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立于百万咒灵之上。
水江越觉得夏油杰这句话来的很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目前的人设，让他并不会把这点莫名其妙表现出来，他只是笑着把夏油杰手中的糖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颗糖已经在夏油杰的手里呆了许久, 现在上面还染着淡淡的余温。
·
在五条悟他们走了以后, 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也散开来，挨个去做自己的事情上来。
因此都没有人去管水江越，毕竟谁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和一直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很温柔的水江越有关。
于是水江越顺其自然的在他们的视线下, 走出了咒术高专。
系统小声的对着水江越说：“宿主, 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水江越歪着头想了想，他说：“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已经朝着咒灵的那个地方走过去了吗？”
系统轻声应道：“是的，宿主，不出片刻就要到了。”
水江越缓缓的点了下头, 他朝着商业街漫步走了过去, 系统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宿主, 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水江越但笑不语。
既然已经放下了钩子，那水江越也并不介意把这一场戏拉得更大一点, 他去商业街买了一身黑色的常服, 外加一件黑色的斗篷。
然后水江越就换上了衣服, 然后披上了斗篷, 搭上了电车, 朝着咒灵肆虐的地方跑去了。
电车慢悠悠的驶过, 窗外的风景亿点点的在水江越的眼眸中划过, 已经开始泛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曳着身躯, 在阳光在照射下, 映出浅浅的波光粼粼。
水江越想了想，有点儿……有点儿像是他昨天吃过的那个枫叶蛋糕。
一时间就忍不住的有点儿馋了，但是他身上并没有备下很多的零食，尤其是因为换了衣服的缘故，身上就只剩下夏油杰送给他的那颗糖了。
水江越把那颗糖从口袋里摸出来，拨开了细碎的糖纸，把糖含进了口中。
是青苹果味道的硬糖，酸涩的香精味道在水江越的口中霸道的绽放开来，水江越忍不住的歪了下头，他说：“看来夏油君最近的心情并不算是很好啊。”
水江越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系统好奇的询问：“宿主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明明水江越对五条悟才是最上心的，看起来跟夏油杰并没有什么交际的样子。
水江越理所当然的说：“虽然我跟夏油君并没有并什么交际吧，但是，作为任务对象，了解他的喜好，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他很喜欢甜的东西，又不太喜欢特别甜的东西，尤其讨厌香精的味道。”
“但是有的时候，又……”
水江越想，又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去惩罚自己呢。
也不知道最近夏油君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吗？
·
新任务的地点又是一个很偏僻的庭院，看起来很是阴森荒凉，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夏油杰就打了个喷嚏。
他有点儿不适应的摸了摸鼻子，有点儿不太开心的啧了一声。
站在他身边的五条悟笑眯眯的斜睨了他一眼：“看来你最近生活的，不是很开心啊？”
夏油杰心想，这能快乐吗？他最近因为咒灵暴涨的缘故，都已经不知道连续出了多少趟任务了，一个星期吃一次咒灵，这样的痛苦，他一般还可以忍一忍。
但是最近的强度，就好像是一日三顿，顿顿吃咒灵，偶尔还有顿夜宵加餐的程度。
那些入骨的恶心感让夏油杰很是头痛，最近一丁点食欲都没有，吃了好多天的糖，也没有把这种范围的感觉给缓解下去，
想到今晚又要再吃一只咒灵，唯一的糖还给了水江越，夏油杰很难开心起来，他懒洋洋的说：“是啊，但是我看你生活的很快乐嘛？成功的攻克水江君了？”
五条悟歪着头想：“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说：“大家都是一脉相传，都很明白彼此的想法，水江君一直都跟着你，但是却一直都不冷不热的，你想来也并不是特别的高兴吧？”
堂堂的五条悟大人好不容易低头去垂青一个人，那个人却完全的不把五条悟看在眼中。
夏油杰心想，多亏了水江越长得好看，要不然五条悟翻脸的可能性，起码要比现在高上十倍。
五条悟轻哼了一声：“我完全没有你想的那种心情好吗？”
想起水江越，五条悟摸了下下巴，他若有所思道：“我只是觉得，水江君这个人，很奇怪啊。”
“你不觉得，虽然夜蛾老师一直在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看起来完全并不普通的样子吗？”
夏油杰轻笑道：“怎么？你还没有琢磨透？那要不要我帮你一起？”
五条悟立马拒绝道：“不需要。”
夏油杰挽起眼眸，漂亮的狐狸眼中氤氲着笑意：“哦？不需要吗？我还以为，你遇见了做不出的难题，会很乐意跟我分享呢。”
五条悟没好气的说：“才不是呢。”
夏油杰好奇的问：“那你对水江君目前是怎么样一个心情？”
