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莫娜
数月前, 前往亚纳雷德王国的路上。
“达达利亚。”艾尔罗大迷宫前，莫娜在马车上轻声嘱咐道，“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蜘蛛型魔物，能交流就尽量不要交恶吧。”
达达利亚扭过头看向她, 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想谈合作？”
莫娜点头：“能交流的蜘蛛型魔物, 大概率和精灵族也是敌对关系,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自然也能畅谈合作。”
“了解！”达达利亚跳下马车，“就交给我吧！”
看着达达利亚的背影，莫娜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一幕。
他们的教室里有一只蜘蛛。
看过动漫的莫娜深知这就是未来的蜘蛛子, 虽然她还没有转生后那么可爱。
现在的蜘蛛子被全班同学厌恶，只是因为她是蜘蛛。
而就在有同学想要用扫帚拍死蜘蛛的时候，冈崎老师站了出来。
她挡在蜘蛛的面前，阻止了学生的动作。
那时的莫娜一方面想要和未来的蜘蛛子结个善缘, 另一方面也是对班上霸凌同学和冷暴力的现象发出感慨, 便直言道：“我不赞同对生命的暴力行为, 无论是直接的加害，还是冷暴力。”
她凑过去, 看着此刻弱小的蜘蛛：“她也是生命。”
不过也仅此一次而已, 莫娜并没有再多刻意地去给蜘蛛子留下印象, 只要帮她渡过这一次危机, 后面也不需要她了。
…………
艾尔罗大迷宫
“破绽, 稍纵即逝！”达达利亚打出攻击之后, 脚步微微后撤，他看向前方, 那蜘蛛型魔物已然被砍成两半。
刚松了一口气, 忽然感到腰间一疼：“嘶——”他微微垂眼, 果然，腰部有一道撕裂的伤口，见周围比较安全，他赶紧喝了口莫娜给的药，又拿出纱布简单裹了裹。
“是那个人。”
“那个人。”
“和莫娜一起的。”
“保护者？”
“没有变化？”
“你是谁？”
“你是谁？”
……
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达达利亚喉咙一紧，他注意到，四周竟是围满了红色的眼睛，即使没有杀意，也让他十分警惕。
忽然，他想起了莫娜曾经说过的话，试探性地问了一声：“你们认识莫娜？”
“莫娜。”
“转生者。”
“同学。”
“占星术士。”
“好人。”
……
在混乱的回答中，达达利亚勉强认为是认识了，于是他道：“莫娜想要和你们谈合作，一起对付精灵族，你们的主人是谁？”
“合作？”
“精灵？”
“可以。”
“带上它。”
一只小蜘蛛出现，爬到了达达利亚的手上，达达利亚一手接住，再抬头，那些红眼睛就消失了。
…………
到达精灵村落的第三天。
白天莫娜跟着修雷因等人检查了一遍精灵村落的结界情况。
夜晚。
“水中幻愿。”莫娜抬起手，手中一本流浪乐章缓缓展开，她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虽然由水元素组成，却完全看不出与人类不同的部分。
达达利亚感兴趣地戳了戳：“嚯，这手感都跟人类一样！”
莫娜点头：“我有特意升级这个技能，多亏了这个世界特有的技能面板，不然还达不到这个程度。”看着完全一样的自己，她满意地点点头。
“你尽量和‘我’保持交流，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来找‘我’了。”莫娜叹了口气，“可惜幻象终究只是幻象，一旦说话就会暴露。”
但他们刚和转生者的同学们汇合，同学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只能借达达利亚打掩护了。
对此，达达利亚配合点头：“有事记得喊我，可别不带我打架。”
“知道了知道了。”
莫娜避开众人走出了转生者的小屋，她注意到外面还有些精灵在监视，便不断用【虚实流动】转换着位置，终于到了一处没有精灵监视的地方。
她从帽子里取出了一个小蜘蛛。
“我可以帮助你们破坏精灵族的结界。”
另一边传来声音：“不需要。”
“我知道你有能力破坏，不过在和波狄玛斯大战前消耗战力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老奸巨猾，很难彻底杀死。”
“而我，可以通过布置一些炼金阵法的方式，用外物破解结界，你们不需要费一点力就可以进攻过来，这不是很好？”
“……”对面没有说话。
莫娜再接再厉：“我希望能出一份力，毕竟我有很多朋友参与其中，我希望能以此保下他们。”
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轻轻的声音：“好。”
莫娜笑了，她收起了小蜘蛛，快速地在精灵村落内移动着，白天的时候她已经跟着勇者一行人看遍了结界的情况，修雷因等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莫娜却能注意到结界的一些薄弱点。
