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泰岳秘境 §第2章祝由神科
“志平哥哥！你怎么样了？摔伤了没？”黑暗中传来公主焦急的声音。
“我……我没事。”志平在公主的搀扶下咬牙站起来。
“……芙姐姐呢？”
“我在这！”丫头循声摸索着靠近过来。
“……水呢？！井里的水呢？！”公主吃惊地环视周围，“水不见了！咱们掉到井底啦……！”
丫头使劲踩踩脚下：“还好淤泥够厚，要不非摔死不可……”
公主也用力跺跺脚：“是啊，这底下还挺软……”
志平强忍疼痛，担心地问道：“臭臭呢？怎么听不见他说话？”
“……看不到他……臭臭哥哥！臭臭哥哥——！他第一个跳下来的，跑哪去了？”公主四处张望着，“……会不会顺着这条岩洞先走了？臭臭哥哥……！”
公主、丫头搀扶着志平，一边呼喊一边向旁边的岩石隧洞走去。
三人才走出不远，一片漆黑中，稀松烂泥向上拱起，一道红光显露，井底霎时明亮起来。三人惊觉，慌忙转身！
“呸呸……！谁踩住我的脑袋啦？！呸呸呸……还跺我的屁股……想闷死臭爷呀！呸呸……！”
“臭臭！”三人异口同声惊呼道。一个泥人挣扎着从泥浆里爬起身，被压在泥中的小“太阳”则依然色彩艳丽，红光四射。
“……你们不会往旁边跳哇！呸呸！你们拿臭爷当肉垫，是想砸死臭爷好趁火打劫抢我的宝贝吧！呸！呸……！”臭臭不停地吐着嘴里的烂泥，悲愤不已地痛斥着。
公主、丫头看着他浑身上下糊满泥巴，怒瞪两颗滚圆白眼珠的狼狈相，忍不住笑成一团。
志平既好笑又心疼，捂着伤处说：“多谢臭爷救命之恩啊！臭爷就是臭爷！舍己救人、舍生忘死！危难之中尽显英雄本色哦！”
丫头、公主也忙随声附和，送出一顶顶高帽。
“我……！我……！哼！算你们狠！不过，老大这句发自肺腑的中肯评价，倒是足以证明你对我还是蛮了解滴！”说着，臭臭弯腰一把捞起“太阳”紧紧抓在手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阿谀奉承之辞，把臭臭的心头之火渐渐平熄下去。嬉笑够了，他们开始查看周围环境。
井底一侧连着一条宽敞的岩石隧洞，应该就是丫头和公主之前跟着金光鱼进入古井的通道，只是现在竟然不见了“井水”。
借助红珠的光芒，众人小心翼翼前行。不远处出现一个拐角，拐过转弯处，公主一声尖叫，惊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臭臭举高红珠向前张望：一堵不断波涌的水墙反射着粼粼水光，高高矗立在岩洞通路内，仿佛随时会风起浪涌，迎面扑来！
几人瞪视着充塞整个空间且不停吞吐作势的水墙，头皮阵阵发麻，不知这诡异无比的水墙为何“站立”不倒？会不会猛地扑过来将众人无情的吞噬？！
突然，空间内光线一暗，水墙迅速朝众人冲过来！
丫头、公主大惊失色！架着志平转身狂奔，却不见了臭臭的踪影。跌跌撞撞转过拐角，才发现臭臭已逃回毫无退路的井下，如同困兽般四处疯狂敲打、撞击着岩壁！
丫头等人狼狈逃回出发点，回身看时，水墙转过拐角便突然停滞不前，上下左右翻滚激荡，却不再向众人靠近！
公主、志平惊惧焦急地四处摸索，试图找到出路；丫头则惊奇凝视着矗立前方的滔滔汹水。
良久，水墙除了不断起伏涌动外，却一直踟蹰不前，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吓阻，不敢再迈进一步。
丫头仔细观察了一阵，突然慢慢向水墙走去。公主发现了她的举动，扯一扯志平，二人回身紧张注视着丫头。
她一步步靠近诡异的水墙，站定脚步，上下左右观察着近在咫尺的水幕。
“墙面”反射着淡淡的红光，无数大小不一的气泡在水幕内翻滚不息，清澈透明的质感，令人瞬间产生身处其中的错觉。
