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洗礼
“大人，痕迹消失了。”
顾杰面色冷漠的看着地上戛然而止的车辙，“这附近有什么聚集地。”
“报告，有一个3公里外，有个浅野聚集地。”
“浅野？呵，那是什么荒民聚集地。”
“去，带人去查明白。”
“是！”
“大人，查到了，有人看到有车朝北边开走了。”
“北边，黑山城吗。”
顾杰若有所思。
“还有，去把那个聚集地的荒民都处理了，别让人知道我们来过。”
“可是，大人，那些人……。”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顾杰冷冷瞥了眼身后的手下，“荒民不是人，记住了。”
“是，大人！我这就去处理！”
那名手下连忙退下。
荒民不是人，这是大部分生活在城市内的人的共识，没有一座城市愿意接纳从荒野里出来的荒民。
就连那些聚集地，对这些城内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个的垃圾场，里面的荒民就是蛆虫，反正都是吃垃圾的。
不久，那个士兵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硝烟味。
“不错。”
顾杰很满意自己手下的处理效率，“下次记住了，对这些荒民，不用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就是一群恶心的猪猡，蛆虫。”
“是，大人！”
“走吧，该去追那个该死的小丫头片子了。”
想到这，顾杰就气得咬牙切齿，“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帮她。不然我绝对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上车！”
嘭！嘭！……
十几辆车子发动了，翻卷起大片的冰雪，这些都是非家去抓捕禾咲的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
——
“哥，好累啊！能不能休息会啊！”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四周也都是厚实的积雪，但千杨此刻却是满头大汗，脸上裹着的布又不被允许摘下来，千杨现在浑身难受。
“累？哪里累了？”
陆雨疑惑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累了，可恶。”
千杨身上绑着两条由兽筋编织成的长绳，长绳后是一个用木板制成的雪橇车，陆雨此刻正插手背在脑后，仰面躺在行李上，翘着的腿一晃一晃的。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
千杨气愤地拉动着雪橇车，继续往前走。
他不想拉车了，他想吃饭！
他已经拉了一整天了，一想起刚出门那会，自己还傻兮兮地说出以后没机会锻炼了，这种屁话，千杨就想抽自己一顿。
啪！啪！啪！
想着，千杨还真地抽了自己两个巴掌。
陆雨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出门后，每隔一段时间，千杨就会突然脑子一抽，抽自己几个巴掌。
就是那句话，才造就了现在的场景，对于拉车，千杨到是无所谓，但可恶的是，拉车不给肉吃！
用陆雨的话，没有累到趴下，就不能吃肉，千杨也不是没想偷懒，装作没力气，但每次都会被陆雨识破，撒谎的后果就是，接下去一整天都只能吃那些没什么味道窝窝头。
所以，现在千杨只敢嘴上说说累了，看能不能唤起陆雨的同情心，好让自己停下吃肉，但至今还没有起过作用。
“别想了，话还那么多，说明你还有力气嘛，接着拉，没到极限，我是不会让你停下的。”
陆雨惬意地躺在雪橇车上，盘算着接下去怎么给千杨再加点东西。
千杨这几个月的锻炼效果特别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发育期吧，总之千杨的力气一直在增长，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拉一整天了。
但陆雨的目的也不是让千杨一直拉车，而是为了逼出他的极限，晚上还要睡觉，这样下去就不划算了。
是时候加点量了。
对了！
陆雨眼睛一亮。
跑起来不就好了。
“小杨啊，这样拉对你的锻炼已经没什么用了，你不是想早点吃肉吗，只要你跑起来，把自己跑没力气了，你不仅可以休息，还能吃肉！这是不是很棒啊？”
“好像，有点道理啊！”ヾ()
千杨听了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不仅可以早点休息，还能吃肉。
“嗷！”
千杨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动力，手拉住绑在肩膀上的绳索，一个大踏步，猛地超前冲了出去。
“这不是还有力气嘛。”
陆雨看着四周飞快倒退的景色，很满意自己的想法。
天一黑，陆雨他就会叫停千杨，然后拿出当初，黑山城车队遗留下来的帐篷，生火给千杨烧饭。
守夜还是两人轮流，这是陆雨为了锻炼千杨，绝不是自己想偷懒。
夜晚，一群鬣狗闻着肉味出现了。
