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总是遇见他
乐娴收回手，突出一口浊气：“李荔倒是无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李师姐为什么会吐血。”
乐娴看着昏迷的李荔摇摇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灵根受损还要用灵力，况且她经脉受阻，灵力挤成一团，无法疏解，自然会吐血。这吐血也不是坏事，吐出来了，那些灵力反倒会疏解一些。”
“……原来如此。”
灵汐有些挂不住面子，这么兴师动众地上山请乐娴，结果人家只是一口淤血堵住了
“师父看看宋师姐，宋师姐的状态很不对劲。”
乐娴依言探探宋之之的脉。
探着探着，原本气定神闲的乐娴神色越来越凝重，也不像诊李荔那样轻松了。
灵汐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宋师姐……”
谁知乐娴眉目间的乌云尽数消散，无语道：“这家伙也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寒气，她自己又是火灵根。寒气和她的灵根相克，自然会冷。顶多躺几天就好了。”
灵汐：破大防。
灵汐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蠢笨，随意找了个理由：“宋师姐天资不错，一般的寒气在她身体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为何这寒气折磨宋师姐痛不欲生定是有歹人嫉妒宋师姐，故意使绊子。”
“请师父好好检查一下宋师姐，若真是如汐儿所说的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灵汐越说越来劲，整得乐娴都有些动摇了。这寒气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一想到自家徒儿的行事作风，又觉得灵汐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又仔仔细细地放出灵力在宋之之的身体内部游离了一遍。
果真，还真给检查出来了。
“好像是冰系灵根的寒气。”
冰系灵根
乐娴和灵汐对视一眼。宗门内唯一一个冰系灵根就是灵芜了。
灵汐一脸不可置信：“竟然是，姐姐”
脸上是不可置信，但心里早就暗戳戳希望乐娴降罪宁彴约。
可乐娴无心小凤凰姐妹俩的爱恨情仇，更无心与演戏。
“既然是你姐姐，那就好说了。之之她性格直爽，是容易招惹到人。汐儿你和你姐姐好好说道说道，若是有什么误会，当初就调解开了。大家都是同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直误会着也不好。”
宋之之的臭脾气说的好听的就是性格直爽，说的不好听点就是驴一样的倔脾气，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宋之之被人教训一顿很正常，只不过她破受宗门人的宠爱，没人敢惹。今个是算是碰到个难啃的硬骨头了。
乐娴在宋之之拜入她门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今天了。
灵汐被乐娴和事佬的做派给整傻眼了。
门下的弟子被欺负了，第一件事情想的不是给弟子报仇，而是去伏低做小
灵汐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师父”
乐娴挥挥手，满不在意道：“好了就这样吧，和气生财。反正只是让之之冷上一阵而已，又不损筋脉。”
看乐娴这样子，想找个由头去压宁彴约是不成的了。
灵汐只好讷讷应道：“……我知道了，师父。”
灵汐生闷气生到乐娴走了，宋之之醒来还没消。
因着宋之之浑身冒寒气，比冰雕还冷。即使灵汐为了蹭宋之之的资源，也忍受不了，离她一尺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之之挣扎着醒来了，那股子冷的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还留在身体里。
宋之之打着哆嗦：“冷，好冷。”
灵汐见宋之之迷糊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个主意。
“宋师姐，你受苦了。”灵汐装模装样，抽泣着：“我姐姐她……她居然对你做了那种事，害你的经脉受损。对不起宋师姐，我替我姐姐向你道歉。”
宋之之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她的经脉受损，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对面榻上躺着生死不明的李荔，宋之之怒了。怒从心中起，原本寒凉刺骨的寒气也不在身体里游荡了。
再想想炼丹会上宁彴约那副嘴脸，宋之之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就知道那小蹄子不会憋什么好。
宋之之也不躺着了，坐了起来。攥着被子的指节发白：“不过就与她开个小小的玩笑，增进同门情谊。对我下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对李师姐下手”
