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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脸红胜过对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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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用语音回复:“回学校已经是明年5月的事儿了,已经快夏天了。”

    cc不带犹豫回复道:“那就吃烧烤。”

    我回复:“到时吃什么都成,能见面就成。先这样,我去解决一下现在的温饱问题。”

    cc一个电话就干了过来。

    “你大爷的王一肆!你还没吃饭?一直整理到现在没停过?”接通后她对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嗓门让略有疲惫的我瞬间精神不少。

    “嗯,准备去吃了。”我说。

    “活该你天天肠胃炎!邮寄费用多少?”cc风风火火地说道。

    “两百四十八,等你收到再转……嘟嘟……”我话音未落她就挂了电话。

    随即微信传来提示音,她转了三百过来。随即我的电话又响起来。

    cc劈头盖脸又是一句:“快点给我滚去吃饭!”

    我退出界面到微信拒收后回复:“转我二百四十八就行。不然不收。”

    那头的她没了声响,随即我的微信再次收到她的转账,这次是三百五十。

    cc在电话那头继续开口道:“还有打车钱,快去吃饭。”

    我再次点了拒收。她再转。我再拒收。她再转……

    cc急道:“啊呀!!!死黑包子你有病啊!!”

    我点上一支烟慢悠悠道:“不会收的,把邮寄费用转我就行,别犟了,不然我要饿死在仓山了。”

    说罢,电话那头便没了声响,微信也没新信息出现,正当我松一口气时,我的支付宝收到了来自cc账户三百五的转账。

    随后电话那头传来cc得意洋洋的声音,说:“哼哼,搞定,吃饭去吧。”

    支付宝没法拒收,转账直接打入账户。我拗不过她,让她东西接收时给我回个信。她表示ok。

    我一边找小馆子,一边说:“还送了你顶帽子,寄连江去了。”

    cc有些惊讶问道:“啊?多少钱?”

    我不紧不慢道:“你猜。”

    “四十?”她试探性问道。

    “不是。”

    “难不成八十?多了少了?”她带有一些迟疑问。

    “少了。”

    “靠!你疯了吧?一百二?不能再多了吧。”她在电话那头爆粗口道。

    “少了。”

    “我天!你买了个什么帽子啊?二百五?”cc惊叹着说道。

    我不知道最后这个数值是帽子价格还是个形容词,开口对电话那头说:“再猜。”

    cc似乎在电话那头翻了翻白眼,说:“不猜了,给你这坏毛病惯得。得,刚刚还转少了。”

    我微笑道:“行了,收到后戴上看看,我觉得和你会很搭。吃饭去了。”

    cc应了声,说:“好好好,你快先去吃饭吧。”

    ——

    “到漳州南靖的动车要发车了……”动车站的广播传来提示音。

    我暂时停下回忆,拖着行李上了动车,将行李安放好后坐下,依旧是两座中靠窗的位置。动车很快起步飞驰,我望着窗外的风景看得出神。

    说起来,我大学大部分人际关系都围绕辩论社展开,所有发生在我身上几个特别重大的人生转折都与之牵连。这个社团不仅带给我许多感动温暖,也将我从头到尾塑造了一遍,洗尽铅华。

    但当我现如今每每联想到社团的美好时,脑海总会浮现董思思的笑容,这让我很困扰。我实在不想在回忆昔日美好且将要被感动得露出幸福微笑时,被其强制打断再次揭开伤疤撒上椒盐。

    人们总用分开后的痛觉,来分辨爱的深浅。如果可以我希望不以这种方式来学习爱情。我的心中仍有一簇热烈的花,只不过我主观意识却想要杀死它,不让它有生长蔓延的希望。可我始终没能下死手,我还是欣赏这朵花的,于是只是暂时剥夺了它沐浴阳光的权利,让它安分着缩回土壤里去。

    我突然就想,过去cc是如何看待我的呢?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我明明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个衰衰的自卑的黑高胖子,常常傻笑,比现在多些幽默风趣罢。

    这一声黑包子一叫就叫到了现在,哪怕我早已换了模样,她仍旧这样称呼我。那是属于她的专属称号,除了她之外没人这样喊我的。

    我胡乱想着,突然回忆起阿楠过去老是调侃我和cc的事。阿楠很喜欢打听揣摩我的八卦,他对扮演情感专家这一行为情有独钟。所以昨天在酒店,他给我发来木子晴的照片打探我的反应,亦如过去老是调侃我为什么还不上了cc一样。他很会套话,总是用人畜无害的模样来刺探我与其他女性关系进展的虚实深浅。

    阿楠只见过cc一面,就是cc穿青绿色旗袍的样子,那之后他就管cc叫小绿。记得那次礼茶协会举办活动,阿楠囔囔着要去看妹子,我便随他去溜达了一圈。理所应当地遇到了作为副会长的cc。

    她一席碧莹细金边墨色流纹点缀旗袍贴附娇躯,将身材勾勒得堪称绝美。

    阿楠在我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疯狂指着cc对我低声说:“肆哥!美女!美女!”

