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立于百万咒灵之上。
五条悟到的时候夜蛾正道正在做新的咒骸。
每一次在五条悟他们出完任务以后，夜蛾正道都会给自己放一个大长假，放纵自己按照心意的去做一个咒骸来放松。
大门紧闭，温度正好，手边的长烛幽幽的燃烧着，夜蛾正道借着烛光专心的雕刻。
突然间，大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猛然落尽幽暗的屋子，夜蛾正道差点失手划花了咒骸的脸，还好他利落的收了刀。
夜蛾把刀和咒骸全部都收好，抬头看向门的地方：“是谁……悟？”
门外的五条悟看了眼夜蛾身边的巨大兔子咒骸，眼里有一丝的茫然：“夜蛾老师你每次闭关原来都是在做玩偶吗？”
夜蛾，夜蛾的拳头硬了。
家入硝子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她幸灾乐祸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鄙视五条悟道：“这算什么玩偶？你没看见那兔子还缺了一只眼睛吗？”
五条悟摸着下巴打量了眼：“好像是诶？而且兔子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吗？这个怎么是橙黄色的？”
夜蛾冷笑威胁道：“如果没有事情要说的话，悟，我是不是曾经跟你说过，突然打开别人的房间这件事情，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虽然夜蛾平时看起来都是很温和的性子，但是发飙的时候，五条悟还是懂得退让的，五条悟说：“我来找您是有事情要说的。”
“嗯？”夜蛾正道难得的在五条悟的身上嗅到了一股郑重的气息，他舒展开眉眼说，“什么事情？”
“关于水江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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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摆起了茶几，倾身沏了一壶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说：“为什么你突然想要了解水江君的事情？”
五条悟解释道：“因为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些反常。”
这句话让家入硝子忍不住的对五条悟侧目了一眼，她就总觉的五条悟最近对水江越的双标很不对劲，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五条悟继续说道：“他的身体很像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在那次出任务的时候，我明明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不亚于我强大的咒力，但是在那天以后，他就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就算是身体的自我应激能力，也不应该存在这样的现象吧？”
五条悟说的很疑惑，但是他没有想到夜蛾正道的反应比他还要大，夜蛾直接皱眉道：“你再仔细的跟我说一下，他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他焦急的样子让五条悟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他说：“他的身上是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吗？”
夜蛾叹了一口气，有点儿头疼的说：“越君，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子。”
“据我的朋友说，越君在他们的家里，是被称为“怪物”的存在。”
“出生在咒术世家，所有人都是杰出的咒术师，唯独越君是唯一一个普通人，甚至连咒灵都看不见。”
“为了让越君从普通人变成他们的同类，在越君五岁的时候，他们把越君丢尽了家族里饲养野兽和咒灵的禁林。”
家入硝子声音都哑了：“五岁？他……一个人吗？”
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五条悟也并没有想到在水江越的身上存在着这样的过去。
五条悟没有出声，思绪却翻涌到了他五岁的时候。
身为从出生就改变了咒术界格局的存在，五条悟诞生在闻名咒术界的御三家，几乎是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追杀就一直尾随着他。能够成为现在的他，哪怕是天才如五条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禁林什么的，五条悟不是没有去过。
但是每一次去的时候，身边都是掩藏着一大批要保护他的人。
因为谁都不知道在危机四伏里迈出的下一步会不会要了五条悟的命。
“几乎是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越君并没有死，而是完完好好的从禁林走了出来，他的父母大喜过望，觉得激发除了越君的潜能，可是……”
“从禁林出来以后，越君就失去了当天晚上的所有记忆，仍然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而且从那以后，只要有人靠近越君一点，就会得到诅咒。”
“当天晚上就被神明惩罚，失去他人类的理智，变成一个疯子。”
五条悟听到这里，却是恍然了，水江越的另一面到底是怎么诞生出来的。
怪物么？五条悟想起了那天水江越冷漠着一张脸，舔去唇边的血的样子，若有所思道，却是挺像是一个怪物的。
但是让五条悟记忆更加深刻的却是水江越的那一句：“你也是想要杀死我的人吗？”
在遇见五条悟之前，被称为怪物，拥有神明的诅咒的水江越。
五条悟说：“只是靠近他吗？遇见了怪物，不会动手吗？”
夜蛾正道说起这段隐私，也是很不悦，但是他没有完全的表现出来，他只是说道：“我朋友猜测，越君的身体里存在着另外一股很强大的能量，但是在越君被送到高专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封印成为一个普通人了，怎么？你看见了越君的另一个状态吗？”
夜蛾正道皱起眉说：“那说不好要去联系他了啊……”
这毕竟是一件家事，他们作为学校里的师长，并不好控制。
五条悟干脆利落的摇了下头：“没有，只是在咒灵靠近他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了那样的能量而已，让我有点惊讶而已。”
之后夜蛾正道让家入硝子留了下来，说是要了解一下水江越现在的身体状态。
从夜蛾正道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五条悟碰见了一直环着胸靠在墙上的夏油杰，他向来是怕热的，所以藏在了阴影下面。
他的头发慵懒的挽成了丸子头，有几缕碎发掉了下来，垂落在他的肩膀上。
五条悟朝着他径直的走了过去，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夏油杰挑眉笑着看他，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轻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狐狸的狡黠，他揶揄道：“进去听你说谎吗？”
五条悟啧了一声，有点不悦的说：“你又知道了？”
夏油杰耸了下肩，懒懒的道：“虽然知道你很不情愿，但是很抱歉，确实你在想什么我都可以想到，关于水江同学的事情，你隐藏了一些事情吧？”
五条悟歪了歪脖子，骨头发出一些细碎的响声，他说：“你不是一直说让我跟他维持好良好的关系吗？现在维护了，又来问我？”
夏油杰说：“不是，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收敛一点你的脾气，水江君可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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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知道了水江越的背景以后，就立马派人着手去查了关于水江越家族的情报。
日常训练的时候，夜蛾正道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把水江越分配给了五条悟当做训练对手。
五条悟此时对水江越的心情很复杂，一边脑子里夹杂着水江越杀死他的场景，一边又忍不住的想他的第二个人格，生怕自己对现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水江越做出什么不能理喻的事情。
在夜蛾正道走了以后，就想要去家入硝子那边拐夏油杰来当对手。
却没想到，被水江越拽住了他的手腕。
水江越的手腕很冰，哪怕是在这样的盛夏，他也浑身好似携带着降温的系统一样，宛如冷玉一般，而且……力气很小。
只是虚虚的搭在了五条悟的手腕上，五条悟只需要稍微的用力挣脱一下，就可以很轻松的挣脱掉。
五条悟没有挣脱，他看向水江越：“有事情要跟我说？”
他没有说话，水江越却后知后觉似的，觉得自己逾矩了，好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一样的松开了手，连耳朵都红了一圈。
水江越有点局促的抬起头看向五条悟，异色的双瞳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五条悟本家里养的那只波斯猫一样柔软，眼尾处甚至氤氲着一片湿润的粉色。
他说：“五条君，我是不是，哪里让你感到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