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搪瓷脸盆

    他要李慧同自己到指挥中心去看录像。“咱们从10月8晚上七点看到次日早晨八点，地点就是麒麟小区大门口至东大街路口，他俩是想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蔡旺根的行踪，还真有收获。”舒队说，“再查一查蔡旺根的手机，看他9号离开荆县前都与谁通过话，不管是打进来的还是打出去的，查清楚了再作打算。”

    监控录像显示，蔡旺根10月8日晚上八点二十五分在麒麟小区门口钻进胡强开来的那部尾号777的警车。而他的手机通话最后接听的电话是当晚的八点整，也就是他出门前的二十五分钟，打给他的正是胡强。显然，他就是接到胡强的电话后走出家门钻进警车的。

    八点四十九分，县城老城区的建设路七彩城舞厅门口发现了这部777的警车，从车里出来的除了胡强和蔡旺根还有汤芜嘚，毋庸置疑，他们是到七彩城唱歌跳舞、消费去了。蔡旺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胡强还没死，但他当然是不会说实话的，只有找汤芜嘚了。征得舒队同意，李慧带上秦楠晖直接去招待所找汤芜嘚问明这事。汤芜嘚这次很干脆，说：“那天晚上，我们去七彩城歌舞厅唱歌、跳舞、喝酒，一直疯到天亮，我是4点40分左右离开的，次日我还得上班就先走了。他们玩到几点我就不知道了。”

    “蔡旺根和胡强也去了？”

    “去了，两人也去了，说是蔡旺根请的客。”

    舒雨淇和李慧立即去七彩城调查，那里的老板和小姐们都证实了这件事，歌舞厅的的监控录像同样证实汤芜嘚没说谎。老板还说：“当时蔡旺根喝得烂醉，是自己帮着那个驾驶员将他扶进车内的。”

    东大路路口的监控录像是10月9日上午八点零八分才发现尾号777的警车。根据行车路线分析，他应该是从七彩城那边过来的。监控录像显示：蔡旺根被抬入警车，离开七彩城的时间是凌晨七点五十七分，十一分钟从七彩城到东大路口，合情合理。问题出在哪？舒雨淇想了一整夜，决定去查一查看一看那部出事的警车。

    两人来到交警大队，沈科长告说：“车子在维修厂，你们自己去看吧！”

    两人赶往汽车维修厂，查看了那辆车，这是一辆一年前才翻修过的大众朗逸，除了后备箱上有个全新的方形塑料桶让舒队稍有蹊跷的感觉，其他的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破绽。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从维修厂返回时，路边有个联防队值班室，舒队说：“下去坐坐吧”

    “干嘛？”李慧有些不解。联防队属于自己的单位管辖的，既然到这里来了，进屋坐坐休息下喝点茶也很正常。可舒队不是这种人，他最讨厌的是无事就是这边坐坐，那边聊聊，让时间从指缝里溜掉，今天他却主动提出要下去坐坐，李慧怀疑他另有目的。

    然而，揣测太多也没用，下去坐坐就下去坐坐吧。她踩了刹车，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最近好吗？没什么大事吧？”舒队没话找话与联防队里的人聊了起来。

    “好，很好，一切都好。”一个女联防队队员泡了茶，一边端来茶水一边回应舒队的问话。

    “哦，对了，”一个队长模样的中年汉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大前天，噢我想想。”汉子拍了拍脑袋，说，“是，是大前天，也就10月9日，大概是下午一点钟，岩前村有个妇女捡了一个搪瓷脸盆拿来交，说不知是谁掉的。”

    “哪里捡的？”舒队来了兴趣，拿来我看看。”

    那队长赶紧拿来个搪瓷脸盆，交给舒队。舒队在手上玩弄了起来：“是哪捡的？能告诉我具体的位置吗？”舒队翻弄那个脸盆，这是一个花纹很朴素的九成新的搪瓷脸盆，十分普通，身上有几片脱瓷，最新的一次在盆沿，半拤长，两指宽，“摔得还不轻啊！”他自言自语地说，“带我们去见见那个拾到脸盆的村妇吧。”

    “不用了，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就行。”队长说，“她叫袁达丽，是村妇女主任，也是治安的热心人，这路边的脸盆，换成别人，捡到不会当成回事的，就她心上多了根弦，觉得蹊跷，就交上来了。”

    队长说完，果然去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一个腰圆体胖大脸盘的女人走了进来，不用说，她就是那个叫袁达丽的妇女主任了。

    相互介绍了后，舒队请求袁达丽带去看拾到脸盆的位置。袁达丽二话没说便走出房门，朝县城方向快步而去。走了大约三公里，这才停下来，指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的根部说：“就在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