    我点了点头淡淡开口,说:“我知道,我也在看着她呢。”

    随后我在阿楠惊诧的眼神中,径直走到cc身后,对着她的脑瓜子轻轻弹了一下,轻声笑道:“崔大美女,你这样让学弟们怎么遭得住。”

    cc听出是我的声音,捂着脑袋转过身,面如红玉,羞恼似的给我一个回敬的脑瓜崩,说:“知道还弹我,公共场合给我留点面子呀。”

    “哈哈哈,你忙你的,我和朋友过来转一圈,和你打个招呼。”我轻松挡下她冲我脑袋挥舞过来的又一记小拳头笑道。

    “好哦,今天比较忙,晚上活动结束再聊喽。”她把手收回身后,亭亭玉立说道。

    “嗯,去吧。”我点头挥手道。

    我看着她继续招呼起学弟学妹们布置,慢慢撤出活动场地。

    阿楠在后边等着我,待我回到他身边后,他暗暗叹了句:“还想加个微信来着……”

    “我推给你呀。”我看向他说道。

    “还推啥呀,你看小绿看你的那眼神……那神态……那打情骂俏的小动作……嘶,没意思没意思,回去睡觉了。”阿楠满脸怅然着说道。

    “小绿是什么鬼……人家叫崔柒柒,就我们专业隔壁班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来来来,微信号推你。”我缓缓道。

    “唉……肆哥,你听过一句话不。”他满脸幽怨地看着我说道。

    “嗯?你说。”我低头摆弄手机应了声。

    “脸红胜过所有对白言语。”

    ……

    大三时他听说我每天夜不归宿是和cc散步,就一发不可收拾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说:“我的肆哥啊,你啥时候才和小绿在一起啊。这样的好女孩真的不多了,再不下手就跑了。这倾国倾城的姿色,一直和你保持亲密的关系,你连手都不想和人家牵,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装聋作哑全当没听见。

    我只是会想,大一时我和cc那届辩论队解散当晚,她是怀着怎样的感情来主动拥抱我的呢。

    先欠着吧,不考虑利息的话,或许下次见面的分离时刻,应当由我来主动拥抱告别。这样就扯平了。

    手机震动起来,说曹操曹操到。阿楠给我发消息说他行程提前了一天,已经和江河说好了,今晚就过去南靖。但江河那很忙,要安排凌晨接亲的事宜抽不开身,他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在酒店等明天再会面。

    我回复说:“你不会孤身一人的,我行程也有变,大概半小时后就到。”

    阿楠大喜,回复说:“nice,不愧是我俩,心有灵犀。晚上记得给我聊聊分别这段日子你的风流往事,让我吃吃瓜。”

    我哭笑不得说:“没有风流往事,只有些烂透的残羹剩饭,吃么。”

    阿楠回复迅速:“吃吃吃,你的残羹剩饭都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梦啊。”

    “在楠少爷面前我哪敢造次。”我笑着回复道。

    他回复:“唉,我都是瞎玩,比不上我肆哥这个纯爱战神。”

    “去你妈的。待会儿来车站接我。”我发语音笑骂道。

    “遵命!sir!over!”他笑嘻嘻回复道。

    我按灭手机屏幕,撇过头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泉州离漳州很近,动车这一会儿已经进入漳州南靖的地域,外边是成片的香蕉地,大大的扇叶随风微微晃动。

    “又回来了呀……真好……”我独自喃喃道。

    去年2月,也就是大三上学期寒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江河喊上我们一群人到他家去玩。那段日子成为我终身难忘的经历,我从未那般快活自由过。

    依稀记得那个寒假自己和木子晴表白断了念想,正想找地方散心,江河就心灵感应似的向我发出邀请。

    寒假初我才和江河描述,不知什么时候能一群朋友,坐着一辆车,一同前往一个目的地。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车内音响放着五月天的歌,然后摇下车窗,让风肆意吹扬进来,把歌声带向山海天边。那个画面,想想就觉得好不快活自由。

