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衣冠禽兽
二十五号这天，林念葱是体检班，下午就可以休息。
是她的生日，但她这个当事人却忘得很彻底。
胡君谊为了商银川晚上的惊喜，只得憋着假装不知情。
手机响了一下，林念葱垂眸一看，一脸惊喜，“君谊，洪主任给我发消息了。”
胡君谊为她高兴，故意打趣：“瞧你高兴的。”
捡到个商银川也不见有这么高兴。
林念葱跟洪主任打了个招呼，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洪主任很快回了消息。
“君谊，洪主任让我下午跟他见个面。”
很快，地址也发了过来。
胡君谊也没细看，全力支持闺蜜，“那你吃完饭就去，稍微收拾一下，精神一点，报告写不完的我来写。”
“好。”正事要紧，林念葱也不跟她假客气。
吃过饭，林念葱就去了云逸咖啡。
这个咖啡厅在老城区，地方真不好找，幸好林念葱出来得早，又靠着导航才找到了地方。
咖啡厅孤零零地立在十字路口，边上是建筑工地，尘土飞扬。
林念葱也没多想，只当是离四院近，洪主任才定在这里。
就在这时，建筑工地开出来一辆商务车。
“停一下。”坐在后座的黑衣男人叫停了司机。
边上这块地，张氏集团拍了下来，准备建酒店。
酒店的预期规模很大，张恒特意来视察。
张恒放下车窗，望着路边的姑娘，这不是银川家的那个弟妹？
他不会记错。
“怎么周围的都拆了，那家咖啡厅还开着？”张恒觉得纳闷，这附近除了这家咖啡店还在营业，其余的早就因为经营不下去倒闭了。
边上的秘书自然也不知道缘由。
司机经常在这一片跑，对这个稍微有点了解，接了话，“张总这片来得少，这家咖啡厅内有乾坤。”
“云逸咖啡厅，门庭看着很破旧了，门可罗雀。”张恒一句话点评完，并没有听出司机话中隐晦的深意。
秘书是个人精，压低声音解释道：“师傅的意思是，咖啡厅做不正经的生意。”
张恒一听，饶是一条单身狗，也明白了。
他马上给商银川打了电话，“银川，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慌成这样？”商银川正在路上，接到他的电话，改用蓝牙听了。
“我看见弟妹进了不该进的地方。”
“她今天在医院，什么叫不该进的地方？”他被张恒说得云里雾里。
“就是声色场所。”张恒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商银川闻言，一脚踩了急刹车，他靠边停下，才问：“你确定看到的是她？”
商银川是不相信林念葱会去那种地方的。
肯定是张恒看错了。
“确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来看。”张恒直接把咖啡厅的地址发给他。
商银川看到地址，即刻发动了汽车。
林念葱进到咖啡厅，打量了一眼，一楼墙角摆着一架破旧的钢琴，白色的墙纸掉得到处都是。
边上开了一扇门，有服务员进出，看着像是后厨。
一个服务生见了林念葱，马上殷勤地指了地方，“小姐，咖啡厅在二楼。”
“谢谢。”林念葱上了二楼，拐角就是吧台，林念葱说了包厢号。
“走到底，左手边第一间。”
林念葱沿着窗边走，大厅也有几张沙发座，余光一瞥，林念葱就见一对中年男女腻歪在一张沙发上，青天白日的，总感觉不像正经人。
林念葱将心里的不安稍稍压下，进了包厢，却见中间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
见状，她反而松了口气。
她刚坐定，不一会就有服务员推门进来，“你好，我们这里的包厢都有最低消费的，你看看点什么？”
林念葱接过看了看，点了一壶茶。
一壶茶就要近三百块，还真是坐地起价。
没过多久，茶就送了进来，林念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不止一个人。
“洪老师？”林念葱起了身，望着服务员身后的中年男子，问了一句。
“哎，是小林吧？让你久等了，医院有点事刚处理完。”洪主任长得微胖，笑起来很是和善。
林念葱笑着点头，“洪老师您客气，没事，我也刚到。”
服务员倒好茶水，就关门退了出去。
洪主任看了她一眼，说：“你的情况，查晴跟我大概都说过了，但我还是要跟你提一句，到时候大部分时间估计都在实验室，等你考上研究生，就可以转正式合同。”
“可以接受吧，小林？”
“嗯，我有心理准备，谢谢洪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洪主任笑笑，打量着林念葱，说：“机会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嗯，我会努力的。”
洪主任见她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问：“小林喜欢看电影吗？”
林念葱闻言，微微一愣，抬脸对上那张颇有深意的面孔。
她瞬间明白过来，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面上不显，“喜欢，不过在家看得多。”
洪主任见她神色拘谨，心里多了几分把握，他见的多了，这种小姑娘太想留在大医院了，只要死死攥住这一点——
“年轻人嘛，还是要多出去走走，电影院的效果比家里的好。”
林念葱微微一笑，端的是姝丽天成，直看得洪主任一呆。
她站起身，两手垂在身侧，“要不我请你看场电影？”
洪主任即刻回神，没想到，这姑娘突然就开窍了。
“行啊，反正时间还早，你想看什么电影？”
他刚想伸手过去，就听到面前“砰”的一声，两只茶杯都颠了颠，茶水洒了出来。
动作太快，他都没看清，愣怔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见林念葱的手正拍在麻将桌上。
葱白的手指纤长瘦削，衬着绿色的麻将桌布，却带着一种格外的凌厉。
看得洪主任有些发虚地缩回了手。
林念葱五指蜷起来，皮肤绷着，居高临下地望向对面的男人，“洪老师，这种称呼你不配，人渣。”
姓洪的笑得淡然，安抚道：“小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情我愿的买卖，你想留下来，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他说得理所应当，看来这种交易不是第一回做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小姑娘，
“人渣，我告诉你，你好歹比我多吃二十年的白米饭，你都吃狗肚子里了？”
“什么叫为人师表？难不成还要我告诉你吗？”
“和你这样的人渣一起工作，别说三甲，四甲、五甲我也不去！”
“你祸害了多少小姑娘？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林念葱越看这种人渣越来气，趁他不注意，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就准备教训他一顿。
姓洪的呆住了，没想到这姑娘力气这么大，他挣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