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然调走

    李慧第二天就有了收获，她在郑玉红的别墅楼下鸽子间找到了一根女人的毛发，长短与邢素娜现有的发式差不多，至于是不是她留下的，尚待作进一步鉴定。还有，她在距离麒麟山别墅群三公里外的一家叫阿新药店里调查得知，邢素娜曾到店里买了一盒兽用麻醉剂“速眠新”，如此看来，王嘉福的死，邢素娜嫌疑极大。李慧提议由县局纪委出面，叫蔡旺根交代买别墅的钱是哪来的，有没有违法？

    “嗯，这就去找贺局长。”舒队同意李慧的提议，两人一起来到贺局长办公室。

    说明了缘由，贺局长立即将纪委林书记叫过来，要李慧当面汇报对蔡旺根的怀疑，李慧翻开笔记本，正要汇报，纪律书记林德彪赶紧打电话把他的手下叫了过来，指示他的干事小卢：“你将她说的详详细细完完整整给我记录下来，回去我们再好好研究。”

    李慧将麒麟小区c幢202号产权的事，那天淀粉厂火灾时蔡旺根半途离开的嫌疑，钱光曾说过账本被一个右手手腕背上有颗黑痣的民警拿走的事实……还有王嘉福死后留存的种种疑点，一件件，一桩桩，都详详细细说了。

    “我是想，”李慧说，“他在麒麟山购买的那套别墅600多万，哪来那么多的钱，可以叫他说清楚。”

    该说的全说了，该记的也记了，就等林德彪表态。他嗫嚅了片刻后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是一项罪名，属检察院管辖，我们无权过问。如今我们还没有财产公开制度，社会上要求高官公布财产呼声很高，但一直实行不了。一个普通的年轻民警，要我们去查他的私有财产是不是来历不明，显然是不妥当的。再说，根据你刚才说的，他到现在为止转入他舅舅的账户也只才一百五十万，其他的钱还是他舅舅代垫的，一百五十万哪，也还谈不上什么巨额财产，等到五百多万全付了，我们再来说他拥有巨额财产这还差不多。不过，那也得报检察院，我们局纪委自己立案调查是卒子过河吃象。不妥，不妥……”

    他连说了几声“不妥”，朝贺局投出去征求的目光。

    贺局站了起来，看来是有些烦了，他说：“立案不立案暂且搁置一边，你林书记亲自找他谈谈，就这几件事，尤其是黑账本的事，还有别墅产权的事，听他怎么说。谈了后，情况如何再向我汇报。”

    舒雨淇和李慧等了一周，一直没等到林书记与蔡旺根到底谈得咋样，更没得到蔡旺根对那些事的任何解释，却意外地传来消息，蔡旺根调市局开发区派出所当副所长去了。

    这开发区派出所是刚刚组建的单位，正在招兵买马，多少人想往那挤都没能如愿，他蔡旺根也不知通过哪层关系，轻而易举地调去了。

    当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坊间有传言道，蔡旺根同市委副书记、市政法委的刘武标书记关系很不一般，这次调动就是刘武标钦点的将。

    “他蔡旺根是怎样认识刘武标的？”

    年纪大一点的警察都知道，蔡旺根有个姑姑嫁到仙岭乡龙潭村，那里全村皆姓刘，刘武标就是龙潭人，与蔡旺根的姑丈据说还是叔侄呢。如今关系网错综复杂，牵过来拉过去，什么样的网眼都能结。当年蔡旺根想报警校，因为的八字腿，眼看就要被刷下来了，就因为刘武标当时是荆县县委书记，出面找前来招生的人说情，还请人家吃饭，送了礼，这才裹上一层人情的糖衣，硬要人家囫囵吞枣强咽了下去。蔡旺根警校毕业后，照着当年的不成文的规定，是必须到基层派出所的，也是因为刚刚调到市里当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刘武标的一个电话，他这才留在县局治安大队。还有一件事，那是蔡旺根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在处理一起治安案件时弄虚作假，帮当事人搜集假证据，在当事人提起行政诉讼时，公安局败诉。当时的局长十分恼火，拍桌子瞪眼睛，本来是准备处分他的，就因为刘武标说情开恩，最后才不了了之……这些事，年纪稍大点的民警无人不知。他啊，就仗着有靠山，除了会谄媚邀宠拍马屁，基本不干正经事。在单位里口碑欠佳，同事间的关系也处得不是很融洽，现在他要走了，谁都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