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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闯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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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在刘锦和王烛的争执下,李凤泽终于拥有了一个自己的房间。

    “总算不用跟那俩家伙待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俩在争什么?”李凤泽滚在床上伸着懒腰,心里盘算着明日开审之前自己还能做什么。

    李凤泽心里明白,按照吴三贵的尿性,他是一定会在今夜下杀手,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现在那个小娘子被关在合阳城的大狱里,那里面都是吴三贵的人,要是明天一早发现那个小娘子畏罪自杀了,那可就难办了,这出戏主角都死了,谁来唱?

    李凤泽听着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应该是为吴有金的葬礼做准备,于是打算等外面的人都安静了再去合阳的大牢里看一眼。

    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李凤泽慢慢开始有些困意,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梦乡,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夫人,夫人你有所不知,咱们家少爷方才方才被一个人杀了,我们正在筹备葬礼。”

    “什么?被杀了?”

    “夫人夫人你别太难过,老爷就是担心你难过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行,我知道了,少爷的尸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眼。”那声音出奇的平静。

    “这夫人”

    “我自己的儿子,我不能看吗?”

    “是,夫人。”

    李凤泽在听到那个夫人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心里暗骂道:“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个人。”

    吴三贵的夫人,据说是原先离国一个没落皇亲的女儿,名叫姜钰,许多年前逃难到大允,嫁给了当时还是个穷酸书生的吴三贵。

    之前李凤泽把吴有金送回去的时候,见过这位夫人一面,长得是很漂亮的,但是让人觉得她对于丈夫和儿子并没有什么感情。

    李凤泽趁外面人少了之后偷偷跑去灵堂,在灵堂外面寻得一颗位置极佳的树,三两下上去,黑色的毛发给了她绝佳的隐藏,其实就算她大摇大摆走进去也没人会怀疑,顶多将她赶走,毕竟死人不可见黑猫。

    突如其来的死亡,并没有棺材可用,吴有金就被放在一个精致的席子上,周身的血液已经被清洗干净。

    姜钰坐在自己儿子旁边,李凤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良久,等到夜深周围人都散去了,李凤泽想起来要去大牢来着,也不准备一直看一位母亲的哀恸,遂下了树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姜钰慢慢直起身,抬手使劲扇了躺在地上的吴有金一巴掌。

    李凤泽被这一巴掌弄懵了,忘记了要离开,藏身于黑暗中,直直盯着灵堂那边。

    啪!

    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

    李凤泽数不清姜钰究竟扇了多少巴掌,直到姜钰手上的玉镯子被甩飞了出去,撞上墙角碎了之后,姜钰才停手,艰难起身,啐了一口缓缓道:“怎么才死?你和你爹就该千刀万剐!”

    声音极轻,李凤泽听得不禁觉得后脊梁上刮过一股阴风。

    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想起来今天才正月初二,没有月亮,但感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为了不让那个小娘子冤死狱中,也为了自己的计划,李凤泽决定离开,虽然知道这个夫人可能对吴三贵有怨恨,但确实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儿子也恨之入骨,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吧。

    绕着弯离开太守府,站在墙上的时候发现周围连个可以借力的东西都没有,李凤泽心一狠,从一人多高的墙上往下跳。

    果然,小奶猫细弱的四肢尚不足以支撑这么强的冲击力,李凤泽直接脸着地,还在地上滚了滚。

    正在李凤泽摇晃着脑袋站起来的时候,听到旁边一声轻笑。

    “谁?”李凤泽机警地弓起身

    只见黑暗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只穿了单衣。

    “王烛?”

    “小奶猫,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溜达啊?”王烛慢慢走近,蹲下身要抱起李凤泽。

    李凤泽十分不愿地躲开了,骂道:“这个王烛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我今夜如此小心行事就是为了避免他俩,刚出来就遇到一个,晦气晦气。”

    “怎么了阿风?今天白天把你吓到了。”

    今天白天

    李凤泽扭头就走。

    “哎—阿风,等等我。”王烛三步两步便跟了上去。

    “让本王猜猜,你是要我去合阳大牢吧。”

    李凤泽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王烛,用爪子比划着自己还记得一点点的手语,磕磕绊绊问道:“你知道我能听懂你的话?”

