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说正事专用脸
谁知道莫大公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苓儿还在傻乎乎地摇头，莫墨已经敏锐地发现了清漪的古怪。
难道——
清漪喜欢莫令骁啊？
可以的呀！
莫墨暗戳戳地想，她要不要暗中帮帮清漪的忙？
清漪自小也是在莫家长大的，四舍五入都能称得上和莫令骁是青梅竹马了吧？虽然后来清漪离开了好多年，但是看她现在的神情就知道，她怕是早就已经动了春心了呀！
而且，清漪和清明是亲兄妹，这叫什么？
亲上加亲！
莫墨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关键就是要看莫令骁的态度了。
晚上躺在被窝里，莫墨还在想，自己要怎么不动声色地帮莫令骁开开窍，打探一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窗户边细细一声响动，莫墨陡然敛眉，紧接着又有些无奈。
功夫日益长进，她的五识也跟着明朗了许多，这会儿已经辨别出了来人是谁。
“你要干嘛？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闺房，你不能老是半夜进来。不礼貌！”
莫墨嘟囔着摸黑坐起来，萧垚站在三步之外，在暗夜中看着她的身影，脸色和夜一样黑。
“你想成亲了？”他突然问。
莫墨一愣，随即失笑，“哪有。”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去见庄公子吧？我那个大伯母想给我挑个好人家嫁过去呢，我不好拒绝。”
“不好拒绝？我传信让莫令骁快点回来。”
黑夜中，莫墨听出了他的不悦。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这些影响到你们的大事的，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萧垚闻言好像更生气了。
他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才又问道：“你想不想成亲？”
莫墨想都没想便说：“不想。”
她才十六，成个屁的亲。
恋爱她都还没谈过呢！
莫墨小声问他：“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没有再出现过晕厥的事吧？汪泽洋开的药膳有没有按时吃？”
萧垚的声音变得和缓：“很好，身体越来越好。”
莫墨在黑暗中点点头，“那就好，你那宅子里人手太少了，需要什么一定要让赤左告诉我。”
萧垚“嗯”了一声，心情竟然已经转好。
莫墨纠结了一下，终于起身披了披风，确认苓儿被点了睡穴陷入了沉睡中，才小声地说道：“我在林府的冰窖里，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公子。”
……
次日下午，还是在不醉楼，莫墨隐秘地约了林沅习见面。
昨天夜里她将事情告诉了萧垚，萧垚也很惊讶，他斟酌之后，认为不管林沅习知不知情，他们都应该告诉他。
于是在不醉楼后面的厢房里，林沅习一脸诧异地进了房间，然后站在门口没动——怎么只有莫小姐一个人？
孤男寡女，这，不大好吧……
莫墨这次没有同林沅习随意寒暄，而是从一开始就用了一张说正事专用的严肃脸。
“林公子，冒昧约你见面，实在是有一件隐秘的事情，我想了想，不能瞒着你。”
林沅习不自觉地绷紧了全身，直觉莫墨所说的隐秘事情，将会是一件对他来说不得了的大事。
房中只有他们二人隔着桌子对坐，莫墨将自己在林府冰窖中的一切所见，徐徐地道来。
她没有多说半个字的废话，边说边仔细地看林沅习的表情，却见林沅习越来越激动。
他果然不知道。
“所以，”莫墨吁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林公子，我想，这既然是你的家事，你……”
林沅习突然站起身，他背过去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呼出一口浊气，转过身来看着莫墨，问道：“莫小姐可看仔细了，那人……那人的长相？”
莫墨点头，“看仔细了，我说与你听。”
林沅习却问：“能不能烦请莫小姐，把那人的模样画下来。”
画下来？
莫墨不好意思地摇头说：“我不会作画。”
林沅习却开门问外面的人要了宣纸和笔墨，他细细地将宣纸铺好抚平，郑重地看着莫墨道：“劳烦莫小姐了，你说，我来画。”
林沅习在作画的时候，没有半丝方才的激动神色，沉稳得仿佛是一个正在山水间作画的大师，让莫墨越看越钦佩。
一幅肖像缓缓成型，待终于落下毛笔，林沅习慢慢直起腰来，看着眼前的人像，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莫墨也站在他身边，眼里满是震惊：“林公子画得太好了，几乎有九分像了。”
林沅习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和她长得很像，对吗？”
“我找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原来一直就藏在府中的冰窖里。”
他声音低低的，夹杂着疼痛遗憾的情绪，让人闻之心碎。
莫墨没有打扰他，也没有贸然开口去问那女人是谁，而是轻轻地开门走了出去，给林沅习留了时间和空间去独自缓和情绪。
看林沅习的反应，莫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冰棺里的女子，恐怕是林沅习的至亲吧。
莫墨抬头远望，秋日的天空高而远阔，西边已经铺上了一层红霞，明天大概又会是一个艳阳天。
而在这艳阳之下的京都城中，还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些说不出口的，甜蜜的或悲伤的，清白的或肮脏的，地下的或地上的……
林沅习珍而重之地把那副肖像卷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这才出了房间。
他对着莫墨深深鞠躬道谢：“多谢莫小姐告知，这件事情，待我查清楚了，会来告诉莫小姐细情的。”
莫墨连忙摆摆手，“林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这本就是你的家事，你有权知道，也更没必要同我多说什么。”
林沅习闻言，感动于莫墨的体贴和有分寸，他第一次认真地看了莫墨一眼，才告辞离开。
他要回去好好问问，林府那久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