“多亏师妹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宋之之感激地看向灵汐，从储物囊里摸索着，掏出一件中品法器塞给她：“呐，若不是师妹你，我被人害了可能都还蒙在鼓里。这个是给你的，请一定要收下。”
灵汐背着宋之之，掩着嘴角，轻蔑一笑。
早就知道宋之之是个不长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替人数钱。
但不管怎样，对她来说可是一箭双雕。既解决了宁彴约这个潜在的危险，又拿到了法器。
灵汐没推脱，她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才去找乐娴的：“只要师姐无碍就好，汐儿也不会偏袒阿姐。”
灵汐不知道，她体内残余的魔气在灵府里扎了根，长了芽。
——
廖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宁彴约，脸色发苦：“师妹，你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你可真大方呐。要换我，非得把她们拉到某个小角落打一顿出气不可。”
宁彴约笑的高深莫测：“谁说我这么轻易地放她们走了”
“我略施小计，让他们免费体验一下寒川一日游。”
廖蕴瞪大眼睛，没想到眼前看起来软糯糯很好欺负的小师妹其实是块硬骨头：“师妹，厉害啊。你什么时候施的法，我都没看到！”
要知道，宁彴约的灵根是变异冰灵根。元婴以下的，光是一缕寒气不小心沾上都会觉得阴冷刺骨。
何况这次被这缕寒气宠幸的宋之之呢。
要是实力在宁彴约之上还好说，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融掉。但宋之之实力在宁彴约之下，这会子有她苦头吃了。
“师姐，要是你都发现了，那也就意味着那两人也察觉到了。这种事当然是悄咪咪地做。”
宁彴约嘚瑟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但如果她知道这嘚瑟劲会招来杀身之祸可能就嘚瑟不出来了。
宁彴约见这几天宋之之和李荔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悬着的心这下终于稳稳的放下了。
宁彴约拍拍胸口，这几天总觉得她送给宋之之的小礼物会被发现，原来是多虑了。
宋之之那边是不出来搞事了，但是子车聿总是时不时地来刷一下存在感。
就比如，现在。
少年站在梨花树树荫里逗着鸟，喂着鸟食，侧脸看着又乖又冷。偶尔还有细碎的梨花瓣飘在少年乌黑的发间。
子车聿一偏头就看见了宁彴约，惊讶道：“师姐，你也在给思瑜半仙养鸟儿呀？”
惊讶是表面的，偶遇也是子车聿人为创造的。
他连宁彴约接下来要去哪个地方兼职赚灵石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了。
宁彴约打了个招呼：“师弟，好巧啊。这几天经常碰到你耶，师弟很缺灵石吗？”
按理来说，天之骄子是不需要亲自下凡来打工的，除非解锁了氪金玩法。
宁彴约围着子车聿转了一圈。
妥妥的暴发户的味儿。
腰身佩剑的鎏金坠子，四千灵石。
系头发的白玉发带，六千灵石。
脚上的靴子，也不是凡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某位大师的得意之作，保守估计也得要上万的灵石。
再说说那把闪瞎眼的佩剑。光是剑鞘就是用的千年寒玉铸成，剑身更不用说，是天山洛水旁的寒泉里养着的寒铁。宁彴约只知道有这么个寒铁，却不知道这块寒铁放了多少年，年份不会太少就是了。
奢靡，简直是太奢靡了。
宁彴约再次发出穷人的疑问，这样的天选之子真的需要再来下凡打工吗？
不管宁彴约是怎么想的，反正子车聿被宁彴约这幅小财迷样给吓得浑身僵直，动也不敢动。
宁彴约仔细端详着他。一会抬抬他的手臂，又瞅瞅他的配剑。丝丝缕缕的馨香打着圈儿萦绕在子车聿的鼻端，久久不散。
子车聿好像是被这抹馨香给迷晕糊了，总觉得以前在哪嗅到过。但是多久也记不清楚了。
子车聿被迷晕糊后，想的也不着边际。
往日里调戏勾引他的魔族妖族美人可没有这种好闻的香味。她们只一味地模仿着人类女子，像是窑子里供人取乐的玩具一样涂抹着和她们同款的脂粉。
熏得他想吐。
不知是哪个时候起，魔族开始流行涂抹人间的脂粉。涂的阎王殿里的女鬼都要自叹不如。
他被魔主冠上右护法的名头开始，就有人不停给他送美人。
环肥燕瘦，但无一不是抹着红红绿绿，色泽明艳的脂粉。
有次任务回来，刚想回殿内疗伤，就有魔族美人带着一身熏人的味儿往他怀里扑。
子车聿不想让魔族美人身上的脂粉味再沾染寝殿一分地，用魔气把美人推到魔主的房内。
结果迎来的是，他还没完疗伤，魔主又给他发了任务。
啧，这么想想，还真是惨烈。
“师弟，师弟，你在想什么呢。”
宁彴看子车聿半天不动弹，用手在子车聿眼前晃了晃。
子车聿被宁彴约从记忆中硬扯过来：“啊，没什么的，师姐。”
一回神，就看到宁彴约那双盯着他的小鹿眼。
好奇，无辜，楚楚可怜。
圆的像是望日里明朗的满月一样，一丝雾气都没有，倒是和她本人的长相很不相符。
“话说师弟，你这把剑的剑鞘都是用的千年寒玉做的，按理来说不缺灵石。怎么来思瑜半仙这养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