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云儿姑娘河西寻尸
小石头坐下来思考着,应该怎么办?师父让我来借粟米种子,我怎么就弄成这样?师父?山中子?师父跟他们认识?忽然又想起老首领,称师父为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晕圈了。
可这事儿,也许师父真的能解决。美女说的很对,现在这个季节,种什么作物都已经晚了。种子等明年再说吧!我还是回去吧。可怎么走得了呢?
美女又来了,像是哭过了。
“姑娘,怎么了?受欺负了?”
“别管我!”美女没给小石头好语气。
“美女!你……”小石头又在献媚,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叫紫薇!”美女声音很大。
小石头急忙扫视一下四周,侍卫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你说怎么办吧?我爹又催我了。这件事我都办不好!还能够干什么?”美女流着泪,抬头看看石头。
小石头就怕女人流泪。
“小姐姐,这事儿不能强……”他想说强迫,还没有说出口,
“紫薇,我叫紫薇!”声音又大了一倍。
“紫薇姑娘,这事儿……”小石头不敢说下去了。
今天不能再聊了,这位正火着呢。小石头闭嘴了。
安静,可怕的安静。
小石头偷偷看了一眼紫薇姑娘,还在流泪。
小石头心里感觉怪怪的,是有点内疚。“可我不欠你的,我光明磊落,我有理,我怕啥?你哭吧!你自己愿意哭的,”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怕女人哭,更怕女人为喜欢自己,而被自己拒绝,说不能喜欢人家,惹得女孩哭,这些女人,都好麻烦啊!
半年了,姑娘一天三次来给你送茶倒水,拿好吃的来,拿换洗衣服的来,无事找事的来,低三下四的来,人家来做什么?人家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唉!怎么办呢?答应?那小霞姑娘怎么办?
“唉!好难啊。”小石头想着。
“唉!好难啊!”紫薇姑娘流着泪低声说道。
小石头吓了一跳。怎么想一块去了。紫薇姑娘是真的很难,可比我还难吗?
“怎么办怎么办啊!”紫薇姑娘真的着急了,直跺脚,直挠头发。
“紫薇姑娘,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合适,”小石头小心翼翼地说,“你对我,只是觉得欠我的,只是感激,不是真心的喜欢我,我呢,对你也没有什么想法,我心里只有一个人,没有你,你说是吧?”
“你放屁,谁感激你呀 ,谁喜欢你呀?你想得美。”这回,连脏话都出来了,说完哽咽着呜呜的哭了。声音越来越大。
小石头更加心慌了。在屋里直跺脚。“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小石头本来是想哄哄她的,没想到她停住了哭声,睁大眼睛看着小石头说:“那我爸怎么办啊?”
“嗯?”坏了,小石头心想,中圈套了。
“还是不能去,你爸怎么办呀,是吧?”小石头想绕回去。
“他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管了!我跟你回去。”她理直气壮的说。
“你跟我回去算什么事啊?”小石头问。
“你让我回去的,我是你的女人啊!你!你!已经跟我睡了三个月了,你!”紫薇姑娘把小石头讹上了。
这声音,故意给侍卫听的吧!小石头真想堵住她嘴。
“谁跟你……嗯……”小石头也急了。
“怎么,想赖账啊?”声音仍然很大。
“我冤枉,我……”
“咱什么时候走啊?”声音又开始酥了。“要是觉得冤枉觉得亏,现在也不晚啊!”这回声音很小了,紫薇姑娘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泪痕还没干呢,又活泼可爱起来。
一个侍卫进来把紫薇姑娘叫走了。侍卫告诉她:“东北又来人了,这回 是个女的。腰间还系着苘麻绳。”
“派人跟踪他。”紫薇姑娘命令说。
来人是小云姑娘。她没有死。第三支箭没有射中她。她为躲那支箭,掉入水里了,后来,被水冲到了下游的岸边。她醒来后就拔出了肩膀上的箭,本来想扔掉。后来就保留了下来,在路上,当作护身武器。她奔着西南方向,蹒跚而来。她的目的,就是找到小石头的尸骨,把小石头的尸骨,请回到洞府,不能让小石头在他乡做孤魂野鬼。
她一到大河,就被紫薇的人盯上了。
上次那两个打听消息的人和那个两个人说的话,都是紫薇姑娘安排好的。东北来人一到岸边,紫薇姑娘就知道了。
小云姑娘过了河,打听了很多人。大家都知道战场在哪里,后来小云姑娘就直奔战场而去。她想,小石头的尸骨一定会在那里。
战场早已经打扫过了, 战场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半人高的荒草。
小云姑娘坐在那哭了一会儿,往回走着。他打听路人,战场上死的人,尸骨都埋在哪里?没有人说知道。
紫薇姑娘得到了报告后,很同情她。来到了她的面前问道:“你是谁呀?找谁的尸骨?”