    江河轻描淡写说道:“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不到一个月我便体验到了。

    那次旅行除了我,江河,阿楠,还有坤明以及两个大我们一届的学长,阿田和唐文。坤明是和我还有江河在大一大学生活刚开始就厮混在一起的铁三角,阿田和唐文我接触的虽然不多,但江河坤明喝酒时常常和他们相伴,之间也便没有什么隔阂。我们六人,我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们在车站早已等候我多时。

    因为车位不够,必须有人当“货物”躺在后备箱里。我自告奋勇,因为有经验。过去我曾被我亲爹塞到后备箱,以方便重要的客人能成功到达目的地赴宴。等红灯时,我还冲后面的车挥舞小手打招呼来着。后车的司机显然大受震撼满脸惊诧地看着我,但还是十分礼貌地向我打招呼挥手致意。那时我就想,我丫如果是被拐卖的情况,这热情大叔定会成为我记忆中无法被轻易取代的难忘角色。

    几人商议后,江河没让任何人躺后备箱,而是让坤明趴在后排。南靖站通往他家路上的摄像头他闭眼开都能知道。于是坤明就在江河一声声指令下直立匍匐直立匍匐,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显得格外喜感。

    那是四十度烈日的光芒,却是二十度和煦初春的风。通往江河村庄的路很宽阔,我们放下车窗,让风呼呼吹拂着我们的衣袖,江河将车载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五月天与我们高歌猛进在道路上飞驰。

    很快我们就到了江河家里。他家是农村普遍的二层砖头房,外墙只是糊上水泥,没贴瓷砖。门前有个大院,很宽敞,可以用作乘凉,江河把车停在大院的角落。

    那晚为了迎接我们,江河把压箱底自酿的好酒都给拿了出来,我们闹着笑着,一直喝到深夜,最后只有我醉了。这些个老六都是久经沙场的酒中豪杰,我那丁点儿酒量与他们相比实在是大巫见小巫。

    醉后的我开始胡言乱语,摇头晃脑冲他们大喊某人的名字:木子晴。

    那晚可以说是非常丢人。第二天据他们回忆,只要有人质疑木子晴说她的不好,我就撸起袖子冲上去要揍人,上一秒疯癫着大喊大叫,下一秒就冲到屋外头的大院飞奔。只不过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酗酒后的我几乎没睡,躺在床上头疼欲裂,转辗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喘着大口大口的酒气,用拳头轻轻砸着额头转移疼痛,大抵快四点我才迷迷糊糊睡去。没睡多久我又从梦中清醒睁开双眼。屋外头的天刚蒙蒙亮,其他人都还在熟睡。我看了眼时间,五点五十分,我忍着头疼,翻起来穿好衣服找水喝。

    在足足灌了1升水后,我站在大院呼吸着村里的新鲜空气,感受这份宁静和惬意。我的脚不自觉动起来,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走到了条大道。道路两旁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扛着锄头闲聊。

    顺着大道,我走到一处寺庙,没有多想我便跨过门槛进去,规规矩矩对着当地的土地神双手合十在额头点了一下,然后恭敬鞠了三躬,再上了三柱香。

    这是我的习惯,我不是将神明视作无上至尊极致迷信的人,但我发自内心的尊重。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我退出寺庙,躺在外边的草坪上,听着一旁微风吹拂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三两雀儿落在我头顶的电线上发出悦耳的鸣叫。足足躺了一个小时,我在将要睡着时翻身而起,原路返回至江河家里。

    大致又过了两个钟头,其他人才陆续起床。之后江河带我们上山,抓了许多河虾,中午在家里上了口大锅,开火下面条炒着吃。饭闭我们在客厅泡茶。

    “不如就今天吧,就现在,马上出发。”江河突然开口。

    “去哪?”我看向他问。

    “东山岛。原本打算明天带你们去的,就现在吧,晚上随便找个地方住,实在不行睡车里,明天一早还能在东山岛逛逛,怎么样,各位?”江河环顾我们几人说道。

    “我听大哥的。”我点上烟,顺便丢出两支给阿田和江河。

    “没意见。”阿楠咻溜茶水道。

    “没意见加一。”坤明、阿田还有唐文纷纷应许道。

    “ok,拿上家伙,出发。坤明,再租一辆车,我先载两个人过去南靖站,你坐动车到市区取车。”江河起身说道。

    “得令。”坤明拿起手机就开始预约租车。

    “我和坤明过去吧,我订票。”阿田叼着烟,掏出手机开始买前往漳州市区的动车票。

    “好的兄弟们!行动起来!”我和江河整理着茶桌兴奋道。

    也许说走就走的旅行,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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