她取出一些长相奇怪的装置，逐个安放到自己之前看好的位置，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
第二天，在转生者草间忍袭击传送阵，不让他们离开之后，莫娜就开启了炼金装置，瞬间有一股庞大的力量传出，结界轰然破碎。
…………
“……我和主人确认过了，那就放你们一马吧。”苏菲亚冷冷地看了修雷因等人一眼，又望向莫娜，神色柔和了些，“我们本来就会放过他们的，不用你多事。”
莫娜知道她嘴臭，但对自己，苏菲亚从来没有表现过恶意，就连她在被由古洗脑的期间，苏菲亚也总是帮她挡住一些不礼貌的接触。
然而修雷因却完全不买账：“谁要叛徒的保护啊！”他怒视着两人，举起了手中的剑，“我是勇者，我不能逃！”
战斗再次一触即发，苏菲亚也被挑起了战意，而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别浪费时间了。”
来人头顶一对鬼角，上来就踹翻了两个转生者，很快，他的身份也被喊出——笹岛京也，正是修雷因前世的好友，而转世后，他是魔族军第八军军团长，拉斯。
拉斯对修雷因他们的行为很是迷惑，他直白点出“精灵是这个世界的害虫”这个观点。
然而，在菲莉梅丝指出“他们属于管理者阵营，利用了由古，且杀害勇者尤里乌斯的正是魔族军”后，修雷因也就彻底站在了精灵这一方。
嗯，重点是最后一句话，想来修雷因也不在乎由古怎么被利用，他只在乎他的勇者哥哥尤里乌斯。
当然，卡迪雅还是有些不确定，她是第一个提出要怀疑老师的转生者，现在京也的话也极大程度上动摇了她，不过和菲一样，她也很是照顾修雷因“男孩子的尊严”。
即使聪明的头脑让她瞬间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可能有不少隐情，但对于和自己相处多年的修雷因，她的情感还是左右了她的判断。
于是她望向莫娜，想要寻求转机：“莫娜，是这样的吗？”
莫娜思考了一下：“两者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老师说的更能煽动你们。”
“莫娜！”菲莉梅丝望向莫娜，眼中有些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莫娜叹息：“老师不想承认吗？明明杀害了我母亲的就是精灵族，您当初为什么要隐瞒呢？”
菲莉梅丝一愣，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还特意和菲说，我不知道母亲是被谁杀死的，但你显然知道，而你没有告诉我。”
“可你不是说你回来不是为了复仇？”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我要是说我回来是为了复仇，恐怕我连精灵村落都混不进来。”莫娜轻笑一声，“不过见到了其他转生者我也明白了，我不是个例，想来在老师看来，转世后的父母并不重要吧。”
菲听了莫娜的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化为地龙的她看不出表情，眼中却有一丝伤感：“莫娜……利用了我吗？”
莫娜一怔：“我不否认这一点，但和你的相处，我都是出自本心。”
“莫娜。”修雷因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提起剑，直指莫娜的方向，“我只想知道，尤里乌斯哥哥是不是被魔王军杀害的。”
莫娜歪头，还没说什么，一支箭刺穿了修雷因的手，让他的剑落到了地上。
达达利亚放下手中的弓，毫无温度的双眼盯着修雷因：“谁允许你用剑指着她了？”
“既然你们无法理智对待这件事，那打一架就行了。”达达利亚甩了甩弓，那笨重的弓又消失在了他的手间，“反正看了那么久，我也手痒。”
“达达利亚。”莫娜拦了拦他，“他们等级太低了，和他们打没意思，过会儿和精灵族打吧。”
“你说什么？”
然而，就仿佛预示一般，下一刻有精灵出现在了修雷因身边，告知他魔王已经到达精灵村落，希望他作为勇者去与魔王战斗。
一瞬间，修雷因脑海里闪过转生者同学的身影。
“放心，她不是冲着转生者去的。”下一秒，莫娜的声音打断了修雷因的妄想，“修雷因，在双方都指出对方要对转生者有害的时候，你是以什么标准来选择相信精灵的呢？”
“是因为他们杀了转生者的家人，还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监视你们？”
“何况你作为勇者，作为针对魔王的武器，你就不怕帮助精灵打败魔王之后被精灵杀了吗？”
“人类十分弱小，因此想要谋求生路就必须做好牵制，这一点神言教教皇达斯汀就做的很好。”
正在众人震惊于莫娜的话时，一直受伤倒地的由古冲到了苏菲亚身后，大喊着劈出了一剑：“区区真贞子！”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莫娜抬起手，一个个水泡出现，控制住了他的动作。
