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半个时辰后，秦阳消失，出现在另一片虚空，迎接他的第二个对手，风尘。
空间震荡，四周多出来漫天繁星，两个人就像是站在群星之中，脚下的整个星空变得流光溢彩。
百里星空棋盘缓缓成形。
秦阳与风尘相望。
所有人毫不犹豫，第一时间挤进风尘的大势中，风尘是内门中棋道前三的存在，足够他们去信任。
有很多人也能看出来秦阳第一局运气和棋外的优势居多，实力其实相差不大。
最后剩下的一小撮人，不得不进入秦阳大势之中，只能希望他再一次创造奇迹。
秦阳抱拳:“秦阳”
风尘抱拳:“风尘”
两个人盘坐而下。
随机分配。
一个庞大的黑色古碑落在了秦阳旁边，相对的白色古碑落在风尘身边，两个古碑一模一样，相对而立，仿佛浑然天成。天生就应该如此。
秦阳淡淡一笑:“风兄，那我就先下了”
风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阳神识锁定位置，手指一道灵气射出去。
身边的黑色古碑出现一道黑色能量紧跟上来，包裹住秦阳的灵气，降落在了天元。
风尘的白棋紧随而至，却是下在了秦阳棋子的旁边。
秦阳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在其中一个星位下了一子。
风尘再一次紧随而至。
“轰”
“轰”
巨大的棋子一个接着一个，两个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但是让看的所有人莫名其妙，这下的是什么东西。
说好的金角银边呢，说好的围杀，提子呢，建立地盘呢。
风尘面色逐渐变得认真。
秦阳一步下在了他准备好的陷阱的破绽之处。
风尘瞳孔放大，震惊之色看着秦阳，突然噌的站起来身子。
“你竟然看出来了”
眉头紧锁，叹一口气，最后只能被迫无奈的落下一子。
秦阳也站起来，嘴角上扬:“风兄，你这演技，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佩服佩服。”
风尘却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神态，略微思考，计算以后，又下了一颗棋子:“秦兄，这就错怪我了，你的确看出我的陷阱，这没有错。”
秦阳笑着也落下一子:“风兄，这难道不是你故意给我发现吗？”
“秦兄，给你发现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风兄，对你有没有好处我看不出来，但肯定是你故意的。”
“秦兄，你看不出来，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风兄，我看不出来棋，但能看出来你这个人，啧啧啧……所以推断是故意的。”
“秦兄，你这是对我的人品质疑吗？”
“风兄，此言差矣，我只是合理的推测。”
……
……
两个人下着棋，你一语我一语的交锋。
风尘这时手指关节轻点，灵气在指尖旋转，似乎是在进行某种计算。
秦阳这时也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窥探自己，不觉诧异的看着风尘的动作。
只见他伸手灵气指出，一颗白子重重落下。
接着自己的路，有种被堵死了的感觉。
果然，棋继续下，好像自己每一步都被算尽。
秦阳摇摇头:“认输”
随着这句话，脚下的千里棋盘爆炸，所有大势归于风尘，原本的旁边剩下那个黑色古碑，也嘭的炸开。
所有力量，都归于风尘。
“可惜了。”秦阳也被传送出来，回到高台。
这一局得到的奖励，看起来阵势就比第一局丰厚太多。
回到青璇身边，耸了耸，这次直接说话:“技不如人啊。”
青璇轻声道:“嗯，还需要勤加练习。”
……
好家伙，直接把秦阳的话堵死。
其实慕青璇相比之前已经会沟通很多了，否则刚刚的回答就是一个字“嗯”，或者两个字“确实”。
还有可能点点头，不说话。
“你准备选择哪位教习？”慕青璇还是好奇的问道。
秦阳想了想，自己毕竟是青衣门弟子，要是被发现身份当成探子杀了怎么办，然后耷拉着脑袋：“凌教习呗，我只能选择她。”
“那你呢？我记得你战斗时，好像对东域的武技运用更熟练一些。”
慕青璇面露犹豫之色，再一次神识传音：“自然是选择娘亲，你说的没错，我擅长音律，但并不喜欢，更喜欢东域的战斗方式。”
“这次回来，也不过是希望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天星院不知道娘亲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所以也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秦阳疑惑皱眉：“这是为何？”
沉默片刻，慕青璇幽幽的神识声音传来。
她在尽量平静的把话说清楚，但神识传递，有微弱的波动秦阳还是能察觉到，尽管微弱，却包含各种情绪。
“其实，我娘亲的氏族来自中域强大的势力。”
“自从得知和父亲在一起后，觉得家族脸面尽失，就让她离开了中域，二十年后才能返回主族。”