小云姑娘说:“我叫小云儿,我找我弟弟的尸骨。”
“你弟弟是谁呀?”
“他叫小石头,他是从东北那边来的。他是来借粟米种子的,没想到遇到战乱,在战场上死了。我是来接他尸骨的,我想把他的尸骨带回老家去,我不想让他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紫薇姑娘被感动了,给小云姑娘找了个地方,让她住下来。
紫薇姑娘对小云姑娘说:“我会帮你找的,你先在这里住几天吧。”
小云儿姑娘跪了下来,连续地磕着头,说:“谢谢你,谢谢你。”
紫薇姑娘又找到小石头,装作很随便的问他说:“你家里有几个姐姐,几个妹妹?多少个女人呀?”
小石头说:“有一年发洪水,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漂来的。我来到洞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孩儿。她对我很好,她一直在关心我,我欠她很多很多。这个女孩儿叫小霞姑娘,她是我唯一的女人,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的,是吧?”
“相信,相信,能不相信吗?”紫薇姑娘嘲弄的笑笑,“那小云姑娘是谁?”
“她是小霞姑娘的堂姐。你怎么知道她?”小石头惊奇的问道。
“她来找你了,她听说你死在了战场上,她是来背你尸骨的,她要把你的尸骨背回你们的洞府,她怕你在这里做野鬼孤魂。
“这样的女人,跋山涉水,一个人走八百里的荒原,不怕野兽,不惧死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取你尸骨,太让我感动了。你身边的女人都对你这样好吗?”
紫薇姑娘动情的看着小石头,接着说:“我也要做这样的女人,哪怕偷偷的对你好。”
“你瞎说什么呀!她有相好的!他相好的是我兄弟!”小石头解释说。
“那他们好了吗?他们生孩子了吗?”紫薇姑娘问道。
小石头摇了摇头。
“你是真傻!太傻了!她真心喜欢的是你!”
“不可能啊。”小石头思索着。
“她不喜欢你,跑八百里荒原来背你尸骨?鬼也不信。”
“可大果子喜欢她!”小石头疑惑了。
“她一定不会喜欢那个大果子!”紫薇姑娘肯定的说,“小云姑娘是偷偷的真心的喜欢你!美女爱英雄!”
“可她还派人杀过我!”小石头更加疑惑了。
“你小心点吧,你如果不跟我好,我也杀了你!我真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紫薇姑娘让小石头给气跑了。
紫薇姑娘来找小云姑娘。
小云姑娘非常礼貌的说:“谢谢你的关照,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
紫薇姑娘说:“你非常喜欢小石头吗?”
“你想多了,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是吗?我怎么听说小石头是洪水漂来的?他的女人叫小霞。”
“你怎么知道的?”小云姑娘惊诧的望着紫薇公主。
“我不是在帮你找他的尸骨吗?我能不调查吗?”