    “知道啊。”王烛得意地看了李凤泽一眼。

    李凤泽心里一慌,果然,果然他早就怀疑了,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演什么都演不像。

    方才确实有一刻,王烛想说出来,想把李凤泽困在自己身边,让长河想办法把她的灵魂再放到千冰洞那具肉体里,然后困着她,宠着她,直到老,直到死。

    但是也就是一刻,当他看到李凤泽的反应时,他心软了,何必再伤她一次,何必

    其实之前元素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原封不动告诉她好了。

    “元统领跟我说过,你作为岑大人的救命恩人,有灵性的很,虽然不会说人话,但是能听得懂,除了长得不像人,其他都跟人没有差别。”王烛状似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不过本王竟然不知道,你会手语,虽然不太熟练吧。”

    李凤泽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元素那么说应该是穆棱子跟他说的,原来穆棱子已经把一切都替她考虑到了,她还在这里疑神疑鬼,放不开手脚。

    李凤泽接着慢慢比划道:“我第一个主人教我的。”

    “哦?第一个主人?”

    李凤泽点了点头,但并不想说那么多,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既然都说开了,自己的身份也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怀疑,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以后还有了光明正大跟王烛交流的理由。

    王烛也没有问下去,他自然是知道李凤泽与岑单在何处相识的,整个青州都是他的部署,岑单作为御史,自然从进了西北十三州地界之后就备受关注,一举一动都会被报告到王烛那里,

    至于岑单的黑猫从哪里来的,他自然一清二楚,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查到那个带李凤泽到青州地那个人是谁,甚至,连他们何时进的青州境内都不知道,就像是凭空出现的,然后那个人又凭空消失了。

    “除了番国人,也没人能复活李凤泽,还将她悄无声息地带到我的身边。”王烛心想:“岑单是元国人,从小到大都能查得到。不可能跟番国人有联系,难不成,真的只是一个被利用的人。”

    李凤泽快速飞奔到大牢门口,发现根本把守严密,根本进不去。

    正当她藏起来伺机观察守卫换班规律的时候,后来赶过来的王烛大摇大摆就走了过去。

    李凤泽看着王烛嚣张的背影,心里骂道:“这人有病吧,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

    骂到一半,李凤泽突然意识到,骂不下去了,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他是王爷,是明早要审这个案子的人,今夜过去看看犯人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想到这里,李凤泽赶紧跟上,三两下跳到王烛肩膀上,王烛身形根本没动,依旧很风骚地向前走着。

    两队巡逻的守卫看到,全部围了过来,质问:“来者何人?牢狱重地,休要放肆。”

    “没想到你们一群武夫,说话还文绉绉的。“王烛笑着调侃了一句,接着道:“我叫王烛。”

    “王不可能,你可知道冒充王爷是死罪。”

    李凤泽以为王烛能再跟他们掰扯几句,却身形一转,被王烛带着往回走。

    “喵?”

    王烛轻声道:“嘘,别慌。”随即提高音量,声音却十分随意地回道:“如此,那本王就不管了,吴三贵问起来,就说他的狗挡道了。”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声音:“等等一下,你说你是王爷,有什么证据?”

    “证据?”王烛轻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柄短剑,剑身巴掌长短,剑鞘和剑柄全部由黄金和各种颜色的宝石打造,即使在黑夜里,也依稀闪烁着光芒。

    “不知道御赐的这把鱼骨算不算。”王烛背着身,潇洒地扔了过去。

    那些人七手八脚地去接,就着火把的光,隐约看到剑柄上的一个元字。

    所有人立马跪下大呼:“王爷恕罪。”

    为首的那个人双手将短剑举过头顶,浑身都在颤抖。

    王烛像是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悠闲踱步到那群人跟前,十分恶趣味地说道:“我这个冒充王爷的该死之人,能进去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王爷请进。”

