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懂药理？
汪泽洋一直在客房里鼓捣各种药，进进出出的，也是自己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忙活。
莫墨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几天没睡过觉的炸毛老母鸡一样的，人。
她问道：“你没有要哥哥给你的人吗？”
汪泽洋这才发现她，他又拿了一大把什么草药进屋，半道还掉了一些。
“我才不要一些不认识的人跟在身边。”他说。
小哑上前捡起地上的草药，又细心地给理好，送进了屋子里。
莫墨跟上去，还没说话就被房中那股令人上头的混合气味给逼退了出来。
她捂着鼻子叫：“小哑，你快出来。”
小哑笑笑，手上动作熟悉地把桌子上有些乱的草药快速给整理了一遍。
汪泽洋回过身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咦？
他好奇地上前，罕见地没有在别人动了他的草药之时发脾气。
“你懂药理？”
汪泽洋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哑是在按照相似的药性将草药分类摆放好。
小哑直起身来，看着汪泽洋点了点头。
汪泽洋又仔细地将小哑碰过的药全部看了一遍，然后他对着屋外的莫墨说道：“你这个丫鬟，留下给我帮忙吧。”
莫墨一听，连忙捂着鼻子跑进去，“我不同意。”
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哑就往门外去。
汪泽洋急了。
“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汪小神医亲自开口要一个药童，是多稀罕的事儿！”
别的不说，这一路走来，光是想拜他为师的就能坐满一大桌子了呢！
莫墨头都不回，“知道你是小神医，但是你想要小哑给你做药童，那可没门儿！”
她拉着小哑远远地站在门外，又笑着说道：“汪神医，小哑只是我的姐妹，平日里帮我做些事是她愿意的，可是帮你弄这些嘛，我就第一个不同意。”
汪泽洋撇嘴，“既然不是你的丫鬟，你也做不了她的主。来来来，这个小丫，你自己说愿不愿意留下帮忙？”
汪泽洋甚至是胸有成竹，他认为小哑肯定会应下。因为小哑一看就是对草药颇感兴趣的。
小哑看见莫墨悄悄对着她眨眼，她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汪泽洋傻眼。
他都纡尊降贵地愿意收留一个女人了，她竟然还摇头？
莫墨笑着让小哑去厨房拿些点心给汪神医送过来，然后自己就在汪泽洋的门外来回地溜达。
汪泽洋忍不住了，问她：“你到底有什么事！”
莫墨背着双手走到门口，笑着说：“我原本只是过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了。现在嘛，倒是真的有事。”
“汪神医，你是不是很需要一个助手啊？”
汪泽洋白了莫墨一眼。
明知故问！
刚选好的助手不是被她当丫鬟给指使走了吗？
莫墨又道：“小哑姐姐呢，以前跟着一位老大夫学了几年，别的不说，南边儿那些草药，但凡见到就没有她不认识的。她呢，确实是能帮你，不过——”
汪泽洋停下手中的活儿，两眼瞪着莫墨，等她的“不过”后面是什么。
“不过，你先把她的嗓子治好，不然她没法说话，做事的时候不是会耽误工夫嘛。我说得对不对？”
汪泽洋眨眨眼，终于问了一句：“她嗓子有病啊？”
……
吕至会今天难得和妻子儿女一起用了一个早饭。
吕秀蔓的大姐早已经出嫁，弟弟自从被她爹给安排了个闲职，从来也没见他安生地在家吃过饭，今天也和他爹一样，是个例外。
至于府中其他姓吕的——那些庶出的，别想和她一个桌子吃饭。
一家四口围坐在饭厅，吕秀蔓很高兴。
前两日才被母亲给凶了一顿，所以她现在很想在父亲身边撒撒娇找找安慰。
说不定父亲一高兴，又能送她点衣裳首饰什么的。
“爹爹，您吃这个。”
吕秀蔓不停地给父亲夹菜，根本无视了吕夫人那边的低气压。
吕至会本来就很烦躁，昨晚又在侍妾那里不大愉快，所以心情更不好了。
面对热情得不像话的女儿，吕至会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语气微沉地对吕夫人说道：“女儿都十八了，竟然在饭桌上叽叽喳喳没个完，连‘食不言寝不语’都能忘了，你这个当娘的就是这么教的？”
吕夫人丝毫不乱，发现老男人越发火她越觉得饭菜可口。
咽下一口香甜的羹，她才慢悠悠地说：“嫌我教不好，你自己教啊。省得惦记别家的。”
这是连面子都懒得做了。
吕至会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
吕二的弟弟一见，立马起身行礼说自己吃饱了，然后比老鼠还快地蹿出了门。
剩下一个吕二，有些害怕委屈的悄悄地想：娘如今说话怎么这般不中听？还有爹，以前她一撒娇示好，爹就会对她笑的啊……
吕至会气呼呼地摔了筷子走了。身后仿佛有姑娘家低低地哭了起来。
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就知道哭！
吕至会气得像是快要爆开的气球，就连肚子都鼓胀得很。
什么叫惦记别家的！
走着走着，他竟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竟然奇异般的让他的烦躁和气愤渐渐消失掉了。
——莫墨，会不会就是他的女儿？
吕至会将两只手放在身前搓了搓，又搓了搓。
他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
……
汪泽洋的手搭在小哑的手腕上，他皱了皱眉，看了小哑一眼。
莫墨连忙问：“汪神医，你能治好小哑吧？”
小哑低着头收回手腕，慢慢抚平自己的袖口。
汪泽洋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帮我收拾这些草药。”
莫墨看着小哑，有些激动，但是询问的眼神还在等着小哑表态。
小哑微微动了动嘴角，笑了笑，点头应下了。
莫墨高兴地站起来——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这时苓儿小跑着过来，拿了一封信给莫墨，说是一个乞丐送到门口的。
莫墨接过来，信封上写着“莫公子亲启”。
她疑惑地看了苓儿一眼，打开一看，却是魏娇娇写来的信。
魏娇娇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又是怎么知道她姓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