“如今距离返回还有一年了，他们果得知有我的存在，会直接抹杀。”
“他们不允许血脉流出来。”
秦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很老套的剧情，但也是血淋淋的现实。
他抬起来胳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沉声道:“青璇，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
“你说什么？”
在这一瞬间，慕青璇眸子里瞬间出现包含期望的目光，就像是茫茫黑暗中，遇到了一盏明灯。
“我说，努力修炼，相信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的。”秦阳重复道。
慕青璇眸子里的情感越来越多。
秦阳忽的感觉心底颤动:“青璇，你怎么了？”
慕青璇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慕青璇没有搭话，只是略微有些感动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即使是娘亲，对她说的话也是躲起来，一定会保护你的，这种话。
秦阳说的却是相信自己，会改变这一切。
慕青璇从出生知道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努力着，但她在这条道路上，太孤独了，没有任何人能说。
唯有娘亲，却也是在否定自己，不然也不会私自逃出去。
自己努力了太久，每次在无力的时候，就只能去梦回境里，通过刺激内心的痛苦，寻找继续的动力。
现在，被秦阳认可，被人相信，被鼓励。
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值得。
片刻后，她不禁再次露出了笑容，后退两步，转身面向高台。
神识传递道：“秦阳，我只是有时不通人情，但不是傻，你趁机占我便宜。”
“啊？”秦阳满脸无辜之色，刚想解释，但慕青璇单方面切断了联系，隔绝周围神识。
就碰了一下肩膀而已嘛。
“好吧，自己也没什么解释的，就是一时顺手……而已。”
偶然间，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的人，正面色都很不善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也不明白哪里得罪他们了。
还是继续观赛吧，两个人也确实聊的差不多了，还要感悟这场比赛，这种好处怎么能浪费。
棋赛一直比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终于分出第一名。
秦阳一直融入风尘的大势中，他觉得风尘最后对付自己的那个太厉害，就像是能计算出生命轨迹，预知未来一样。
不过很可惜，即使如此，他还是输了，竟然还有比他更厉害的。
最后一战确实是荡气回肠，怪不得都说棋赛是最精彩的。
这次考核，一共用了五天时间，好处也是巨大的，可以说是举院实力的提升。
天星院内又分为四院，每院七位教习，每位擅长各有不同，综合实力也不同。
结束后，就是请天星院的二十八位教习登场，弟子选择各自的归处。
秦阳和慕青璇选择的自然是凌清竹，当然，她也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
为了慕青璇不被人发现，她一直以来收的弟子不多，言心阁所在更是禁地，没有经过允许不能踏入。
天星院的高层也知道她的身份，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身为阁主的凌清竹会每月例行一次公开讲授。
这也是天星院的规则，每位教习除了对自己弟子讲授之外，每月还要进行一次公开的讲授。
这和青衣宗的是一样的，有的弟子就是如此，不只想学一种，或者资质不够，只能多学一些来提升自己综合的实力。
秦阳和慕青璇跟随凌清竹来到言心阁。
凌清竹坐下，看着慕青璇冷冷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就安心修炼，其他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慕青璇也丝毫不退让:“我也说过，你想你的办法，我想我的办法。”
“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凌清竹的声音骤然增大:“你知不知道，有多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恐怕今日收两个弟子，现在都已经传回家族了！”
“那又如何，你怀孕家族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有我的存在？”慕青璇眼睛红肿:“二十年了，我只是想光明正大的行走，不像在偷偷摸摸的了。”
凌清竹深吸一口气，眼神极速变化，接着缓缓吐出，身体比软了几分。
