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牛城掘井
石头醒来，暗自斟酌着。
在湖越部落，土下有水，且不会超半人高，曰池，地下有泉眼，水，取之不尽。
冀州，土下也该有水，也会有泉眼，会多深呢？他睡不着了，披着外衣，起身下床，踱着步子。
九姑娘被扰醒，睁开眼睛，看到石头有心事的样子，也披衣起来。
“想什么呢？不睡觉，累一天了。”
“我在想，在湖越部落，挖地不足三尺，就有水，还用不完。你说，在这里，需要挖多深？”
“这说不准，挖挖看看就知道了。”
天刚亮，石头就用石锹挖了起来。一会儿，卫士们起来，看到帝君在挖土，便接过石锹，轮流挖了起来。
中午，已经挖了两人多深，大家用绳子栓着筐子，向上提土，土已经很湿了。到天黑的时候，已经足足挖了近四人深，却大家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孔，跟线一样。大家看到了希望。石头说：“明天再接着挖，有希望了！”
第二天，石头刚起来，卫士就高声喊着：“有水了，有水了。帝君，有水了！”
石头走近一看，果然下面亮亮的，像铜镜一样。说：“看来，水已经没过膝盖了。这是最高水位，再向下挖一人深，就用不完了。吃过饭，大家淘完水，接着挖，我们成功了。”
石头忽然抱起九姑娘，举了举，说：“成功了！”
九姑娘感到羞羞的，笑笑说：“怎么还像个孩子，傻傻的。”
卫士们偷偷笑了。
傍晚，在封口的时候，用了四根木棍，井字形交叉着留了一个大口。外面用土埋好，防止雨水倒灌。一个小工程竣工了。
九姑娘根据这四根木头组成的字，把它称作“井”。
第二天，大家排着队来取水，都说，这水很甜。
或许，是石头的韧劲，感动了苍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雨后，播种很快完成，石头走向田野，先前抢种的粟谷已经出苗了，嫩嫩的，齐齐的。
石头和大家一起，拔草间苗，仔细管理。
一个月之后，又开始了干旱，而且不断严重，谷苗开始蔫了。幸亏各居住点都打了水井，吃水没有发生问题。
这天，北疆细作来报，最近海北越境来大陆泽取水的人越来越多。
九姑娘听后，立刻感觉到，海北人也缺水了。
它对石头说：“我们一起去边境看看，会不会是山猴的黎人？如果是黎人，就不让他们越境，他们就会入侵，我们就能消灭他们，还能北扩疆土，为小霞王妃报仇！”
石头答应了。两人化妆成农人，一起来到边境。他们看到，从海北越境取水的人很多，且青年男人居多，壮年人很少。晚上，石头召集泥巴，谷康等人，研究地形，偷偷趁夜晚布下伏兵。
天一亮，边境增兵，禁止海北人入境。
山猴很快得到消息，立刻研究对策。山猴觉得，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机，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石头现在兵强马壮，得民心，再过几年，或者多灾多难之时，才是良机。
他让族人保护女王和王子，领族人继续北上，寻找水源，另立据点。自己率少量精兵，夜间抢水，尽量不发生大的冲突。
两更过后，山猴领人偷偷来到大陆泽。忽然伏兵四起，无数火把一起点燃，大地瞬间亮如白昼。把山猴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头手提青铜斧，忽然出现在眼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身边士兵高举火把，喊杀助威！石头的出现，让山猴大吃一惊，以为石头已经发现了海北部落，才布下天罗地网，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高喊：“杀了石头，为天王报仇！”
石头也听出来山猴的声音，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是你，亓国夫人的猜测没有错，终于找到你了！高喊一声“杀！”直奔山猴而来。
很快两军绞杀在一起。两军兵力太过悬殊，海北军队很快只剩下山猴自己。
大桓国军士高举火把，围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石头大战山猴。只见山猴的长枪似银蛇飞舞，石头的铜斧像巨龙腾空。足足战了一个时辰，山猴渐渐不支，他四处张望，全是大桓兵卒，一个个手持火把，怒目圆睁，严阵以待。
