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忠君还是爱国，这是两件事！
“坦夫啊，原来你是沦陷区的人。”
叶宣端着酒杯对着辛弃疾到。
“回宰相。”
“弃疾是山东东路人。”
“那年，金兵南下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故地沦陷，年少的我跟着父母亡命天涯，组织义军进行抗争。”
“可惜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无助的看着父母死亡，却无能为力。”
“我已经没有家了。”
“但我不希望天下人都没有家。”
辛弃疾攥着拳头，眼中透着愤怒，突然起身抓着叶宣的手。
“宰相！”
“您一定要尽快出手，王师北伐。”
“克复中原！”
“光复大宋江山。”
辛弃疾激动的看着叶宣。
“抱歉。”
“坦夫。”
“我们还不能北伐。”
叶宣抿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
“不！”
“为什么？”
“宰相你是岳元帅的女婿，您扫除奸佞，匡扶大宋，您怎么会不愿意北伐？”
辛弃疾喘着气，后退两步盯着叶宣。
“坦夫。”
“冷静。”
“你应该知道，不愿意北伐的，并不是我。”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区区一个秦桧，可没胆子害死我名满天下的义父…”
叶宣注视着辛弃疾，正说话间，周闻突然走进给了叶宣一个眼神。
“坦夫，失陪了，本相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你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自己思考吧。”
叶宣说着，悄然进了侧室。
辛弃疾一众人，在他面前，叶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装忠臣。
一开始，叶宣就需要辛弃疾战队，是要救天下宋人，还是要救赵宋。
“什么事？”
叶宣转头看向周闻。
“您…自己看吧。”
周闻咬着牙，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叶宣定睛看去，顿时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
正是赵构给金帝完颜亮的亲笔书信。
“臣构，承蒙陛下册封为宋室皇帝，然今奸人弄权，架空于构，构请陛下即刻发兵讨伐，还构公道，事成，构可割让西南之地作为陛下酬谢。”
看着这些龙飞凤舞的字迹，叶宣和周闻都是一阵的沉默。
“宰相，我们怎么办？”
周闻轻叹一口气。
“找最擅长模仿字迹和最擅长模仿印章的人，誊写一份，给完颜亮送去，原稿留着。”
叶宣淡淡开口。
周闻瞪大眼睛方才要说，却是被叶宣一眼瞪了回去。
“少问。”
“多做。”
“去办吧。”
叶宣冷冷道。
叶宣重新回到宴会上，整场上，辛弃疾都显得颇为沉默。
叶宣看得出，此时的辛弃疾心里颇为挣扎。
对于辛弃疾和岳飞这种人，从小的经历告诉他们，忠君和爱国是同一件事。
而叶宣正在用实际行动，让辛弃疾将这彻底视为两件事。
……
翌日。
早朝。
“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小太监扯着嗓子吆喝着，尖锐的声音回响整个大殿。
“陛下，臣有本奏！”
话音才落，便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跳了出来。
此人侍御史汪昭嗣，乃是秦桧的老师汪伯彦之子。
按道理，这家伙是不可能被留在朝堂上的。
只不过这家伙水平着实一般，马上要开战，叶宣也不太好直接废掉半个朝堂，所以就没把这家伙写清洗名单上。
没想到，这一次不知道被谁忽悠，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陛下。”
“临安乃国之都城所在，军队于城内骚扰百姓，民不聊生。”
“臣建议，将军队全都撤出临安。”
汪昭嗣说着，听起来有理有据，颇有忠言直柬的意思。
“嗯。”
“汪爱卿所言有理，不知宰相以为如何？”
听到汪昭嗣如此说，赵构心下不由得一喜。
忠臣，大大的忠臣啊，军队撤出去，叶宣的话语权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大了。
“汪侍御史所言差矣。”
“临安，什么时候成国都了？”
“我大宋的国都一直都是开封。”
“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这么说岂不是承认了金国对我朝领土的侵占？”
叶宣还不及开口，却是辛弃疾站了出来，直接和汪昭嗣针锋相对。
“辛员外郎所言差矣。”
“我大宋非是金国对手。”
“既然金国承认了我大宋的领土，何必再起争端？”
“时局在金不在宋，临安，就是我大宋都城。”
汪昭嗣显然是有备而来，嘴炮丝毫不输。
“你胡说八道！”
“什么叫金国承认了我大宋领土？”
“他们承认怎么不把江北半壁江山还给我们？”
“不过是他们实力不济才这么说罢了。”
“今我大宋兵强马壮宰相大人更是在襄阳击溃金兀术十万大军。”
“正当激流勇进，光复汉家河山，宋室故土，还于都城，你一口咬定临安是我大宋国都，是什么道理？”
辛弃疾瞪着眼睛，激愤无比。
叶宣眼中光芒微微闪烁，辛弃疾将汉家河山放在了宋室故土前面，看来，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啊。
“辛爱卿！”
“这里是朝堂！”
“这么激动干什么？”
赵构眉头一皱，选择了开口。
汪昭嗣在嘴炮中明显比不上身为大诗人的辛弃疾，这个时候不下场拉偏架，更待何时？
“陛下。”
“不若让他们说。”
“臣觉得说的都挺有道理的。”
却是叶宣此时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