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府家宴
“你和董子安还有联系吧？”楚芊玥想用董子安来刺激刺激她，人只有在谈论心上人时，神经才会有所放松。
程乐清更紧张了，连连摇头，“我跟他已经一刀两断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你头上为什么还插着他送给你的发簪？”楚芊玥一眼便识破她在撒谎。
程乐清颤抖的手摸了摸发簪，惊讶地看着楚芊玥，“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他送给我的？”
楚芊玥回答她：“我无意间看到的。”
程乐清变得局促不安，恰好风连枝来给他们汇报验尸的发现：“季姨身上的咬痕，不是人的牙齿造成的，是动物那种尖锐的长牙。”
冷莫辰分析道：“杀害程府二夫人的凶手和杀害教坊舞女的凶手不是同一人。之所以会有咬痕，之所以会抛尸同一个破庙，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往狐狸杀人方向去想。”
“这凶手看着狡猾，实则露出这么多破绽。这次的案件，比以往的都要复杂，凶手有两个。”段枫道。
刚话落，程鹤携下人出现在锦衣卫。
“王爷，您得为下官做主啊，我家二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就死了呢？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今日怎么就没了呢？”程鹤伤心得眼睛都红了。
下人搀扶着他，“老爷，您要节哀呀，人死不能复生，您保重身体。”
“程大人，你节哀。本王一定竭尽全力查出杀害二夫人的凶手，还你，还整个程府一个公道。”冷莫辰对他说。
程鹤欲跪下感谢冷莫辰，“多谢王爷，老夫给您跪下了。”
“程大人，不必多礼，这是本王分内的事。”冷莫辰扶了他一下。
“二夫人跟随我多年，为我生育子女，她虽然得了怪病精神失常，但我们一直都恩爱如初。如今她遭歹人杀害，老夫除了好好安葬她，别无他法，请王爷成全，让老夫领她的尸体回府安葬。”
冷莫辰看了风连枝一眼，风连枝对他点了一下头，冷莫辰才回复程鹤，“你领回去吧，好好安葬。”
“多谢王爷成全，多谢王爷……”程鹤连连感激他。
他不仅让下人带走了二夫人的尸体，还连程乐清也带走了。
“王爷放心，二夫人的尸体，我已全部验完，信息都记录在册，不会影响我们后续的调查。”程鹤等人走后，风连枝对冷莫辰说。
傍晚时分，辰王府内，冷莫辰急匆匆赶回来，“我母亲怎么样了？”他问管家。
管家云伯还来不及回复，冷莫辰迈进大厅，看到柳意如正和风连枝有说有笑的，完全看不出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见他回来，柳意如起身迎他，拉着他的胳膊，走至餐桌旁。
“辰儿，你回来得正好。饭菜刚上桌，想必你也饿了，我们开饭吧。”
风连枝见到他，起身给他行了礼，“参见王爷。”
“连枝，在家里不用多礼，快坐下。”柳意如拉风连枝坐在冷莫辰身旁。
冷莫辰将凳子往旁边挪了挪，与风连枝拉开一段距离。
他此举，让柳意如很尴尬，让风连枝心里很难受。
“母亲，您派下人这么着急地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吃顿饭吗？不是说您身体不舒服吗？我看这饭先不用吃了，我让云伯去给您请大夫来好好瞧瞧。”
说着，冷莫辰就要吩咐云伯去请大夫。
被柳意如阻止了，“不用请什么大夫。我的确是身体不舒服，这不连枝来了嘛，我让她给我看过了，现在好很多了，不用担心我。”
“娘，风姑娘是仵作，不是大夫。”冷莫辰自然不相信她的谎话，无情地揭穿她。
柳意如尴尬地笑了笑，“不管是仵作还是大夫，只要能看好我的病就行。”
“那既然你已无大碍，我还有公事在身，孩儿先告辞了，你们慢慢享用。”说着，冷莫辰起身就走。
柳意如着急叫住他，“你一门心思都扑在公务上，自从边疆回来，就没有好好陪我吃过一顿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我为了生你、养你、含辛茹苦、受尽委屈、吃尽苦头……”
在柳意如委屈地哭诉下，冷莫辰转身回来，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毫无感情地吃着饭菜。
虽然他的脸很臭，但他能坐下来和她们一起吃饭，柳意如已经很满意了。
“来，辰儿，多吃点这个菜，你最喜欢吃的。”柳意如满脸笑容地给他夹菜，然后又给风连枝夹菜，“连枝呀，瞧你瘦的，多吃点这个补一补。”
“谢谢伯母。”风连枝食不知味，但她还得礼数周到、乖巧地感谢柳意如。
柳意如见冷莫辰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风连枝，更不顾及风连枝的感受，便对他说：“辰儿，你把你那边的菜给连枝夹一点，娘不好够，连枝又夹不到，那些菜连枝可爱吃了。”
冷莫辰好似没听到，无动于衷。
云伯看不下去了，便主动过来将冷莫辰那边的菜端到风连枝的旁边。
见他们都不说话，柳意如只能在那尬聊，“连枝和辰儿一起在锦衣卫共事，一个负责验尸，一个负责破案，肯定有不少的共同话题，简直太般配了。”
风连枝全程微笑着回应她；冷莫辰全程自己吃自己的饭。
这折磨人又尴尬的家宴总算结束了，风连枝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向柳意如告辞：“伯母，今日打扰了。连枝该回去了。”
“啊？再陪我坐坐呗，我可喜欢和你聊天了。”柳意如挽留她。
风连枝回道：“连枝也很喜欢和伯母聊天。不过今日实在是太晚了，连枝改日再来陪伯母，可好？”
柳意如像拉着亲女儿的手一样拉着她，不舍地对她说：“那咱们说好了，你一有空，就来王府陪我。”
风连枝对她点头。
柳意如看了冷莫辰一眼，“太晚了，连枝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家不安全，辰儿，你替为娘送送她。”
冷莫辰看向云伯：“云伯，派马车送风姑娘回国舅府。”
“是，王爷。”云伯退下去安排马车。
柳意如还不满意，“王府太大，我怕连枝迷路，那你送连枝出府吧。”
冷莫辰看向柳意如身旁的紫云，“你带风姑娘出府。”
紫云正要回复，被柳意如阻止了，“府里的下人我都有其他安排了，他们忙得很。就麻烦辰王殿下帮为娘送送连枝了。”
冷莫辰无奈，只好送风连枝出府。
在灯火通明的出府路上，冷莫辰一言不发。
风连枝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王爷，我不是故意要来府上叨扰的，是伯母说她不舒服……”
“本王清楚，不必解释。”冷莫辰简短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