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一章
四年级下学期的校园生活对斯内普来说艰难又不快。因为在他所见的校园情感生活中，詹姆每天对莉莉搔首弄姿卖弄风骚，西里斯对瑟尔玛每天搔首弄姿卖弄风骚。
二者叠加在一起让斯内普的阴沉暴躁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
这个学期对瑟尔玛来说也异常艰难。春天对他的影响出奇的持久，下学期的后半段时间，瑟尔玛全程兢兢战战的和斯内普相处，生怕自己再次失控，尽管如此还是有诸多不小心发生。
好在斯内普同样心虚至极，根本不往瑟尔玛也在暗恋他这方面想。
詹姆持续四年的追求终于初见成效，莉莉对他比从前有了不少改观，在他和莉莉一起担任格兰芬多的男女级长后，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更多了。妻奴属性得以初步显露的詹姆很长一段时间没找斯内普的麻烦，只为得到莉莉知道后的半句称赞。
斯内普对詹姆的情场得意嫉妒又愤恨，但是他阻止不了莉莉的选择。
终于，斯内普抓住春天的尾巴，逮到了几个月来每次见面都对他百般回避胆战心惊的瑟尔玛。
“……我最近新制了一些顺发剂。”在瑟尔玛被骗进他的寝室后，斯内普对寝室的门施了一个锁门咒，转身去取他的魔药盒，磕磕绊绊的介绍，“我调整了珍珠粉末和双耳草月光草的比例，在熬制手法上也——”
斯内普懊恼的顿住，他明明知道瑟尔玛对魔药没有兴趣，可除了这些他一时想不到还能怎样说。
“总之这份药剂的护发功能更显著。”所以好好护理你那点马毛，少去和布莱克傻狗聊天！
我的春天居然有这么长吗？瑟尔玛绝望的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夏末，然而属于他的春天还没完全过去。
好在至少他不会再像春深时那样失去理智了。
“太好了，哈哈，谢谢你，西弗勒斯！”瑟尔玛试图扒着墙站到斯内普的对角线上，他的呼吸比平常重了一些。为了斯内普和他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们应该先适当保持距离。
斯内普愤怒的看着瑟尔玛，他远离自己的意图简直昭然若揭！已经半个学期过去了，这只独角兽对他不说是避如蛇蝎，至少也算是如临大敌。
难道他看出了我龌龊的心思？斯内普不安的反思，然后立刻开启头脑风暴推翻这种令人紧张的假设，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瑟尔玛看出了他的想法，因为瑟尔玛根本不善于掩藏。
“过来，”斯内普冷冷的挑了下嘴角，“我不吃独角兽。”
可是我可能会吃你。瑟尔玛怀揣着甜蜜的烦恼走近斯内普，从他的魔药箱中取出改良速顺滑发剂，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据他所知斯内普早就不屑于制作《强力药剂》以外的魔药了，特别是美丽药剂和顺发剂这种华而不实的魔药，更别说专门改良它们了。卢修斯可是为此受到了不少次毒液喷溅。
瑟尔玛觉得自己有些飘了，会不会斯内普也喜欢他呢——那他就不用把追求计划推迟到发/情期后了，万一斯内普现在就同意和他交往？！不，你真是只不检点的独角兽，瑟尔玛在心里狠狠的唾弃自己，斯内普才十六岁，擦木仓走火的可能应该完全杜绝。
斯内普又紧张起来了，恋爱的烦恼困扰着这位年轻的魔药天才。他能准确的把握每种材料的差异和药性，精准有效的控制每一种魔药反应，但面对瑟尔玛垂眼思索的表情，却解不出哪怕只一种确定的答案。
“你为我特意改良了它？”
“我并不是要送给你，”斯内普干巴巴的狡辩，反正瑟尔玛对魔药一窍不通，“只是恰好熬出了几瓶顺发剂，作为练习永恒药剂的额外产物。”
瑟尔玛高涨的心情萎靡下来，他试图静下心观察斯内普的表情并找出他在说谎的迹象，但显然失败了：一方面因为瑟尔玛紧张不平的心绪，一方面因为斯内普努力封闭自己的情绪。
“好吧，我真的很高兴收到这份礼物。”瑟尔玛做出愉快欣喜的微笑，“还有别的事吗，西弗勒斯？”
severus······severus，瑟尔玛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名字能这样缱绻而温柔的在舌尖绽放吐露，可惜他不能正当的在它的主人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等等！”斯内普立刻阻止了他的离开，他想要拉住瑟尔玛，但是后者受惊吓般连连后退。他可能真的不喜欢我，斯内普自嘲的想，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放开生命中最温煦耀眼的阳光，“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尽管说。”瑟尔玛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这样他又能在斯内普的房间里多待一会儿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不是什么大事。”斯内普完美的把自己的心虚和紧张掩藏在大脑封闭术下，他示意瑟尔玛走到书桌前，那上面摆着他常用的黄铜坩埚、四年级的圣诞礼物之一。