丫头缓缓抬起手臂，小心摸向回旋盘绕的水幕“触角”。就在指尖碰触到水花的刹那间，高大的水墙仿佛受到惊吓般猛地退缩一步！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大喝声：“小心——！”
众人心内突突狂跳不止，急忙回头看向臭臭。臭臭上前几步大声提醒：“这水竟然站立不倒，太怪异了！里面会不会藏着水妖……？！”
丫头绷紧面容狠瞪他一眼：“不要胡扯！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说完，回头伸手，却发现水墙不见了！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丫头心中不觉也一阵惊悸：不会吧！难道真的有鬼……？！
“芙姐姐——！水墙退到拐角后面去啦！”
丫头惊诧地小心上前，转过拐角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志平见状吃力地直起身子，和公主追过去。
臭臭紧紧抓着红灿灿的小“太阳”，惶恐焦急地喊道：“别过去呀！有妖怪！危险！你们快站住！别再往前走啦——！快……快……”眼看二人越走越远，瞅瞅空荡荡怪石嶙峋的四周：“快……快等等我呀！”拔腿追了过去。
臭臭追过拐角，丫头、志平、公主并肩而立，正惊诧莫名地瞪视着水墙向后方的移动。臭臭冲过来一把拉住丫头的胳膊：“你们是来过这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举目前望，水墙停止了后退，在不远处张牙舞爪，挥动着无数缕“触手”。
丫头对臭臭的问话听而不闻，甩开他的手独自径直走向水墙。众人静默下来，紧张地看着她的举动。
站定在水幕前，丫头小心翼翼把手伸进清澈的水中。她停滞了片刻，双掌合拢掬住一捧清水，慢慢收回手臂。随着双手离开水幕的同时，掌心里的清水却凌空腾起，一缕缕、一颗颗飞回水幕，与水墙融为一体！
众人被眼前不可思议的奇异情景所震撼！
突然间，一声惊叫：“有鬼呀！”臭臭调头撒腿就跑！其他人一惊，不等反应过来，水墙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轧过来！转眼就把三人吞没其中。
臭臭跌跌撞撞跑回井下，慌乱中脚下一滑，摔扑在淤泥里。“太阳！我的太阳呢？！”他急忙抬头四处找寻，看到掉落的红珠，手脚并用飞爬过去一把攥定，心中稍觉踏实。猛地意识到当前危机，又急忙回身抬头：水墙停滞在岩洞拐角前的数米处，丫头等人被裹挟在水墙内不停地上下翻滚！三人手脚乱动，试图抓住什么好控制住身体，但却只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臭臭紧抓“太阳”坐直身子，贴靠在石壁上，惊恐战栗中呆呆注视着水墙里的情形。“怎么办……怎么办……？！”眼看水里三人渐渐面色涨红、双目暴睁，再这样下去，就有窒息身亡的危险！
臭臭头脑一片混乱，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激烈斗争着：水墙不动了，我去把他们拉出来！可是万一……。犹豫间，丫头渐渐停止了挣扎，似乎昏迷了过去！志平、公主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臭臭心跳如狂：怎么办？救不救……救不救……！妈的！臭爷可不是个孬种！早晚是个死，死就死吧！想这里，他眼一闭心一横，大喊一声：“呀——嗨！”终于站了起来！
“我——来——啦——！”臭臭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一声怒吼！看准方向，高举红珠，风驰电掣般冲向水墙！
水墙突然呼啸着瞬间退过拐角！水中三人的身体凌空悬停，又马上“扑通扑通”纷纷摔落在地上！
