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夜探季府
莫墨蹙着眉，想不通，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清漪，你去弄清楚。”
清漪点头，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就告诉莫墨，孟掌柜被关在季家了。
“为什么要关她？铺子里的事不用她管了？”
清漪道：“听说之前孟掌柜已经多日未曾露面，我去查探了一番，发现季府有些不对劲。那府中有人说，过些日子就要办喜事，还说消息过两日应该就会传出来了。”
“办喜事？孟夭夭？”
“是季家公子要娶孟掌柜。”
莫墨站起来转了两圈，看着清漪问：“孟夭夭被关在哪儿？”
清漪顿了一下，“季府内院的一个偏间。”
“你有把握带她出来吗？”
清漪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莫墨微微皱起眉，“小姐当真要管季家的事吗？”
莫墨道：“他们想用强硬的手段，不顾孟夭夭的意愿把她留在季家。孟夭夭虽然做生意挺厉害，但到底是个弱女子，她靠自己怕是逃不了的。”
清漪道：“那和小姐无关。”
莫墨抿唇，“我不是想插手季家的事，只是想帮孟夭夭。我们既然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们毁了孟夭夭吧。”
清漪反问：“季家收留孟掌柜多年，如今又要亲上加亲，为何是毁了她？孟掌柜嫁入季家，不也是在报恩吗？”
莫墨认真地看向清漪，发现她脸上并没有情绪，清漪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孟夭夭年幼时失了父母，被季家收留在季家长大，季老爷还破格让她管自家的铺子。
仿佛在大家眼中，嫁给季公子，就是孟夭夭应该做的一样。
可是这本就不对。
孟夭夭她是一个人，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她更应该有最基本的人身自由。
季家人，做得过了。
莫墨知道这些道理一时半会儿无法给清漪解释清楚，她呼出一口气，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我说要救她，你自己可以吗，清漪？”
清漪没再坚持，“属下遵命。今夜子时，我便去季府。”
莫墨没有让清漪独自去季府，即使清漪再三保证她可以，莫墨还是跟了去。
季家既然能在京都城做皇商，那季府定然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莫墨换了一身黑衣，同清漪一起，静静地趴在屋脊上，与夜色融为一体。
清漪小声道：“小姐不要露面，我去去就来。”
说罢清漪就起身跳进了院中。莫墨刚想要紧随其后，却突然被一人给拉了回去。
“嘘——”
是萧垚。
莫墨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萧垚横了她一眼，同样低声道：“谁让你来的？你当身边的人都不如你吗？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话间，莫墨就见两道黑影快速地从萧垚身后闪进了季府大院。
“那是……”
“赤左赤右。”
莫墨砸吧了下嘴，不大好意思地嘀咕道：“这个，还劳烦赤左赤右一起……杀鸡焉用牛刀啊，呵呵……”
赤左也是这么想的——
要从季家带一个人出来，就清漪和清月两个人都用不了，小侯爷竟然让他和赤右都过来？简直是……太看得起季家了吧！
其他人怎么想萧垚不管，他只知道自己听说莫墨半夜摸了出来，一颗心吓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当初那黑袍人的箭就在他眼前飞过，他掀开车帘就看到满身是血的莫墨……
那些画面飞速地闪过，让他瞬间就丢下太子从东宫跑了出来。
绝对不可以再让莫墨出事！
没过一会儿，就见清漪背着一个人出来了，她身边围了三个人护着——清月，赤左和赤右。
莫墨的惊喜才刚上脸，就被萧垚扯到怀里，带着她离开了季府的屋脊。
一路疾行，莫墨的脸埋了一半在萧垚的胸前，她絮叨着：“萧垚，我自己可以，我会轻功的啊……”
“闭嘴！”
莫墨瞪着眼不解，小侯爷好像气得不轻啊。
回到莫府，陷入昏迷的孟夭夭被清漪和小娅带去安置，清月则去叫汪泽洋了。
赤左依然站在门外，赤右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垚把莫墨往房间里一放，自己关上门开始做深呼吸，他怕自己突然发火吓坏了小丫头。
殊不知那个小丫头胆子不是一般得大，站在他的身后伸出双臂，一下子将他给拦腰抱住了。
“萧垚，你别生气，我不是原来那个没用的莫墨了。真遇到坏人我就跑，我轻功真的练得不错，你得相信我。”
软软的声音像是贴着他的后背爬进了他的耳朵，萧垚此刻神奇地被身后的人抚平了怒气，然后他开始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腰间的手，后背的人。
温软，淡香。
呼——
萧垚拉开莫墨的手转过身，在莫墨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捞进了怀里。
房间里安静极了，他们似乎都听见了胸腔里传出的心跳声，却又都以为那是源于自己没掩饰好的心跳。
莫墨把双手轻轻地放在了萧垚身侧，她拉着他的外袍，动了动脑袋，慢慢地抬起头看萧垚。
萧垚的视线正巧落下来，看着怀中的人，他终是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莫墨眨巴眼，哪样？
这个氛围，我抬头看你是要听你教训的吗？
小侯爷，你把我抱得这么紧，竟然是为了和我讲大道理？
莫墨的表情开始变得一言难尽。萧垚的表情却渐渐变得疑惑。
怎么了？
他没发火，而且他说得也没错啊！
莫墨两只手使劲拽了拽萧垚的外裳，就那么仰头看着萧垚。
萧垚皱眉看着变脸的莫墨，眼神里是无声的询问。
到底怎么了？
莫墨气馁地撇撇嘴，就差给小侯爷一个白眼了。
行吧，你不亲我，我可亲你了啊。
莫墨决定随心，踮起脚就往萧垚的脸凑过去。
萧垚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莫墨的用意，然后一个巴掌按在了莫墨的头顶上，将她又给摁了回去。
“老实点！”
莫墨简直无语了。
“萧垚！你个臭石头！”
院子里仿佛还回荡着莫墨愤怒的控诉声，房间内萧垚和莫墨终于面对面坐下了。
萧垚低沉的声音响起：“累了么？明日那个孟掌柜醒了，你还有许多事呢，早点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