“一个两个的，真是烦人。”莫娜走上前，拧开一小瓶药水倒到了由古的口中，然后拍了拍由古的脸，“清醒了吧？”
由古有些迷茫：“我？”
“只是让你镇定的药水，不过灵魂的缺失源自于之前技能的剥夺，这个我没法帮你。”
说着，莫娜又从由古的颈边取出一只小蜘蛛，轻声道：“我说了，我要保护的是所有转生者。”那小蜘蛛看了看她，便爬走了。
由古揉了揉头：“莫娜……果然如你所说啊，是我赌输了。”
…………
霍斯庄园宴会。
“还没认出我吗？夏目健吾同学。”
听着熟悉的声音，由古有些惊讶：“莫娜？你也转生到这里了？”他扫视了眼莫娜，“你模样完全没变啊。”
莫娜只笑。
“既然是同学，你能帮我个忙吗？”
由古挑眉：“那要看是什么忙了。”
“不难，对于你现在的身份而言很简单。”莫娜看了眼一边的瓦伦斯特公爵，“他是我这一世的父亲，是个贵族，但我不想继承他的家族，现在的身份又只是个平民，很麻烦。”
“所以你需要一个身份。”由古顺着莫娜的视线看过去，朝着瓦伦斯特公爵笑了笑，“没问题，想要什么身份？”
“这就涉及到第二件事了，我想与你进行一场交易。”莫娜拉了拉裙角，“我是一名占星术士，这个身份就足够了，但还需要一定的名气，请问由古殿下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客人吗？”
由古笑了，眼中带着一丝挑战：“哦？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你的死亡。”
由古瞳孔骤缩：“不可能！”
“是人都会死的，不过也不是无法挽回。”莫娜垂眸，“只要你配合我的一些行动。”
由古冷静下来：“你想要做什么？”
“你的死亡与精灵有关，虽然他们没有真正动手杀死你，但却是你死亡的成因。”莫娜看着由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巧的是，我也想针对一下精灵。”
“精灵……小冈？”
“老师也是被蒙骗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莫娜叹息：“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没事，那么你随意发展，在这个异世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如果你陷入死局，我会救你一命，在此之后，你要回归平凡，一切以保命为主。”
“这个赌注似乎对你没什么好处？”
莫娜笑了：“当然有，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保证我救的人活下去。”
由古沉默，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谢了。”
…………
学校。
“洗脑！”由古抬手使用技能，然而莫娜却毫无反应，他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
莫娜看了由古一眼：“这个技能可不是万能的哦。”
由古皱眉。
“不过我可以配合你。”莫娜笑了，“但你也要配合我。”
她张开双手：“对我施加指令吧，让我……杀了波狄玛斯。”黑暗中，银灰色的眸子仿佛在散发着光彩，然而由古却能感受到，这双眼中释放出的强烈杀意。
深夜，走廊。
少女紫色的披风尾端染上了血色，月光映照到她的眼中，反射出瑰丽的色彩，她似乎心情愉悦，哼着不成调的歌。
而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头颅，长长的血迹在走廊上形成一条直线。
“我想了很久，你的本体大概轮不到我来杀，不过就算是替代品，能杀一次也足够让我开心了。”
走廊的尽头，苏菲亚似乎等了很久，她看到莫娜安全回来，下意识松了口气。
…………
解决完由古的事，莫娜望向修雷因等人，趁着魔王军和精灵族牵制的时刻，她快速道“简单说一下我已知的信息吧，信不信由你们。”
“首先是关于勇者要不要现在去与魔王对战的问题，我的建议是不要。”
“修雷因，你现在很弱，和由古打都那么艰难了，更别提这边魔王的手下你也完全打不过，就算你有对魔王的特攻，那精灵族族长呢？你们怀疑了半天，现在却要把后背露给他吗？”
“在勇者弱小的前提下，你活着，就是对魔王最大的威胁。”看着修雷因还是一副要报仇的表情，莫娜忍不住叹气，“动动脑子思考吧，再搞不明白，你也该相信教皇达斯汀的选择，他可没被由古的技能洗脑。”
莫娜看他们震惊的表情都快看累了，她抬了抬手：“第二条信息，教皇达斯汀当年曾经资助我逃离精灵族的追杀。”
“教皇的立场，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最后，第三条信息，不知道老师你有没有了解，剥夺技能之后人的灵魂会受到损伤，这也是为什么刚刚由古记不得同学的名字，性格还那么冲动的原因，不过我和由古之间有约定，他后面不会搞事了。”