臭臭一呆，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慌忙冲到志平跟前查看。
志平、公主张大嘴巴拼命喘息着。稍作喘定，志平顾不得伤痛，挣扎着爬向丫头，公主也摇晃着勉力起身。
“丫头！丫头……！”志平的呼叫并未得到任何回应。臭臭跟过来检视一番：“还有呼吸！”在背部一阵拍打下，丫头咳出呛进肺里的水，又不停呕吐着。
待水吐尽后，臭臭和公主将她翻过身来。臭臭试探着她的鼻息：“呼吸还是太弱！应该进行人工呼吸……”说着扎头将大嘴凑向丫头，却脑袋一歪，猛地栽向旁边，嘴巴狠狠戳进泥里！
志平收回手臂，挣扎着撑起身：“我学过急救！我来……”将嘴贴近丫头的脸。
不等志平挨到丫头，却被身后的臭臭拽住脚踝硬拖到一旁，把他的腿往烂泥里一扔：“我在工厂里接受过专业培训的！还是我来吧！”说着，跪下身俯首噘嘴，瞄准丫头的红唇。却冷不防屁股后面飞来一脚！“哎呦”一声，臭臭被双手叉腰、两眼怒睁的公主踹翻出去！臭臭摔在泥巴里哀叫了两声，脑袋一扑楞，慌乱扫视一圈，飞快爬向掉在泥中却依然难饰华彩的“太阳”……
“……水本来是克火的，可是当火性远盛于水时，火就会反过来耗尽水。五行中原本被克制的一方，因为自身强大反而占了上风，这种情况被称为‘侮’。这颗红珠子虽然并不烫手，但看它的情形，或许其中蕴藏的阳气却极盛，以至于可以阻隔水的侵袭，让水退避三舍！这颗只在神话传说、古籍秘典中有记载的‘避水珠’，也许只有中国传统中的阴阳五行学说才能解释；这种奇特的现象，在现代科学里是根本讲不通的。”
志平佩服的频频点头：“嗯嗯……丫头学问太广博了，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丫头脸上微微一红：“哪是我学问大呀！我不过是从公子那里现学现卖，胡乱猜的。”
“站住！”公主双手叉腰，拦在手举“太阳”跑来跑去、玩性正浓的臭臭面前，“别跑啦！让水墙停下来！我要过去洗洗脸！”
几人分别洗净身上的污泥。众人检查随身物品，志平除了片刻不离身的弓囊和腰间的手枪外，只剩下了腕上的潜水手表；臭臭的衣服被巨鸟喷出的火焰烧得破烂不堪，如同披了一条历经战火硝烟的破旗帜般，一缕缕挂在身上，不过还好在电工挎包还在。公主藏在靴筒里的手术刀，口袋里还有十几粒志平买给她的棒棒糖；丫头则除了揣在怀里的笔和随身记事本，再无它物。
四人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几人考虑到这口古井，很可能是目前唯一通往地之角和甘渊的路径。如果从井口退回初阳镇，就算能出去，不但再无救援公子、找寻古博士的机会，更有可能要面临村民们的众怒，以及政府部门的审查！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利用“避水神珠”的特性，深入地下，一探究竟……。
“……肿啦！”公子捂着摔伤的脖子“哎呦哎呦”的哀叫不止。
“你自己试着以真炁自行疗伤，我也需要恢复损耗的功力。”仙子将行炁之法简略说明后，便闭目内修。
公子本指望借受伤之机将仙子引到自己的莲花内，以拉近两人的距离、消除内心的隔阂，哪料到仙子竟让他自己治疗。无奈之下，只好用仙子讲述的方法将真炁运至伤处。
不久，肿痛略有缓解。他睁眼看去，仙子已行功完毕，正婷立远视，观察着溶洞暗流的情形。公子心中一动，又紧蹙眉头呼起痛来。
仙子闻声回身，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面现忧虑：“怎么，你没运功疗伤？”
“我根基太浅，内力不足，用了你教的方法虽然有效，但还是疼的厉害！哎呦……！要不，你过来帮我治治吧！好疼啊！”
仙子闻言，对他说：“你将全身放松，闭目清心，我帮你疗伤。”说罢，却俯身盘坐在原地。
公子诧异的看着她：“你……你不过来么？”
