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恐怖的自杀
萦绕在湖面上空的歌声层次递进，久久不歇。
楚芊玥竖耳凝听，完全听不懂歌曲的内容；她试图寻声而去，却发现歌声四处，不知声源何方。
冰凉的湖水已淹至白丽吟的肩膀处，她依然没有停下之意，口中不停自语：“我对不起秦公子，我不该触碰他，我不能喜欢他，我不能惦记他，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我该死，我该死，我活该，我活该~”
就在她快要沉入湖中时，被陆悦铭和丁春城拉住了，“丽吟，快跟我们上岸，跟我们走。”
白丽吟猛地甩开他们俩，向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此刻变得力大无穷，将陆悦铭和丁春城甩出去好远，“别管我，别碰我，我该死，我活该~”
楚芊玥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相信刚才那一幕。
下水救人的锦衣卫侍卫数人抓住此时的白丽吟，同样被甩飞了出去，在湖里砸出很高的水花。
冷莫辰和段枫用轻功飞到白丽吟身旁，欲将她救出水面，也不是她的对手。
白丽吟被蛊术控制，变得力大无穷、武艺高超，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锦衣卫想了很多办法救她，都没能成功。
响彻整个盛湖的歌声渐近高潮，白丽吟整个身子沉入湖中，直至湖水淹没她。
她溺死了自己，没有挣扎，没有痛苦。
无能为力看着她溺死的陆悦铭悲痛万分，撕心裂肺地大喊：“不要再唱了，女妖，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还我丽吟，还我丽吟，有本事你把我也带走呀！出来，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替丽吟报仇！”
白丽吟的尸体从湖底漂浮起来，歌声也消失了。
陆悦铭痛心疾首地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楚芊玥油然地产生一种无力感，他们这么多人，亲眼目睹白丽吟被蛊术操控，丧失意识，溺死于湖中，却无法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凶手何其变态！不只是为了杀白丽吟，也是在挑衅锦衣卫。他藏身于暗处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的无能为力和绝望，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他开心极了。
白丽吟的葬礼上，秦子皓和秦夭夭也来了。
白丽吟死的那晚，在盛湖边没有看到他们俩，楚芊玥便对他们二人很是怀疑，于是在葬礼上，她尤为关注他们。
秦子皓的身子已痊愈无碍，在给白丽吟上香时，神情忧伤，掺杂着歉意。
想必他已知晓白丽吟溺亡那夜的情形，白丽吟死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他的话，秦子皓觉得白丽吟的死跟他有关，心里自然愧疚。
秦夭夭给白丽吟上香时，悲伤看不出，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旁人没觉察到，但楚芊玥捕捉到了。
所以，整个葬礼下来，楚芊玥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秦夭夭。
在白府都哭成一片时，秦夭夭和秦子皓离开了白府。
楚芊玥和冷莫辰暗中尾随他们而去。
在无人注意的巷子拐角处，秦子皓和秦夭夭驻足停下。
“夭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
秦子皓背对她站着，他有些气急败坏。
秦夭夭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依靠在他的背上，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爱你。”
秦子皓扯开她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转身看着她，他没有震惊，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他的心意。
“夭夭，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从未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秦子皓的话落，秦夭夭的泪水也跟着落下，“我知道，但是没有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夭夭，你清醒点，好不好？不要再……”
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我好羡慕她们，可以得到你的爱。但是现在，她们都死了，没有人再跟我争夺你了，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爱上我，你此生只能属于我。”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们的命。”秦子皓哽咽道。
秦夭夭再次抱住他，“哥哥，不会再有人来阻碍我们了……”
秦子皓痛苦地推开她，“你疯了！你已经失去理智了！你已经变了，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你了！”说完，疾步离开。
秦夭夭扶着墙壁，笑着目送他离开，她那笑，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幕，都被楚芊玥和冷莫辰看在眼里。
待秦夭夭走后，他们二人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秦夭夭和秦子皓不是亲兄妹，那么之前秦夭夭看秦子皓的眼神就能解释清楚了。她也爱着秦子皓，但秦子皓似乎不爱她，她会不会因为爱而不得而杀人？”
冷莫辰也有这般猜测，“现在秦夭夭的嫌疑最大，但我们证据不足，无法抓人。”
“从孟嫣然、林妙妙到白丽吟，都是死于蛊术，只要找到秦夭夭会蛊术的证据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先从她的身世查起。”
回到锦衣卫，冷莫辰便吩咐下去，彻查秦夭夭的身世。
他们查遍了关于秦家的所有记载，都只是寥寥数笔。
柳氏育有一子一女，女自小生养于乡下，三年前接回京中。
柳氏就是秦子皓的母亲。
秦夭夭不是秦子皓的亲妹妹，那他的亲妹妹又在哪里呢？
查完后，反而让案件更扑朔迷离了。
想不到秦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晚上，楚芊玥睡不着，在院子里托腮赏月思考。
风连枝撰写完验尸报告，也到院中来透透气。
看到楚芊玥的身影，她本想赶紧转身离开，经过王府那件事后，风连枝不想面对楚芊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芊玥回头看了看，见是风连枝，便叫住她：“风姑娘，本公主有事请教你，可否坐下来相谈？”
风连枝没能躲避开，只好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公主要与我相谈何事？”
“风姑娘对秦家小姐可熟悉？”
风连枝以为她会提那日王府发生的事，却不曾想她问的是这个。
“我们两家来往不多，只是偶尔在父亲的寿辰宴会上见过秦家人。我只知秦家小姐自小在乡下姥姥家养着，三年前才回京中家里。”
“那你可知为何要将秦小姐养在乡下？”楚芊玥没能得到新的信息，便继续追问。
风连枝想了想，“我听说，好像是秦夫人身子不适，顾及不到她。三年前，秦夫人身子稍愈，思女心切，方才将她从乡下接回来。”
听完，楚芊玥依然没有头绪，烦恼地叹着气。
风连枝好奇地问她：“公主为何突然对秦小姐这般感兴趣？”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再没有得到验证之前，楚芊玥不想把她的猜测说出来，毕竟人多嘴杂，反倒叫凶手有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