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监视
夜色沉寂，皓月当空，偶有几片浮云飘过，将其遮住。
忽明忽暗的月色下，一人身着墨色斗篷，掩着面走进了皇后的寝殿中。
“没有人发现吧？”。
偌大的殿内，只有福秀一人留守，像是早知道人会来此一样。
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殿外，将门合起，凝视着来人露出的双眸。
见人摇了摇头，她才长舒了一气，道：“走吧，皇后娘娘在里面等着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前，开始带路，却未注意到，她身后之人双眸中透露出无边着的悲凉和伤感。
察觉到身后的人并未跟上，福秀冷冷一回头，目光冷如冰霜地扫了人一眼，眼神非常冷漠，犹如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
“怎么还站在那？想让皇后娘娘等你多久？”。
她的声音亦如她的眼神一样冷漠，话语间也充斥着斥责之意。
而掩面之人，疾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缓缓吐出了一个“母~”字。
福秀却反应极大，立刻挣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又忘了，什么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
“对~对不起”。
掩面之人见她如此反应，垂下了双，强忍着泪水，声音虽很低沉沙哑，但却清晰的能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会再让您听见那两个字了，您别生气，伤了身子”。
她句句都是关怀，让福秀也觉自己刚才反应似乎太大了些。
纵使自己再怎么不喜，她始终也还是~
“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好，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助离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早日完成大业，明白吗？”。
“我~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走吧，皇后娘娘该等急了”。
“我，我能问一下，何时这一切才能结束吗？”。
闻言，福秀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 冷声道：“怎么？你不想再继续了？”。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不是？难道你是对那公主心生怜悯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掩面之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道：“是，我觉得她太可怜了，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女子”。
“她不该卷入这其中，而且她可能会没～”了命的。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福秀冷漠的轻笑了一声，道：“她可怜？要怨也只怨她自己的出身不好，偏偏是一国的公主”。
“更该怨的是她南月国无能，只能送她来此，自她入了这宫中，就已注定要卷入这一切了”。
“你只要记住，你的存在是为了离王殿下的大业，所以这些不该有的心，你现在都将它们在心里杀死，明白吗？”。
福秀紧盯着她，眼神满是狠戾，让人不敢忤逆。
“是，我明白了，我会做好自己该做之事”。
话音刚落，一直等在里殿的皇后，却走了出来。“皇后娘娘心”
二人同时微躬下身行着礼。
“嗯”皇后轻声应着，招手示意她们起身。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是等太久了吗？您莫怪，只是有些小事，耽搁了一会，我们正准备进去了”。
福秀贴心的搀扶着皇后，让她坐上一旁的凤座，并轻声的解释了起来。
皇后却坐在凤座上默然了片刻，看向遮面的女子，问道：“知道让你现在来是何事吗？”。
遮面的女子抬眸看了她，顿了顿，才道：“知道，娘娘想知鸢尾阁今日之事，现在如何了”。
“嗯”。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了。
遮面女子便将鸢尾阁今日南鸢投荷花池之事，详细地都说了出来。
以及南鸢如今身子愈发薄弱，心有郁结之事也一字不落地说出了
皇后知晓后，神采飞扬道：“好~看来这次的棋是走对了，现在就等那病秧子，他自己将自己，一步一步，一步地逼死………”
“哈哈~~”。
她笑的面目狞，整个大殿充斥着她癫狂的笑声，让人只觉得发怵。
遮面女子看着近乎发疯的皇后，又看忍不住看向守在她一旁的福秀。
灼灼的目光，炙热地让福秀有所察觉，但她只是轻瞥了一眼，与之相视后，又立刻躲开了。
这让遮面女子的眼神逐渐变得越来越落寞，慢慢地低下了头。
待皇后疯笑够了，遮面的女子才抬起头，只是她眼睛里的落寞之色不再，而是异常淡漠。
“好了，你回去吧，若此间内有何变故，立刻告知，还有这几日，你都不要再离阁一步了，以免引人怀疑”。
听着皇后的嘱咐，她从容淡漠的回了一句“是，娘娘若无其它，我便退下了。”
她行了退行之礼，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时，还是忍不住地又看了一眼福秀。
只是福秀一心都在皇后之身，双眸始终没能从皇后身上挪到她身上一眼。
待人完全消失在眼前后，皇后抬看向身旁的福秀。
她顿了顿，似有何话想说。
“娘娘？”。
“嗯？”。
“您是有何话想对我说，是吗？”。
福秀侍奉她多年，早己对她每一个举动和神色熟知了，所以看出她此刻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
皇后默然片刻，眼眸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柔情，道：“福秀，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接受她吗？”。
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那二人之前的对话，她也在屋里听清了。
纵使一向狠戾之心的她，做为一个母亲，还是有一刻是十分动容不忍的。
“娘娘~”福秀明白她心里，所说是何事，但她心里都是抗拒的“娘娘，你知道的，我无法接受的，一生都无法……”。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突然放大，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就像有什么可怕之物环绕在她心中。
“我知道，我知道，福秀那些都过去了”皇后站了起来，轻抚着她的背。
又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会让你想起那些痛苦，可她毕竟是………”
“不，她不是”福秀冷静下下来，神色淡漠冷言道：“当年若非您救了她，我是绝不会让她活下来的”。
“所以她只是一颗能助您与离王殿下，完成大业的祺子罢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您放心，她知道自己是何命，一定会听话，绝不会背叛您与殿下的“。
福秀知道，皇后之前一定也听见了她们在这大殿的谈话，以她要让皇后心安。
“”……”皇后看着她冷漠的样子，以及她这些冷言冷语，也不知要再如何说了，只能叹息道：“罢了，罢了~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将此放在心上，以免伤身”。
“谢娘娘”。
二人相互凝视，不似主仆，更似最亲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