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阴狠的大夫人
“那你为何多此一举呢？”楚芊玥想不通程鹤失踪那件事在整个案件中有什么意义？
淮安没了刚才的狂放，现下变得有些局促，“我……我本想约老爷到半月亭向他坦白，等到了的时候，我又不想说了，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
这个理由牵强得段枫都看不下去了。
“既然你已经承认人都是你杀的，那么教坊最近失踪的两名舞女也是你所为的咯？说，你把她们劫哪儿去了？”段枫用出鞘的剑抵着淮安的脖颈，逼问他。
淮安的脸上闪过疑惑，“我……我无可奉告。我已认罪，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冷莫辰看得出他在为某个人顶罪，瞧他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再逼问他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暂且将他关押，日后还有他用。
“别跟他废话了，带走，关入锦衣卫大牢，好生伺候！”冷莫辰在说好生伺候这四个字时，嘴角的邪笑吓得淮安背脊发凉。
锦衣卫的人都清楚大牢里的滋味，每天都会换着花样地各种刑具伺候，几乎没有人能在里面挺过去三天。
冷莫辰命人将淮安是杀人凶手的事传得满京城都知晓，一来他想看看程府会有什么动静；二来他故意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二夫人身上的咬痕是淮安用狐狸面具上的尖牙故意弄的，至于二夫人是不是他失手害死的，有待查探；而董子安的死，的确是淮安所为，因为董子安身上的咬痕和脖颈处的掐痕，都符合淮安的供认。
淮安是凶手之一，同时他也是帮凶。
另外一个嫌疑人，锦衣卫已锁定在程府。
淮安是凶手的消息从锦衣卫传出去一个时辰后，程府就来人了。
来的人不是程鹤，而是大夫人梅书婉。
不等冷莫辰开口问她，她已经在锦衣卫大堂上跪下，开口为淮安求情：“王爷呢，求您放过淮安，他就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蠢事。他其实心地很好的，他之所以会杀人，肯定是鬼迷心窍了呀……”
楚芊玥等人觉得她真可笑。
“程夫人，按照我国律法，杀人偿命，死罪难免的。程府管家淮安可是杀了四条人命，你觉得他还有退路吗？”
楚芊玥的话，让梅书婉绝望了，她瘫坐在地上，“我和老爷要是能早些知道他偷偷在教坊修密道是为了干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一定会阻止他，他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看似在自责、后悔，实则是在撇清她自己和程鹤。
风飞扬觉得好笑，“你这么说，意思是淮安所作的一切，你和程大人都不知情是吧？”
梅书婉言辞凿凿地回答：“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我和老爷的的确确是不知情的。你们抓获淮安之后，我们也是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现在我家老爷为这事儿都气得身子抱恙，卧床不起了。”
“那你今日来锦衣卫是为何？”冷莫辰不想再看她的表演了，直接问她来此的目的。
梅书婉流泪说道：“虽然淮安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他在程府做事多年，对程府忠心耿耿、把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于程府是有很大功劳的。我和老爷也早就把他当作亲人了。我自知他死罪难逃，想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来看看他，送他最后一程，以表程府对他的感激。”
楚芊玥和风飞扬怕她对淮安不怀好意，不想让她与淮安见面。
但冷莫辰却同意了，“段枫，带她去见淮安。”
他的决定，惊呆了楚芊玥和风飞扬。
段枫带梅书婉一离开大堂，楚芊玥不解地问冷莫辰：“你就不怕她对淮安动手脚？”
冷莫辰解释道：“本王还怕她不对淮安动手脚呢！只有让她和淮安见面，我们才有机会找出其中的破绽。”
楚芊玥和风飞扬似乎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三人便也前往锦衣卫大牢，暗中观察梅书婉和淮安之间的举动。
段枫全程站在老牢门外连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牢里的梅书婉和淮安。
楚芊玥、冷莫辰、风飞扬三人也在暗中注视着他们。
“淮安，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最喜欢吃的东西。你多吃点，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梅书婉一边从食盒里端出饭菜，一边笑着流泪对他说。
淮安拿着筷子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眼眶里又红又湿，“夫人，老奴对不起老爷和您。老奴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们了，您们要保重。”
“这些年，辛苦你了。”梅书婉泣不成声，看得出他们主仆情深。
淮安眼中含泪地一边吃，一边笑着，“老奴这条命都是夫人和老爷给的，淮安感激老爷和您还来不及呢，何谈辛苦。”
“你好好吃吧，这些都是你的。”说完，梅书婉哭着跑出牢房，再待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段枫将牢门关好，站在门边，观察了好一会儿，确保没有异样才离开。
楚芊玥、冷莫辰、风飞扬三人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夜晚，楚芊玥正要就寝，就听到牢房那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她赶忙披上披风，走出房间，看到冷莫辰、风飞扬等人急匆匆朝牢房而去。
等她赶到牢房时，侍卫们正将淮安的尸体从麻绳上取下来。
淮安在牢里上吊自杀了。
经过风连枝的验尸，他的确是自杀。牢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他所吃过的饭菜里也没有下毒的迹象，完全可以排除他杀。
淮安一死，另外一个凶手就彻底没了线索。
“淮安的死，跟程夫人、程家都脱不了干系。他是畏罪自杀，还是以死来掩护另一个真凶？咱们需要从头好好理理程府所有人的底细了。”楚芊玥提议。
风飞扬、段枫纷纷赞同。
冷莫辰便下令：“去户部调取程大人的资料信息，彻查程府所有人。”
侍卫们领命着手开始彻查程府。
这时，风连枝将从董子安手中发现的东西用白布包着呈给冷莫辰过目。
“是发簪！是他花光所有银两给程乐清买的定情信物。”楚芊玥一眼便看出来了。
那发簪上粘有血迹，不知是董子安的，还是程乐清的。
他到死都紧紧地抓在手里，足见他对程乐清的那份情感有多么珍视。
原本发簪是在程乐清头上的，程乐清曾说过，只要她活着，这支发簪她就会一直戴着，绝不会取下来，而如今发簪在董子安的手里，那么程乐清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虽然程乐清害过楚芊玥，但楚芊玥不希望她有事。
风飞扬难过地说：“乐清是不是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