五条悟思索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是，我感觉水江君很好？想要圈养在身边养养的关系？毕竟他看起来就好像是我家养的那只猫咪一样。”
夏油杰说：“虽然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要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他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只可以任由你怎么想，就怎么去处理的猫咪。”
水江越在高楼之上，听见了下面的话，他突然就，有点儿，不舒服。
在之前一直都很喜欢叽叽歪歪的系统，也没有想到，水江越的布局，根本就还没有拉扯开，还没有开始套路五条悟，就听见了这样的一段话。
水江越跟系统商量道：“虽然那是我的任务对象，但是我还是可以对着他轻微的动一下手的是吗？”
系统沉默了许久以后，它小声的说：“揍狠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
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了现场，果不其然的遇见了咒灵。
看着张牙舞爪的咒灵，五条悟懒洋洋的看向夏油杰说：“你来处理？”
夏油杰点了下头，朝着任务目标走了过去，五条悟便顺着周围开始探查，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夜蛾正道猜测的幕后黑手。
他走到了后花园的时候，突然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从黑暗之中，有一个人朝着五条悟突然揍来。
五条悟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激起了少年心性，直接就跟着他动手起来了。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五条悟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可以跟他打的这样不相上下的人，直接想拉着他到明亮处，看见他的脸。
可是当夏油杰处理完了咒灵走过来，五条悟听见了他的声音的时候。
那个跟他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却又在顷刻间不见了。
夏油杰走过来，原本吞吃了咒灵的不愉悦的心情，在看见了五条悟的样子的时候，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他揶揄道：“你这是突然鬼打墙了？”
五条悟的唇角泛起了一块青色，他咬牙切齿道：“真的有那个奇怪的幕后黑手。”
可是两个人把这个庭院都翻了一个遍，都根本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存在。
最后只有悻悻的走了。
“我输了。”
水江越站在楼顶上，懒洋洋的吹着晚风，对系统如是道。
他虽然揍了五条悟一顿，但是他却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开心的意思。
但是离奇的，系统却也好像并没有从水江越的口稳中听出过多的遗憾的意味。
系统感觉，从这个晚上开始，水江越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沙发果决的水江越，不，应该是说，他不只是变回了从前那个水江越，他是杀死了自己心中仍然期望的那点柔情，完成了又一次的脱变。
水江越说：“也许真的如你所说，我的情感并不准确吧。”
又或者说，这一次都不过是他自己杜撰出来安慰自己的事情罢了，也许他并没有什么情感，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只不过是看见了那样炽热而温柔的情感，下意识的想要靠近罢了。
系统赢了这场赌约，但是他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快乐，它甚至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水江越完成任务的速度很快，也绝对不会是因为私情会耽误任务的类型的人，就算是它不多嘴，水江越也是不会耽误任务的。
水江越却是没有感受到系统的犹豫和纠结，因为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想清了。
他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
处理完任务的五条悟跟夏油杰快要走到那一段路灯即将要熄灭的街道上了。
在他们快要跨进黑暗的时候，水江越轻巧的打了一个响指。
那个已经坏掉的路灯，便又离奇的亮了起来。
温柔而充斥着无限的柔软的橙黄色的灯光落在了斑驳的路上。
水江越心想，这便是我给予你们的最后一抹光了。
算是谢谢五条悟曾经给予他的那一段炽热的情感。
也算是，谢谢夏油杰给予他的那颗，青涩的糖果。
……
夏油杰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他对着五条悟说：“刚刚来的时候，这个灯是亮的吗？”
五条悟被揍了一顿，心情并不是很好：“应该是吧？”
五条悟向来都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
于是夏油杰也就没有继续多问，只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很难的不感受到一抹怅然若失。
就好像，时间就要偷走一切。
这是最后温柔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