“可这里人并不知道啊。”
“过河进入境内是要被询问的!”紫薇姑娘骗小云姑娘说。
“他睡过你吗?”紫薇姑娘好奇的问道。
“他是我弟弟!”小云姑娘觉得紫薇姑娘有点不尊重自己,微微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语气也变得不再又好。
紫薇姑娘明白了,她们是清白的,小石头对自己没有撒谎。这个女人的话也很清楚。
“我也喜欢他。非常的喜欢他,在战场上,他很勇敢,他救了我很多次,还救了首领,首领就是我父王。我们都很感激他。后来,……”
“埋在哪里了?”小云姑娘抢话说。
“后来,我软禁了他,逼他跟我好了。已经三个月了。”
小云姑娘听明白了,急忙说道:“小石头还活着,天呐!活着就好!他在哪里?我……我还是不见他了吧。”小云有点尴尬了。
紫薇姑娘带小云姑娘来见小石头,一看见小石头,小云姑娘就扑了上来,搂着小石头的脖子,失声痛哭了,泣不成声。
“大姐,谢谢你,谢谢你!”小石头无法用语言表达对她的感激之情。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小霞生了一个女儿,生的时候下了一天的雨,名字就叫小雨。都挺好的。”小云姑娘停住了哭声,跟小石头说。
紫薇姑娘走了过来,拉着小石头的手对小云姑娘说:“我跟小石头,对不起小霞姐姐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了,”小云姑娘感慨的重复着。
小石头想挣脱紫薇姑娘的手,紫薇姑娘干脆用力攥的更紧了,并往下拉着他的手,脸也靠在了小石头的臂膀上。
“我们正商量着准备回家去看你们的。”紫薇姑娘对小云姑娘说。
小石头暂时还不能解释。一个黑锅就背上了。
三天后,他们一起回泰山洞府。公主让人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还跟了几个随从。
紫薇姑娘刚开始几天还挺兴奋的,可越走越觉得荒凉,到处连大树都很少见。
她不禁感慨万千,她想象不到小云姑娘是靠什么力量坚持下来的。一个人,走在这荒原,没有吃的,还没有人帮助。
她的眼睛又湿润了,她看着小云姑娘,忽然觉得她好伟大。
“为了我喜欢的,而他不喜欢我的男人,去牺牲我的一切,包括生命。换做是我,我能做到吗?我肯定做不到。”紫薇姑娘想着。
“天下傻女人真多,我未来会这样傻吗?”紫薇姑娘不敢想下去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大房子。
族人们热情的欢迎了她们。紫薇姑娘见到了她心里想象的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很普通很普通。个子不算很高,微微有点发胖,脸蛋也黝黑,看到小石头回来了,她抱着孩子,静静地看了一眼,鼻翼抖动着,眼睛湿湿的,她没有扑上来。她把孩子交给一个女孩,给每人倒了碗水,把大家请到桌前,让大家喝水,然后钻到小云姑娘的怀里,抽泣起来。
“大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都回来了,好事,好事。”笑笑阿姨劝说着抱头痛哭的姐妹俩。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河西大部落的三公主,叫紫薇,”小石头站了起来,说。
笑笑阿姨过来握着紫薇姑娘的手说:
“姑娘,你可真俊啊!”
紫薇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石头把小霞姑娘拉到三公主面前自豪地说:“她就是小霞姑娘,我的女人。”
他忽然嗅闻到小霞姑娘身上散发的人乳的味道,又深深地低头嗅闻了一下,才四处张望着。
一个姑娘把小雨儿抱了过来,小霞姑娘接过孩子,
“她就是你的女儿!”
小石头接过孩子,在孩子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想举起来,孩子还小,把小霞姑娘吓得,一直围在小石头身边,警觉的注视着,唯恐摔到孩子。
紫薇姑娘看着小石头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他同在河西部落判若两人,那个高大威猛的英雄,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又变成一个对孩子疼爱有加的父亲,一个心疼自己女人,关心自己女人的真男人。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开心过。她感觉自己心里好酸好酸。
小云姑娘走到笑笑阿姨身边,在笑笑阿姨耳边轻轻地说:“紫薇姑娘也是小石头的女人,在一起三个月了。”
笑笑阿姨眼神呆滞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回头对小云姑娘说:“怎么办呀!”
小云姑娘做出了一个我也没办法的动作。
大胡子回来了,和小石头,紧紧拥抱着。他又捉了好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