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收网捕“鱼”
南宫玉道：“海公公全名叫邱振海，入宫前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和母妃是青梅竹马。后来，母妃被父皇看中入了宫，邱振海便随同入宫当了太监。”
她的话，正好验证了楚芊玥他们的猜想。
“所以，和海公公走得很近的云初就是季妃娘娘，而冷宫那场大火烧死的人才是真正的云初！”
楚芊玥的定论，让南宫玉惊愕不已，她震惊得半天无法言语。
待她缓过神来时，紧抓着楚芊玥的手，不相信地问：“你是说……负责御花园花草的宫女云初就是母妃？”
楚芊玥笃定地对她点点头。
南宫玉还是不肯相信，看向冷莫辰和风飞扬，他们二人一本正经地对她点头，不像在开玩笑。
由不得她不信，真相便是如此。
楚芊玥和冷莫辰来到南岚国皇上的御书房，将整个案件的始末详细地向他禀报。
得知真凶就是季妃娘娘时，他瘫坐在龙椅上，表情虽淡定，但眼中的惊讶都要溢出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朕的后宫竟然残忍、血腥到这个地步！都怨朕没有早点察觉，才落得今日这般悲痛的地步。”
南宫烈深深地自责着。
楚芊玥和冷莫辰的目光却被放在案几上的摆件吸引了。
半尺高的纯金水桶，里面堆放着纯玉打造的石子和泥土，插着两面小旗子。
这摆件看似普通，但寓意非凡，代表着“一统天下”。
楚芊玥和冷莫辰瞬间便明白了南岚国的狼子野心，他们二人面上保持泰然之色，心里却波澜四起。
这件摆设，就是太子在寿宴那日送给皇上的。南宫烈将它呈放在案几上，或是想要时刻警醒自己，牢记心中宏愿；又或是有意为之，间接向他们永安国发出挑衅。
不管是什么目的，永安国都不得不加紧提防南岚国，不能让他们的预谋得逞。
南宫烈自责完后，看着他们，问：“那朕的晴儿现在在哪里？”
楚芊玥回复他：“季妃娘娘一直都在皇上能看见的地方，她就是在御花园负责照料花草的宫女云初。”
南宫烈道：“难怪朕每每经过御花园时都会有一种熟悉感，觉得晴儿就在身边一样。原来她果真就在朕的身边。”
“来人呀，摆驾御花园，朕要去见季妃。”
南宫烈朝殿外命令道。
楚芊玥拦着他，道：“皇上这般直接去与季妃娘娘相认，她是不会承认的。不如先派人到她的住处和花房里找出她装扮‘女鬼‘的那件红衣，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她不得不认。”
“甚是有理！就照你说的办！”
南宫烈赞同了楚芊玥的提议，便命侍卫们去搜寻云初的住处和花房。
得知皇上已怀疑他们，并且还派侍卫来搜查，云初和海公公连夜收拾包袱出逃。
他们藏躲在夜香桶里，随着运送夜香到宫外的马车离开皇宫。
以为从此可以彻底告别深宫，逃到宫外，寻一处无人认识之地，安稳度日。
怎知，倒夜香的马车行至宫门处时，被拦了下来。
云初和海公公颤颤巍巍地从夜香桶中站起来，寒冷刺骨的大刀瞬间架在他们的脖颈处，宫门处被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们团团围住，他们插翅难飞。
云初和海公公被侍卫从马车上架下来，被押着跪在南宫烈面前。
他们身上臭气熏天的气味，让众人想要呕吐，碍于皇上在此，便都强忍着。
他们自知无法逃脱，也料到楚芊玥等人已知晓真相，便没有狡辩的必要，连求饶都放弃了，一副任凭处置之态。
“来人呀，搜他们的包袱。”南宫烈命令道。
御前太监奉吉派身旁的一名太监打开云初怀中紧紧抱着的包裹，那件差点吓死宫人们的红衣露了出来。
在云初的住处和花房都未找到红衣，楚芊玥猜测红衣定是在云初的包裹里，看来所料不假。
“起初，朕不愿意相信是你所为；但现在，朕不得不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晴儿，你让朕怎么办？”南宫烈拉起云初，失望而难过地说。
云初毫无感情地看着他道：“皇上认错人了，奴婢只是个不起眼的宫女。”
“你就是朕的晴儿，你就是季妃，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南宫烈激动地说着，伸手至她耳后，唰一下便将她用来易容的面具撕扯了下来，她的真面目顿时暴露无遗。
季妃赶忙用手捂着脸，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的容貌。
南宫玉惊叹道：“母妃，真的是你！你果真还活着！”
南宫烈强硬地将季妃挡脸的手拿开，看着她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清丽容颜，激动地道：“只要你还活着，朕不管你做了什么，朕都会原谅你，你活着就好。”
皇上对季妃用情之深，众人有目共睹。
但季妃却丝毫不领情，拿开南宫烈的手，冷漠地道：“季筱晴早就死了。她在被强迫入宫时就死了，她在宸儿淹死在太液池时就死了，她在冷宫那场大火里就死了。她的悲剧，宸儿的悲剧，皇后的悲剧，还有那两名宫女的悲剧，都是拜你所赐。”
“我原本可以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却不幸被你看中，你利用皇权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逼迫我入宫。苏妃为了争宠，为了坐上后位，害死了我的宸儿，逼疯了我。她这般残忍对待我们母子时，你在做什么？”
“在我承受着丧子之痛极尽疯癫时，你软玉温香在怀，可曾给过我一丝安慰？你听信苏妃的谗言，无情地把我打入冷宫。我在冷宫疯疯癫癫数年，受尽欺辱，你可曾想起过我？后来，好不容易痊愈了，已经稳坐后位的苏妃还不愿放过我。”
“她指使她的贴身婢女娇梦趁夜潜入冷宫，想要一把火烧死我。要不是云初舍命救我，我岂能活到现在。云初死了，我要替他们报仇，所以易容成云初的模样，方便在宫中行走，伺机报复你们。”
“我要把害死我的宸儿和伤害我的人都除掉。既然我在你们眼里已经葬身火海了，我便装扮成索命的红衣‘女鬼‘挨个地收拾那些对不起我的人。如今，我大仇得报，已无怨无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季妃冷笑着说完了她想说的话，如释重负地等待着惩罚。
南宫玉不顾她身上的难闻气味，走近她，“母妃，宸哥哥的死，我有难以逃脱的责任，对不起，要不是我约他，他就不会出事……”
季妃看着南宫玉，神情复杂，“原本我也是要杀了你的，我一度认为宸儿就是你害死的。我跟踪过你好几次，打算下手时，听到你在太液池边说的话，我便不想杀你了。宸儿的死和你无关，你不过也是被你母后利用罢了。”
得到季妃的原谅，南宫玉心里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