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穆心事

    正午时分，天气大好，不再高高远远地悬挂在天上，经历了一整个寒冬的人们终于能感受到丝丝缕缕的热气逐渐穿透厚厚的棉衣。李凤泽担惊受怕了几天，没睡好也没吃好，肚子里难受的很，眼下趴在穆棱子怀里，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是有什么要不受控制冲出来一样。

    李凤泽赶紧起身想要跳下来，才刚动了一下，噗～ 一段“优雅”的声音传了出来。

    “呵呵呵呵。”李凤泽摆动着尾巴欲盖弥彰地笑着道：“刚刚是什么声音？”

    穆棱子却十分淡然地往前走，连看都没看李凤泽，对待刚才那般尴尬的场面，面色如常地说道：“腹中之气扑面而来。”

    “看，那里有个酒馆。”李凤泽急忙从穆棱子怀里挣脱，飞快跑了过去。

    “阿凤，小心一些，一会不擦干净爪子可不许碰我衣服。”

    李凤泽回头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

    路上行人皆对这一人一猫产生疑惑，不禁感叹道：“难道现下时兴将猫当人养吗？”

    饭时，李凤泽埋头苦干，终于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注意力才稍稍分散，看到面前穆棱子碗里的饭一口没动。

    “老穆，不饿吗？”

    穆棱子淡淡地笑了笑，面容间尽是心事，说道：“不是很饿。”说完把自己的碗推到李凤泽面前。

    李凤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穆棱子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的“心事”二字。但是他不愿意说，李凤泽也不好多问，只是盯着他看。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穆棱子的眼睛有一只偏蓝灰色，而另一只还是亮蓝色，疑问道：“老穆，你的眼睛还是不一样颜色的？”

    穆棱子回过神来，说道：“啊，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话说，你这样蓝色的眼睛在中原晃悠真的可以吗？刚刚店小二好像也没有特别惊讶。”

    “这个我用了障眼法。”

    “你不是没有灵力了吗？”

    “障眼法不是什么巫术，像是一种催眠，不需要灵力的。”

    “嗯不懂。”李凤泽接过穆棱子推过来的碗，埋头吃起来。

    良久，穆棱子开口问道：“阿凤，你还记得当年大允皇宫的惠妃娘娘吗？”

    “惠妃？”

    “是，户部尚书沈甫直的独女，沈悦凰。”

    “记得的，在宫里就她和德妃明妃三人我看着最顺眼，印象蛮深的，我小时候还跟他们一起打过牌呢，怎么了？”

    “没什么嗯阿凤，有时间你能给我讲讲当年的惠妃娘娘吗？

    “可以的啊。”李凤泽吃得满嘴都是，呜呜地说道：“不过一般人问起来都是问明妃娘娘或者德妃娘娘，毕竟他们一个上过战场，一个在江湖闯荡过，那个惠妃不过是一个大家闺秀而已，没什么故事的。”

    穆棱子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行人匆匆，思绪慢慢飘向远方，是了，记忆里的她就是个浅浅爱笑的样子，最喜欢看一些没头没脑的画本子。

    李凤泽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心想：“难不成这个惠妃娘娘就是送穆棱子大红手帕的那个人？不对啊，年龄差好像有点大。”

    “老穆，你要是实在想听，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

    穆棱子思绪收回，咬了咬嘴唇内里的肉，艰难开口道：“阿凤，我跟你说一件事。”

    李凤泽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说道：“我怀疑，当年大允皇宫里的惠妃娘娘，她”

    “是你娘亲？”

    穆棱子错愕，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凤泽说道：“胡乱猜说什么呢？我娘和我爹在番国过得好好的。”

    “哈哈哈哈。“李凤泽笑着掩饰尴尬，又说道：“你俩得差十岁，总不会是你相好吧。”

    “李凤泽！再胡说我就用炊饼把你的嘴堵上。”这或许是穆棱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说出如此直白又恶狠狠的话。

    酒馆里来来往往的人被穆棱子这一声吼吸引了注意力。

    店小二也走过来问道：“这位客官，不知道有什么事”

    “没事。”一贯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穆棱子直接扔钱走人，还不忘捞走满嘴食物的李凤泽。

    店小二嘟囔了一句：“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便接着招待其他人了。

    “老穆，生气了？”

    穆棱子一言不发。

    “老穆，究竟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对惠妃感兴趣？”

    合阳城外，只大道周围有人来往，偏离了大道的地方不是密林就是荒地，本是人烟稀少的地方，野兽经常出没，因此，人就更少了。穆棱子带着李凤泽来到一处无人的空地，抬手朝天吹了一声长长的哨音，小白闻声而落。

    “去哪里？”

    “那个大允的孩子，找到了。”

    “在哪？”李凤泽立刻将方才的事情抛诸脑后。

    “跑得太急，摔晕在一处悬崖下，有树枝挡着，倒是没摔死，被灰狼衔进狼窝了。”

    “惨了，快走。”

    一声鹤唳，二人直冲云霄，底下众人皆抬头望，道是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