莫娜抬手，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丢给由古：“灵魂的问题我没法解决，只能稍微缓解一下，丢失的记忆找不回来，不过性格上的冲动还能压制一下，这些应该够你用的了。”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莫娜伸了个懒腰，她也不清楚这些人能听进去多少，毕竟修雷因是有名的不听人话，人菜瘾大，所以她也不抱太大希望。
“这些精灵族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作为报酬，你们保障一下其他转生者不会在这次战争中死去，如何？”
莫娜看向苏菲亚：“苏菲亚，我记得你现在喜欢被叫这个名字吧？大家都是同学，我不要求你这个受害者去原谅他们，但难得在异世重逢，有什么不快打一顿就好了，别杀人。”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苏菲亚猛地望向莫娜：“你想做什么？”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精灵族也召唤出了机器人，整个异世界的画风都变得有些清奇了。
“有件事一直没和你们说，达达利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我召唤过来保护我的，我打算送他回家，所以我马上就要走啦！”
莫娜笑眯眯地看着系统的进度条终于达到一百，按照动漫来说，等这些机器人打完，白织也就会出场了，那时候就是她与勇者一行人见面的时候。
而就记录任务而言，该记录的都记录完了，所以莫娜随时都可以走。
拉斯也觉得这有些突然了，他不赞同道：“这些我们也可以打倒。”
“嗨呀，放放水，这也是给你们一个保护转生者的理由嘛。”莫娜摊手，“打归打，你们也不想太被过往的同学排斥吧？”
“另外还有我呀，怎么说也想为这一世的母亲报个仇，最终boss被魔王预定了，我只能杀些小怪解解馋啦！”
最后她又看向菲莉梅丝，菲莉梅丝此刻正处于一种混乱中，她忽然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老师，保护学生的想法是没有错的，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莫娜柔和了目光，看着长相幼小的精灵，莫名有种过去的自己和老师调换的感觉。
“你只是被欺骗了而已，只要说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莫娜转身，向着达达利亚伸出手：“一起战斗吧，我的伙伴！”
“终于到我上场了吗？”达达利亚笑了，他拿出弓藏，眼中是满满的战意，与此同时一只手握上莫娜的手，“真让我好等！”
莫娜轻笑，还没说什么，机器人的攻击便到达了。
“莫娜！”有人焦急地呼喊，而烟雾过去，两人的身影出现，一道水做的屏障抵挡着伤害，两人不仅毫发无伤，达达利亚甚至还在吃东西。
莫娜嘿嘿一笑：“水元素组队加成，火元素附着持续时间下降，受治疗效果提升。”
不仅如此，她的手下还悬空着一个黄色的奇怪法器，莫娜抬了抬手：“试作金珀，刚出的，手感不错。”感受着来自法器的回血效果，莫娜不由感慨自己这次手气不错。
因为随机，莫娜也是遇到过不好的圣遗物的，每百分之五进度条的随机奖励看上去多，但实际上一共就20件而已，这其中还需要有一个比较好的武器和五个适配的圣遗物。
在歪了一堆圣遗物后，莫娜能配好适合的一套可以说十分不容易了，而就武器而言，一本流浪乐章输出是够了，但能有个试作金珀，也是弥补了他们没有奶妈的缺憾。
两套圣遗物对应两个不同的武器，莫娜可以说是既当奶又当输出，而累死累活了这半天，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
先是看了看达达利亚，询问一声：“仙跳墙吃好了吗？”
达达利亚收好碗筷：“味道不错，我感觉到了力量！”
莫娜点头，试作金珀消失，流浪乐章显现在手中，她高举法器，大喊一声：“命运，在此显现！”
奇妙的景象出现在周围，两方人马有些惊奇地看着星空的景色，无数从未见过的星相带着绮丽的光彩，美丽而梦幻。
然而美好之下是潜藏的杀机，一个个泡影悄然出现在机器人以及精灵的周身，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然无法行动。
达达利亚向来擅长把握战斗中的时机，他抬起弓藏，无数的水元素汇集，只见一条巨大的鲸鱼出现在半空中！如果仔细凝望的话，就会发现，这竟是由水元素构成的鲸鱼。
那鲸鱼一跃而起，猛地扑下，在重力的牵引下，溅起无数水花。
而这攻击好似锁定了一般，转生者们毫发无伤，精灵和机器人却在这攻击之下被碾得粉碎！
只一击，瞬间清场。
一只脚踩到了浸润着水的地面上，白发的少女闭着眼走来，轻叹一声：“已经……走掉了吗。”
“还想……对你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