    李凤泽对于王烛这种恶趣味十分不屑,只想赶快找到那个小娘子,大牢的门刚一打开,李凤泽就飞奔而入。

    王烛刚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间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王爷王爷怎么了,这里是合阳的大牢,没有太守的命令,也不能随便进。“

    王烛略有些吃惊地回过头,为首的那个人直接一脚将刚才出声的人踹出三尺远,慌忙跪在王烛面前,求饶道:“王爷王爷息怒,一个新兵,不懂事,王爷息怒。”

    王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李凤泽,直接越过头领,走到倒在地上的那个新兵跟前,问道:“叫什么名字?”

    “薛薛童”

    “知道我是谁吗?”

    “青州武成王府的王爷。”

    “那你知不知道整个西北十三州都是本王的领地,别说这个大牢了,只要西北十三州所有除了私人的地方,本王都去得,除了家事,其他事有一点纠纷,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本王都管得。”

    薛童闻言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十五岁的他,除了合阳城没去过其他的地方,太守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

    “懂了吗?”

    “懂懂了。”

    “那就好,不枉本王这一番说教,还能站起来吗?”

    可能是刚才那个头领一时情急踢得重了,也可能是薛童还小,身子板弱,那一脚让薛童嘴角慢慢渗出了血,薛童强撑着站起来。

    “很好,给本王带路,刚才送过来一个女子,身上披着本王的外袍,是吴三贵的家丁送来的,有印象吗?”

    薛童点了点头。

    “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李凤泽在血腥中寻着气味,找到了那个小娘子,在木架上绑着,已经奄奄一息,很显然有人给她动了刑。

    “还好还好,还有气,再晚来一步就没救了。”李凤泽跳上刑架,拍了拍小娘子血次呼啦的脸,正在这时,刚刚离开的狱吏醉醺醺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鞭子,直接抽在小娘子身上。

    鞭子从李凤泽身边掠过,鞭尾甩到她的脸上,带掉一片毛发。

    “你姥姥的!”

    李凤泽一个纵身跳跃,朝着那个狱吏的脸狠狠踹了一脚。原本就站不太稳的狱吏直接倒了下去,连带着拉倒一片刑具,将他的头砸了个血窟窿。

    “阿凤,遭了。”王烛朝着声音飞奔过去,薛童只好跟着,边跑边吐血,有气无力地喊道:“王爷,王爷等等我要死了要死了”

    “阿凤!”王烛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狱吏,嫌弃地看了一眼,跳过去抱住在地上的李凤泽,问道:“没事吧?”

    李凤泽并没有听到王烛叫她真正的名字,还只当他在叫阿风。

    挣扎着从王烛怀里跳下,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依旧被捆在刑架上的小娘子。

    “这些人还真是幸好阿风你看得远,未雨绸缪,再晚来一会儿这个小娘子就没命了。”

    “来人!”

    “王王爷。”薛童踉踉跄跄地跑来,衣服前襟上都是血,连说话间都吐血。

    李凤泽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比小娘子更早死在这里。

    “你怎么吐血成这样,来人,来人。”

    一个人也没有,李凤泽不禁想笑,堂堂一个王爷也有没人理的时候。

    “王王爷今夜值班的狱吏都喝醉了。”薛童说完这句话后便倒下了,临晕倒前还呛了口血。

    “王爷!王爷!小人在——”放在外面的守卫头领火急火燎冲进来,气喘吁吁道:“王爷有何吩咐?”

    “没看到这里两个人快死了吗?”

    “王爷是三个人。”

    王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说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小人小人不懂。”

    “这个,这个,抬出去治治。”王烛指了指小娘子和薛童。

    “那这个呢?”头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狱吏。

    “对吴三贵还有用的话你们看着办,没用就自生自灭吧。”

    “是。”

    “王爷——”又一个守卫大喊着跑过来,说道:“王爷,刚刚太守府家丁通报说太守马上就过来了。”

    “吴三贵也来了?今夜这大牢还真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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