仙子摇摇头，右手剑指在左掌心凝神虚划片刻，竖左掌化指，口中默祝几句，对手指徐徐嘘出一口长气。
公子突觉颈上一热，仿佛一股暖流钻入肌肤，散至腠理，须臾之间，伤处由热转凉，疼痛感渐渐消失！他诧异地摸摸脖子，肿胀处已经消散。
公子心中大为惊奇：“咦？好了！一点都不疼了！”他上下左右不停地转着脖颈，“你这治伤的方法咋和武侠剧里的不一样呀？”
“武侠剧？听说过，没见过。”仙子茫然答道。
公子一阵眩晕。随即学着武侠功夫片里的样子比划着：“武侠片里疗伤都是这样……你用双掌按在我的背上，发功给我，就这样……”公子两掌平推向前，口中发出“嗨”声，作皱眉用力状。
仙子莫名其妙看着他的动作：“师父从没教过我这样疗伤呀。看上去……有点象以真炁运至对方体内来治疗，但有必要……摆这样的姿势么？”她学着公子的样子边比划边思索着。
公子眨眨眼：“可是，武侠片里都是这样的动作呀！那还能有假么？”
仙子微蹙双眉：“治病疗伤，无论医者、患者均应全身松弛，使周身血脉运行顺畅，方利于真炁传渡，直达病灶。似你这般全身用力紧绷、咬牙瞪眼，两者气脉受阻，如何能以炁治病？自古医者有‘不信我者不治’的说法，就是因不信者血脉自然产生抗力，不易达成好的效果……”她轻摇臻首论断道：“此说与理不通。”
公子一套“嗨嗨哈哈”的模仿动作僵在空中，瞠目结舌，歪头想想，说：“也是！我见过一些气功师治病，好像并不用力，只是用手对着伤痛的地方虚晃，甚至还有离病人几尺远的……诶？不对呀！你刚刚好像并没有对着我发功呀！你是对着你自己的手指头吹气！”
仙子轻笑道：“治病疗伤方式方法有很多种。我玄门中自有与众不同的传承，不是常人都能明了的。”
公子一听，好奇心大盛：“那你快给我讲讲！我学会了也好救死扶伤呀！”
仙子摇摇头：“我所用之法，乃是以真炁为基，辅之以符咒，炁、符相合方能起效。其效验取决于内修功力之深浅，和对符咒书写念诵的熟练程度，这些可不是一日一时就能学成的。”
“功力深浅？熟练程度？效验能有多大差别？”
“火候不到，没有疗效，常常被人误解为江湖骗术；功力深厚、炉火纯青者依法施治，纵使远隔百里之外，亦可即时见效，甚至痊愈……”
“百——里——之外？！这么神奇？！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呀？”
“这是道家秘传数千年，与针、砭、药石并行济世的‘祝由十三科’。”
仙子因公子修为相去甚远，本不欲多讲。可是被公子喋喋不休的纠缠苦求搅得不胜其烦，只得约略讲解一些“祝由科”治病的方式方法，并以莲船花瓣作纸，以手代笔，教他书写几道简单实用的符箓，并授予口诀。
公子如获至宝，独自不断默记默写，咒诀喃喃不离于口。
仙子遥望他痴迷于学的样子，不觉心生喜悦：师伯能收得这样一个勤奋好学的徒弟，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只是言行轻浮了些，否则，真该好好与他结交一番。
仙子念及自己从小独自一人清修，闲暇时分那份时常萦绕心头的寂寞与孤独，如果能有一位共同精进的道友相伴，就像现在的公子一样，认真关心、守护着自己……单是他那双关怀备至的眼睛，就已经让人心中倍感温暖……。
仙子出神遐想中，渐渐被莲花和樱枝的流光异彩映红了粉面。忽而想起他对自己的轻薄与挑逗，不禁暗自咬牙皱眉；忽而又忆起那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又感到脸颊阵阵发烫；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难免暗自埋怨公子纠缠不休的“恶行”，给自己平添诸多困难和烦恼；再想到他与自己“志趣”相投、相师相友，不离不弃、誓死相随，又不免生出一丝温馨与甜蜜……。