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剑李寒衣，大河剑意！
“师姐小心了。”
秦斩淡淡开口，一步踏上演武场。
而李寒衣身形飘飞，亦是来到了秦斩对面。
两人相对而立，却并未拿着佩剑。
此番演武，自然是不可能像江湖中人那般分个生死，只是剑意之间的切磋罢了。
“师兄，你说说小师弟的剑意到底如何？”
司空长风开口，他眼中也有些期待。
方才听秦斩剑意的立意，他便大为惊叹。
而今，也想要看看秦斩的剑意到底如何。
百里东君却是摇了摇头：“小师弟悟性超然，但剑意初悟，难免有些生疏。”
他这话说的委婉，但实则并不看好秦斩。
甚至觉得秦斩要吃点苦头。
毕竟，李寒衣修剑已久，尤其是那覆水剑意早已经打磨浑圆。
再加之，与寒霜剑意相互配合下来，相得益彰。
百里东君道：“即便小师弟的剑意乃是观天地所悟，但终究还是欠缺了打磨，希望到时候别被冻成个冰雕。”
他略微思索了下秦斩被冻成冰雕的样子，也是哑然失笑。
非但是他这么认为。
场上的李寒衣看着秦斩，也一脸认真道：“小师弟，我的剑意太过冰寒，若你无法承受尽快开口，莫要留下什么暗伤。”
这便是李寒衣剑意最为恐怖的一点。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两道剑意互相配合之下，所迸发出的寒冷，足以打破人体的阴阳平衡。
自从她参悟寒霜剑意以来，便少有人愿意与李寒衣对上。
并非是李寒衣的境界多么高深。
而是即便胜出，也要被那冰寒剑意笼罩，难以祛除。
若是找不到解决方法，很容易留下暗伤。
“师姐尽管来便是，我自有分寸。”秦斩轻笑着点了点头。
李寒衣见状，也未曾再说什么。
她闭上双眸，一股锋锐冰寒的剑意瞬息弥漫而出。
不过一个刹那，整个演武场尽皆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无论是百里东君，还是枪仙，亦或者是远处抱着剑的姜妮，都打了个寒颤。
“师妹这剑意，还真是日新月异啊。”百里东君感叹到。
李寒衣的天赋着实惊人，前些日子还需要先将两道剑意分别调动。
现如今，却是一同调动。
这其中的难度之大，寻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下雪了？”枪仙微微一愣：“看来师姐的剑心决已经到最高层次了。”
剑心决，凭心而动，随心而起。
只见。
演武场上方，竟是有飞雪飘落。
明明是观剑悟出的剑意，此刻却是引发了天象变化。
着实惊人。
“此番剑意，乃是我结合两道剑意而成，师弟小心了。”
李寒衣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
只见漫天飞雪飘飞之间，更有彻骨冰寒弥漫周身。
好似，一个身体虚弱的人，身处在冰天雪地当中。
除却寒冷之外，更是有一种孤寂从心头升腾而起。
唯有雪中的李寒衣，如一团跳动的火焰，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可一旦靠近，所要承受的便是李寒衣迅捷的剑术！
如此剑意。
果真不愧是雪月剑仙！
秦斩心中赞叹，自己未来的老婆果然强大。
不过。
现如今有了柳白传承的他，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眸子微眯，周身剑意涌动。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轰隆！
浩大磅礴，宛若星空银河一般的巨大河流出现在了秦斩身后。
可细看，那却是一道煊赫至极的剑光！
其中之神秘，其中之璀璨，让人心驰神往。
可一旦回过神来，便会发现其中带着一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崩塌的碾压之势。
这才是大河！
奔腾翻涌，碾压一切！
即便入海，也要汇成一片浊流！
如此剑意，如此威势。
即便是百里东君与枪仙二人，也是心中一震。
他们未曾想到，秦斩的剑意竟然如此浩大！
好似，真有一条大河，自天际垂落。
那轰然之势，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
这怎么可能？！
两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不过只是刚刚领悟的剑意，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势？
哪怕是观天地所悟，也不可能如此超出常理啊！
就算是神游玄镜的剑仙，只怕最多也才如此了吧。
两人远远旁观，便有如此感觉。
首当其冲的李寒衣，更是感触颇深。
她只感觉，那大河要将一切摧垮碾压，自己宛若一片孤舟，在其中沉浮不定。
“这”
李寒衣面具下的神色变了。
她从那璀璨的大河当中，看到了自己的路！
水能载舟，亦能颠覆。
冰冻三尺，亦可飘飞！
原来，自己的覆水剑意与寒霜剑意，不过只是刚刚入门！
在这瞬间，李寒衣心中升腾起诸多的明悟。
天下之水，万川归海，然而有大河涛涛不尽，生生不息。
这大河当中的每一滴水，每一颗星辰，尽皆都如同她的覆水剑意一般。
不拘泥于形，只有一种意志。
归流！
也正是这般纯粹的意志，让这一条大河坚不可摧！
倘若她的覆水剑意也能如此
在这刹那。
李寒衣忘却了一切，陷入到了对那一条璀璨浩大长河的参悟当中。
而秦斩，听到李寒衣的喃喃自语，也是若有所思。
大河剑意。
并非仅仅只是碾压之势，更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
竟是给人一种，他横由他横，他强任他强的感觉。
如此剑意，乃是一道真正可以堪称无敌的剑意！
大河有横冲碾压而过，也有蜿蜒盘旋归流！
秦斩在这瞬间，加深了对大河剑意的理解。
大河奔流，剑可平山海！
蜿蜒盘旋，亦可变幻无常！
他身上的剑意变得愈发浓郁，而后慢慢隐没在皮下。
若在之前，哪怕是远远看上秦斩一眼，便能够感觉到煊赫无比的剑意。
可现在，即便是面对而坐，也无法从秦斩身上感知到任何波动。
好似，他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但一举一动之间，却是有一股宛若大河浪涛一般的势！
一旦出手，必是石破天惊！
嗤——
剑意消散。
此次问剑，秦斩收获良多。
他看向李寒衣，却是发现李寒衣还处在顿悟当中。
看来，此次李寒衣的收获要比他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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