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婚仪七礼
“阿姐，叫声夫君来听听。”
景烁的声音像是融化了的糖霜，又热又黏又甜。
林乐心只觉脑中轰然作响，不可抑制的热意涌上全身，白玉似的一张脸红的似煮熟的虾子一般。
“胡…… 胡说什么，快睡觉。”这一次她想拉高被子蒙住脸，整个人都躲进去，再不见人。
景烁居然乖乖听话的翻身，躺回到自己那半边床去，刚才两人间隔着折在一起的被子，此时他躺在一边，同盖着一床被子，肩碰肩，腿挨着腿，中间只隔着薄薄的两层寝衣。
林乐心更觉得不安，于是小心的挪动身体，尽量往床边靠靠，离他远一些。
她小心翼翼，妄想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景烁却没那么多顾忌，她躲他一寸，他就追一寸，她躲他两寸，他就追过去两寸，直到林乐心退到床边，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避无可避，景烁仍紧紧贴着她。
“你…… ”恼怒终于战胜了羞怯的情绪，林乐心伸手用力推他，想让他滚远一点，却没料想到以她现在的姿势，根本经不起这样大的动作，只一动整个身体就失了平衡，往床下滚去，她闭上眼忍不住惊呼。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开眼看见的是景烁含着笑的脸，他手脚并用的将她抱在怀中，免她掉下床去，而自己则出于本能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
大红的鸳鸯绣被被丢到一边，本就轻若无物的寝衣，此时松松散散挂在身上，这一次相贴的肌肤再没被子阻隔，少年定定望着她，眼里似有火焰燃烧。
“睡…… 睡觉。”她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只盼这一次他也能乖乖听话。
景烁却未如他所愿，眼神灼灼的望着她，“阿姐，婚仪七礼尚差一礼。”
林乐心脑中昏乱，只能顺着他的话去想什么是婚仪七礼。
初时世风日下，民间婚俗混乱，圣人为明德新民，亲自制定礼仪。婚嫁迎娶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礼，敦伦为第七礼。
何为敦伦之仪？
尽管脑中昏乱，曾经看礼书时半懂不懂一带而过的文字却从记忆中跳出来，敦伦其仪男俯女仰，以合天覆地载之理，於是阴阳和谐，乾坤有序，维纲常而多子孙。
“阿姐，想起来了？”见她神色不定，知道她已经回想起来。
两人这般姿势亲密逾常，他却仍旧阿姐阿姐的唤她，林乐心只觉又羞又恼，慌乱的别开脸，有些难堪道：“别叫我阿姐。”
“好的，娘子。”他迁就她，从善如流的改口。
可红罗帐内，龙凤烛高悬，他抱着衣衫单薄的自己，这般称谓更叫她不知所措，只能喃喃唤他名字，“阿成…… ”
“我在。”景烁温声回应她，“娘子，莫怕。”
面对着活色生香的林乐心，其实景烁自己也是满心紧张，尽管婚礼之前他也抽空恶补了一些正经和不正经的知识，但这一刻他还是深刻体会到前人所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
相较于林乐心是对未知的恐惧，他的担心则更多，他既有她的那些恐惧，也还有对自己行不行，好不好的担忧，他一边满心忧虑，一边还要强装镇定去安慰她，也是有些分身乏术。
“我…… 我…… 我才没怕。”说完林乐心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争强好胜摆出阿姐的派头。
呵，景烁轻笑，大着胆子伸手抚上林乐心的脸，拇指在她的红唇上反复摩挲，“阿姐，我有些怕呢，你教我。”
双唇酥麻如糟蚁噬，林乐心张大眼，仔细望着眼前坦诚的少年，自他强装镇定的外表下看出他内心的忐忑，出于多年做人阿姐的习惯，这一刻又是习惯战胜了理智，“别怕，慢慢来。”
“好。”景烁轻笑，以唇替代了拇指的动作，如他千百次预想般的甜蜜柔软，却比梦中更能让人疯狂，心中的担心烟消云散，有些事身体比大脑更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去做。
“阿成…… ”她似在他眼中看到了计谋得逞的得意，然而很快唇上的异样触觉就夺去了她的全部心神，她瞠大了眼怔怔瞪着与她无比靠近的少年。
景烁轻舔了一下她的唇，哑着声音道：“阿姐，你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
脑中似一锅沸腾的粥，昏昏沉沉的林乐心闻言慢慢闭上了眼，景烁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阿姐，好乖。”
“别这么叫我。”如此风清月明的称谓，此时此刻简直让她无法直视。
可景烁却乐在其中，心中充满了单纯的喜悦，他颤颤巍巍的去解她的衣带，不忘温言安慰她，“阿姐，莫怕。”
“阿成…… ”闭上眼却让感官更为灵敏，任何声响都被无限放大，任何触碰都能让她胡思乱想。
“阿姐，我在。”他的汗水滴在她如玉一般的肌肤上，他低头舔拭，脑中的理智轰然碎成无数片。
疼痛唤回林乐心的两分清明，她睁开眼，眼泪渗出来，她下意识的张口咬住景烁的肩膀。
景烁一动不动，低头温柔的舔掉她的眼泪，声音有些无措，“阿…… 阿姐…… ”
她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力气，直到口腔里尝到了血液的腥甜，她才仓惶松口，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呆望着景烁，一时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阿成…… ”她望着他肩上泛着血痕的牙印，有些心虚，伸手抹去血痕。
费尽全力想要克制心中念头的景烁，此时意志力崩溃，他潦草的亲亲她的额头，“阿姐，对不住了。”
林乐心还在犯着迷糊，不知他为什么要道歉，却见头顶大红的床帐被夜风吹拂，涌动的红色波纹中，莲叶下依偎在一起的两只交颈鸳鸯，似是活过来一般，随着水波漂流，她满心无助不知它们将会漂向何处。
“阿成…… ”
“我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