“没想到，我山猴从龙山开始，跟随凸灸，率黎民百姓，征战沙场，抗击中原北扩，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我堂堂山猴，居然要命丧大陆泽！女王，保重。王子，要替我报仇！天王，我山猴，来了！你我，做鬼魂，也要大闹天庭。”
山猴想到这里，眼睛不禁湿润。
一不留神，被石头砍下头颅。人头滚落很远尚未停住。高举火把的士兵让开道路，让人头继续滚动着。山猴的无头尸体，还在走动，长枪还在拨打。最后手拄长枪，屹立不倒！一直站到天亮，太阳升起，才轰然倒下。石头坐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看着他今生第二个对手，倒下了，心里却是无味杂陈。从北国偷袭鲁山织布坊逼两位王妃到绝境，到大战蜀山，再联合南越攻打牛郎，直至在夙沙残杀小霞，都是这位山猴，凸灸的余孽，是你，与我相战相杀十余年！
“小霞！我给你报仇了！”石头老泪纵横。
泥巴率大军继续北进，直至蓟水。
女王和王子率族人逃往深山老林。
石头领卫士回归寿丘，虽然亲手杀了山猴，可一直高兴不起来。
傍晚，他独自一人来到百泉湖，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看到九姑娘的桐丝，便顺手弹了起来。琴声凄凄惨惨，令人悲咽。
九姑娘也来到百泉湖，立了好久。她知道，石头的心里放不下小霞王妃和阿媚王妃。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们现在都很好，虽然，她们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们。
只能说：“帝君，想开点吧，你已经为王妃报仇了，她们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了。”
石头看看九姑娘，忽然说：“她们死了，我再杀十次山猴，她们也活不了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们了。她们只要活着，哪怕离我远点，再远点，只要活着，开心就好，可是她们都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好久好久，他说：“你见到她们，告诉她们，我好想她们啊！”
九姑娘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滚落，泣不成声。说：“她们现在都很好！她们都在担心你，挂念你。只要你好好的，不久，她们会回来看你的。我们回吧！”
石头再也忍不住了，彻底崩溃，突然趴在九姑娘肩头大哭起来。
九姑娘再次感动。男人，也是人，不光有七情六欲，还会伤心欲绝，也会痛不欲生。只是，不会轻易发泄而已。
哭过之后，石头舒服了很多。
镇定之后，又牵着天女回到宫中。
小雨这段时间很是努力，进步很大。只是变得少言寡语。她白天让太傅传授知识，晚上跟晴儿、香儿紫薇学习剑法，苦练到半夜。
石头、九姑娘回到宫中，看到小雨还在苦练。石头有些心疼了。
九姑娘说：“过去看看吧！鼓励一下她！”
“不错吗！啥时候开始学习的？是三个王妃教你的吧！她们也是三脚猫的功夫，让你阿姨给你找个厉害师父，好好学习，她们三个会误导你的。”转身看看九姑娘说：“你想想，给她找个好师父！”石头独自走了。
小雨过来拉着九姑娘的手说：“阿姨，今天回来的？”
“你父王给你母妃报仇了，他一斧子砍掉了山猴的人头，山猴的人头滚出了好远好远。终于给你母亲报仇了！”
“太好了，明天我去告诉我母妃。可父王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哭了，哭的好伤心的，他想你母亲了，”
“我父王还哭呀！我从没见过他流过眼泪。我明天，一定告诉我母亲。”
她们一起回到小院子。小雨忽然问道：“阿姨，我能跟你睡吗？我想你了！”
“瞎说，这段时间，没人凶你，不舒服了？”
“真的，我觉得，女人中，你是最棒的，我最崇拜你。长大了，我也要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