及眼中隐隐跳跃的兴奋,夜辜星将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儿诠释得近乎完美。

    “卡——”

    “接着拍下一幕,赶紧转场!”

    看着这样的夜辜星,张娅几乎呆愣。

    “她真的很完美。”

    “啊?”

    萧慕凉笑着抬眼,重复说了一遍。

    张娅一个劲儿点头,表示赞同。

    “辜星姐这个样子,让我想到自己念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会因为解不出数学题而烦躁,会因为忙里偷闲而窃喜……”

    总是敷衍父母,任‘性’地把作业丢到一边……

    张娅目‘露’怀念。

    “她塑造的人物,就像活生生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里,不经意间,便让人沉浸在过往,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

    “所以,萧哥也认为辜星姐演得好?”

    萧慕凉却缓缓摇头,“不是我认为,是她本来就很好。”

    这些年,进步的,不仅是自己;她也在不断成长……

    所以,注定追不上了,即便自己再努力。

    王石在给夜辜星讲戏,张娅不便上前,只好拿着水杯站在原地等候,不曾想,居然能和影帝萧慕凉侃上两句,心里有点小窃喜。

    毕竟,男人那张脸忒好看了……

    咳咳……人嘛,都是视觉动物。

    “对了,萧哥,怎么不见陈曦?”

    “有事请假。”

    陈曦和张娅是同一期助理培训班的学员,之后又一起上了经纪人相关方面的课程,关系还不错。

    “难道是她妈妈的身体又不好了?”

    萧慕凉耸耸肩,“抱歉,我不太清楚。”

    张娅暗自撇嘴,跟了这么个不懂体贴的boss,也真是够倒霉!

    不过,前段时间,公司有一次人员调整,助理可以申请外调,可……为什么曦曦还跟在萧慕凉身边?

    真不知道那小妮子整天在想些什么……

    “小娅……”

    “诶!辜星姐,我在这儿。”

    拿着水杯迎上去,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只有不想了。

    休整不到五分钟,第二场戏紧跟着开拍。

    “各部‘门’就位,一二三,action!”

    打板声响,全场瞬间进入状态。

    漆黑的夜,星光闪烁,韩子衿一身清爽站在楼下,手做成喇叭状,压低声音,朝二楼一处大开的窗话道——

    “倩倩!快点!要迟到了——”

    “诶!就来——”窗户边伸出一个头,回应道,同样压低了嗓音。

    很快,两个‘女’孩儿在楼下会合。

    “子衿,你要带我去哪儿?”

    “嘘!”拉着好朋友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借着树木的遮掩,“我想去看赛车!”

    “天哪!你疯了——”

    “嘘!你小声点儿,让我妈听到就完了!”

    “不是……子衿,那都是些小流氓!你去瞎掺和什么?万一出了事……”

    “不会的!我保证,看一眼就走!好不好嘛~我的好倩儿,你就从了我吧!”

    “真拿你没办法……说好了,看一眼就走!”

    “嗯嗯,看一眼,只看一眼……”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五百次擦肩,换来今生一次相遇。

    或许,她和他的缘分,注定在这个烦闷的夏日开始。

    青‘春’的躁动,带着无畏与好奇,就这样不经意间,撞开了命运的大‘门’。

    “卡——”王石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下一场!”

    叶留声正好看完回放,朝王石开口:“没问题。”

    “道具组动作快点,最后一场,拍完收工!”

    现场一阵忙‘乱’。

    接过张娅递来的外套,夜辜星转身朝休息区走,萧慕凉把剧本递给她,指着旁边的椅子,“坐。”

    “怎么样?”

    萧慕凉点头,“动作、神态、情感都很到位。”

    “能得到影帝的夸奖,看来我表现不错。”

    萧慕凉伸手替她把外衣衣领翻过来,动作自然,“奥斯卡影后不是白拿的。”

    收回手,悠悠一叹,“如果她还活着,或许……”

    夜辜星目光一紧。

    “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一个人……很像?”

    “外貌?还是‘性’格?”

    “都不是。”话音一顿,“她很美,单就外貌来讲,与你不分轩轾,却不是同一类型。”

    叶紫美得浓‘艳’,仿佛姹紫嫣红都不及她无边‘春’‘色’;夜辜星美得清丽,既有月的皎皎清辉,又融合了夜的深邃。

    前者张扬,后者冷‘艳’。

    “不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说我和她像?”

    “你们站在镜头前,给人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感觉?”

    萧慕凉一顿,“专注,认真,还有眼神里那种纯粹……”

    “这不是每个演员在镜头前都该有的表现吗?”

    萧慕凉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外表或许会骗人,但感觉不会。”

    “所以?”

    “你是她,对不对?!”

    心脏狠狠一颤,指甲嵌进‘肉’里,‘女’人半眯着眼,突然,耸了耸肩,整个人放松下来。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一点,我无所谓。”

    轻描淡写,却比任何解释都让人信服。

    没有任何慌‘乱’,甚至连眼神也未曾‘波’动半分,至少,在萧慕凉眼里,她表现得太坦然!

    是他的错觉?

    还是她演得太好?

    就像拨开一层云雾,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发现雾中雾,山外山。

    “辜星姐,喝水。”

    张娅的出现不早不晚,刚好打破两人之间沉寂的氛围。

    “谢谢。”她伸手接过,动作不急不慢。

    “萧哥,这杯是你的?”

    面‘色’稍缓,“谢谢。”

    “冰镇杨梅汁,祛暑解渴。”

    夜辜星抿了小口,第一反应是酸,简直酸倒了牙,酸劲儿过后,却有种畅快的凉意。

    点点头,“味道不错。”

    “曦曦的手艺。”

    萧慕凉动作一顿,只喝了小口,便搁置一旁。

    张娅余光瞄见,暗自撇嘴。

    “萧哥,你不多喝几口吗?”

    “肠胃不好。”

    “这个不用担心。曦曦说,她过水的时候加了大枣和甘草,补脾益胃。”

    “抱歉,我嗜甜。”

    “这样啊……”

    男人淡漠一笑。

    张娅暗自叹息,那个傻姑娘,只怕要失望了……

    夜辜星倒瞧出几分端倪,却不动声‘色’。

    饮完一杯,再要了小半杯。

    “曦曦?是慕凉身边那个小助理?”

    “嗯。”

    “今天怎么没看见她?”

    “有事请假。”

    “听说,她妈妈病了,没人照顾……”张娅开口补充。

    “‘挺’努力的一个小姑娘。”夜辜星中肯评价。

    张娅点头,表示赞同,余光却不由自主往萧慕凉身上瞟……

    曦曦为什么努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都是美‘色’‘惑’人!

    “小娅,再给我一杯。”

    不等张娅有所反应,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掌将夜辜星手里的纸杯‘抽’掉,扔进垃圾桶。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凉的东西,少喝。”淡淡开口,关切之情却溢于言表。

    张娅有些发愣,转眼去看夜辜星,却见后者没有半点动怒的迹象,耸耸肩,拿起剧本开始翻看。

    男人好似习以为常,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同样拿起剧本。

    不到一分钟,两人开始对台词。

    张娅看得目瞪口呆,眼里划过一丝极度怪异的神情。

    收拾干净后,转身又把剩下的杨梅汁分给其他工作人员。

    “小娅姐,你自己不来一杯?”

    “我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喝。”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