瑟尔玛看向那只蒸腾着螺旋状蒸汽的坩埚，里面是一锅泛着珍珠母光泽的魔药。他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你知道我不是很擅长魔药······除了给你供给材料。”
当然，你何止是不擅长，一无所知都不足以概括你对这方面的无知。斯内普在心里轻轻抱怨，然后为他的算计能进行下去感到放松，“这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一种魔药，我需要你闻一闻它的味道，然后告诉我。”
瑟尔玛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他完全可以胜任，他可真担心斯内普要他进行一些高难度操作，那样一来在斯内普心中他无所不能的光辉形象可能就会一落千丈了。
瑟尔玛凑近那只坩埚，鼻尖贴着锅沿嗅了嗅。
斯内普看着他的动作再次紧张起来，这么一会儿他的心情经历了不折不扣的大起大落。他紧紧盯着闻嗅迷情剂的瑟尔玛，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斯内普想象不出瑟尔玛的答案。他努力祈求瑟尔玛千万不要从中嗅出狗毛味或者雌性独角兽和明显属于女人的味道——算了，如果梅林认为他太贪心的话，只要瑟尔玛喜欢的不是那条布莱克蠢狗就行。
“呃，”瑟尔玛好像被为难住了，“我能先问问这是什么魔药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可是瑟尔玛的知识面不应该涉及到魔药领域，他连提神剂都认不出来。斯内普强自镇定的说，“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瑟尔玛经过一番思考给出了自认不会出错的答案，“我闻到了这锅魔药的魔药味。”
斯内普真想把这一锅迷情剂给他灌下去。
“麻烦头脑空空的怀特先生，我请求你，用心感受魔药的魅力。”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做出飘闻示范，“这样。”
瑟尔玛沮丧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给出了错误答案。他再度凑近那只坩埚，一只手将螺旋状上升的蒸汽向自己的方向扇了扇，做出一副深深沉迷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之中的陶醉表情。
瑟尔玛根据自己闻到的魔药味重新润色了一下自己的答案，这次西弗勒斯会对他满意的，“我闻到了那种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在文火慢煨下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气息，是魔药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神奇味道。”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魔杖硬了。他没想过迷情剂不能使瑟尔玛联想到他喜欢的人，即使没有恋人的巫师也会从中闻到自己潜意识中喜欢的味道，这种味道昭示着他们未来的恋人，“我假设你没有在耍我。”
“真的，”瑟尔玛认真的保证，“就是那种魔药的味道。”
“好吧，你可以离开了。”斯内普烦闷又不解的把瑟尔玛赶了出去。
瑟尔玛恋恋不舍的走出寝室后，斯内普坐到自己的黄铜坩埚旁。
迷情剂的蒸汽再度飘近，他又一次闻到了瑟尔玛的味道，像远方皑皑漠漠的雪峰，和深林神秘深邃的山泉，每次禁林夜游他看向身边银白色的独角兽，联想到就是这种意象。
为什么瑟尔玛闻不到任何味道？斯内普把小半张脸埋进巫师袍宽大的袖子中，这和瑟尔玛不受麻药和迷乱药影响有关吗？不，麻瓜的麻醉剂根本不具备魔力、迷乱药只是混乱药剂的下位替代，真正的强效药剂不可能影响不了他。
难道瑟尔玛根本不喜欢人，而巫师发明的迷情剂只能模拟出人类巫师的味道？这种猜测让斯内普几乎想要研究一下迷情剂与多种魔法生物适配性的课题，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比起独角兽，瑟尔玛显然更偏向人类，他不该喜欢别的什么动物…吧。
斯内普闻着瑟尔玛的味道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凌乱的黑发和堆叠的袍袖掩盖住他一片绯红的苍白面孔。
不论如何，瑟尔玛不喜欢任何人，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