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受伤
当楚娇娇拽着顾若笙飞快朝着嘈杂的车厢挤过去时,阮兴安正在跟匪徒对峙。
他眸光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目光死死盯着歹徒手里的尖刀。
这节车厢原本像是其他车厢一样,天黑了,各自都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忽然一声高亢的女人尖叫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车厢一下子沸腾起来。
原来是女人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再醒来下意识摸了摸兜。
这一摸不要紧,衣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里面装着的二十多块钱也没了。
这可是她家所有的钱了!
女人一下子急了,慌乱之下一眼发现了低着头迅速逃离的小偷。
正好阮兴安带着两个乘警巡视到这节车厢,女人大喊抓贼,阮兴安下意识拦住了男人。
然而这人并不是普通小贼,就在阮兴安伸手准备抓他的时候,他迅速后退,一张手臂扯过了边上座位的小女孩。
刀尖抵住不到十岁女孩的脖子,霎时便渗出了血迹。
女孩的妈妈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本就混乱的车厢更加吵闹。
不少乘客都说自己丢了东西,或是手表、或是钢笔、更多的是丢了钱票。
阮兴安一直注视着歹徒的动作,不敢有半点松懈。
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哭的声嘶力竭。
歹徒被震的耳朵疼,沙哑难听好似石子刮蹭的嗓音吼道:“闭嘴!要不然一刀嘎了你!”
小女孩不敢哭了,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阮兴安。
楚娇娇就是这时候赶过来的,挤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小舅舅蓄势待发的背影。
她心里一突,抓着顾若笙的手下意识攥紧。
当透过人群看清歹徒那张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瘦长而窄的脸,她脑子轰的一声。
这张脸她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上辈子就是这个人,在小舅舅调到沪哈线没多久时,用一把自制尖刀要了阮兴安的命。
隔世再见到小舅舅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未散去。
这男的怎么这么早出现了!?
楚娇娇眼眶爬满腥红的血丝,一瞬间恨意直达眼底,像是灼烧的火焰即将把她点燃。
身边的女孩在发抖,顾若笙发现了楚娇娇的不对劲,侧头望过去,不禁吓了一跳。
他能想到娇娇看到这一幕有多害怕,但没想看到的是蚀骨的恨意。
为什么?
顾若笙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娇娇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心疼他的娇娇。
大掌用力握了握楚娇娇白皙柔软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松开手,毅然决然地朝前走去。
楚娇娇心下一惊,就想去阻止。
他太清楚这个歹徒的凶残,要不然以小舅舅从小跟着大伯练就的身手,上辈子不可能折在这男的手里。
可显然已经晚了。
顾若笙没有阮兴安那么多顾忌,他只要他的娇娇开心。
瞄准了歹徒握刀的手腕,一只钢笔蓄力扔了过去。
歹徒没想到有人突然朝他出手,握刀的手一麻,向下滑了两分。
就是这个时机!
顾若笙阮兴安两个一前一后冲了过去。
顾若笙飞起一脚把才不到一米七的歹徒踹出足足有五米远,手上的刀子也掉落在地。
阮兴安慢了一步,接过小姑娘上下打量,见没什么大事,把人放到地上,感紧冲上去帮忙。
歹徒摔的七荤八素,捂着胸口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要去够不远处的刀。
他手才碰上刀柄,顾若笙已经到了,一脚狠狠踩在歹徒的手背上,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来,可歹徒却没有尖叫哀嚎。
忍着手上的剧痛,左手握住刀柄反手一划,那只踩着他手的小腿哗啦啦流出鲜红的血液。
顾若笙没去管腿上的伤口,而是一脚踢上男人的面门。
原本还凶神恶煞阴狠非常的歹徒顿时一阵眩晕,脑袋上下晃了晃。
阮兴安随后赶到,踢飞了歹徒手中的尖刀,将只双手反剪在背后,用膝盖顶住。
再看向顾若笙流血不止的小腿,皱眉。
“休息室有医疗箱,赶紧带他过去包扎!”
全程没能帮上任何忙的两个小乘警急急跑过来,一个掏出手铐将歹徒铐住,另一个半弯下身子要背顾若笙。
顾若笙没有答应,而是越过人群看向楚娇娇满是泪痕的小脸,心里一揪。
楚娇娇终于回过神,撒腿跑过来,一头扎进顾若笙怀里。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是真的怕了!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娇娇的哭声让顾若笙心疼的不行,同时也心软的不行。
一手抚摸着女孩柔顺的头发,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轻哄着:“没事了,没事了,乖,不哭!”
这一幕让车厢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刚刚歹徒的凶恶没让他们不敢喘气,但这会儿的唯美画面,却让他们忘了呼吸。
俊男美女的组合,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
特别是当这个男人还是刚刚拯救大家于危险当中的英雄人物时,这种吸睛简直达到百分百。
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无不是羡慕和祝福。
唯有一个人脸色黑沉的吓人。
阮兴安盯着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画面,仿佛要将顾若笙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这时,刚准备背起顾若笙去处理伤口的小乘警憨憨的问道:“啥时候去处理伤口,这还淌着血呢!”
浪漫的粉红泡泡被戳破,车厢里顿时恢复了嘈杂声。
众人交头接耳,低低谈论着刚刚的事情,也有几个丢了东西的过来找阮兴安登记情况。
刚刚的情绪过去,楚娇娇也有些不好意思,从顾若笙怀里抬起头。
“若笙哥哥,你疼不疼?”
足有一奓的伤口,哪里可能不疼?
顾若笙不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勉强还能忍住。
为了不让小姑娘担心,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疼,别担心,你对象结实着呢!”
楚娇娇忍着再一次翻涌的泪意,小心翼翼的扶着人去了休息室。
剪开裤管,一条足有二十厘米长的伤口映入眼帘,歹徒是下了狠手的,皮肉外翻着,血汩汩往外流。
跟车的大夫皱眉,“伤口太深了,你这个必须得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