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有了谢明的招呼,奇书居新一期的书号下来的很快,候五迫不及待地去印刷,只求能早点上市,这几天耽误的时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大街上,卖书摊的生意尤为火爆,人们争相恐后地挤进去。
“唉,别挤啊。”
“别挤别挤!”
……
江安跟候五站在一旁,砸舌地看着这副场面,俩人都很震惊于这副画面,一个震惊于自己当初无人问津的小说竟然如此受欢迎,一个震惊于销售的火爆。
候五咽了咽口水,这几天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这个经历再来一次他是真的受不住。
“谢公子办事挺靠谱的啊。”江安说。
“是啊,”候五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身来,郑重地对江安行了一个礼,“这一切都多谢江姑娘了。”
异书阁挖走古时等大量奇书居写手是早有预谋,如果他没有遇见江安,没有江安写的故事支撑,候五断定自己的奇书居过不了多久就会毁掉。
江安没有受这个礼,她扶起候五,“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以后还要多多扶持。”
“当然当然。”候五情到深处抹了抹眼角,显然是激动了。
不准备在这里继续看,江安拿着自己的稿费去了街边的成衣铺子。
自从那天反手坑了张姨娘一把,虽然没有回到以前,但待遇已经开始慢慢降低了,江眠还在长身体,衣服更新换代快,江安准备给江眠多买几套成衣回去。
绮丽庄是这几条街上最有名气的成衣店,不少太太小姐都喜欢在这里买衣服,江安算了算自己的银钱,估计够用,就走了进去。
刚进去,江安就被里面密密麻麻的人流给震惊了,穿金戴银的小姐夫人带着小厮在里面挑选心仪的布匹,脂粉味儿弥漫,店小二完全不够用,没人来招呼江安。
江安乐得自在,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成衣样式,没有一件适合江眠这个岁数的,就准备挑一匹布拿去剪裁。
挑来挑去,江安只看上了一匹浅桃色秀有小花的锦,刚把手搭上去,还没有拿到手,布匹就被人抽走。
“这个好看,我喜欢。”少女清脆的声音在江安耳边响起。
江安抬眼望过去,一个大约与她一般大小的女孩儿抱着江安挑好的布匹在旁边喜笑颜。
余姚找到自己喜欢的布匹,转身正欲抱着它和小姐妹们一起去结账,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就搭上了她怀里的布匹,阻止了她离去的步伐。
“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看到的。”江安脸色淡然地说。
余姚被家里宠坏了,虽说这是皇城,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江安,皇城的贵女她基本上都认识,江安脸生,周围没有奴仆,应该不是皇城的,也不是地方上来的小姐。
嘴角一勾,余姚把布匹换了个方向抱着,语气倨傲,“本小姐看上的就是本小姐的,再说了,”余姚话题一转,扫视了江安一眼,“你买得起吗?”
江安虽说这段时间稿费赚了不少,但她也没有过度的花费在自己的身上,平时除了给江眠买东西,自己就把钱给攒起来了,所以现在江安只穿着张姨娘给的普通的布匹,江安不注意这些,也没有觉得自己穿的有多差。
江安挑了挑眉,没有丝毫退让,“凡是讲究个先来后到吧,还有,”江安抛了抛手里的钱袋子,“谁说我买不起了?”
余姚身后的小姐妹也站不住了,双手叉着腰,言语间皆是讨好,“你知道姚姚爹是谁吗?那可是知府大人。”
知府在地方也就从四品,但是这可是皇城,官员关系盘根错节,身份就是更金贵,旁人听了暗暗砸舌,暗道这少女惹不起,更为江安捏了一把汗。
听着旁人的恭维,余姚得意之色更浓,瞥了一眼江安,却意料之外没有看见江安退却的神色。
江安笑了,这不就是古代版本的我爸是某某吗?只不过也不知道这里官官相互的程度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怎么着,仗势欺人?”江安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可以让周围的人听见,“仗着你爹是知府,你就可以欺压老百姓?”
“不,不是。”余姚看见周围人的眼神,皇城不比地方,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爹饶不了她。
“这还是皇城呢,这要不是,你是不是还要滥用私刑啊?”江安越说越快,一顶高帽给扣了下去。
至于会不会得罪知府,给江府带来祸端,那就是江安不会管的了。
人群一顿议论,余姚年纪小,也没有遇见过这般阵仗,平时亮出身份,麻烦事就自动解决了,不会像江安一样,逼得她这样难堪。
“我不要了!还给你。”余姚把手里的布匹扔给江安,拨开小姐妹就跑了,江安耸耸肩,却意料之外的看见了人群中的江妙意。
江妙意躲避着江安的目光,默默地抱着周围小姐妹让她拎的东西,内心却大受震撼。
余姚身份地位是他们这群人里最高的,她好不容易靠着忍气吞声在这个小圈子里留下来,一言一句都讨好着余姚,却看见江安如此轻松地击溃她引以为傲的圈子。
“走啊,你愣着干嘛?真是姨娘生的,上不得台面。”身旁有小姐妹推了她一把,把在江安身上受的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江妙意咬了咬嘴唇,心里盘算着得失,想着几天后的宴会,最终还是转身跟上了小姐妹的步伐。
江安拿着裁剪好的成衣回了江府,江眠还是个小女孩儿,平时没穿过什么好看的衣服,自然是宝贝地不得了,穿过一次就说什么都不穿了,要放起来。
江眠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脸也圆起来了,穿着新衣服像一个粉团子,江安揉了揉江眠的脸,“喜欢穿就穿,以后姐姐还给你买。”
江眠点点头,还把自己新写的字给姐姐看,以此证明自己没有偷懒。
江妙意受了余姚好一通气,回到江府后忍不住跑去跟张姨娘抱怨。
“那余姚未免也太过于娇纵,仗着自己爹,就随便欺负我,今天还不是被江安给对付了。”江妙意扯着手帕,恨恨地说。
张姨娘正修饰着一盆小竹子,闻言放下剪刀,“江安?”
江妙意把今天绮丽庄的事□□无巨细地说出来。脸上还有几分解恨。
张姨娘抓到了重点,“绮丽庄的衣服可不便宜,江安哪里来的钱?”
她可记得每月那俩姐妹的零用被扣了一半,买点零嘴改善一下伙食就是顶天了,江安哪里来的钱去绮丽庄买衣服?
江妙意怎么会知道,摇摇头,突然说:“弟弟前些日子跟我说,他看见了江眠那小丫头吃外头卖的糕点。”
“对了,”江妙意突然想到,“江安上次在后院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说是送她回来,会不会是那野男人给的钱?”
这件事江妙意早就跟张姨娘说过了,只不过没有张扬。
张姨娘思索了一会儿,拿起剪刀剪掉一片竹叶,“先派人跟着,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