她无力的抬起头，看向天空，又缓缓把视线移回慕青璇身上:“是娘亲无能，保护不好自己的女儿。”
慕青璇慢慢走到凌清竹身边，轻轻的摇头:“这不是娘亲的错。”
凌清竹宠爱的看着慕青璇，抬起手，温柔的摸着女儿的脸庞，才逐渐收回手。
随后她看向秦阳，轻挥衣袖，一枚戒指飞出:“这里面是言心阁弟子的东西，还有功法你也拿出修炼吧。”
“另外，三天后，每个比试进入决赛的人，都可以闯星路，你记得来。”
秦阳收下，摸了摸后脑勺:“谢……谢……”
“凌教习”凌清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谢凌教习”秦阳嘿嘿一笑。
凌清竹这时注意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也在笑。
自己女儿还不了解？别说笑了，都很少和别人说话，如果自己和谁说话，她根本不会放一点注意力听。
她眼睛看像秦阳，又看回自己女儿，又看向秦阳，又看回女儿，又看向秦阳。
把凌清竹拉回自己身边，目光顿时凌冽的对秦阳道:“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
“啊？”秦阳瞪大眼睛，急忙解释:“朋友，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身后的慕青璇听着也是脸色红润，咬了咬下嘴唇，拉着凌清竹的胳膊:“娘，你在——
”
凌清竹却直接打断，转身对着她说道：“女儿，他那个师尊当年就是花言巧语骗了我，他徒弟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小子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旋即转头看着秦阳：“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心里花花肠子多着呢。”
“娘亲！”慕青璇受不了，转身几个踏步就跑了。
秦阳满头黑线，什么叫贼眉鼠眼的样子，自己就算长得不是很帅，也没有这么不堪吧。
凌清竹重重的哼一声:“你走吧，就一个月，等你师尊来就立刻走，另外，没什么事不要靠近这里。”
“是，凌教习。”秦阳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走。
这要是再等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被揍了咋办。
只是刚走几步就停下来，又转过身:“凌教习，那我住哪里？”
凌清竹本想说爱住哪里住哪里。
但想了想，秦阳随意走动，一个月后被人注意到突然消失，也不好解释。
“便宜你了，去旁边修炼吧，但没有事就一直待在那里，不要过来。”凌清竹没好气的道。
秦阳咧嘴露出笑容:“明白，小子退了。”
等他走了以后，凌清竹身影几乎是瞬间消失，再一次来到女儿的房间。
“乖女儿，听母亲的，你可要和他保持距离啊。”
“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不是什么好人。”
……
顺着那条小路，走到一个熟悉的场景，只是有些地方不同。
就像是师尊那边的阵法是聚灵阵，用来修炼灵气的，而这边是聚神阵，修炼神识的。
《虚鼎练神》秦阳迫不及待的走进阵法，拿出来修炼神识的功法。
此法共分为步，第一，斩念法：待念刚生，立即忘却，使其无法连续；
第二，顺念法：如旧念未消，新念又起，无法斩断时，可顺此念，任其天南海北遨游，久之念尽，即无念也；
第三，紫阳以事炼心法：夫妄念莫大于喜怒，怒里回思，则不怒，喜中知抑，则不喜，种之皆然，久而自静；
第四，练鼎凝神，神识化鼎，从轻至重击之。
闭息与息定，因内气已生，已脱出调息范畴，下一步可行运气之法。
始而有意，终于无意，起初用意引气旋转，由中而达外（以脐为中心），由小而至大。
“白虎隐于东方，青龙潜于西位。”
一句一圈，数至三十六通而止……
功法开始运转，神识世界开始拓展，一百丈，两百丈，三百丈，一直到差点突破到四百丈才堪堪停止。
以前他神识外放区区几里，只能慢慢的扑过去查探情况。
此时秦阳神识外放，如同奔流大河，气势汹汹而来，几乎到达了实质，只是目前他还没有掌握运用之法。
“奈何这功法只有两层。”修炼结束的秦阳微微叹息:“青衣宗也是如此，胎息决到了地玄境后续功法就没有了。”
到最后，自己只有一个完整的《玄光决》，但后面的功法也有一层迷雾遮挡，根本看不清，恐怕只能等着突破才会得到。
收起来这些思绪，秦阳站起来，尽管他还想继续修炼一下运用神识的法门，可时间到了。
秦阳走出修炼的地方，和坐在那里的凌清竹打个招呼，随后看到刚出来的慕青璇，露出灿烂的笑容。
“别对着我女儿笑的这么猥琐。”冷冷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张冰寒的俏脸，充满杀意的眼神，秦阳打了个哆嗦，急忙转身就走。
凌清竹回头看自己女儿，只不过慕青璇目光直视前方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