千杨看了看帐篷内的陆雨，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叫醒哥。
他看向四周绿油油的眼睛，面露坚毅，从大衣下抽出了陆雨送他的骨刀。
起身直面对面的鬣狗群，他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只能躲在哥哥身后，软弱无力的小男孩了。
千杨高大的身躯给了鬣狗群一点压力，脚往后退了几步，但已经一个冬天没有进食的它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它们运气不好，冬季降临前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温室，体内的食物都化为热量提供给身体，它们被迫提前走了出来狩猎觅食。
陆雨和千杨是它们遇到的第一个猎物。
嗷！
一声声急促尖锐的嚎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将千杨团团包围。
千杨只是咽了口唾沫，却没有退缩。
像这种一群一群出现的家伙，一定有个首领存在。
千杨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的鬣狗群，脑海中回忆着自己哥跟他说过的，关于如何狩猎的知识。
——
“在面对被一群野兽包围的情况时，你要先找出那个首领，以种群为团体的野兽，一般会有组织地对你发起进攻。”
“他们往往会不断对你进行骚扰，然后在你露出破绽的时候，立刻抓住机会攻击你，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能慌，要是你慌了，它们绝对会一股脑全都上来攻击你的。”
“这样就算你最后能胜利，但下场一定不会好，我们要做的是以最小的代价，甚至是无伤，解决对面。”
“所以你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一定要先找出那个首领，然后找机会先把领头的杀掉。”
——
领头的，领头的……
千杨扫视着四周的鬣狗，突然发现有一只鬣狗不仅体型比别的大上一圈，而且它还一直游离在包围圈外，没有怎么移动过。
难道就是它了！
千杨眼睛一亮，身体开始一点点移动。
“记住，一定要做到一击致命，不能让它跑掉，不然你以后可能会一直被那些野兽盯上，它们可是很记仇的。”
一击毙命！
野兽的直觉是很恐怖的，鬣狗群的首领好像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于是它不再下令让鬣狗群找千杨的破绽了，而是直接让它们发起进攻。
随着一声响亮的嚎叫，一直围散在四周的鬣狗，开始冲向千杨。
裂开的大嘴，散发着腥臭的腐肉味，充满细菌的唾液不断从牙齿间淌下。
千杨看着直冲而来的鬣狗群，没有乱动，眼睛不断确认这四周鬣狗的位置，眼角的余光一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鬣狗首领。
一只鬣狗从后面偷袭千杨，张开的血喷大口径直咬向千杨的屁股。
千杨身体朝一旁侧开 手中的骨刀捅了上前，骨刀刺透偷袭的鬣狗的侧颈，然后千杨骨刀往上猛地一斩，鬣狗半个脖颈直接被切开。
耷拉着脑袋的鬣狗往前走了几步就倒下了。
两只鬣狗从两侧袭来，千杨一个提速，迎面冲向一头鬣狗，手中的骨刀突然抽出，顺着鬣狗张开的口横切了进去。
呲啦！
锋利的骨刀直接将鬣狗的半个脑袋，和它背脊上的一层肉，从头到尾与身体整个分离。
然后千杨一个转身，一手肘重重地锤到身后鬣狗的头颅上，头骨响起一阵咔擦声，右手骨刀刺下，穿透它的头骨。
拔出骨刀，千杨再次冲向鬣狗群，反手一刀刺向鬣狗的脖子，然后抬手，直接用胳膊挡下一旁咬来的鬣狗。
鬣狗的牙齿穿透外面的大衣，被里面那件由死爪制成的防寒服挡下，但手臂还是感到了一阵刺痛。
千杨反手上撩，切开鬣狗的脖子抽出匕首，刀在手中一转切为正手，然后一把刺入咬在左手上的鬣狗。
温热的鲜血顺着骨刀流到千杨身上，千杨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一刀并没有让鬣狗失去意识，反而刺激了它的凶性，它左右猛烈摇动着嘴，想将千杨胳膊上的肉撕扯下来。
千杨右手发力，锋利的骨刀绕着鬣狗的脖子转了一圈，最后将鬣狗的脑袋整个切下，千杨一把抓开手上的鬣狗脑袋扔在地上。
同时，千杨一个转身侧踢，一头从后面扑来的鬣狗，被命中脑袋直接踢飞，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鬣狗倒在雪地上的身体一阵抽动，但它还是晃晃悠悠地再次站起，甩着脑袋，有些神志不清。
还没等它缓过神来，千杨已经冲到它面前，一刀斩下了它的脑袋，鲜血飞溅，带着一颗头颅高高扬起。
原本的攻势不知何时开始逆转了起来，本就数量不多的鬣狗群，现在已经被千杨杀了小半。
一头鬣狗在正面三头鬣狗的掩护下，死死咬住了千杨的左腿，没有防备的千杨眉头一皱，面前的三头鬣狗已经朝着他飞扑了过来。
千杨左手滑出一把匕首，弯腰猛地从脚下那只鬣狗的眼睛，精准刺入，匕首贯穿了鬣狗的眼珠，直插地面。
“啊！”
千杨怒吼一声，右手死死抓住鬣狗还在挣扎的尸体，手上筋肉扎起如龙，对着即将扑倒脸前的那三头鬣狗，狠狠甩了过去。
砰！
三条鬣狗被砸开了。
但还没有结束，其他鬣狗补上了空缺，朝着千杨冲了上来。