看着公子忙碌的身影，仙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如花落芷水，早已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一边不断练写符箓，一边用眼角偷睨仙子动静的公子，早已留意到她忽红忽白、忽喜忽忧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得意一番，便更加努力地摆出认真学习的模样。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公子正装模作样练习画写符箓，耳边忽然传来隆隆水声。两人循声看去，溶洞暗河的前方出现一点天光！随着光线渐近，水流与岩壁撞击的声响越来越大。
“到溶洞尽头了！快过来。”仙子起身凝神注视远处。
公子答应一声，快步向前走到两朵莲花之间的光影处，迟疑着伸出手去，手臂穿影而过。心中一喜，快步走到仙子身边，满心欢喜中上下打量一番“久未亲近”的“偶像”，才看向前方。
尽头的水光越来越近。丈余高的洞口外水帘遮蔽，急坠的水流如银河飞泻，隔断了溶洞与外面的世界。
“站稳！我要收回法术了！”
仙子高声言罢，单掌向上快速托举，一道真炁自掌心射出，裹住凌空伴行的寒龙珠。真炁回收，龙珠自空中落入仙子手中。与此同时，公子突觉眼前一晃，繁花樱树和并蒂莲船已消失不见！
公子诧异的左右张望：“咦——？！樱树莲花呢……？”抬头望望上方，又低头看看脚下，不觉猛地一惊：两人竟各自站在一根仅仅脚面宽的圆木竿上，随波逐流、并排前行！“妈呀！假的……哎哎……哎！”说着失去平衡，双手乱舞一通“噗通”掉下水去！
仙子才将寒龙珠缠缚在臂上，见状忙伸手将他拉起：“现在知道，我不告诉你莲船樱树来历的原因了吧？！”
公子抹去脸上的水渍，战战兢兢地牵着仙子的长袖，渐渐飘至宽大的溶洞洞口。两人跃上一块凸出水面的岩石，小心翼翼探身向洞外看去。
洞口上下是陡直的峭壁，上不见顶，下不见底；超大的瀑布宽无边际，自上方以千钧之势飞扑下来，撞击在凸出的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瀑布气势磅礴如千军万马，夹带着风声疾掠过洞口，飞坠向水汽弥漫的下方。
仙子观察片刻，伸手捞起一根木竿向飞瀑中掷去。小腿粗的木竿瞬间被瀑布击断成数截，坠落不见！公子啧啧咂舌不已，暗想自己若被飞瀑击中会变成什么样子？如何才能穿过这挡住去路的瀑布呢……
“退后！”仙子扬扬手。
公子忙后退数步，远离洞口。仙子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从其中拈起一只银色丹丸。“封印丹！”公子暗道。他在三阳洞中曾见过此丹。
仙子又取出几颗黑色霹雳丹来，将锦盒收起。垂睫默祝片刻，突然右手前挥，几颗霹雳丹先后飞入瀑布中，接二连三迅速炸开。瀑布水流被炸的四散飞溅，与此同时，她左手前扬，口中高声郎念一声“疾——！”，封印丹没入瀑布，飞散如伞的瀑布刹那间凝固结冰，停滞在洞外半空中！
仙子纵身飘至冰瀑前迅速以指疾书一道符箓，才轻舒口气，上下左右查看情势。
公子看的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摇摇脑袋，慢慢小心挪到跟前探身出洞，却见目力所及处，瀑布如雪山冰川般静静挂在空中，被炸成飞散伞盖状的巨冰，如串珠般垂悬在洞外！
“走——！”不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仙子已抓住公子的手，飞身跃上“伞盖”，自冰隙间穿过冰瀑。两人身贴冰面向着深不见底的崖下疾速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