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衣人
在钱豪说完“冒犯了”三个字后,他手中刚刚收好的西瓜刀迎风一抖,又竖了起来。
只见钱豪小跑起跳,一脚蹬在沙发椅的把手上就势高高跃起,迎头向着沈超胸前狠狠砍下。
一旁沙发椅上哭泣害怕的钱乐也不知道何时止住了哭声,摸出同样40厘米长的西瓜刀,以掎角之势,在右侧向着沈超夹击劈来。
只要沈超往任何一个方向闪躲,都会迎面撞上西瓜刀!不死即伤!
这就是钱家兄弟十几年来闯出名头的招式——偷袭!
眼看沈超避无可避,呆呆站在原地竟似乎吓呆了。钱豪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狞笑:
老板既然说要废他一只手,那砍伤他以后再砍手,一样算完成任务。
看来马上就能收到老板剩下的酬劳了!
一想到马上有钱去重温白金涵宫香香的雪白肚皮,钱豪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脑。手底下的西瓜刀却没有收回力道,直直砍了下去。
西瓜刀不折不扣砍在了沈超身上。
钱豪已经不自觉的偏头闪躲了。
他怕敌人的血溅在自己身上,弄脏新买的白色t恤。
只是与预料中刀砍入血肉的的手感不同,钱豪的刀,似乎砍在了坚固的盾牌表面,在距离沈超身体2厘米的地方就卡住了。
钱乐的西瓜刀这时候也砍在了沈超的腰侧。
与钱豪不同,钱乐虽然胆小怕鬼,却天生神力。
他全力劈出的一刀砍在沈超体外,竟迸出了金铁相交的火花!
难道这就是小说里的金刚不坏之身?
钱豪惊呆了。
钱乐却不管不顾,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狠狠砍在了沈超的体外,迸出一道道火花。
“够了!”“住手!”沈超跟钱豪的声音同时响起。
钱乐最听哥哥的话,哪怕手中的西瓜刀刚刚蓄势砍了下去,仍是应声要收回来。只是出刀时用力过猛,收刀时实在收不住,砍在了自己手肘上,顿时拉出20厘米长的一道伤口,鲜血“刺啦”就浸了出来。钱乐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沈超。
沈超看了看自己的虚无法盾受损情况:
-289!
距离法盾告破还有一百多点伤害的余量。
他顿时放下心来。
皱眉看了看钱豪,又看看死盯住自己的钱乐。
前者像只狡猾的狐狸,后者却像只凶狠地小狼崽。
一团拳头大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在房间里亮起,接着就是小狼崽痛苦的吼叫。
“好了,给你止血呢!别叫了!”沈超实在受不了钱乐这个大嗓门,又一次让他闭嘴。
钱豪疾步窜到钱乐身边,仔细观察着他的手肘。
只见钱乐鲜血淋漓的手肘上,这时候被烧得表皮焦黑,不时发出阵阵肉香。只是这烧伤的面积很有讲究,完全绕着被剌出的伤口燃烧,对完好的表皮碰也不碰。表皮被烧焦,血液自然也不流了。
钱豪望向沈超的眼神中透出忌惮之色,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兄弟没有下杀手?”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神话之子,不可能没有攻击手段,却对屡次出手的自己放了一马。而他对弟弟手肘伤口精准的控火术,更是低调地展现出他的实力。
强大而精准的控火术,神秘的金刚不坏之体!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怎么会惹到那个一看就来头不小的老板的?
沈超却并没有回答钱豪的问话。
他拍拍手上的浮灰,慢悠悠沏了三杯茶。
端着属于自己的那杯茶,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抿了一口茶:
“我去!这么烫!”
刚刚烧开的水泡的茶,烫的有些出乎意料。
沈超右手手掌整个包住茶杯,嘴唇微微翕动。
下一瞬,钱豪跟钱乐双眼齐齐盯住他的茶杯,再也挪不开视线。
一道冰寒的冷气在沈超掌心出现,慢慢包裹住茶杯。
原本还滚烫冒着热气的茶水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直接冻成一个圆柱形的冰柱,将茶杯撑得四分五裂,跌落地毯上。
钱豪钱乐双眼瞪得快要凸出来。钱乐更是嘴巴张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钱豪梦呓一般出声:
“这……不可能……”
沈超满意地看着两人的表情,轻松地将手里的冰团重新化成水,滴入新茶杯内,喝了一大口,满意地说道:
“这个温度才正好嘛!”
“噗通”一声,钱豪拉着钱乐跪了下来:
“大佬有什么想问的,我们兄弟俩全部告诉您!保证不拉一个字!”
“坐坐坐!不就聊个天嘛,别搞得下跪这么严肃!”沈超抬手一指刚刚被钱豪踹翻的沙发椅,说道。
“是是是!”
钱豪连连点头。他拉着钱乐,将翻倒的沙发椅重新翻正,屁股挨着边坐下,双手放在膝上,认真地像个小学生。
沈超慢悠悠问道:
“你们俩把今天这件事源源本本说个清楚。慢慢说,好好说,渴了就喝茶。”他手指指了一下刚刚泡好的另外两杯茶。
钱豪哪里敢喝?连连点头回答:
“是是是,好好说。”
“我叫钱豪,这是我弟弟钱乐。我们俩在临安区窝棚区长大。因为……有点名声……附近的父老乡亲们都给我们兄弟俩几分薄面,会赞助我们一点……那个店铺维修费。”
沈超嗤笑一声:
“收保护费是吧?还店铺维修费!”
钱豪点头:
“是保护费!”
“附近的店铺老板也是从小看着我们俩长大,知道我们两兄弟脾气。遇到点小麻烦,都会找我们俩出面。事后也会给点维修费意思一下。”
“昨天……22号那天晚上,电器铺的陈叔找我们俩过去,说“介绍个大生意”给我们做。”
“9点半的时候,我们俩到了他铺子。哪知道刚刚进去,就被七八个黑衣人埋伏起来下黑手,死命给揍了一顿!”说完,钱豪撸起白t恤。在他黝黑瘦削的腹部表面,果然有着几道青紫的於痕。
又想起整个口鼻被浸入下水道的惨状,钱豪神情里有着不自觉的战栗:
“这时电器铺后门的巷子里才走出来一个人。全身黑衣黑帽,戴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