收起的骨刀再次抽出，直接用左手臂当盾，堵住一条鬣狗的嘴，右手的刀快速刺入它的身体，然后将它甩向身后扑来的鬣狗。
鬣狗的首领看着还在不断屠杀自己种群的千杨，焦急的嚎叫着，指挥着四周的鬣狗不断对千杨发起进攻。
只是不知何时，千杨的战斗环境，已经靠的和它很近了，它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迟疑要不要后退。
千杨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这头鬣狗首领，也发现了它的异常。
不再犹豫，千杨拔出刺入一条鬣狗心脏的骨刀后，背对着鬣狗首领的身体假装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朝着那头鬣狗首领猛地冲了过去。
嗷！嗷！
鬣狗首领嚎叫了几声，有些烦躁，它不能退，要是它退了，之后它很可能会掌控不了这个鬣狗群了。
就在它烦躁纠结之时，千杨已经冲到了它的面前。
没有犹豫，千杨直接冲到鬣狗首领的身侧，骨刀奋力斩向它的脖子。
鬣狗首领却是跳了开来，躲开了千杨的这一刀，它知道这个人手里的刀有多厉害，它不准备硬拼。
它准备等自己的手下都过来后，再一起发动进攻。
然而千杨却不打算再耗下去了，这次他直接迎面朝着鬣狗首领冲了上去。
鬣狗首领被气势汹汹地千杨吓了一跳，然后在千杨惊讶的目光中，它居然直接选择掉头逃跑，没有一丝犹豫。
千杨虽然被它的这个举动意外到了，但他的速度却又快了几分。
鬣狗的速度比千杨要慢，逐渐的，鬣狗首领也发现了这件事，眼看千杨的刀就要划到自己的屁股了。
鬣狗首领突然转身，反身咬向千杨的握刀的手。
千杨也被它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千杨的手并没有死爪的外皮保护，咬一下很有可能会出事。
千杨的目光一沉，眼看着鬣狗首领就要咬到自己的手，千杨瞳孔猛地一缩，脚猛地蹬地，冰雪地被瞬间踏碎了一大块。
鬣狗首领原本咬向千杨的手，变成了胳膊。
在鬣狗首领咬住的瞬间，鬣狗首领庞大的体型带着强大的力量，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千杨的身体上。
千杨感觉胸前火辣辣地疼痛，口中干呕一声，脚一步一步往后蹬，雪地被踩出一个个坑洞，这才勉强止住后退的身体。
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死爪皮毛制成的衣服虽然防住了鬣狗的牙齿，但它强悍的咬合力还是死死咬在上面，千杨感觉自己的胳膊快没知觉了。
鬣狗咬住千杨胳膊的嘴，还在不停猛烈地撕扯着，千杨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扯了下来。
这时千杨脸色发狠，怒吼了一声。
粗壮的手臂猛地发力，双脚死死抓住地面不动，腰腹肌肉猛然发力，后仰下坠的身体顿时止住。
粗壮的手臂内折弯曲，死死夹住鬣狗的脑袋，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双手发力，肌肉紧绷涨起，死死将鬣狗的脑袋锁在胳膊间。
身体往前突进，成功撞倒了鬣狗首领，将它反压在身下。
鬣狗首领拼命挣扎着身体，庞大的身躯拖动着千杨，在雪地上横移。
脚爪还不时地踢在千杨的身上，每一击让千杨胃中翻滚。
但千杨打死也不放手，右手死死锁住鬣狗的脑袋。
“啊！去死吧！”
千杨脸色狰狞，青筋根根暴起，手臂上高高暴起的肌肉，如同虎钳，牢牢夹着鬣狗首领的脑袋。
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阵磨牙的脆响，鬣狗首领疯狂挣扎的身体动作开始减弱，鬣狗首领的呼吸也变得微弱，但千杨还是没有松手。
咔！
伴随着最后一声响亮的骨裂声，鬣狗首领的挣扎骤然停止。
它的脑袋上半部分，被千杨整个钳碎，红的白的碎了一地，两颗眼珠子都被千杨挤爆了出来。
千杨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双眼带着恐怖的血丝，脸上却是一副畅快淋漓的笑容。
“呼，呼！”
千杨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他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真爽啊！”
此刻，原本被甩开的鬣狗群又围了上来，只是不同的是，它们此刻的包围圈变得破绽百出，行动也没有半点组织性，只是围着千杨，无意义地怪叫着，眼中流露着一抹畏惧的神色。
它们已经看到了地上那具，死状凄惨的鬣狗首领的尸体了。
“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看到千杨抱着受伤的右臂站了起来，四周的鬣狗立刻警觉地后退了开来。
它们看着千杨一瘸一拐地离开，就是没有鬣狗敢上前去，最后直至千杨消失在它们的视野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动作。
等到千杨消失，它们的目光看向地上彻底死去的鬣狗首领，然后看向彼此，面露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